第204章 新花樣還挺多
屋內氣氛有點尷尬,他對我滿腔怨恨,而我卻無法反駁?
但是,這種事情,帶著怨恨是做不了的,服務員進來送餐,打斷了這一切。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豪華三層吊頂的水晶燈下,紅豔豔的玫瑰,芬芳四溢,霍子都快速將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地,然後瀟灑地給我推了過來,把我盤子搶走了。
我吃了一塊問道:“這些事情都是誰告訴你的?我從前覺得是子鬱,但是,後來仔細想想,不太對勁,他為什麽要跟你講這些呢?”
他白了我一眼問道:“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多嗎?”
“真的是他告訴你的?他為什麽要告訴你?這對他沒有好處的?”
按道理,老太爺不在了,那知道蘇錦堂跟霍家恩怨的人,就隻有我跟子鬱了。
我沒有說,那就隻能是子鬱說的,可是子鬱為什麽要做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因為這件事情,如如被霍子都帶走了,還差點被逼著跟我離婚?
何況,八十大壽這件事的詳細過程他連我都沒有說過,他為什麽要告訴霍子都呢?
這不就是承認,他並沒得這樣的本領去對付霍子都嗎?還是說,他就是要利用這件事情來傷害霍子都、刺激霍子都?
“筱妹的死,是他心中的坎兒,他過不了心裏的坎,所以他就去寫下來燒給了筱妹,可惜,不盡人意,下雨了,沒有燒完,我去祭拜筱妹的時候,剛好看到了。”
原來如此啊?
“蘇錦堂跟霍家的事情,他也寫了嗎?”
“沒寫,但是,你以為我的腦子是個擺設嗎?我隻要看到蘇錦堂的名字,再看看現在誰是‘國色天香’的老板就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了,再看看你的反應,還很難知道事實嗎?”
好吧!你們都是聰明人?讓我都這個“演員出身”的人真是無地自容啊?
我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敗在自己的的反應上?
我抿了一小口紅酒,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知道現在國色天香的老板是誰?”
“秦爺嘛!聽聞過。”
“秦爺?就是那個被警察通緝的黑幫頭頭嗎?”我試探地問道。
“是誰都跟我們無關,其實,也不是很難理解,蘇錦堂憑著一己之力怎麽在A市創出這樣的名堂來?
既然這個秦爺在蘇錦堂死錢都沒有找我的麻煩,那麽現在我自然也懶得去找他的麻煩。
總之,我對這個東西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你從前跟我說的,並沒有給我帶來太多的益處?隻是讓我給爺爺狠狠教訓了一頓而已。”
看來他還不知道蘇錦堂還活著的事情?那他暫時是安全的。
我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麽,霍子都看了看手機說:“現在是七點,八點我們去看場電影。”
“在天上飛了好幾個小時,風塵仆仆的,我想休息,沒心思看電影。”
他無所謂地說:“我的時間很寶貴的,你以為我有很多時間跟你在這邊浪費嗎?
去看電影隻是順帶工作,如你這種能力低下的人,應該是不知道商諾冉今夜會帶女朋友去看電影的。”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但是,不太相信。
“電影票也需要實名製了嗎?”
霍子都點了點他的腦袋說:“如果一個東西需要明明白白地展現在你的眼前,你才能夠知道的話,那麽在我眼裏,她跟弱智沒有什麽是區別?”
他滿是嫌棄的口吻,讓我很不爽。
她端著紅酒,朝他走了過去,他舉著杯子說:“幹嘛?想要表達一下對我智商的崇拜嗎?”
話音剛剛落下,我把紅酒潑到了他的臉上。
然後……
紫紅色的紅酒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衫,空氣中都彌漫著酒香。
此時此刻,提到子鬱,還真是讓我難受啊?
他真的知道嗎?真的不在乎嗎?
我推開他說:“快到點了,你趕緊給我起床。”
他笑笑說:“開玩笑,你覺得現在是快到點了?小傻瓜,早就過點了,現在過去就隻能看到個片尾了。”
“你……”
我低估了他的能力啊?
我用手肘重重地戳了一下他的胸口,他“哎喲”了一聲說:“你不是說我們舟車勞頓的累得很嗎?那就好好睡一覺嘛,別人的事情,你那麽上心做什麽啊?”
我不解氣,拿著枕頭狠狠地抽了他兩下,他抬手擋了擋,說:“這回可是你自找的,別這麽幽怨地瞧著我。”
我知道再跟他糾纏也沒得什麽用,幹脆也就懶得理會他了。
第二天,我們先去了商諾冉的學校,從側麵地了解了一下他的情況。
目前他是大四的學生,明年就要出去實習了,是目前比較流行的IT行業,成績不錯的,老師同學對他的評價都很高。
看這個現狀,他的情況還算是不錯的,霍子都差不多把他從上學起的所有資料都找到了。
在小學期間他的情況不是很好,據說有幾次從學校失蹤的情況,而且性格不是很好,這一現場一直延續到初中期間。
然而,在初三的時候竟然有一次打架,將對方的腦袋打破了,比較嚴重,縫了好幾針,原因就是說同學取笑他跟爸媽不像,是個撿回來的孩子。
於是他就動手打人了,因為問題嚴重,還上了少年所。
由此耽誤了中考,複讀了一年初三。
從高中開始,他就從一個叛逆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懂事的孩子,各科成績都是優異,所以高考也考得不錯,上了H市最好的大學。
由此,我們判定,他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這樣我們就更加好切入一點。
霍子都問我說:“目的是什麽?”
