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集 洗白計劃
“今日不修煉了,車軲轆被偷了。”
師叔懶洋洋地在床上躺荒,趙亦孜張大嘴巴:“你說什麽?車軲轆被偷了,你還有臉在這睡!你怎麽不向我學著點藏我乾坤袋裏?”
她邊說邊席地而坐擺上一個鐵鍋,孟逸凡疑惑地轉頭,睜開眼睛看到她拿起一個燭台,打了兩個火石點燃紅蠟燭。
“你要幹嘛?不是想提前與我洞房花燭吧?”
孟逸凡右手撐床,長發垂散,一襲雪衣,直勾勾地看向她,趙亦孜放製好蠟燭,轉頭瞥見那隻豔鬼,心中有種不良預感,丟一把紙錢到他床上:
“沒有,好歹先請祖太太爺過來喝杯喜酒不是?”
說完虔誠地邊燒紙錢邊開口道:“燕國潭州城的布商祖太太爺趙冉祈,快快入我夢喝杯喜酒吧!”
“今日不修煉了,車軲轆被偷了。”
師叔懶洋洋地在床上躺荒,趙亦孜張大嘴巴:“你說什麽?車軲轆被偷了,你還有臉在這睡!你怎麽不向我學著點藏我乾坤袋裏?”
她邊說邊席地而坐擺上一個鐵鍋,孟逸凡疑惑地轉頭,睜開眼睛看到她拿起一個燭台,打了兩個火石點燃紅蠟燭。
“你要幹嘛?不是想提前與我洞房花燭吧?”
孟逸凡右手撐床,長發垂散,一襲雪衣,直勾勾地看向她,趙亦孜放製好蠟燭,轉頭瞥見那隻豔鬼,心中有種不良預感,丟一把紙錢到他床上:
“沒有,好歹先請祖太太爺過來喝杯喜酒不是?”
說完虔誠地邊燒紙錢邊開口道:“燕國潭州城的布商祖太太爺趙冉祈,快快入我夢喝杯喜酒吧!”
說完又繼續燒紙錢,態度虔誠,孟逸凡拿了一遝紙錢過來,在紅燭上點燃,再放進鍋裏,道:
“你確定祖太太爺真的能入夢?而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趙亦孜手中動作未停,轉頭看他,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希望賁師父能多想想我,讓我直接入他的夢,給他個提示,說我可能被困妖獸山的某個幻境裏,讓他來救我。”
孟逸凡嘴角噗嗤扯了扯,道:“那你會丟下我不管嗎?”
趙亦孜又燒一張紙,火光映在他們的臉上柔和紅暈,趙亦孜白他一眼:
“我一直懷疑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救你的,誰不管你,我都不太可能不管你,不信你回憶回憶,你能活到現在,那次生死關頭不是遇上了我?以後少喝酒聽到沒有?差點就酒精中毒千裏江陵一日飄了,還不長點心。”
孟逸凡給祖太太爺的三個酒杯裏倒酒:“好,我給祖太太爺喝酒,我少喝。”
趙亦孜這才重新笑了笑,開始邊燒紙邊念叨:
“燕國潭州城的布商祖太太爺趙冉祈,快快入我夢,請你喝喜酒咧!”
待燒紙完成後,清晨還未露出魚肚白來,丫鬟們也還未醒,趙亦孜將紙錢灰收好,倒在荷葉裏,道:
“走,陪我將紙錢灰拿去後院的水溝河扔,帶上鬥篷不許回頭看。”
孟逸凡被她塞進一個鬥篷,疑惑地看她:“此舉為何?”
趙亦孜認真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爹娘鬼節就是這麽幹的,你要非要問,那按我的理解就是黃泉路忘川河,錢財需要寄到那裏去,也不用每次都去,今日第一次嘛,走吧。”
孟逸凡覺得新奇,便也帶上鬥篷,跟著一起出門,此時所有丫鬟都沒有醒,她們後院有一個池子,不遠也沒有三公主的那個湖那麽大,旁邊通著水溝,用來防止暴雨時,水漫上來發洪水。
趙亦孜將那荷葉的灰放進溝裏,然後拉著孟逸凡轉身離去,依舊不回一次頭,孟逸凡邊走邊問她:
“還記得你我第一次初遇時,你給我承諾了什麽嗎?”
