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道女主湊一家
“國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亦孜與三公主站在朝堂之上,與大臣們一起參拜,趙亦孜掃一眼周圍的大殿,深色的牆壁華麗莊嚴,合抱之柱撐著殿頂,再看周圍大臣,竟然不完全是女尊國,四品以上大半為女子,卻也有少許的男子。
“眾愛卿平身,今日乃壟國五皇子帶著使臣來我襄國求和之日,眾愛卿與孤共入宴為壟國迎和!”
陌生的女皇麵上帶著霸氣和威嚴,卻也帶著一絲得意的笑,趙亦孜總覺得這裏麵有古怪,可就是說不出來哪裏古怪。
入宴時,趙亦孜掃一眼周圍,與一位女子對了一眼,竟是童清離,趙亦孜愣了愣,三公主卻拉著她過去笑道:
“太女姐姐。”
趙亦孜更加吃驚起來,太女?童清離居然是太女。
童清離淡淡道:“三妹,五妹,你們來了,先入座吧。”
三公主立馬拉著趙亦孜入座,趙亦孜有些疑惑,童清離好像不認識她一樣,然而她擦肩而過時,就聽童清離道:
“五妹,不如坐我這一會,陪我說說話。”
趙亦孜與三公主對視一眼,三公主笑了笑,示意她去,然後自己找個位置入座。
“一紫師妹,是你嗎?”
趙亦孜剛坐下,就聽童清離給她夾一個菜,開口試探道,趙亦孜立馬悄聲道:
“是的,童師姐,我們這是怎麽了?。”
童清離搖頭:“不知道,我昨日醒來就出現在這裏了,而且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就好像是我從小到大就在這裏生活過一樣,而且更奇怪的是。”
她說到這裏停頓一下,朝龍椅上的女人看去,眼神有些複雜,道:
“國主跟我娘長得一樣,就是她年輕時候的樣子。”
趙亦孜轉頭看向龍椅上的人,這時旁邊走過來一個老頭,任旁邊男子扶著坐下,大臣叫了聲太首爺,國主叫了聲父親。
“那位是太首爺,相當於凡間太後。”
童清離在一旁悄悄解釋道,趙亦孜卻張大嘴巴:“那是我祖父。”
久了她才意識過來,道:“長得像我祖父,年紀與我小時候的祖父都差不多。”
“這,到底怎麽回事?好像他們都記不得我們之前的事了,我暈倒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童清離看著朝堂上的女皇和太首爺,發現他們都在目視前方等著使者和壟國五皇子到來,似乎沒有像她和趙亦孜那般疑惑,更加凝重懷疑起來。
趙亦孜正要解釋,卻聽有公公快步走來對國主道:“國主,壟國五皇子和使臣到了。”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往殿門口看去,一位男子一身白衣走進來,童清離眼中閃過一絲驚豔,欣喜,甚至有一些思念。
趙亦孜也有些驚訝,隨即嘴角微微勾起,有意思,男主嶽辭居然成了被迫嫁到襄國來的皇子,哈哈哈!爽!男頻天子,你也有今天!欠女主們的,現在讓你全都還回來!
“參見國主陛下!”
嶽辭與童清離匆匆對視一眼,卻看到趙亦孜低頭憋笑的樣子,頓時有些鬱悶,隱下內心的被羞辱嘲笑等複雜心情,繼續上前給國主行禮。
“嗯,辭王一路辛苦了,請先入坐吧。”
“多謝國主。”
嶽辭轉身隨引路公公入座,二位使臣也在一旁坐著,國主開口道:“聽聞壟國喜善歌舞樂器,孤給五皇子請了些國內的歌舞盡興吧。”
嶽辭旁邊的男使者,拱了拱手道:“多謝國主招待。”
於是一群舞女過來跳舞,嶽辭笑了笑,又與對麵的太女童清離對視一眼,轉向一旁笑眯眯看舞的趙亦孜,忍不住心裏耿了耿,哼,不就是跳舞嗎?有什麽得意的,他等舞女退下後,與使者使個眼色,使者立馬鼓掌道:
“好,跳得真好。”
嶽辭拱手笑道:“襄國果真人才濟濟,國主大方,嶽辭願意為國主獻一曲,小小敬意不求比得上襄國琴師。”
趙亦孜一聽立馬欣喜悄聲對童清離道:“師姐,嶽師兄給你彈曲了,心不心動?”
