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星,我的耐性不多了
晨星耳尖動了動,床上似乎有了動靜。
男人帶著沐浴過後特有的清冽味道,向她步步逼近。
她能感覺得到,男人睡袍上的腰帶,還若有似無地碰觸著她的腰際。
而後,他突然曲著手指,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
目光灼熱,帶著難以壓抑的欲望。
“我又救了你一次,恩?”尾音輕輕上揚,竟是帶著些許期待。
晨星抿了抿唇,倔強地別過臉去,“謝謝二哥。”
一聲‘二哥’咬得極重,仿佛是在提醒他,她對他的感情僅止於兄妹之情。
陸厲行玩味地挑了挑眉,卻是沒錯過她紅透的耳尖。
心,霎時便像是被羽毛輕掃過一般,一種難以言語的酥麻感溢出心尖兒。
男人性感的喉結緩緩地蠕動了一下,再開口,嗓音裏竟是帶上了異樣的沙啞,“你這是在跟我使性子嗎。”
“……”
她哪裏敢。
“阿星,分開了八年,難道,你就不想跟我在一起嗎?難道不想……”陸厲行頓了頓,隨後,竟俯下了身,輕咬住她柔軟的耳垂。
話語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晨星因為他的動作,忍不住輕顫了顫身子,幾乎站不住!
“你到底要做什麽……”
她疲憊至極,聲音裏免不了帶上絲絲哽咽。
陸厲行眯了眯眼,邪佞地笑,“我隻是,想要你啊。”
他想要俘獲她,想要看她沉淪進自己的溫柔陷阱裏,想要看她繳械投降,就好比此刻,因為他的靠近,他的碰觸,她會羞惱地紅了耳尖,亦或是酥軟了身子,無法抗拒。
他很滿意這樣的反應。
“阿星,我說過,你可以為所欲為。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除了離開我,其他的,我都依你。”
這話,分明是有些乞求了。
晨星不懂。
八年前,他們也並不是熱戀中的情侶,也並不是互相傾心,不過隻是普通哥哥妹妹的關係,光明坦蕩,沒有絲毫逾越。可八年後再見麵,他卻像是思念至極的愛慕者一般,追著她不放。
“二哥,你別逼我。”她低泣,心裏委屈至極。
逼?
這是她第二次用這樣的字眼了。
陸厲行擒著她的纖腰,緊緊擁著她
雖然很想忍住,但仍舊有豆大的淚珠滑落眼角。
他死死地鎖住無聲流淚的晨星,終是煩躁地放過了她。
離開前,他隻淺淺輕歎一聲。
“阿星,我的耐心不多了。”
再回到楚河街,晨星隻覺恍若隔世。
昨天被打包送給張斐前,她幾乎是被打暈了強塞進車裏,瘋狂地掙紮喊叫,甚至還殃及了嫂嫂。饒是如此,也沒有人看到這件事的經過。
可現在再回到這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帶上了點點後怕和恭敬。
即使隻是下了車步行到店裏,就有無數街坊跑來噓寒問暖,她分明能感覺到,話語裏都帶上了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
原來,在無人知曉她被擒的情況下,陸城奉命前來接人,卻苦找一圈終是未果,於是大發雷霆,差點翻了整個楚河街。
洛均揚一開始慌裏慌張地演戲,最後,終於忍不住跪地求饒,這才說清了原委。
離開之前,陸城撂下一句話。
“動了陸少的女人,隻有死路一條。”
這話,倒是真真切切地給晨星正了名。
有關於陸厲行,大多都是說他在商場上殺伐果決行事狠辣,黑白兩道人人都尊稱一聲陸少。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洛均揚嚇得不清,連夜打包逃出了城,隻留下妻子鄭琳和兒子留守在店裏。
此刻,鄭琳抱著小家夥,看著麵前在翻找戶口本的小姑子,驚疑不定地開口,“晨星,你要走?”
晨星身子一僵,眼淚不期然地落下。
“大哥欠張斐的一千萬已經完了,嫂嫂,你好好開店做生意。等到我的稿子出版了,每月我都會寄錢回來。”
鄭琳心急,忍不住上前拉了拉她的手,聲淚俱下。
“都怪我不好,沒能勸住你大哥,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兒,哎……”
晨星想要伸手抱抱她,卻聽聞她倒吸一口冷氣。
嘶。
雖是在強忍,但她身上那麽濃烈的紅花油的味道,還是讓晨星怒急。
“他又打你了是不是!嫂嫂,你別再忍讓了!”
話語最後,兩個人都忍不住相擁著哭了起來。
“晨星呐,嫂嫂求你件事兒,可不可以讓陸先生放過他一次,他真的知錯了……”
鄭琳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晨星,包括最後陸城撂下的那句話。
晨星心軟,舍不得嫂嫂再傷心難過,雖然心裏恨意滔天,但最後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得到了她的保證,鄭琳破涕為笑,一時間,手竟是不知道擺在那裏好了。
“晨星,陸先生待你不錯,像是真心,你跟著他也好。如果哪天你受了委屈,就回來,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
善良勤勞的鄭琳是真心心疼這個小姑子,對她甚至比親妹妹還要親。
晨星硬著心腸點了點頭,親了輕小侄兒那胖乎乎的小腦袋,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門外等候的女傭很快迎了上來,聲音溫柔恭敬,“晨小姐,請小心。”
她卻不理會,攥緊了盲杖,順著石階而下。
四周的議論聲終於在車門關上的刹那消失了。
“東西都帶齊了麽。”
晨星將身份證、戶口本,攤開給陸厲行看,沒想到他一直要求收拾的行李,竟隻是這兩樣東西。
他滿意地恩了一聲,然後,像是大發慈悲一般,輕聲問,“你還有什麽東西想要帶走嗎?”
晨星毫不猶豫地點頭。
陸城收到大BOSS的眼色,很快將車開到晨星住的樓下。
陸厲行開了車門,想要陪她一起上去取東西。卻沒想到她冷漠地搖了搖頭,聲音清清冷冷。
“先生,可以幫忙去三樓取一下東西嗎?”
又使小性子。
男人輕笑,目光裏滿是繾綣的寵溺。
陸城冷靜的麵具,劈裏啪啦碎了一地,屁顛屁顛地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