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痛哭
聽著霍宸的話，既然再羞赧，可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自己現在這狀況，的確做不成很多事情。
紅著臉上完廁所後，霍宸將她再次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走出洗手間，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動作輕柔而細心。
或許是床上太過舒服，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哈欠，霍宸淺淺笑道：“是不是困了，快點休息吧。”
穆歌陽一聽，看向他，用眼神詢問著他，那你也回去休息吧。
霍宸似乎聽出她的意思，解釋道：“等你睡著了，我再去休息。”
穆歌陽點頭，輕輕合上眼簾，沒多久就發出平緩的呼吸聲。
看著女人安詳而恬靜的睡容，霍宸的臉上是無比溫柔的神情，聲音卻是冷冰刺骨，“我一定會查出是誰害你出得車禍，如果找到那個人，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警方那邊已經查出車子的刹車係能出現問題，此次車禍並不是偶然，是人為。
既然如此，他斷不可能讓歌陽白白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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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夜已經很深了，隻有一盞昏黃的台燈照著，病房裏顯得溫馨而安詳，穆歌陽的目光卻落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他雙眸緊閉，正在休息。
初春的夜，加上白日裏又下了一場雨，夜來拂過的風都夾著蕭蕭冷意，她看了一眼被子上加蓋的毛毯，秀眉蹙了蹙，卻是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
一點一點的挪下床，幾個動作吃力，卻還是讓她成功的挪向沙發。
平常不過五步的距離，對於她來說，卻顯得遙遠而吃力。
終於，來到男人麵前，看著他憔悴而消瘦的臉，這還是她車禍以來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看著他的模樣。
他的眼臉下一片烏青，可見最近並沒有好好休息，就像他之前說了會回去休息一樣，結果……還是守在自己身邊。
看著看著，心頭痛了一下，不知是心疼他的消瘦，還是心痛他們之間的變化。
想伸出手觸碰他瘦下的臉頰，纖細白皙的手指剛要觸碰到他時，那雙潑墨般的眸子驀地睜開，她怔然，想收回右手，卻被他一把拉住，輕易的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
“怎麽起床了？”聲音裏夾著擔心，更帶著一抹自責。
如果他沒有睡著，也不會讓她獨自起床，連件外套都沒有披著。
她搖了搖頭，因為沒有隨身帶著紙筆，幹脆也沉默著，沒有做任何解釋。
“想去洗手間？”
她臉一紅，搖頭。
“想喝水？”霍宸看著床頭櫃一眼，尋思著不要叫醫護人員換一壺開水過來。
她接著搖頭。
這樣一來，霍宸倒是沒弄明白她半夜下床的舉動是什麽意思，直到……看到她手中抓著的毛毯時，怔住了。
冷峻的眸一下子染上暖意，如春日裏的微風一般，讓人看著心生歡喜。
“你怕我著涼？”
穆歌陽低下頭，卻沒有搖頭了。
他手微微收緊，感覺著懷裏的她，如同抱著整個世界一樣，從未有過的踏實與安心。
許久，他磁性的嗓音再次響起，“剛才是想伸手摸我嗎？”
她沉默。
“想摸哪？”他牽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是眼睛，還是鼻子，還是臉頰……”
如此一個個問來，幾乎將他的五官整個都摸了個遍。
她柔軟的指尖觸碰著他微涼的肌膚，那熟悉的五官在她的指下描畫著，腦海閃過的畫麵，以及他如今的深情與溫柔，造成鮮明的對比，讓她難以自控。
晶瑩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掉了下來。
她以為自己可以忍住的。
可事實證明，那一抹柔情比冰冷更加難以控製，讓她藏在心間的痛苦與難過奪眶而出，他們的孩子，孩子……
看著她毫無預兆的哭泣，讓他不知所措，隻能笨挫著替她擦著眼淚，“不哭，不哭……”
可是他這一說，卻讓女人哭得越發凶猛，那種哭，就好像要將內心深處所有的痛苦都哭出來一樣。
然而因為聲帶受損的原因，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張著嘴，任由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流下來，那雙手一直捂住著平腹的小腹，心中是無限的痛苦。
如果，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孩子就不會有事，她也不會說不出話來。
最重要的是，她還是會繼續相信他，相信他最愛的那個人是自己，永遠都會保護好她。
然而……這一切都被一場車禍打碎了。
再也回不去了……
看著女人的眼淚嘩啦啦的流著，他心痛如絞，能做地就是抱著她，將她在懷裏肆意的哭著。
當他的手準備替她擦拭眼淚時，卻她抓了起來，狠狠一咬，尖銳而用力的牙，很快咬出血跡來，但她沒有鬆口的意思，而他沒有抽回，更沒有一絲喊痛，俊眸裏隻有自責與心疼。
如果能讓她不要這麽痛苦，不必說一隻手，哪怕要了他半條性命都是值得的。
不知過了多久，穆歌陽漸漸平複了，霍宸將她抱到洗手間，溫柔的替她擦掉眼淚，還有唇間的血，絲毫沒有理會他破皮流血的手。
倒是穆歌陽一直看著那傷口，讓霍宸看著，笑了笑，“沒事，明天就會好了，隻要你好起來，任何都值得。”
她微怔，看著他眸中的深情，下意識的咬住唇瓣，思緒再次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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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巡視病房的雷霆留意到霍宸受傷包紮的手時，愣了一下。
“這是怎麽了？”
“沒事。”霍宸毫不在意的說了句，言語當中並無深聊的意思，但掃過穆歌陽那一抹溫柔的眼眸，還是讓雷霆大約猜到些，倒也沒有再詢問了。
床上的穆歌陽仍在安睡，雷霆隨著霍宸走出病房，關心道：“穆歌陽現在還好吧？”
這個指的自然不是身體方麵，而是心靈上的。
車禍一事，讓她失去孩子，又慘遭失聲，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是難以承受這個結果的。
霍宸俊眸微沉，“我不會讓她有事的。這次的車禍，我絕對不會放過幕後黑手！”
雷霆自是聽出霍宸話裏的狠意，不由擔心以霍宸在意穆歌陽的程度，如果抓到那個幕後黑手，該不會下黑手吧。
“還是交給警方吧。”雷霆勸道。
“不可能！敢傷害我的女人，就應該做好這種準備。”霍宸冷冷一句，俊眸閃過一絲陰戾。
雷霆歎了口氣，看來那個人隻怕沒好日子過了。
能被霍宸抓住，可不是死那麽簡單，最怕的就生不如死，如同活在人間地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