童清離美眸中滿是羞澀和高興,嘴上卻道:“可他真的是嶽師兄嗎?我從未知道他會彈琴。”
趙亦孜白她一眼,低聲慫恿道:“哎喲,你管他是不是,先收了再說,你忘了我們是怎麽清醒過來的,說不定他隻是沒想起來。”
童清離有些猶豫道:“真的?那我們先等等,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沒想起來。”
趙亦孜看著國主高興的樣子,忍不住又悄聲提醒道:“先收入府也可以等啊,你看,他都給國主獻曲了,而且彈得還挺好聽,國主和其他幾個公主好像都挺高興滿意的。”
她這麽一說,童清離立馬抬眸掃一眼國主和二,三,四公主,還有其他女官們,耳邊傳來女子們花癡的議論聲:
“哇,壟國五皇子長得真俊。”
“是啊,還會彈曲,這小曲可比那樂坊的月伶彈得還好。”
“不錯,本公主喜歡。”
“你看,彈得真好,國主很久沒有笑得這樣開心了。”
……
一句句都像刀刺一樣,打破了心中某處隱藏的陳年醋壇子,酸酸的,使童清離清冷的麵容上難得地產生一抹憂愁,癡迷。
趙亦孜默默飲了一口茶,瞥了瞥嘴角上揚而不自知的童清離,心想男女主總算要在一起了,接下來估計又該來別的女主了,她一點不擔心出不去此地,反正出去了也還是在書中,既來之則安之咯。
她胡思亂想中,嶽辭已經完成了一曲琴曲,迎來了眾臣們的歡呼和掌聲,趙亦孜忙戳了戳童清離道:“太女姐姐,你也來一個才藝唄。”
童清離尷尬道:“我,我不會。”
趙亦孜微微蹙眉,聽著國主誇嶽辭果然俊朗才華橫溢等等的話,總感覺下一秒可能嶽辭就被國主收去當她和童清離的爹了,她忙悄聲道:
“不可能吧,你不是做夢有記憶了嗎?再不抓緊,我們就改口叫爹了。”
童清離複雜地看著國主眸中含魅笑的樣子,忍不住有種她娘與她愛上同一個男人的混亂錯覺,立馬站起來,恭敬道:
“嶽公子真是英俊瀟灑,一曲琴曲意猶未盡,我願意獻一曲枇杷曲《意琨願》,為母親和嶽公子以及眾臣等盡興。”
嶽辭怔了怔,隨即嘴角微微上揚,國主看出了端倪,便也忍痛割愛允了:
“好,既然太女有意獻曲,那便快快請伴奏樂師來,為太女準備準備。”
童清離羞澀一笑:“謝母親。”
趙亦孜饒有興致地坐在一旁吃瓜,三公主不知何時坐到她身後,悄悄拍了拍趙亦孜的肩膀道:
“五妹,你說太女姐姐這次是不是也動心了?”
