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換種方法
海靈頓的妻子回了老家，他的兒女去參加夏令營，現在對於他老說就是無人打擾的美妙時光，他來到了地下興趣室。
他放鬆的坐在這裏，感覺到了真正的回家，他有一種失而複得的驚喜，該死的水管怎麽偏偏在那個時候爆裂，自己的秘密險些就被妻子發現。
女人真是可怕又短視，一件粉色的內衣和一張手寫的紙條就能蒙蔽到她們的雙眼，讓她們因為憤怒和嫉妒心煩意亂，忘掉藏在眼睛底下的秘密和危險。
海靈頓把手伸進書桌的桌麵下麵，那裏用磁扣粘著一本筆記本，那才是他真正的秘密，他記錄所有瘋狂想法的潘多拉魔盒。
當然，人都是可悲又相同的，海靈頓覺得自己愚弄了自己的妻子，正洋洋得意的時候，他也沒有注意到那輛拋錨在街邊的汽車裏，一直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老李的坐著的老皮卡沒有開燈，海靈頓的家裏孤零零的點著幾盞燈，窗簾沒有放下卻看不見人影，這幾天都是如此，老李隻能判斷海靈頓並沒有離開家，他可能還躲在他的興趣室裏，或許興趣室裏還有其他的秘密，不止幾盒拚圖還有一套內衣那麽簡單。
七天時間過去，老李還是一無所獲，顯然海靈頓在這場耐力的比拚裏，控製住了自己的欲望。
海靈頓的兩個兒女已經從夏令營回來，海靈頓的家裏開始熱鬧，顯然現在的他更不會和自己的情人約會。
老李這幾天把監視的記錄寫成報告。等著珍妮佛從五大湖老家回來。兩人見麵之後再協商接下來的計劃。
珍妮佛回到了家裏，老李的監視暫時的停止，他在車裏守了七天，沒有洗澡，也回到唐人街好好的休息還有修整一下。
老李先回了寶芝堂和鄭德林大夫大夫打了一個招呼。他到了那裏，發現了那天他在超市遇見的那個女孩。
她穿著護工的衣服，正在診所裏幫著照顧病人，周大用圍著她轉，七手八腳的添亂。
女孩看見老李出現，高興的跑了過來和老李打招呼：“你好老李，我不知道怎麽感謝你。這裏是我能找到最好的兼職場所了。我的孩子也能帶來診所一起照顧，這裏包吃包住還提供食宿，讓我省去了不少的花銷。”
老李點了點頭，能幫到這個年輕姑娘他很開心。
姑娘繼續自我介紹道：“對了，我叫茉莉。咱們最早認識的，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老李說道：“你叫茉莉啊。這裏的人怎麽樣，在這裏習慣嗎？”
茉莉點頭道：“這裏的人都很好，我開始來這有些不適應，慢慢的就習慣了。鄭大夫看起來有些威嚴，周大哥對我很好。”
周大用？老李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茉莉，發現她氣色這幾天好了不少，是一個漂亮的姑娘。老李跟著茉莉去看了看她的孩子，一個小女孩，看著一歲出頭，在診所的搖床裏打瞌睡。
寶芝堂是全科診所，自然也有兒科相關的東西，老李知道有老鄭在，這個孩子會被照顧的很好。
老李擺擺手把周大用叫過來。周大用跟著老李走到走廊裏，好奇的問道：“調查結果怎麽樣？”
“出師不利。對方生活規律的根本就不像是外麵有情況的人。七天的時間，他就是天天呆在家裏。”
“要不我幫你問問開賓館的那些人？查查他的底，有沒有開房記錄。”
老李擺擺手說道：“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你別看他們和我們的關係不錯，人家開賓館主打的就是私密和安全，我們去問人家的顧客信息，人家能給嗎？”
“再說委托人雇傭我要的是證據，所有非法手段取得的東西都不叫證據。沒有意義的。委托人認為老公出了軌，我就不用再去證明了，我要做的是評判是否能提供證據。”
“你這個老古板。想明白了給我打電話吧，第一單開門紅最好是拿下來。”
老李點頭，然後問道：“你對那個茉莉挺殷勤的，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這樣也好，連生孩子都省了，直接可以當爸爸。”
老李雖然語氣是玩笑，本意還是想敲打敲打周大用，周大用本性不壞，就是愛玩，這個女孩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現在好不容易好轉，周大用如果這時候出現，給人希望又失望，非常的容易引發她的精神崩潰。
