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膚如血玉
沈厭禮忙不迭的點頭,如小雞啄米。
姬清淺抿著唇半晌不語,直到沈厭禮站得腿杆子發麻,她才輕輕道:“回去歇息吧。”
“哦。”
沈厭禮長籲一口氣,如釋重負。
待他離去後,姬清淺才自言自語道:“也許……我沒有錯。”
……
翌日天明,沈厭禮早早醒來,龍精虎猛,稍作調息後,便迫不及待地取出玉瓷瓶。
血落於嘴,化為一股暖流入腹,迅速蔓延向他的五髒六腑和四肢百骸。
初時除了溫熱也沒有其他什麽特殊的感覺,但僅僅是十個呼吸過後,他的體內就像是突然燃起了一場滔天烈火!
幾乎頃刻之間,沈厭禮就汗如雨下,將一身衣裳全給浸濕了,磅礴的熱量在他體內瘋狂膨脹。
“嘩嘩嘩!”
沈厭禮隱約聽到了鮮血沸騰的聲響,大驚之下不敢再等,即刻運轉血蟒噬日訣,寒血噬元,冷熱交擊,聲如雷震!
“噗!”
極端尖銳的痛苦,令沈厭禮支撐不住,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與此同時,他渾身的血肉開始腐爛脫落,散發出一陣惡臭。
第二次血肉重生!
沈厭禮神色震撼,沒想到會有這能意外之喜。
原本他想要修煉到第二次血肉重生還差很大的火候,但服下這滴血後竟立馬便有了突破!
“師父給的東西,果然都不同凡響。”
沈厭禮還沒嘴角的笑意尚沒消失,新生的血肉便如曇花一現,再度脫落。
第三次!
一滴鮮血,竟讓他直接修煉到了第三次血肉重生的程度!
這是什麽血?
……
府邸門外不遠處,有兩人並肩而立,望著匾額上“清禮之家”四個大字,默然無語。
此二人,正是昨日茶樓中的中年男子和那名老者,紅衣女子現在是生是死,他們心知肚明。
“唉,師妹她不聽老夫勸告,一意孤行,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老者負手而立,輕歎一聲。
中年男子攥緊雙拳,目露悲痛:“師兄,你可曾記得,師父離世之前,曾囑咐我們四人在江湖上要相扶相助,可現在趙師兄和周師妹都死在那小子手中,我們若是袖手旁觀,將來有何麵目去見師父……”
老者白眉微皺,沉吟不答。
中年男子見他有所意動,趁熱打鐵:“師兄,我知道你顧忌那小子背後有人,但我們若是能引蛇出洞,就能避開他背後之人。”
“屆時你我兩位先天高手一起出手,那小子絕對抵擋不住,隻要殺了他,我們就立即遁走,他背後那人定然反應不過來,師兄,你看……”
老者反複捋須,仍在猶豫:“你說得輕巧,就怕你我一起出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誰知那小子現在又修煉到了何等地步,修真者的修煉速度可並非我們習武之人所能夠比擬,他們往往在短時間內就能有巨大的實力提升。”
“師兄,你多慮了,從他殺了趙師兄到現在也不過十餘日,這麽短的時間,即便是修真者又能有多大的突破?更何況他還是煉體修士。”中年男子喋喋不休,繼續勸說。
老者默認了他的說法,又道:“就算我們有把握殺了他,你該如何將他引出來?那小子現在隻怕如同驚弓之鳥,除非他主動出來,否則我們根本沒機會。”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師兄不必擔心,我自有妙計。”
……
數個時辰後,暮色四合。
沈厭禮沐浴更衣後盤膝而坐,細細感受著煉化那滴鮮血後給他帶來的變化。
首先,血蟒噬日訣取得了重大進展,從第一階段的寒血噬元,已經來到第二階段溫血噬精。
原本按照姬清淺的說法,他起碼也得一年的時間才有可能達到這個階段,但隻因那一滴鮮血,便將這個時間大大縮短。
在經曆了三次血肉重生後,沈厭禮的肌膚也已經達到了“膚如血玉”的程度,隻需細細看去,便能看到白皙的肌膚下有血色光華若隱若現。
他的體內像是伏臥著一頭蠻荒巨獸伏,每一次吐納,都會散發出磅礴精純的雄渾氣息,一呼一吸,皆在衝刷血肉,洗練筋骨,不斷壯大著己身,舉手投足間,所感受到的都是無處發泄的綿綿氣力。
沈厭禮心念一動,走出房外。
在第一次血肉重生時,他一掌已能開碑裂石,不知現在一掌又是何等威力。
沈厭禮隨手撿起一塊青石緩緩握緊,他的眉間隨之微皺。
手中的觸感,不像是握著一塊堅硬的青石,反而像是一塊豆腐,脆弱不堪,隨著他手指壓下,竟化為齏粉,從他指縫間飄散消失。
巨大的力量,令沈厭禮先驚後喜,有些戰栗。
目前,他所修煉的是《神妖長命經》的最基礎的血妖篇,是血妖篇中最基礎的“血蟒噬日訣”,才剛達到血蟒噬日訣的第二階段溫血噬精。
饒是如此,他也確信憑自己現在的力量,隻怕是先天高手也擋不住他一拳!
沈厭禮委實難以想象,若是等修煉到血蟒噬日訣大成,甚至血妖篇大成,神妖長命經大成,他又會有何等變化。
正當他打算再找一塊青石試試時卻有敲門聲起,令他的動作微微一滯。
時至如今,除了上門來送死的那些江湖中人外,隻有一個人會來敲門。
沈厭禮打開門定睛一瞧,果不其然,又是餘崇平,他仍是一襲錦衣,看上去瀟灑如舊,隻是不知為何臉色有些蒼白,嘴角的笑意也有些僵硬。
注意到這些細微的異樣之處,沈厭禮暗暗皺眉,感到有些不對勁,下意識轉動目光,看向餘崇平身後的那名身形高大的家丁。
那家丁垂頭斂眉,大半張臉深埋著,似乎有意躲閃他的目光。
沈厭禮眼中一抹笑意稍縱即逝,不動聲色地拱手道:“餘公子今日怎麽有空大駕光臨?”
餘崇平笑容透著複雜:“今日在下特意前來,是想邀請沈兄去我餘府之上參加夜宴,今日是我父親壽誕,懇請沈兄能夠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