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霍家規矩永不變
霍筱霜可能是唯一一個為她的婚事感到開心的人。
因為，她不知道在這場婚事的背後，多少人為此費了功夫？
更不知道他的未婚丈夫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抱得她這個美人歸？
盛堯淩說：“不是有大哥跟二哥嘛，子都是我的好朋友，他結婚的時候，我也是伴郎啊……子都，可以嗎？如果你願意，我會很高興的。”
霍子都似乎在思考，然後若有所指地問道：“大哥，您覺得呢？”
他隻是笑笑，意思就是：“隨你吧！”
霍子都想想說：“不是我不願意給你當伴郎，而是我們霍家就隻有筱妹這麽一個妹妹，她出嫁是我人生唯一一次以兄長的身份送嫁的機會，我不想錯過，你找別人吧。”
盛堯淩很明顯地失落，但是，也沒說什麽？
這種被好朋友背叛的滋味也很難受吧？
二夫人看著筱霜也要結婚了，又有點眼紅了，對她的兒子說：“子旭，你到底什麽時候能夠結婚啊？
媽媽給你找了那麽多姑娘，難道就沒有一個能夠看上的嗎？你到底要找個什麽樣子的啊？”
“媽，你別說了……”
“別說，我不說，誰說啊？你都三十多了，你是不是想著我到死都喝不上兒媳婦茶，倒死都抱不上孫子啊？”
據說現在父母催婚已經成為了一種潮流，這是未婚男女的統一煩惱，甚至還有新聞說，因為兒女不結婚，父母自殺的極端行為？
子旭不說話，二夫人就更加起勁了說：“難道你想打一輩子單身不成？你給你媽我爭口氣吧！”
大夫人說：“好啦好啦，還有客人在呢！兒女們的婚事要緣分，子旭的緣分沒到，你催他也沒有用。”
大家都聽得出來，大夫人是真心在勸她，不要在客人麵前太過失了顏麵，但是二夫人可是一點也沒有聽出來。
反擊說：“是啦，是啦，兒女婚事要緣分，這抱孫子啊，也靠緣分，大嫂，不是我說，您這兒子兒媳婦，可真是配了，兒子不能說話，兒媳婦不能生了，這就是緣分了。”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她這麽一句話，真是讓人尊重不起來啊？
子旭喝道：“媽，你在胡說什麽呢？”
“胡說？我胡說了什麽？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了嗎？這霍家的產業傳長不傳幼，傳男不傳女。
我看啊，有些人是想著改規矩了，不然，這麽大的一份家產拱手讓人，也是難受得緊。”
她瞧著霍子都說：“子都，我們子旭沒結婚也就算了，你們可要抓抓緊，你要是生了個兒子，他就是霍家的長孫了，以後這個家就是他的了。
你大哥從前享受過的一切待遇，你的兒子都能夠享受得到，你也就不用那麽嫉妒他了，是吧？”
因為她，這頓飯大家都感覺很是壓抑了。
盛家的老爺子說：“既然日子訂好了，那我們老兩口就先回去了，要是再有什麽事情，我們兩家再商量……”
然後匆匆忙忙地離去了，等著盛家的人一走，大夫人就發作了。
她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掌說：“這個家，還能不能有點規矩了？你要把我們霍家的臉丟到哪裏去了？”
二夫人不以為然地說：“誰丟霍家的臉還不知道呢？我丟臉？比得過當年你兒子被人當眾拒婚的更加丟臉嗎？
我兒子是沒什麽大出息，但是，也沒做過讓霍家蒙羞的事情……”
子旭喝道：“媽，你別說了。”
“不說，我為什麽不說啊？我們二房在這個家裏，被人看不起了多少年？現在我也要看看你們大房怎麽說？
總之，醫生說了，唐一淺是生不了孩子了，將後，這份家業怎麽傳？這時候就給說明白了，以後日子長著呢，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做什麽手腳的？”
“姓李的，父親才走了多久？你就敢這麽猖狂了？”
“猖狂？你在這個家猖狂了這麽多年，我猖狂這一次也不行啊？古代傳皇位，也不傳給生不了兒子的人啊？
怎麽地？你是打算讓你兒子離婚另娶呢？還是準備想別的招啊？”
大夫人都快要被氣得頭昏了，我急忙扶了一把問道：“媽，您沒事兒吧。”
她此時看見我，更是一肚子氣了，狠狠地推了我一把，說：“你給我滾一邊，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孩子都快六個月了，成型的男孩，你給我胎死腹中？
你以為我兒子不能說話，你就能夠攀得上嗎？我告訴你，要不是父親同意，我才不會要你這樣的兒媳婦？
要是沒你這樣的兒媳婦，我今日怎麽可能受這樣的屈辱？”
霍筱霜攔著她的媽媽說：“媽，您怎麽這麽說啊？孩子出了意外，大嫂也很難過，誰也不想這樣的……
二嬸，您也積點口德吧？捫心自問，這個家裏，誰欺負了您？好些事情還不是您自己找的？我告訴你，沒人看不起您，是您自己看不起自己。”
二夫人氣了，一副要打架地樣子說：“小丫頭片子，你也敢來教訓我了，是吧？”
她順手就拿起了一雙筷子朝筱霜的方向扔了過去，子鬱直接將那雙筷子接住了，然後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二夫人說：“你、你們都反了是吧，怎麽說，我也是你們的長輩，你們敢這麽對我？”
