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胃痛
大概過去四十分鍾,二鍋頭廠裏回來了,是空著手的。
“怎麽沒有箱子?”我在心裏疑問道,薛明是讓二鍋頭去工廠提個老款的x玩伴,給鮑老板準備的。
二鍋頭在薛明耳邊說,“薛少拿了一個出來,是之前簡小姐帶回來那個,被鍾技術修複好的。”
原來在是車上放著。
二鍋頭沒有按照薛明說的,從倉庫裏麵取個出來,而是拿了我送到廠裏的那個智能款式。
“怎麽回事?”薛明聽著不高興。
“倉庫門鎖了,我正要去拿備用鑰匙,正好看到簡小姐帶過來的那款產品,圖個方便就帶走了。”二鍋頭回。
我記得那款智能型的被鍾技術拆掉了,已經徹底成廢料了,根本就修複不了的,應該是二鍋頭弄錯了,拿了正在檢測的新貨過來。
鮑老板下午是和平文在平湖,三點結束的高爾夫。下麵的去處不知道,可以確定的是沒有和平文一塊。
薛明手機打了鮑老板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在旁的雲組長可是心急如焚的說,“打了這麽多個,怎麽都沒通,是不是撥錯號碼了?”
我很好奇,會所是不歸他管的,薛明怎麽關心起雲組長的安危來了。
雲組長認為鮑老板電話打不通是故意不接的,因為他下午在給我和米朵,打過電話也打了幾個給鮑老板,不是占線就是忙音。
我見他又想拿米朵出氣,也就不給他麵子了,他自己瞎編的慌不是這一個,薛明半信半疑還幫他,那下麵這個,從我嘴裏道出來的話,薛明肯定是信以為真的。
“能對朋友女兒動手,也就你一個。”我緊盯著雲組長,“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麽?既然沒有把朋友當回事,幹嘛還有做好人,真奇怪。”後麵這句話是嘴裏嘀咕著的,但是我故意將聲音說到,薛明能聽到的範圍。
米朵把我給她穿的外套裹的緊緊的,一句話也不說,我觀察了下,她情緒上沒大問題,估計是身上被撕爛的衣服,令她難堪不已。
看來我要想個辦法給她找件浴袍當外衣了,天字號裏是有浴袍的,拿來穿必須要征求薛明同意才行,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因為圖個便捷,讓薛明對米朵感興趣起來,那就糟糕了。
薛明走到了米朵和雲組長兩人麵前,把兩人都看了一遍,忽然笑出聲來,“你跟我走吧!”
“誰?”我心中一慌,不知道薛明再叫誰和他一起走。
“沒聽到,是在叫你?”米朵在對雲組長催促道。
“你個--”雲組長舉起手來,咬牙把手收回去,“薛少,不是在這裏把人約過來麽?”
離十二點沒兩個小時了,雲組長現在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薛明的身上。要是走出天字號,萬一薛明心情不好,來個不管了,那他今晚就死球了,所以聽到薛明叫他走,他就開始慌來了。
我和米朵沒有被叫走,這倒是有些意外的。
薛明走出門口又回來,是身上衣服沒有換,經過我和米朵身旁,他停下來,往米朵身上看,“嗬嗬。”他就這麽笑笑,話也沒有一句,又走了出去。
“什麽情況?”米朵爺給弄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說著,我就跑到門口聽聽看,過道兩邊的牆上都有音樂,確定不了兩人走沒走。
我和米朵在天字號呆了幾分鍾,沒有人過來了,也就確認這間包房結束了,可以離開了。
是從移動櫃後麵的房間離開的,電梯直接去了12樓,至尊房裏麵有我穿過的衣服,就是不知道給扔了沒有。
從門上輸入密碼,帶著米朵進來,外麵開了燈,總覺得屏風後麵有人在裏麵,我讓米朵輕聲些,她點點頭去了衛生間洗個熱水澡。
自己去給她找衣服,進了屏風拉開簾子,裏麵藍色的夜燈是開著的,沙發上沒人,茶幾上隻有個煙灰缸裏麵空的,很幹淨,在往床上看,一雙長腿掛在床外邊,人不是靠在床頭,而是歪斜的倒在床上。
“怎麽這樣睡?”我感到奇怪,為了不弄出走路聲音,把鞋子脫下來,走到了床邊,先是叫了宇峰的名字,沒有反應,我便嚐試著推醒他,“宇峰,宇峰?”