趙亦孜吃了筷子上的肉,仰過身去看她一眼,笑道:
“嗯,她就是喜歡嶽,王爺的啊。”
她忍住沒叫嶽師兄,三公主卻沒察覺似的,又羨慕又惋惜又欣慰道:
“那壟國五皇子是長得挺英俊的,氣質儒雅風度,琴彈得也好聽,也難怪太女姐姐會心動,不過太女姐姐以前都是挺拒絕國主安排的男子的,如今倒是開竅了。”
趙亦孜順著她的眼神看去,嶽辭似乎正在看童清離談枇杷,而童清離似乎還有些緊張,但她向來是個穩得住氣的,就算順著夢境記憶去彈,也能及時續得上,再加上身上帶有的獨特高冷恬淡氣質,瞬間吸引了賓座上的男官女官們。
“好,太女真不愧是才女佳人第一人,此琵琶曲彈得甚妙。”
“太女手藝還是一樣的好。”
……
使臣和眾臣紛紛誇讚議論道,趙亦孜氣定神閑地吃果子,男女主畢竟是男女主,有主角光環在,就是初來乍到也會一鳴驚人的,於是這對郎才女貌便順理成章地被國主賜婚。
“師姐,恭喜恭喜,現在嶽辭師兄與你便是夫妻了,助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趙亦孜和太女童清離走出大殿時,趁著沒人悄聲恭喜,童清離卻有些羞澀而擔憂:
“他會想起來嗎?到時候他會不會怪我?他可能喜歡秦師姐的。”
趙亦孜愣了愣,想起嶽辭抱著秦希簾的樣子,卻還是尷尬安慰道:
“他不會怪你的,他現在的身份是壟國五皇子,你也別著急,我會盡快去打探其他人的下落的。”
趙亦孜低聲道,三公主卻正好告別攀談之人,快步走過來,童清離喚了一聲:
“鳶苔妹妹。”
趙亦孜驚訝,國主的名字是婁徜莘,所以三公主的名字是婁鳶苔,婁鳶苔可是女主之一啊!好像是嶽辭拿下童清離後,婁鳶苔就出現了,書中隻說她是一個大國的公主,那個大國當時陷入危機,婁鳶苔逃難時才遇上男主的,可她現在出現,且這個國還透著種種怪異。
比如她的名還叫亦孜,童清離也叫婁清離,且之前存在過,老太爺長得像她祖父趙全,名字也一樣,國主長得像童清離的娘親婁徜莘,這些好像都與他們有關,若不是平行世界,那這背後之人定是能力強大,對他們有不可告人的動機的,趙亦孜不知道是什麽人如此厲害。
“太女姐姐,恭喜你了,助你和準駙馬姐夫日後恩愛長久。”
童清離淡笑道:“多謝妹妹。”
三公主:“那姐姐你忙,我與五妹先回去了,改日來喝你和駙馬爺的喜酒。”
童清離點頭,覺得她們的感情好好啊,好像真的認識了很多年的姐妹,趙亦孜也疑惑這位女主二號怎麽就跟她一個女配好了,她記得小說裏,她們可是死對頭,見麵必打的那種,這位女主二號還被她設計綁架起來,困在冰柱裏折磨,辰艋又施法讓她中魔,放出去與男主相愛相殺好一陣時間。
想到這她就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但願這婁鳶苔與她日後真的不要有什麽衝突才好。
“五妹,你去我府上陪我喝喝茶吧。”
婁鳶苔開口邀請道,趙亦孜想起她府中八個麵首,忍不住婉拒:
“要不改日吧,你府中麵首可爭著要陪你呢,我就暫時不打擾三姐興致了。”
三公主嬌笑一下,憋著嘴嗔怪:“你還會開三姐的玩笑了,哼,你不去可別後悔啊!明日就是拾淵學堂學書交堂外課業的時候了,你平時就不怎麽學,這幾日還老犯困,估計沒完成呢吧?”
趙亦孜瞪大眼睛:“還有此事?不是,咱們太女姐姐不是要娶駙馬了嗎?此事就不能再拖拖?”
三公主坐上馬車,有些臭味相投地苦笑一下:
“本來是可以拖的,還不是我讓府中幾位會舞文弄墨的丫鬟,給我們答題,結果先生問起來我答不上來,你還睡著了,先生告狀母親,所以母親罰我們多上一周課業,太女姐姐娶駙馬之事,咱們能沾上的光估計隻有喝喜酒。”
趙亦孜笑了笑,故作擔憂道:“那我必須趕緊回去完成才是。”
三公主忙抓住她胳膊,調侃道:“哎哎哎!肚子裏有沒有墨,你心裏還沒數啊?你能完成還會拖到現在啊,現在知道著急了,我跟你說,晚了,我連最會描摹他人字跡的麵首都納入府中了,你隻能陪我過去喝喝茶,嘿嘿嘿!”
趙亦孜:“……”三姐真是眼光毒辣,麵首丫鬟人才濟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組個家族公司真是可惜了!