子旭拖著他媽說：“媽，我求你了，別這樣行不行？”
二夫人哪裏聽啊？說：“我不這樣，他們隻會更加得寸進尺地欺負你……
子都，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原本你爺爺就說了，你當繼承人的，要是那年不出事兒，這個家不就是你說了算嗎？
現在老天爺也幫你，讓他們大房沒了兒子，你不讓他們給個說法？”
霍子都全程看戲，此時，二夫人喊了他，他才說話道：“二媽，大哥不過三十幾歲而已，您說的，以後日子長著呢！
也許，大哥會離婚另娶呢，也許大嫂養好身體能懷上呢？現在說這些，為時太早了。
總之，有人繼承了這個家，也就要繼承這個規矩，您也就別鬧了。”
二夫人說：“我就看不慣他們大房的人這麽作威作福，此時，不殺殺他們的威風，更待何時啊？”
她這話可真是氣人啊？
但是，又讓人無可奈何的。
的確，讓人感覺很受辱，所以，大夫人的那一腔怒火，我也能夠理解。
“爸爸……”就在大家僵持的時候，如如清脆的聲音突然喊了一句，喊得清晰又響亮。
這是她第一次喊“爸爸”，並且普通話說得特別的標準，隻是帶著一點點稚嫩。
她根本就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坐在嬰兒餐椅上自顧自地用勺子吃著東西。
她瞧著子鬱伸著手又喊了一聲道：“爸爸……”
子鬱急忙過去將如如抱了起來，如如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重重地在子鬱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就很滿足地笑了起來。
誰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麽？
霍子鬱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做手語。
我翻譯說：“我霍子鬱這輩子永遠都不會離婚，我這輩子隻會有唐一淺這一個妻子，霍家的規矩，永遠不會變，家業傳長子……”
說完就拽著我離開了飯廳。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回頭？我看見霍子都的眼神好失落……
如如會說話了，這對我們而言，是個非常值得慶賀的事情，雖然，她隻會喊那麽幾個簡單的稱呼，比如媽媽、爸爸、奶奶……
其餘的東西，隻會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吃飯的時候，要不就說“奶、奶、奶”要不就說“飯、飯、飯”，然後扯著自己的花衣服說“花、花、花”。
她發現自己不牽著我的手指也可以走穩的時候，可高興了，來回的走，恨不得跳起來，然後摔了一跤之後，又有點怕了，反複幾次，再摔倒她也不怕了。
人都會渴望自由的，而對於一個孩子的自由，就是行動上的自由。
我們把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自然也就感覺這個世界美好了很多。
筱霜結婚的前一天晚上，她說她睡不著，想要跟我一起睡。
我問她是什麽感受？她說：“有點小激動，也有點小失落，我有點舍不得這個家，舍不得媽，舍得大哥，也舍不得你跟如如，還有二哥、三哥。
小時候，其實，我感覺家裏很好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氣氛就變了？可能是我大學畢業之後，也可能是從我大哥嗓子出事的那一刻……”
我不想跟她談論這個問題，說：“盛家距離霍家又不遠，你想家隨時就回來嘛，盛家就盛堯淩一個孫子，盛堯淩那麽喜歡你，他們家會對你很好的。”
“我知道，可是，以後我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我還是會失落，這個家，千不好，萬不好，也是我的家，早知道長大會有這麽多的煩惱，我還不如不長大呢？”
“傻丫頭，人怎麽能不長大呢？最不需要努力就能夠得到的，便是歲月了，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時光就是這樣一點點從我的人生走過，就好像看電影有進度條一樣。”
我們麵對麵側躺著，筱霜對我說：“我媽這個人，你也知道，她不是什麽壞人，而是，她從小就是千金大小姐，高高在上。
嫁到霍家之後，是霍家大少奶奶，爸爸的腿有點小殘疾，能夠娶到我媽這樣的妻子，還不得把她當個寶貝啊？
爺爺向來偏愛爸爸，自然對她這個大兒媳婦，也很是喜愛，她這輩子都是高高在上，受人羨慕敬仰的。
現在，有人挑釁她，而她又無可奈何，那免不得就會把氣發在你的身上。
我在的時候，還能夠幫你攔著點，我要是走了，還不知道她會怎樣？你、你多多體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