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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注意場合(兩章合一章)

  孟軒鶴的額上青筋暴起,張新柔倒是很會為自己推脫,他實在聽不下去了,且身後還跟著下人和衛婕妤她們,他咬了咬牙,朝著那扇門走去。


  六月見狀,恨不得自己現在有分身術,能進去告訴昭儀,皇上來了。


  如果裏麵的人是昭儀皇上就這麽進去

  六月不敢想象那種後果,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怦!”地一聲。


  孟軒鶴踹開了房門。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


  孟軒鶴站在門口,沒有再往裏進,也沒有動。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六月,秦平與滄海全都麵如死灰般。


  隻有張新柔眼底是抑製不住的狂喜,王氏,你縱然再厲害,皇上再寵愛你,看見你衣不蔽體地與侍衛苟且在一起,也不會再放過你。


  啊,其實毀掉一個女人是非常容易的。


  張新柔想起這兩個月來在王氏身上受的氣,真是後悔,早沒用這個法子,不然,第一次去搶孟溪舟的時候,也不會讓王氏有翻身的機會了。


  還好,現在還不好。


  王氏倒了,後宮還有誰能與她爭鋒?

  她馬上就要做大齊的皇後了!


  後麵的華充儀與衛婕妤及容美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裏有猶疑。


  門開了,裏麵的人竟然還沒有停止動作。


  看來藥效很猛啊。


  皇上咋不動呢?


  想到皇上這些日子對王氏的偏袒寵愛,她們猜,皇上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本以為王氏會一直是後宮裏能夠與張新柔抗衡的存在,沒想到也是曇花一現。


  張新柔果真不是好惹的,幸好啊王昭儀受寵時間短,她們都沒來得及投靠,否則,以後要被張新柔報複了。


  “你們都在這兒做什麽?”


  突然,一個柔和婉轉的聲音院子裏響起。


  !!!


  ???


  在場的人都有些呆傻。


  張新柔的臉也有點挎。


  六月扭過身去,看到來人,一雙眼睛睜的比銅鈴還大,眼睛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當即奔了過去,撲到了主子的懷裏,“昭儀嗚嗚咆——”


  林初南站在庭院的門口處,看看身前的六月,問道:“為何哭?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六月直起身搖頭,用袖子擦著淚,搖頭,又笑了。


  林初南嗔道:“你這丫頭,到底是哭還是笑?”


  秦平走上來,臉上還有方才的餘驚,此刻鬆了一口,說話都點虛脫的樣子,“昭儀,六月這是喜極而泣了。


  六月使勁點頭,“奴婢就知道,裏麵的人不會是昭儀,不會是昭儀的!”


  林初南一臉懵狀,瞅了一眼站在廂房門口的孟軒鶴,隱約聽見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皺了眉。


  孟軒鶴拳著的手已悄悄鬆了開,大步朝林初南走了過去。


  林初南迎上幾步,“皇上,你怎麽來了?那屋子裏是誰?發生了什麽事?”


  說著,她探著頭想去看。


  孟軒鶴將她的頭扳過來,抓了她的手就往外:“你不準看。”而後,眼鋒冷凜地掃了張新柔一眼,冷聲道:“這件事情,朕要你解釋清楚。”


  滄海一聽這話音,皇上要整張新柔,捏著嗓子喊了一句,“移駕前殿!”


  一路上林初南的都被孟軒鶴緊緊地拉著,雖然他麵上不動聲色,走路還帶著風,她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在顫抖,他在害怕。


  林初南舔了舔嘴唇,暗想,自己這次是不是刺激到他了?

  孟軒鶴一走,滄海就命侍衛進入廂房,把裏麵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不要臉的東西給拎了出來。一看是含元殿的宮女翡翠與一個叫高時的侍衛。


  兩個人都還不太清醒,高時的褲子都沒提還在腳裸處,上衣也被扯的開了襟,隱約露出皮膚。


  在場的妃嬪和宮女都別了一下頭,卻又忍不住偷偷看。


  侍衛把高時的褲子拉了上去。


  一旁的翡翠就露的多了,上衣和肚兜兒全都被扒了堪堪掛在腰間,下身則全被褪了,女子最隱秘的部位就這麽露在了眾人麵前。


  六月看不過眼,跑進屋去,秦平嚇了一跳,以為她做什麽。


  不一會兒,見她嫌棄地拎著被子出來,裹在了翡翠身上。


  奈何,高時和翡翠現在神誌還不是很清楚,全都帶著春色,六月為翡翠披被子的時候還被翡翠當作了男人,拽著手不放,嘴裏申吟著“難受,好難受,快給我”。


  六月嚇得抽回手。


  滄海拉了她一把,將她護在身後,冷哼道:“不要臉的下賤東西!來人!把他們倆給我弄醒,再帶到前殿去!免得再在皇上與昭儀麵前說出什麽下作的話汙了主子的耳朵!”


