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會拋棄你
永遠不會拋棄你 半晌,背上都沒有重量,花司焱不解的回頭看著她,「怎麼了?」
景譽的眼淚『嘩啦』從眼裡淌下來,「我……我自己走。」
看著那搖搖欲墜的樣子,花司焱神情微斂。倒還是第一次看她這樣脆弱、無望的模樣。以前同一個劇組拍戲,無論是什麼為難、危險的場面,她都能扛下來。
「我背你,你現在這樣子能走嗎?」她一副輕飄飄,像是隨時會倒下的樣子。
花司焱伸手去拉她。。
她整個人反應激烈的倒退一步,貼在牆上。雙目警惕的瞪著他,「你別靠近我!別碰我!」
花司焱微微皺眉,「我只是想帶你離開這兒。」
「……」她抿著唇,沒有做聲。
「是不是……韓楓對你做什麼了?你告訴我,我幫你討回公道。」
「你閉嘴!」景譽身子顫抖了下, 眼底迸射出幾分莫名其妙的恨意來。也不知道是對他,還是對韓楓。
好人沒好報!
花司焱被這莫名其妙一呵斥,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你走不走?要不是晚吟每天打電話問,我也懶得管你。」
提到晚吟,景譽的情緒顯得越發的激動,她左手擰得緊緊的,關節有些發白。「若不是她!若不是顧晚吟,我怎麼會到這兒來!怎麼會被……」
她突然說不下去,身子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我不會放過她的!絕不會!!」
花司焱無語,「我說你,怎麼這麼執拗。她……」
哪知道,話還沒說完,景譽突然一軟,整個人無力的昏厥過去。花司焱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她背在身上,「果然女人都是麻煩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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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她大喇喇的走下樓,樓下,韓楓獨自站在大廳里。
一見到他,花司焱氣不打一處來,一手繞在身後摟著景譽,一手虛空指著他,「給我滾開!我告訴你,回頭我再來和你好好算算這筆賬!」
韓楓眼底全是灰敗之色,像是蒙了一層紗。他望著花司焱,並沒有上前阻擋,只問:「你把她帶去哪裡?」
「帶哪兒都和你無關!」花司焱沒好氣的回答,往前走了一步。韓楓擋了一下,執拗的問:「帶去哪裡?」
花司焱嘆口氣,「韓楓,我說你多大個人了,還玩追星?你腦子被驢踢了吧!」
「我不是追星!」
「你還真喜歡她?」
「……」韓楓沒回答,只是愣愣的看著他,「你送她回去?」
望著他執拗的樣子,花司焱到底有些不忍起來。他點頭,「難不成,還真被你關在這兒給你當一輩子的壓寨夫人不成?」
韓楓垂在身側的手,擰了擰,抿著唇沒說話。
花司焱盯著他,「老實說,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韓楓默認了。花司焱就是一腳踹過去,「你個混蛋!我送了她,回來再教訓你!」
花司焱氣呼呼的繞開韓楓,往外走。這一下,韓楓倒是沒有再追出來,只是看著她,一點一點消失在自己眼裡……
如果早知道會是如此,他……寧可,從來沒有遇見過她……
「大哥,真讓太子把嫂子帶走啊?」一名手下走出來,問。
韓楓一抬眼,清冷的視線朝那人射過去,「誰是你嫂子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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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譽回國了。
可是……
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很不對勁。
景容在門外敲門,「景譽,你先開門,讓我進去。」
她沒有回答,卻是一個水晶煙灰缸『砰——』一聲砸在門板上。那尖銳的聲音,讓樓下 的琉璃也嚇一大跳。
她趕緊走上樓。兩人擔心的對視一眼,景容深吸口氣,繼續敲門,「景譽,別任性了。有什麼委屈你出來和我們好好說。」
裡面,依然沒有聲音回答他。
琉璃看他一眼,「要不,我去拿鑰匙?」
「嗯。我得進去看看,免得她想不開,做什麼傻事。」景容心裡擔心得厲害。琉璃馬上去廳里翻了大串鑰匙上來,景容利落的開了門。可是,房間里根本沒有景譽的蹤影。
琉璃往洗手間里跑,眼前的一幕,驚得她低叫一聲,「天!景譽!」
她趴著浴缸坐在地上,整個頭都埋在裝滿水的浴缸里。頭髮全散開了,在水面上遊動。整個人,像是死了一樣。