床上有音樂聲,是被宇峰壓在身下的被子裏傳來的,仔細聽來是他的電話。
我估計他睡沉了,還是難得這麽早睡去的,就費了些力氣和時間,把他掛在床邊的腳抱到了床上,在把被他壓在身下的被子拽了出來,音樂上更加大了,我先按掉他的手機,在給他把被子蓋好,就去衣櫃找衣服了。
還好我之前穿過的衣服都還在,隻是我的內衣米朵穿不上,她大了自己一個罩杯,就拿了底褲和寬鬆打底的,褲子沒有她能穿的,因為我比較偏瘦,她穿著勒著腰,隻能穿回原先的,我用自己頭上的皮圈,剪斷,把她褲腰前門上的扣子給給串起來,這樣就不用提著褲子了,我那件軍綠色麵包服給她套了起來,外麵的拉鏈一拉上,剛好包裹住難堪的那地方。
“你可真有辦法。”米朵在我後麵說道。
我給她到了杯水,看著臉頰左上方和右下巴的淤青,擔憂了起來,她剛這澡一洗不是白上藥了麽?
“要不去醫院吧!”我說,都這麽晚了,藥店估計都關門了。
“誰去醫院?”米朵捧著水杯,吹著裏麵的熱氣,疑惑道。
我把手搭在她肩上,將她的臉轉過來,“小點聲。”這麽大聲要吵醒宇峰,到時候問起來,怎麽說?
米朵用隔壁推開我,狐疑的看著自己,轉動了下她的眼珠,一手朝屏風處指了過去,用口吻問道,“在裏麵?”
我點點頭,她不相信,非要進去看看,動作很快拉不住。
進了屏風內的房間,米朵隻是粗略的對床上看去,接著她開始在房間裏走動,東張西望起來。
還好她腳上的是一次性拖鞋,要是她穿自己的,靜寂的空氣裏這回,回蕩著的全是噠噠的,鞋跟踩在瓷磚上的聲音。
“這裏看夜景還別說,挺美的。”米朵把我拉上的落地簾給拉開,一縷白月光打了進來,照在她的臉上,我看到了她眼角裏有淚光,本想叫她走的,話給咽下了。
“叫霍醫生過來給學長看看吧。”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走到米朵身旁,“你剛說什麽?”心裏莫名的緊了起來。
“學長不是睡著了,是胃疼。”米朵說。
“怎麽會這樣。”我站在落地窗前,看向躺在床上,姿勢沒有變動過的宇峰,他明明是睡著了,隻是忙於工作室的事情,累壞了而已。
“不相信,你就燈光打亮點。”米朵似乎很了解。
可看她神情沉靜,要真像她說的那樣,是因為胃疼昏過去,她不是也關心關心?
可我都沒把燈調亮,走去床邊步伐不是很穩,伸手拍著他的肩膀,“宇峰,宇峰,醒醒。”沒有發出聲來,隻在心裏麵叫喚著。
“嗯。”沉悶聲,沒有看到他的薄唇在動。
“鮑老板來接我了,我先走了。”米朵來到我身後,小聲的說,“霍醫生的電話,學長手機裏有的,用學長手機打,他肯定過來的。
“不是,你……”我這下實在是分心不了,撿了自認為重要的問,“你要坐鮑老板的車?”
“我來找你,就和鮑老板講好了。”米朵也不跟自己兜圈子,“我就知道那個王八蛋,找不到我們,肯定會求薛明,隻是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想著把我拉下水,我早就和鮑老板打過招呼,隻要是陌生來電都不要接。”
在九號樓那個情形下是打不了電話的,和我在一塊也沒有見她碰過手機,也就在她洗澡那會,“你剛聯係的鮑老板?”