  立刻有人端了兩盆涼水過來,對著高時與翡翠兜頭潑下。


  六月看著都冷,這大冷的天啊。


  高時與翡翠被澆水,大叫著,腦袋也清醒了許多,看到現場的情形高時嚇得跪地哭著求饒,翡翠則捂著臉哭的撕心裂肺。


  澆在他們身上的水,很快結了冰,他們的頭發眉毛甚至嘴唇上都有了小冰碴子,哆哆嗦嗦又膽戰心驚的樣子,讓人看了都怕。


  滄海就這麽命他們走回前殿。


  早就知道含元殿內風氣不是太正,今日高時與翡翠的現形也可震懾一下他們,看他們還敢不敢私下亂來。


  含元殿前頭,方才宴席之地,此時已變成孟軒鶴審案之處。


  高時與翡翠都被帶了過來,癱在地上。


  那些沒跟過去的下等妃嬪看見這情形都呆呆的。


  怪不得張新柔突然請大家吃飯,合著要拿她們當幌子來陷害王昭儀的。


  得虧王昭儀沒中計,隻抓到了一個侍衛和一個宮女。要是王昭儀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恐怕她們也得跟著倒黴。


  瞧皇上對王昭儀緊張的樣子。


  從進來到現在,一直握著王昭儀的手,都沒有放開。


  她們心裏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又是害怕。


  孟軒鶴喝令高時與翡翠如實招供。開始兩人都狡辨說是被人騙到那間廂房去的,看到桌子上有茶喝了之後,後麵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孟軒鶴冷哼:“被騙?怎麽騙的?翡翠是含元殿的宮女,就不說了,高時,你是清思殿的侍衛,那清思殿離含元殿這麽遠,你在當值之中,如何被騙?是什麽事讓你撤離職守,跑到這含元殿的後廂房裏去的?”


  林初南看著孟軒鶴,不禁投去讚許的目光。


  看來,今兒這事兒根本不用她開口,交給孟軒鶴就成了。


  高時被皇上追問之下,隻得如實招供,說是張慶給了他好處,讓他來害翡翠的,他覺得既有銀子拿,又能白睡了翡翠,就答應了。


  這話令孟軒鶴大怒。


  把他當傻子嗎?


  傻子都看的出來今日這個局,從頭到尾就是給林初南下的。


  還特麽扯翡翠。


  這時,林初南俯在他耳邊說:“我被兩個宮女領著去休息,出了殿門兩個宮女就將我交給了翡翠。”


  原來,這翡翠還是個雙間諜啊。


  孟軒鶴冷冷瞥了那翡翠一眼,滿目嫌惡,好好的人不做,偏去做鬼,虧得林初南還跟他說過,怕張慶之事連累到翡翠,以後在宮裏呆著會被為難甚至被報複,打算破例送她出去,幫她置辦婚事。


  這特麽的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高時!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如實招來。朕還不信了,一個下等宮女值得張慶拿銀子收買你在宮中白日宣y,你可知道侍衛與宮女私通是死罪!”


  幾番逼問之下,高時不得已招了,張慶讓他去玷汙的不是翡翠,而是另一個人,但他並不知道是誰,隻聽從張慶的話裏猜測到是後宮的一位小主。


  張慶也承認了這種說法。


  這些人果真狡猾,知道孟軒鶴在乎林初南,死不認帳。


  看張新柔在一旁穩坐如山的樣子,看來她馭下之術了得,對張慶是很有把握的。


  孟軒鶴悄聲問林初南:“你準備的東西,是不是該拿出來了?我也不願意再問了,就算他們真的承認了,我也不想聽到你的名字從他們嘴裏說出來。”


  林初南皺了一下眉。


  他臉色緩和一些,趕緊問:“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林初南嗔了他一眼,“你一直捏著我的手,捏的我的骨頭都快碎了。”


  孟軒鶴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緊握著林初南的手,他趕緊鬆了開,見她手背上還留下了兩個指印,眼裏是疼惜與自責,“我太生氣,一時沒注意,對不起南兒。”


  林初南悄悄朝他腰上擰了一下,“注意稱呼,這是什麽場合?”