琉璃捂著嘴,倒吸口氣。景譽已經沖了進來,見到這畫面,也被嚇了一跳。
「景譽!」他痛心的將景譽一把抱出來,撩開她濕漉漉的頭髮,再次被她渙散的眼神嚇出一身冷汗來。
天!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景容,先把她抱到床上!」琉璃比景容要冷靜一點,扯了條大毛巾抱住景譽,提醒他。又從柜子里,翻了吹風機出來。
景譽始終都沒有動靜,只是任他們搬弄。
琉璃幫景譽吹頭髮。景容牢牢的抱著那纖瘦的身軀,他雙臂一直在抖。臉就貼在妹妹冰冷的臉上,「景譽,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折磨……你告訴哥哥,哥替你出頭。」
景容連嗓音都哽咽了,琉璃在一旁看著也覺得心裡不好受。
彷彿是熟悉的聲音觸動了景譽,她突然慟哭起來,單臂將景容牢牢抱住了。「哥……」
「我在!哥在這兒!」景容幾乎是立刻回答。她總算會說話了,這讓他長鬆口氣。
「你不要拋下我……永遠都不要拋下我……好不好?哥!你給我保證!」景譽驚慌的說著,那急切的樣子,彷彿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景容和琉璃對視一眼,忙不迭的點頭,「好!哥絕不會拋棄你!你是我妹妹,我當然永遠都不會拋棄你!」
景譽只是靠在他胸口,痛哭流涕。
直到門鈴聲在樓下響起。
琉璃將吹風機關上,和景容說:「應該是祈燁和晚吟他們兩個,我下去開門。」
聽到那兩個名字,景譽自景容懷裡一跳而起,「不要!不準開門!讓他們滾!不準進來!」
一連串的話,讓景容和琉璃都愣了一下。琉璃呆在那兒,看著景容,景容忙低頭去安撫妹妹,「乖,你冷靜點。他們只是想來看看你。這幾天你不在,他們也很擔心……」
景譽搖頭,眼淚落在那張蒼白的臉上,「我不要見他們!我恨他們!!如果不是顧晚吟,我不會被帶走!哥,讓他們滾!」
眼見著,她的情緒又要崩潰。景容只得順著她點頭,安撫的拍著她的背,「好,你別激動,我讓他們走,不讓他們見你……」
景容朝琉璃悄然使了個眼神,琉璃嘆了口氣,便輕輕帶上門下了樓。是重解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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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吟和連祈燁一進門,便擔心的問:「怎麼樣了?她還好嗎?」
「噓!」琉璃用食指在晚吟唇上摁了摁,「聲音輕點,別讓景譽聽到你聲音。」
「出什麼事了?」連祈燁微皺眉,隱約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
琉璃心裡一團亂,從廚房裡倒了兩杯水出來,才說:「一送回來,景譽整個人就不對勁。」她又將剛剛的場景描繪了下,看了眼兩人,「我和景容是覺得,她可能是被擄去受了什麼虐待,心裡陰影比較重。」
「虐待?!」晚吟心驚。和連祈燁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覺收緊。「其實景譽說的沒錯……都是我!如果當時我不叫她的名字,那群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
「行了行了,場面夠亂的了。你可千萬別把愧疚的帽子往自己頭上戴。」琉璃看她一眼,「現在還什麼事情都沒搞清楚呢!」
晚吟有些難過的撫了撫額,「明天一早我打電話好好問問司焱。」
「她不想見我們?」連祈燁看了眼樓上。隔著門扉,隱隱的還能聽到裡面激動的哭泣聲。
「不想!你沒看她的表情,她都恨死你們了,你們可千萬別再上去刺激她的情緒了。」琉璃心驚膽戰的,聲音也壓得低低的,「景容看得都難過死了。」
景容難過,她自然也跟著難受。
「你們今天也早點回去,把事情先弄清楚了再說。」琉璃和他們說。
連祈燁沉吟了下,頷首。
……
兩個人一起從景宅出來。
回頭看著還亮堂的景家,晚吟心有戚戚然,嘆口氣,推著連祈燁,輕語:「你說……我和你是不是就是景譽的劫難?」
連祈燁沒有說話,只是抬手,繞到身後,蓋在她手背上。
他暖暖的手心,讓她心裡稍安一些。卻還是掩不住那份自責,「因為你,她差點死掉一回,還患了心臟病。因為我和孩子,又差點沒病,醒過來卻斷了條手臂……這次,明明是要綁架我,卻連累她一起帶走。我安然無恙的回來,她卻……」
說到後來,晚吟說不下去,胸口堵著一塊巨石一樣難受。
連祈燁將輪椅轉過來,抓過她冰涼的手放在手心,「人這一輩子,就是由很多陰差陽錯組成的。她要的,我陰差陽錯給不了,所以一切都變得不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