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第216章 我們和平共處一天
大概這是這輩子在小叔面前,最丟臉的事了,裴逸白皺著眉想。
不知過了多久,被他鬆開后,宋唯一連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喘氣了。
她的眼眶濕漉漉的,泛著晶瑩的淚水,唇瓣更是紅彤彤的,都被親腫了。
四處都是他的味道,她不反對,甚至還很喜歡。
可是能不能別這也虐待她?
宋唯一捂著唇,沒好氣地在他腿上踹了一腳。
「你瘋了啊?」
「對,想你想瘋的,被你氣瘋的。」裴逸白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句話,直接叫她無法接上了。
「起來,你重死了。」她都快被壓成一坨肉醬了。
「不想,別亂動了。」裴逸白翻了個身,雖然口中說著不想,卻移到了宋唯一旁邊的位置。
只不過,沒有放過她罷了,一直牢牢地攥著她的腰。
「我快不能呼吸了,你就不能小點力嗎?」
裴逸白對上她的目光,兩人面對面望著彼此。「我睡多久了?現在幾點?」
「唔,八點多吧。」宋唯一躲躲閃閃地迴避他的前一個問題。
如果被裴逸白知道自己腳醫生用的助眠的葯,估計他真的要捏死自己了。
八點多?裴逸白渾身僵硬。
這麼說,他已經睡了超過六個小時?
「宋唯一,你果然好樣的。」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嚇得宋唯一抱緊了自己的腦袋,小命要緊。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劈我的時候,怎麼沒想象後果?」裴逸白坐了起來,俊臉發黑。
「別生氣,你現在還在生病呢,對身體不好。」宋唯一呵呵賠笑,就不能將這件事放一放嗎?
還有,他明明已經親過她了,這算是利息了吧?怎麼現在還不鬆口?
「你還知道關心我的身體?」
「我哪裡不關心了?」
「既然關心,那為什麼寧願看著我高燒也不鬆口?」裴逸白用力捏著她的手腕。
一股刺痛襲遍全身,宋唯一的笑容僵在原地,只剩下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
她的沉默,加劇了裴逸白的怒氣,冷笑著繼續問:「怎麼?說不出話來了?」
「既然不介意,還把我弄到醫院來做什麼?直接不要在乎,離開得乾乾淨淨多好?」
「你別這樣。」宋唯一有些受傷地看著他。
離開?談何容易?
再者,就算是離婚了,難道就只能老死不相往來?
「這樣?哪樣?嫌我的話說得難聽?」裴逸白緊繃著英俊的臉龐,越發的逼近宋唯一,恨不得將她吃拆入腹。
他的理智,在看到宋唯一猶豫遲疑的表情時,悉數崩塌。
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女人。
「裴逸白,我們和平共處一天好不好?不要吵架。」宋唯一在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時,所有的拒絕都被咽回了肚子里。
他需要好好休息,他們之間不能再僵下去了。
「我道歉,今天是我不對,可是我在乎,我關心。不管你怎麼生氣,最起碼在你身體恢復之前,我們和平共處,好不好?」宋唯一抱著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那麼軟弱的她,在裴逸白的面前佯裝冷硬,又有多不容易?
她不想,一點兒都不想。
裴逸白沉默不語,胸口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直擊他的心臟。
他沒有力氣推開她。
擱在她肩膀上的手,慢慢地收緊,用力環住她的纖腰。
他將腦袋放在宋唯一的肩膀上,整個人跟著躺了下來。
無言中,將態度軟化了下來。
宋唯一的嘴角溢出笑容,她的手緊緊扣住裴逸白的十指,恨不得這一刻,就此天荒地老。
「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嗎?你餓了嗎?」宋唯一問。
「安靜點,我沒事。」裴逸白喃喃地回答。
「可是,你還沒有吃晚餐呢,對了小叔好像提了不少吃的。」
男人猛地抬頭,輕哼一聲:「你現在,少在我面前提小叔這個人。」
「額,他還是很好心的啦。」
「廢話太多。」說完,乾脆再次吻住宋唯一。
這一次,宋唯一沒有推開他,主動地送上自己的粉唇,晶瑩剔透地唇瓣,如同這個世界上最甜美的糖果,讓人慾罷不能。
裴逸白正要加深這個吻,卻突然想到,自己還在咳嗽和感冒。
「唔……啊?」突然被推開的宋唯一,迷茫地看著裴逸白。
「怎麼了?」她緊張地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裴逸白將頭枕在枕頭上,閉目養神。
「可是你剛才……」
「快去吃點預防感冒的葯。」他睜眼,沒好氣地提醒。
宋唯一就這麼乾巴巴地坐在他的旁邊,陡然明白了裴逸白的用意。
心裡軟成了一攤水,這個彆扭的男人。
她輕輕笑出聲了,裴逸白的表情驀地變得尷尬,俊臉緊繃。「宋唯一,不好笑。」
「哈哈哈,裴逸白,你的反應真可愛。」宋唯一捂著嘴,竊笑出聲,這個男人彆扭的樣子,跟之前如出一轍。
皺著眉的裴逸白見她不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默默將其餘的話收回。
意識還是有些恍惚,在強撐了那麼久之後,依然覺得渾身無力。
閉上眼睛的他,卻驚訝地感覺到唇上一軟。
狹長的眸子微微睜開,入目的是宋唯一緊閉的雙眼,而貼在他唇上的,自然是她。
宋唯一緩緩睜開眼,認真地看著他,語氣堅決地說:「我不介意的。」
說完,慢慢地探出自己的舌尖。
這一次,裴逸白不再拒絕,摟緊她的腰,大手慣性地在她的身上摸索。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更長了。
宋唯一只覺得自己如同掉入蜜罐,渾身都是甜的,滿足幾乎要從心裡溢出來。
原來真正喜歡一個人,便是這樣的感覺。
她欣喜地看著裴逸白,過了許久,兩人才分開,窩在他的懷中休息了很久。
還是宋唯一想到裴逸白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才刷的一下從床上爬起來。
「你在這裡等我,小叔買的晚餐已經冷了,我下去買點吃的。」
不等裴逸白回答,她已經拿了錢包飛快地出去。
一副怕他攔住的樣子。
這個舉動,他縱使心裡有氣也發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