趙亦孜想了想,道:“哦,記起來了,我說若下次我們還能活著見麵,我就告訴你那首詩的後兩句,你現在要聽嗎?”
趙亦孜準備背詩,孟逸凡卻搖了搖帶鬥篷的頭:“之前算你失約了,下次吧。”
趙亦孜噗嗤一笑:“好,那便下次,等我們一起出去,你那病弱的身體恢複過來再說。”
河邊,一個黑色身影落在那荷葉包前,蹲下身子,將那荷葉裏看了一遍,又轉身輕功離去。
“我回屋了,你也回去補補覺吧!”
趙亦孜走到孟逸凡的屋前,打了個哈欠,孟逸凡點頭,她才轉身回屋放下鬥篷,回床上躺著,困意一下子就上了頭,突然感覺房間不對勁,她睜開眼,對上一個蒼老佝僂的身影,祖太太爺?她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有些不好置信。
“這麽快就來了?”
那老身影發出嘶啞桀桀的聲音:“五公主。”
趙亦孜刷地詐屍起床:“濟婆婆!”
她迅速跳下床,那濟婆婆一爪子抓了個空,她卻長槍入手,一把掃向濟婆婆的身影,濟婆婆快速一躲,猶如鬼魅,趙亦孜不得不警惕起來,幾次打得落空後,濟婆婆站定在她麵前,如同個隱世高手。
“倒是個絕佳的身體,若是活著抽出魂魄,再給希娃用,定是空前絕後的好身體啊!看來老婆子不光要拿回那闊仙輪了!老婆子還需要你!”
她眸中閃過一抹亮光,沒想到幾日不見,那個看似不怎麽樣的五公主竟還是個闊仙輪修煉的絕佳體魄,她如何能不興奮。
趙亦孜冷喝一聲:“那也得看我答不答應,這是皇宮,如今七城閉門抓捕你,你竟還敢出現在這裏!怎麽?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她長槍一打,帶著風魄術,隻鎖向濟婆婆,濟婆婆瞪大眼睛,一時躲不過,隻能用功力抵,卻還是受了重傷!
“風雲軸典!你是賁櫟滕的傳人!”
趙亦孜冷笑,打出一個排雲槍:“看來你還是個熟人!莫不是你設下的幻境,那殺了你,我們便能破鏡而出了!”
她的功法通過這幾日的修煉,已經恢複到築基中期,這個時侯的風雲軸典也修煉到第九層,風過境篇,正好可以拿濟婆婆練手。
“哼!那我便更要為希娃拿下這具身體,我不是這裏的主人,但是我可以帶希娃走出這裏,而你終將會被長留於這裏!”
說完她打出一掌黑煙霧,此煙霧傷人即痛苦入煉獄,如同她的話一樣狠毒可惡。
搶東西搶得這麽理直氣壯,怎麽反派角色裏連個名都不配出現?趙亦孜在心中鄙視。
“你大可以試試,看你和希娃出去能活幾秒?”
這種屁名都沒有的角色,還沒她一個惡毒女配混得久呢,就這還想躲得過賁祖師爺的法眼,以假亂真?祖師爺一發怒,說不定連這七國幻境一鍋端了,那可是將來升仙之人,她可是他的親傳弟子,區區兩句不到的幻境就想動她。
濟婆婆眸中閃過一抹狠厲和憤怒,咬著牙不再逞口舌之快,將那黑瘴煙施展得更強烈恐怖,可惜在趙亦孜奮力施展的風過境中,根本落不到一點好處,甚至人還直接原地爆炸,露出一隻半死不活的折翅蛾子,撲騰幾下衝向趙亦孜,趙亦孜一槍掃過去,沒讓它得逞,卻讓它給逃了,趙亦孜忙飛身去追。
“又是替身,有本事拿真身來打!成日拿些假貨出來招搖撞騙,到底是有的老人變賤了,還是有的賤人變老了!”