三公主十分得意地繼續描述她那新納入的帥氣麵首:
“我跟你說,我這次真是運氣極好,在醉香坊那種風水寶地巧遇了這位最擅臨摹的男子。”
趙亦孜心想確定是巧遇?難道不是去找的?她沒在現場就已經可以想象出老鴇過來詢問需要點哪位樂伶時,三公主一口“來個新鮮的”的畫麵。
“他樂器彈得不算特別出色,可他樂器多。”
三公主情人眼裏出西施,硬是先給這位麵首舉了這麽一個普通的優點。
“他不僅樂器齊全,且他長得就像什麽樂器都能用上一用的樣子。”
“而且他每個樂器都用女客的字跡刻上他自己的名字。”
趙亦孜:“……”那他是挺自戀的。
“讓我以為他的樂器都是女客送的,他說也可以這麽理解。”
三公主繼續甜甜笑道,趙亦孜暗歎,傻姐姐果然被一個自戀狂騙了。
“於是我想著我作為女客之一,怎麽也得送他一把刻字的樂器吧,而且要我的字跡刻上我的名字,可是我不會,所以他便代勞了,我就想起了你我頭疼的課業,贖他出來當我麵首,怎麽樣?感不感人?”
三公主一臉的自我感動,趙亦孜噗地噴了一口在車內泡的茶水。
“嶽辭。”
童清離走過禦花園時,偶遇了正在桃樹下,倚著樹背對著她的嶽辭,輕輕喚了一聲。
嶽辭身邊帶著一個侍從使臣,轉身過來看她,眸中閃過一抹驚豔,而後笑回:
“太女,你是來看我的嗎?”
童清離聽他這樣曖昧的話,突然臉刷地紅了,眼神閃躲了一下,才恢複清冷平靜:
“我隻是恰巧路過。”
嶽辭把她的神色看在眼裏,卻沒有戳破道:“其實我在等你,真巧,我等到了。”
童清離一聽立馬腦子空白了一下,身後的丫鬟竟都羞澀地低頭偷笑,童清離卻心中驚喜道:
“你在等我?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或者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她心中期待嶽辭想起來,可又不敢麵對這是嶽辭後的結果,如果他想起來了,那麽他在此等她,是不是要退婚,他那麽喜歡秦師姐,那麽倔強,怎麽可能願意被當成和親工具嫁給她呢?
“是的,阿離,我想起來了。”
嶽辭嘴角微微勾起,溫柔得讓人沉淪,一句阿離,更讓童清離魂飛體外飄飄忽忽的,然而他下一句卻是:
“我想起來娘親教我編過草繩,她說這東西是送給心愛的人的,如今我將它送給你,阿離。”
童清離呆愣愣地接過一根草編的蟋蟀,心跳快得簡直要衝出了體外。
“能與你結為夫妻,我很高興。”
嶽辭嘴角微笑道,然後轉頭回去了,童清離哪裏還有心思問他到底是不是嶽辭,隻是心中歡喜又戀戀不舍地看他離去的背影,手中的蟋蟀在小心地拿著,怕不小心弄掉了,腦海中盡是他方才說的話。
“三公主,五公主!”
三公主和趙亦孜回到府內,直奔麵首院子,早已聚在一起等待三公主婁鳶苔的各麵首立馬恭敬行禮,三公主得意點頭:
“嗯,陸玖麵首,辰艋麵首在哪裏?”
趙亦孜聽這聲音,立馬一激靈,不會這麽巧吧?
“回公主,他在後院寫字呢。”
三公主得到陸玖的回答,立馬帶著趙亦孜向後院走去,趙亦孜心中忐忑不安,直到見到一個有絡腮胡子的高挑男子。
趙亦孜嘴角抽了抽:“……”就這滿臉胡子也能在醉香坊賣這幾天藝?莫非醉香坊不僅青樓女子改樂伶男子了,還隻賣藝不賣身,特別注重這種藝術感氣息濃重的風氣?
如果是這樣,她以後是不會去了的!
“這就是我剛收的麵首,他叫辰艋!”
找到麵首辰艋,三公主立馬開始得意地給趙亦孜介紹起來。
趙亦孜與這小眼絡腮胡子高瘦男人對視一眼,確定找不到當年辰艋那意氣風發,城府深沉,英氣逼人的雛形模樣,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辰艋,你快給本公主與五公主描摹寫課業去,不要全部完成,挑五道簡單的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