“是的,不說了,別忘了打電話給霍醫生。”米朵急著離開,我也就不在對說花了話了,把她送到門口直到她進了電梯。
拿著宇峰的手機找到了備注是霍伯的,號碼點進去是被他存在普通聯係人這一類。
我沒有撥打,退出了通訊,把手機放了回去,一隻手抓著了我的手腕,搖了搖。
“你怎麽了?”我蹲在床邊,很慌,很無錯,他要是發燒感冒我還知道做些降溫退熱的,可他是胃疼。
“幾點了?”宇峰眼瞼掀開,在我眼中看來,情況似乎不是很好,可一方麵想著米朵那反應,這樣的情況問題不大,隻要讓霍醫生來趟就可以。
“現在……”我沒有看時間,說不出來,被他抓著是手腕,很柔棉花般的,不像是有力氣的,“米朵說你胃疼,要叫霍醫生。”說著,眼前霧氣一片,“我不知道要不要叫。”
“去把藥拿來。”他以為是睡在家裏。
我以為這裏有備用藥,四處看了看,問,“放哪裏,櫃子上沒有。”
“就在,”宇峰發現眼前的環境是在會所裏,放開了我的手腕,垂下雙目,見身上蓋著被子,把手伸進了被窩裏,單手撐起半身靠在床頭,那隻手在被子裏,沒有拿出來,“去給我倒杯水。”
他的語氣冰冷,可我卻沒有感到一絲畏懼,反而是憂心忡忡的目光落在鼓起來的被子上,“應該很疼,怎麽辦?”我焦急如焚,捧著給他倒好的熱水,站在他跟前,“水,來了。”
我說話下聲音和遞水杯的手都在發顫,害怕他會出狀況。
宇峰抬起了頭,在我的臉上停留片刻,杯中水溫剛剛好,他咕嚕嚕的兩口喝光,空杯沒有讓我拿著,放在了床頭,掀開了被子,捂著肚子的手拿了開來,還是被我給捕捉到了,我想都不想的攙著他胳膊,“這附近有醫院麽,我們打車去看急診。”
雖不清楚,他和霍醫生之間有何隔閡,憑著直覺,宇峰是不會讓我把霍醫生叫來的,哪怕他很嚴重,寧願疼著忍著,也不會讓霍醫生來看。
即便霍醫生是最清楚他身體狀況的。
我把他的手機從床上拿給了他,他看了時間以上十點四十了,記不清自己多久來的,隻知道有好回了。
宇峰沒走幾步,就停住腳,把我手拿開,我又挽著他,他蹙眉,眼睛裏隻有暗淡,沒有任何的生氣。
換成往常,我已經畏怯的不敢走進他,更別說挽著他胳膊不放了。
隻告訴自己,與自己一起的是個病人,必須想法子把他帶去醫院。
“我讓裴紹過來。”擅自做了決定,我的沒有拿進來,放在外麵那張長沙發上,就把他手上的手機拿過來,宇峰和裴邵晚上八點的時候通過十二分鍾的電話,也就是說兩個小時前他還好好的。
電話接通我剛要開口,被宇峰拿去,他隻講了句,“送我去醫院。”手機就給他拋到了床上,完全不擔心萬一手誤,沒拋到床上反而砸在了地上。
“我去衛生間,你也要跟來?”
我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放開他的胳膊,考慮到米朵在裏麵洗過澡,不知道有沒有弄幹淨,玩一地上打滑,他這樣子很容易摔跤的,“裏麵地滑,我扶你過去。”
“地滑?”暗淡的眸色亮了起來,很快又恢複了剛才的神色,隻是“哦”了下,沒有在把自己的手拿開,我站在衛生間門口等著他,裏麵沒有任何聲音,磨砂玻璃望不到裏麵,連點身影都看不到。
交界焦急的等待著,能聽到門鎖打開。
我隻聽到自己的電話在響,去從包裏把手機拿了出來,是裴邵打給自己的。
“喂!”我接了起來。
“簡溪,我把鍾技術給叫來了,我來不了。”裴邵急不擇言,像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這怎麽行。”我感到無錯,“你來不了,應該和他說,跟我講有什用。”隻要宇峰說一聲,裴邵就算抽不開身都會想辦法出來的,這次有些反常了。
“他知道的,鍾技術差不多到了,你下去接他,十二樓的電梯需要身份驗證的。”裴邵匆匆的說完,就掛了電話,我頂著手機愣住了回。
衛生間的門從裏麵打開,我立即轉過頭,看到宇峰麵色蒼白的走過來,這會我沒有去扶著他,而是站在原地等他走過來。
“誰的電話。”
“裴邵走不開,來不了了。”我忐忑的回。
宇峰坐了下來,把手放在了我的包上,“你下去把藥拿上來就可以。”
“嗯?”我短路,“什麽藥?”
“去吧!”宇峰把頭仰在椅背上,對我擺著手。
“哦。”我穿上了拖鞋,無厘頭的走出包房,外麵站了回,才想起來裴邵電話裏說,讓我下去接鍾技術。
我進了VIP電梯直達樓下,電梯門一打開,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背麵,試著叫了聲,“鍾技術?”
“這麽久下來?”鍾技術手上拿著一些藥品向我看過來。
“剛有點事。”我說。
鍾技術直盯著我裸著的腳踝,“用不用我上去看一下?”
我從他的視線中移開了幾步,“藥給我就好了。”便把他手上的藥拿了過來,“差點忘了,你以前是薛少父親身邊的助理。”後麵做了補充,“你原來也是醫生,對吧!”
鍾技術也不奇怪我是怎麽知道的,他跟我說了下宇峰胃痛的情況之後,又告訴了自己,薛明的父親是霍醫生,也就是原塑料模特廠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