“幫他找到家啊!”
霍子都不以為然地說:“看他現在的情況,你覺得他會不會願意找回自己的家?父母有著穩定的工作,並且對他關愛有加,而他自身馬上就要大學畢業,優異的成績讓他有著很不錯的前途,像他這種是高材生,很多公司會搶著要的,最關鍵的一點,你知道他現在的女朋友家裏是做什麽的嗎?”
我吃驚地問道:“這個你也調查了?”
“當然,不把這些基礎工作都做好,怎麽能夠辦好事情呢?她女朋友於雪家裏有個高爾夫球場,不是什麽大生意。
但是對於雙職工家庭而言,這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假設,他原本的家境比不上現在父母的家境,你猜他會不會願意回到原本的家?”
我說:“我沒有考慮這麽多?不過,如果是我,我會願意回到原本的家……
再說,他已經長大成人,找到親生父母,也未必是要與養父母分開的啊?
至少,可以讓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假設他的父母還在滿天下地尋找他呢?”
霍子都評價說:“天真!人這種動物,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不是每一個人三觀都跟一樣正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為什麽要改變呢?”
我感覺他跟子鬱的看法是有相同之處的。
我說:“當年你失去的隻不過是記憶,但是,你都處心積慮地要丟掉的記憶找回來,因為你沒有那些記憶,你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現在,他失去的是父母,你認為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就不願意找回來嗎?
我認為你這樣的以己度人並不對,我來這裏就是要證明,他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家,想要找到父母的,回歸到原本的家庭的。”
他並沒有跟我爭論什麽?我們再側麵打聽了商諾冉養父母的情況,兩人都是快五十歲的年齡,雖然薪水不高,但是工作比較穩定。
兩人加起來差不多一萬左右,有車有房沒有其他的大開支,對於一個三口之家而言,這個點錢生活是不成問題的,但是也並不富貴,也就是個一般家庭。
他們對於現在養子也是很滿意的,說兒子很是懂事,從小到大並沒有讓他們操心過,還以兒子為榮,說等著他大學畢業,他們就能放心了。
幾天後,商諾冉親生父母的資料也出現在了霍子都的手機上。
一所在貧瘠山區的房子,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坐在院子裏,一個滄桑的婦女圍著圍裙端著豬食朝豬圈走去,還有一個中年男人,黝黑的皮膚,瘦弱的身軀,明顯的抬頭紋,拿著孩子失蹤時的照片拍照。
霍子都說:“每一個家庭失去一個孩子都是滅頂之災,這家人姓趙,十六年前家境還可以,家裏承包了一片茶山,算是富貴家庭,孩子丟了之後,房子車子產業都賣了,隻為了找孩子。
據說是孩子的爺爺帶著六歲的孫子去城隍廟看大戲,也就眨眼的功夫,孩子就沒有了,爺爺沒多久就去世了。
他爸爸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但是,孩子失蹤的第三年,他們家就有了第二個孩子,也是個兒子,可惜家裏的錢都用在找孩子身上了,越來越窮,隻能搬回鄉下的老家住。
男人常年在外找,女人在家帶孩子照顧婆婆,最慘的是,五年前,孩子的父親在尋找孩子的途中還被人撞傷了腿,現在行動都不方便,也就隻能放棄了,這就是現狀……”
我都沒想到會這麽慘的?不過想想也有可能,找孩子要精力要財力,更是沒得時間去經營生活與事業了,故此貧窮也就接踵而來?
霍子都說:“我派人去說,他們聽說有孩子的消息,都很激動,但是,他們有顧慮說,如果他生活得好,就不要打擾孩子了。
他們家的二兒子十四歲就輟學外出打工了……我讓人把商諾冉的母親接過來了,到時候認還是不認?讓她自己來決定吧。”
我不由想到了自己,我丟了之後,我家裏又變成什麽樣子了呢?
這幾年,我沒少關注這些事情,現在人販子依舊暢行,動不動就有孩子走丟,然後再也找不到了。
這些孩子裏麵,多少人會如商諾冉這麽好命的呢?更多的都是城區的孩子被拐賣到了山區,從此命運大轉變。
“竟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的養父母攤牌吧!”
霍子都笑笑說:“著什麽急啊?這件事情曝光,對誰都沒有好處,我認為還是需要等人家生母來了,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