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亂戰
無月的夜晚，海風呼嘯，三名暴徒，兩名警察和一個滿地亂跑的“瘋子。”
不知道是誰開的第一槍。
聽到槍聲，艾丹和艾琳再也不在礁石後麵躲藏。他們掏出手槍，快速朝著海岸線奔跑。
身手敏捷的周大用已經躲在了海邊的礁石後麵。
追捕他的三名黑幫成員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槍，紛紛掏出自己的手槍開火，槍聲在空曠的海灘上格外的明顯。
飛濺的火點擊打在礁石上爆發出火星。
為首的黑幫頭目開了兩槍，從背後掏出了一把衝鋒槍。他拉開保險，打字機一樣的開火聲撕開夜幕。
超強穿透力的子彈射的周大用藏身的礁石都要被打碎。
老李在礁石後麵移動，朝著三人開槍的地方匍匐摸索。周大用是他的同胞和朋友，這時候不能什麽都不做。
艾琳想要衝上去，被艾丹一把按在礁石後麵。
他打了幾個戰術手勢，示意艾琳和他一起摸到黑幫成員的附近去。
警用手槍在超過15米遠的距離對移動中目標隻具有威懾作用，在對方自動武器的壓製下貿然對槍隻有死路一條。
加長彈夾加持下的芝加哥打字機仍然在噴吐火舌。周大用躲在礁石後麵毫無動靜。
另兩名黑幫成員從礁石的側麵繞過去，準備結果周大用。
情況萬分緊急的情況下，一塊石頭從遠處扔了過來，砸到手持衝鋒槍的頭目的腳下。
他正全神關注的壓製，突然一塊石頭落在腳邊嚇了他一跳。
“還有人躲著!”
他一驚一嚇，手上的槍暫時挺火。艾琳和艾丹已經摸到附近，艾琳舉起了槍，準備擊發。
一道黑影在礁石後麵閃出，火光在他手裏一閃，“嘣”。
小頭目的頭像是熟透了的西瓜，還拿著衝鋒槍的身體栽倒在地。
幾聲槍響瞬間爆發。
另外兩名黑幫成員被艾丹父女擊斃。
停靠在遠處的黑船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大用剛才在混亂中已經躲到另一塊礁石的後麵。
在艾丹父女兩把槍下，舉起了雙手。
“不要開槍，我是受害者。”
老李在遠處望過來，他扔的那塊石頭起了作用，周大用沒有受傷，他的心放了下來。
他也從礁石後麵站起身來，舉起了雙手。
艾琳和艾丹立了大功，海麵上隨波逐流的舢板上有十公斤的冰毒。
被擊斃的小頭目的腰間掛著一把製作精美，鑲鑽鍍金的大口徑左輪手槍。正是曾經屬於三角幫首領的那一把。
他手持一把古董級的湯姆遜衝鋒槍，槍齡幾乎有七十年，自然沒有在警局備案。
衝鋒槍中使用了自製的穿甲彈。
兩點證據加在一起，幾乎就可以判斷，這名已經被擊斃的毒販就是三角幫謀殺案的凶手。
老李和周大用的嫌疑被迅速的洗清。
他們小屋裏隻有合法的藥材，案底幹淨。
聯係郵輪公司的工作人員也可以證明二人隻是在交接藥材。
他們的行為勉強合規，算是打了擦邊球。
周大用驕傲的承認自己開槍反擊了罪犯。
“他們錯誤的拿了我的包裹，我隻想要回來，誰知道他們竟然開槍了。”
“我怎麽不知道他們在那裏？我們晚上看到了好幾次那艘船。”
“為什麽之前不報警？”
“我相信紐約警方的能力，誰會想到有這樣的犯罪在堂而皇之的行動呢？我以為這又是什麽行為藝術之類的。”
“就算我在模糊的夜景中一槍擊斃嫌犯，又能說明什麽？”
“我在合法的靶場裏射擊了超過兩千發的子彈，我是一名身手敏捷的表演者，上帝也站在我這邊。這是合法神聖的自衛！”
艾丹詢問一遍周大用，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結果。他也是證明周大用自衛的最佳證人。
NYPD順藤摸瓜找到了那艘被遺棄在海岸線的黑船，上麵有一整套製備毒品的設備。
顯然這是一艘移動在海上的“工廠。”
船上人去樓空，相關調查也進行到這裏終止了。
新時代的“黑金巨鱷”比老一輩的更加狡猾，他們信任律師和代理人的力量。
墨西哥幫有最優秀的被金錢撬動的律師團隊服務。NYPD的繼續調查受到種種阻撓隻能停止。
老傑克幫助艾丹在報紙引爆了輿論。
艾琳的大幅照片刊登在報紙上。
年輕美麗的女警官，勇敢在午夜追捕毒販，雙方在海邊展開激烈的槍戰。
而且這名女警察還是因為受到NYPD的排擠，獨自調查破獲大案，而且還是一下子破獲了兩個案子。
媒體把焦點和鏡頭重新聚集在NYPD的門口。
新任的局長焦頭爛額，私下找到艾琳希望和解，讓她在公開場合發表言論支持NYPD。
然而已經收到FBI入職通知的艾琳扔下辭呈，揚長而去。