人是老李帶回來的，就要負責，讓她徹底的穩定下來，等到她不會因為別人的幫助就輕易的依賴一個人了，茉莉就可以重新去考慮感情的問題了。
周大用看出了老李的話裏有話，撇了撇嘴說道：“鄭大夫說你內裏是個五十對歲的老頭子，是他的平輩。我現在算是相信了。”
“我對茉莉沒那個意思，鄭大夫總是讓我兼職護工，我心思粗，不愛也幹不好這個。來了一個代替我的，當然要讓她留下。”
“老李你的控製欲太強，管的也太寬了。”
周大用有點不高興，轉身走了。老李也覺得自己的心態不對，表麵上看周大用的年齡比他還大，他還是用一個老人的心態看大家。
別人拿你當朋友，你卻想當人家爸爸。老李自嘲的想著，進裏屋去找鄭大夫去了。
鄭德林作為偵探事務所的股東，也很關心這第一單的進展。出師不利，他也跟著著急。
老李說道：“感謝你收留了茉莉，我欠了你一個人情。”
鄭大夫點點頭說道：“茉莉那孩子不錯，幹活很踏實，寶芝堂偶爾也有小孩子，她可以連著她自己的孩子一起照顧了。”
“她的底細我了解一些，家裏本來條件不錯，不過他父親借錢炒股，玩了什麽幾倍杠杆，把家底和別人的錢全賠上去不說，自己也因為詐騙被關了進去。”
“這事在華爾街天天發生，仿佛是件小事，但對當事人來說就是刻骨銘心的大事了。茉莉接受不了家裏的改變，加上高中裏的孩子天天叫她騙子，她就輟學了。”
“開始的時候她還挺想上進的，上了護理學校，業餘的時間打些零工，也能自給自足。不過在護理學校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始亂終棄的男孩，卷走了她的積蓄，留下了一個孩子。”
老李點了點頭，問道：“這都是茉莉告訴你的？”
“是的，她對入職調查可能有些誤解。”
鄭大夫這個人在很多時候有自己獨特的魅力，他儒雅穩重，說話的時候不急不緩，給人非常有力又值得信任的感覺。讓人不自覺的敞開自己的心扉。
老李回了自家事務所，下午就見到了珍尼佛。她從五大湖趕回來，就來找老李了。
老李已經提前準備好了調查報告，遞給了珍尼佛。
她讀了一遍，問老李：“所以你的結論是他沒有情人？我明明看了他見了他送人的禮物，身上帶著的紅頭發。而且你也沒有調查那個鄰居歐若拉。”
老李點點頭道：“我們無權調查歐若拉，你提供的證據不足以證明兩人有關係。而且女士，我隻能合法的調查你的丈夫或者你的雇員這些與你有瓜葛，有密切聯係的人，我調查的前提是保證你的利益，不是侵犯其他人的隱私。”
珍妮佛有點生氣，發怒的說道：“法律法律，權利權利你還有什麽能說的。”
老李為了應對考試，也是出於愛好，這三年把米國法律研究了一個透徹。他說道：“您家裏最近有大額的財產損失嗎？你的丈夫有挪用過家裏的錢嗎？”
“問這個幹嘛。他的工資大部分交給我來管，我負責理財，家裏教育和生活的各種開銷。他的確會留下一些工資作為他的興趣資金，買一些拚圖之類的。”
“女士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想要通過訴訟和你的丈夫離婚非常的困難。婚姻法保護的不是婚姻本身的神聖不可侵犯，它保護的是夫妻的共同財產不可侵犯。”
“重婚罪的前提是事實婚姻，既是你丈夫和某人有了親密的關係，為此支出了金錢和時間，讓你的家庭蒙受了損失。如果他沒有額外支出金錢，在我的觀察之下，他也沒有花費過多的時間，在周末和晚上都和家人度過。很難證明他出軌了，破壞了婚姻關係。”
“色情行業在米國處於一個黑色地帶。有脫衣舞俱樂部和裸體酒吧這樣的存在，如果你丈夫的出軌是一次消費的話，在法庭上陪審團和法官都不會認為他在婚姻中有過錯。是責任方。”
珍妮佛沉默了一會兒，知道老李說的是對的。這個世界對男性更加的寬容，會給他們更多的機會。
不過老李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我也沒說咱們的調查就此終止，顯然盯梢是沒什麽作用的了。我想到你家實地看看，看看你丈夫的興趣室，看看家裏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我也可以替你直接問問你的鄰居歐若拉，我覺得她於這事並沒有什麽關係，她應該樂於澄清謠言。”
珍妮佛點了點頭，她現在騎虎難下，隻能聽老李的繼續調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