  “他們都在下麵,聽不見的。”


  審著案子,本到了快要真相大白激動人心的時刻,皇上與王昭儀突然咬起了耳朵。


  廳上之人都有點懵。


  張新柔又妒又恨,都什麽時候了,覺得王氏這是故意惡心她的。


  林初南感覺得到,剛才在廂房那一幕,把孟軒鶴嚇到了,並不是高時與翡翠嚇到了他,而是他沒看到真相時,就已經很害怕了,害怕裏麵的人會是她。


  林初南想想也害怕,如果不是她早就知道張新柔有陰謀,防備著,逃過了一劫,現在她她恐怕再也不能跟孟軒鶴在一起,也無顏活在這個世上了。


  她做林皇後的時候,張新柔就步步緊逼,她一再退讓,最後隨著林家的覆滅香消玉殞。她做了王昭儀,張新柔三番五次欺壓陷害,這樣的人,簡直毒如蛇蠍,心腸狹窄至極,不給別人留活路。


  她也忍夠了。


  她朝秦平與六月招了一下手。


  兩個人趕緊上了階,湊上前。


  林初南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二人領命離去。


  孟軒鶴懶懶將胳膊搭在了椅靠上,“朕有點累,先休息一下,把這兩個人帶下去,先關進掖庭昭獄。”


  立刻有侍衛上前把高時與翡翠拉了下去。


  翡翠突然回過神似地大喊:“昭儀救我!”


  林初南看向翡翠,眼神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翡翠見此,麵如死灰,大喊:“是你害了我,昭儀,是你先要害我的!”


  林初南麵色一沉,可惜,翡翠已經被拉走。


  孟軒鶴有點心煩,嚷道:“這種奴婢簡直忘恩負義,臨死還想攀咬你。”


  林初南安慰性地按了一下他的手,“她隻是一個小角色,不必在意。”


  廳上的人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審的好好的,眼看真要大白,皇上不趁熱打鐵逼問,和王昭儀小動作不斷不說,還把高時和翡翠拉下去了,這是不審他們了?


  此時廳上,是有人鬆了口氣,有人覺得失望。


  難道皇上顧忌張家的勢力,要給張新柔留臉麵?


  哎


  不過很快,她們就發覺事情沒那麽簡單。


  六月回來了,還帶了好幾個人,曲幽台的公孫美人也在其中。


  張新柔看見公孫美人,眼睛驀地睜了一下與池夏、張慶交換了一個眼神。


  池夏朝張新柔點了一下頭,讓主子安心。


  張慶也咬著牙點了一下頭。


  六月跪下道:“皇上,昭儀,公孫美人有話要說。”


  公孫美人一直在養病,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雖然穿的很厚,還裹著狐皮製的披風,抱著暖爐,依然很滄白,身子有些抖。


  見公孫美人要跪,孟軒鶴免了,“朕看你身子弱,又在病中,就不要跪了,來人,給公孫美人搬個軟凳。”


  很快有人搬了軟凳過來。


  公孫美人受寵若驚,激動的捧著暖爐的手顫的更狠了。


  她不是沒見過皇上,可皇上以前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沒想到皇上如此憐惜她,還給她賜座,她真的好感動,恨不得將自己的命都交給皇上。


  “公孫美人,你有什麽話要在這個時候跟朕說?”


  公孫美人見王昭儀在側,跟上也聽六月講了含元殿的情況,也不害怕把實情說出會得罪張新柔了。就算現在沒有王昭儀之前的安排,她也要講出來,張新柔這樣的人呆在皇上身上,實在太可怕!

  公孫美人說:“皇上,妾身要說的事情要從一個月前文思台的那場大火開始,失火之後,李容華被燒死了,宮裏的人都說是李容華夜裏抄經不慎打翻了燭台導致的火災,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公孫美人一字一句字字泣血,替昔日的姐妹李容華訴說著冤情。其實這件事情大家都猜測與含元殿有關,隻是沒有想到有人敢真的在皇上麵前揭發。其實間公孫美人直指凶手張慶,張慶當即反駁,甚至有威脅公孫美人的意思,被孟軒鶴當即斥責,命人打了三十大板。


  張慶被打,氣焰頓時沒了,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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