趙亦孜邊罵邊飛上屋頂,最討厭這種拿個假貨過來跟你耀武揚威的感覺了,這就好像拿個手機模型來你麵前炫耀,以被摔破被打臉為賤,沒見過這麽賤的人。
她追到一個院子裏,一槍切半那隻四處逃竄的蛾子,蛾子掉地身體露出黃漿,抖了幾下便沒動靜了。
趙亦孜確定它死了,才氣憤地轉身離開,可惜她剛走不久就發現迷路了,突然感覺有人來了,作為擅闖者,她突然有種刺客的意識,往一個房間就進,然後她懊悔了。
這房間它竟然還大開著一個後門,裏麵有一個池子,翠林環繞,有個若隱若現的背影在池子裏,外麵又傳來腳步聲,她想了想還是一個輕功飛上屋頂,這下看得更清楚了,趙亦孜偷偷掩蓋住眼睛,堅決不能再往那邊望,雖然屋頂光線不太好,可隻要那人抬頭看,沒準能看橫出她。
“亦孜妹妹。”
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低沉好聽,伴著兩下敲門聲,裏麵那個似乎沒聽到,繼續坐池子裏思考人生,突然門開了。
一個男子走了進來,身上帶著傷,插著一根箭在胸脯的那種:“亦孜妹妹……”
他走向池子邊,腳步搖晃不穩,屋頂上的趙亦孜無語,嶽辭回來了,帶著傷借著找她趙亦孜的名義,光明正大地闖進別人的浴室,直奔浴池而去……
可是,嶽辭不是在鄰城嗎?他回來了?就是回來了,受傷也該先去找太醫,或者回家,來這陌生的地方找她做什麽?
她現在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難不成在別人的浴池旁老鄉認老鄉?會不會被雙雙捆了,當什麽處理?
“嘩!”
池子裏的人猛地轉頭,看到一名帥氣的男子滿身是傷地站在自己池邊,把自己看了個風光瀲灩,那名男子終於有點求生欲地輕喚一聲什麽暈倒在地。
那人本來一躍而起,抓衣服卷在身上,手中的劍直刺向來人,結果那人身子一矮暈過去,還躲過了一擊,此女上哪說理去?
趙亦孜都沒眼看,那女子竟是女主二號婁映淑,難怪啊,秦希簾的補憾者,有賊心沒賊膽,這回兒便讓你意外看一次。
好歹劇情還是強行走了一次,婁映淑一手抓著衣服一角,一手探查嶽辭的傷口和鼻息,隨便喂他吃了一顆養氣丸,然後先穿上衣服,起身扶著他快速出了浴室。
趙亦孜等人腳步空了,才從屋頂下來,心想莫非剛才她出現在院中,正好被嶽辭看到了,所以他以為這是她住的地方,便跟著闖進來,原來她莫名奇妙生推了一下劇情呢!
她趁著沒人躲躲閃閃,最終輕功翻牆飛離而去,皇宮再大,那也還是在皇宮,她停下身,光明正大地走著,她就不信沒人認出是她來。
果然有人跑過來,急匆匆道:
“五公主,你來了,奴可找到你了。”
公公和一個丫鬟急切道,趙亦孜一怔,道:“嗯,你們找我可是有何事?”
公公開口答:“回五公主,此次太女與三公主在鄰城戰敗,鄰城危險,國主正緊急召大臣們上朝商議此事!”
趙亦孜心中咯噔一下,敗了?三公主帶去的可是七千加二千一共九千人啊!怎麽就敗了?她們和嶽辭的主角光環呢?難不成這裏對主角光環也持著對抗到底的意思?
“還請五公主隨奴一道去上朝吧!”
太監聲音急切恭敬,趙亦孜隱約有種不良預感,莫非國主考慮讓她去救?二四公主已經到四城外去捉拿濟婆婆了,估計隻有她一個本該靠等成親繼續鹹魚的公主能用了。
“好,本公主這便隨你去。”
正好,這次她可以借機會將那兵器和私兵洗去,她又恢複了功力,保命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她再詐死,偷偷綁走祖父,去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種田修身養鹹魚,豈不美哉?