周大用像是一名英雄一樣回到了唐人街。他公開的發表演講，鼓勵華人們合法持槍，更勇敢的保護自己。
他承諾道，隻要華人們改變自己一位守舊的想法，專門針對華人的犯罪就會大幅度的降低。
老李回了唐人街，他在報紙上看到了幾篇報道，通過秀秀的翻譯，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這樣的一係列事情發生。
祭典當天的命案，盯著唐人街歪打正著的警察。他想到那天自己隱約聽到的槍聲，總覺得那裏不對勁。
寶芝堂的東邊那家賓館正在裝修，老李自然樂於每一份打工的機會，前去幫忙。他給建築工人們做傾倒建築垃圾的工作。
這家賓館地下室大的出奇，老板笑著說道他要把這間地下室改成一件情趣房。
“現在的人性癖怪的出奇。”老李這麽感慨著，推著小推車出去倒牆皮。
小推車裝的很滿，直接倒會撒的那裏都是。
老李不得不把推車靠在牆上，一點一點的用小鏟子向外掏。
他突然發現一塊牆皮上有一個小小圓圓的孔。
“這是彈孔！”老李突然想起前天他把藥材收進寶芝堂地下冷庫的時候看到的場景。
在冷庫裏堆著一些碎冰，他當做垃圾處理了他們。
老李想了兩天，明白了很多事情，才知道自己和周大用在碼頭小屋裏究竟在等什麽。
他在亞洲超市買了幾塊豆腐，一把韭菜一盒雞蛋和一瓶白酒。
他做了麻婆豆腐和韭菜雞蛋，邀請周大用來喝酒。
酒過三巡的時候他說了自己猜想的全部，然後問道：“如果我想的沒錯，全部都是你們做的，我希望你們盡快自首。我們需要尊嚴和尊重，但暴力永遠都是不是取得尊嚴的最好辦法。”
“但是它最快最有效，不是嗎？你知道為什麽全世界有那麽多的國家廢除了死刑？”周大用想要轉移話題。
“我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老李說道。
“你聽我說完，因為警察、法官和偵探都是凡人。根據證據的堅定推理總是有意外的情況發生。隻要不是神，就永遠有錯判的可能，和錯殺的風險。”
“老李，有些東西隻有你看的到。是我們特意給你準備的。”
“我向你發誓，我們的一切行為的本質隻是自衛。”
房間的門被敲響，老李起身開門，鄭德林大夫走進房間。他笑著對老李說道：
“你能來這裏，而不是直接去警察局，你已經通過了我們的考驗。請你原諒，太離奇的故事，人們總是很難相信。”
“歡迎你同胞，歡迎來到唐人街。”
各種各樣的想法在老李的腦海裏旋轉，他停頓思考了一會兒，握住了鄭德林的手。
“我要留在唐人街。”
三年後。
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
老李早已經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他的英語非常的流利。
前年秀秀帶著老李的家人來紐約旅遊，到過唐人街玩，老李遠遠的見到了自己的家人。
他們生活的都很好。
年輕的身體給了他更多的活力，似乎一片嶄新的未來向他打開。
憑借著華夏人特有的勤勞和強韌，他早就還上了“貝爾”的貸款，從唐人街租了一套還不錯的房子。
他再也沒有回過布魯克林，身體沒有記憶，他對那裏毫無情感。
中藥較小的副作用和沒有依賴性的優點，讓飽受藥物濫用困擾的紐約逐漸的接受，影響力不斷擴大。
鄭德林大夫高超的醫術讓寶芝堂的規模越來越大，又多加了一間店麵，售賣中成藥和補品。老李還在寶芝堂幫忙銷售。
周大用從前門走了進來，扔下了一個信封給老李。
“NYPD的信。”
老李打開看了一會兒，表情暗淡了下來。
“都三年，還是沒考過？你不是說對經驗豐富的老油條你來說，這入職考試簡簡單單嗎？”周大用幸災樂禍的說道。
老李一臉苦澀的說道：“實在是心態轉變不過來。什麽情況都是直接開槍擊斃，就算知道是情景測試，這習慣我還是改不過來。”
“不問清楚就開槍？擊斃企圖自殺者是阻止犯罪？這樣的邏輯我是擰不過來了。”
“國情不同，思維方式不同啊，很難轉變的。鄭大夫說你的私家偵探執照下來了？”
“交了會費你也是偵探。什麽考試問話都沒有，偵探工會的門檻低到爆炸了。”
“偵探能讓你幹著老本行又能多賺錢，多好，也沒有拘束。事務所什麽時候開張？”
“就是在我的出租屋牆外掛個牌子，如果能算開張，那就是明天下午休班的時候。”
“行，那我們到時候給你捧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