“報!國主來自鄰城的急訊。”
城門外傳來一道高音,國主麵色鐵黑,似乎臉色不太好,可見當皇帝有多折磨人,每日熬夜批折子操碎心了。
“念。”
國主坐在龍椅上,神色凝重萬分,太監聲音把控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三公主與太女領兵兩千五百兵在鄰城,對敵五千羌族蠻軍,那軍對陣詭異,三公主和太女兵敗,三公主和侯安王之子嶽辭下落不明,太女受困城中,求國主發五千援兵和三千糧草援助鄰城解救太女。”
大臣們麵麵相覷,半句話不敢出,顯然誰也不想接這重任,國主憋著一口氣,聲音粗啞無力道:
“孤準五千七百兵馬和三千軍餉去鄰城解救太女,尋回三公主,眾愛卿誰願意領兵前去?”
眾臣這回全都低頭不吭聲,她們都是柔弱的文官,拿筆還行,帶兵打仗這種事,誰都不敢帶頭去。
趙亦孜卻往前一站:“回國主,兒臣願意領兵前去。”
五千兵,她那還有私兵一萬三千,還有法力傍身,可以消耗得起,隻不過一時不能帶全那私兵,也罷,留著以後慢慢洗幹淨,然後抽身而出。
“這,可五公主與準五駙馬的婚事將近。”
大臣們現在開始假意關心起來,她這回若說不去了,他們肯定又不會是這般神色了,都是拿俸祿辦事,沒那麽忠心耿耿的。
“婚事我可以再拖些時日,等太女姐姐和三姐與二姐四姐回來再一起喝喜酒,此時二姐四姐為了我與百姓忙碌著抓捕罪犯濟婆婆及同黨,而太女姐姐和三姐正危機重重,我如何辦得開心喜事。”
此話一出,眾臣紛紛落淚,五公主年紀尚小,不諳世事,卻如此仁義重情,真是感天動地。
“臣願意陪五公主領兵而去。”
一位女官走出來,正是張太首,趙亦孜本還想婉言拒絕的,多一個人,她安排起洗兵器和兵馬就要麻煩許多,可國主卻同意了:
“恩準,五公主尚且年輕,張太首有領兵經驗,便允你再領兩千兵馬輔佐五公主去,五公主若有什麽不成熟之處,還望張太首多指點循循善誘。”
國主顯然還把趙亦孜當成被太爺寵壞的孩子,奶還沒斷呢,突然趕鴨子上架,她自己能適應才怪,有張太首在,她多少能有人指點,太爺和國主也能放心一些。
趙亦孜明白這一點也沒再堅持拒絕,在張太首發表一陣出師表後,趙亦孜才謙虛道:“多謝母皇,有勞張大人輔助本公主了。”
張太首客氣幾句,表達對她的謙虛態度滿意和好感後,才安靜下來,國主一聲退朝,然後大家一起轉身離去。
“國主,您怎麽了?您可別操心壞了身體。”
眾人走後,國主憋不住地一陣頭疼,咳了一陣血,看著趙亦孜轉身離去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溫柔和擔憂。
“主子。”
落紅等人開始走過來問候,趙亦孜點頭,問了一句:“孟逸凡呢?可睡醒了?”
落紅等人忙跟著她的腳步,道:“準五駙馬醒了,奴婢今早剛按公主的吩咐打造好了那軲轆躺椅,準五駙馬正在院中享用。”
趙亦孜一聽心情大好,遠遠看著半靠在軲轆椅上看書的紫衣袍男子,嘴角微微上揚,吩咐落紅等人道:“你們都退下吧,我有事與準五駙馬說。”
落紅等人立馬刹住跟隨的腳步,退到身後的石榴樹去,趙亦孜走到軲轆椅旁笑喚:
“孟逸凡。”
孟逸凡轉頭看她,立馬坐起身,很有一副王者之氣,卻一臉疑惑: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