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宣戰
說到這裏,孫筱猶豫地看了一眼穆歌陽,不知該不該說。
但穆歌陽一直看著她,孫筱也隻好繼續說道:“聽珂靜婉說是霍宸救了她……”
說完後,孫筱怕穆歌陽傷心多想,趕緊繼續說道:“那會出車禍時,聽說霍總就在附近,所以一塊把她也救了下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畢竟哪有真的見死不救的人。
隻是孫筱不會知道,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霍宸隻想救穆歌陽,珂靜婉是死是活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穆歌陽笑笑,隻是唇角間話頗有抹苦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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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霍宸一直在壓製車禍的消息,但一周過去,仍是傳到外界,開始有更多的人知曉霍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出了車禍。
前來醫院的記者媒體們絡繹不絕,要不是有醫護人員以及外駐的保安攔著,隻怕都會闖進醫院了。
但有一個人卻是毫無影響的出現在醫院,站在穆歌陽所在病房的門口。
剛要推門而入的時候,卻被霍宸攔下,一記冷眸盯著眼前的男人,“你過來做什麽?”
霍少澤擰眉,難掩眸中的關心與緊張,緊緊攥在一塊的手心泄露出他的一絲憤怒,“我來看她。”
“她有我就行了。”霍宸冷冷一句。
聞言,霍少澤低聲笑了起來,“有你?有你,還讓她發生這樣的車禍,還讓她到現在都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霍宸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她是我的女人!”
“以前是,或許以後就不是。”霍少澤越過霍宸,想走近病房,卻被霍宸一隻手攔來,直接揮開,“我說過,如果你不能好好保護她,那就由我來。”
在知道穆歌陽喜歡上霍宸時,他不是沒有想過放手,隻要他們幸福就好。
可是自己的放手,卻是聽到她發生車禍生死未明的消息。
霍少澤再也坐不住了,這一次,他不會再將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讓別人去傷害她,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大哥。
聞言,霍宸的神情一沉,冷眸看向霍少澤,他在向自己宣戰嗎?
霍少澤像是沒有看到霍宸的臉色一般,繼續說道:“這次車禍,怎麽看都不像是普通的事故,如果你沒有當回事的話,那由我來替歌陽討回一個公道。”
“少澤,我說過,歌陽的事與你無關。”霍宸冷聲喝道。
霍少澤仿若聽到好笑的事,端看著霍宸,“從一開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她現在跟人你在一起,你就能保證有朝一日她不會想離開你嗎?”
這句話一下子戳中霍宸最深處的恐懼。
他神情一凜,上前就揪起霍少澤的衣領,臉色陰沉地說道:“不要試圖做些什麽,哪怕你是我的親弟弟,我也絕對不會將她讓給你。”
過來準備巡視病房的醫護人員見到這情景,紛紛嚇了一跳,不知該不該上前。
霍少澤笑了笑,唇間含著一抹冷諷,“怎麽,想在這裏跟我動手?可是我卻不想,歌陽就在裏麵,我不想讓她擔心。”
霍宸的眸一下子變得冰冷,霍少澤越是關心穆歌陽,就越讓他不悅。
兩人對峙而立,隨時都會動手一般,但裏麵的穆歌陽卻安詳如睡,什麽都不知道。
半晌,霍宸冷冷一笑,走近霍少澤的耳畔,用著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那一刻,霍少澤清晰的感覺到霍宸身上散發的殺意,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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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歌陽試圖著不靠任何人的力量下床,每一個動作都顯得艱難而費力,但她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
終於,當另一隻腳從床上移了下來,站立的感覺是如此美好,她忍不住露出一抹輕笑,伸出手擦拭著秀額間的細汗。
剛試著走出兩步,就聽到有人猛得推開病房的門,她一怔,抬頭看了過去,卻是一臉匆匆的霍宸。
霍宸第一眼就看著床頭櫃的杯子,是專門給外人所用的一次性杯子,顯然有人趁自己不在時過來了。
是少澤嗎?
他眼眸一沉,臉上卻不顯,淡淡問道:“剛才有人來了”
穆歌陽沒察覺出霍宸有所不同,點了點頭,拿出隨身的紙跟筆,寫道:剛才孫筱來看我了。
看到‘孫筱’二字,霍宸鬆了口氣,隻要不是霍少澤就行。
不知為何,自車禍發生以後,霍宸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穆歌陽隨時可以從自己身邊消失。
而少澤跟他講的那些話,更讓霍宸有一種警惕感,下意識不希望他們相見。
怎麽了?
穆歌陽寫道。
霍宸搖頭,上前將她輕輕抱在懷裏,這是他最近的習慣,隻有將她摟在懷裏,才能感覺到她是真的存在一樣。
穆歌陽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淡然,也就默許霍宸這種動作。
“孫筱是個不錯的朋友。”
穆歌陽點頭,突兀神情一僵,臉頰微微泛紅,伸出手推開霍宸。
霍宸不解,看著穆歌陽,“怎麽了?”
穆歌陽臉紅紅,指向洗手間的方向,意思很明顯,她要去洗手間。
誰知,霍宸直接抱過她,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她的臉一下子紅得跟水蜜桃似的,雖然他們早成夫妻,該做的都做了,但……這種事還是會覺得羞澀。
想掙紮,想說自己可以。
但張了張嘴,什麽說不出任何話。
就被霍宸直接抱到洗手間了。
霍宸瞧著她通紅的臉頰,立馬明白她的不好意思,笑了笑,安撫道:“你腿不太方便,正在恢複中,手也要好好療養,這些事就讓我幫你做,好不好?”
聞言,穆歌陽纖長的睫毛輕輕扇動著,她不是看不出來霍宸對自己的關心,但越是這樣,她越是忘懷不了那一日的事。
她知道這樣不好,可……有些傷害,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放下的。
“不要拒絕我,我想幫你做任何事情,證明你在需要我。”霍宸輕輕在她的秀額間印下一吻,喃喃說著。
他害怕有朝一日她知道那些事,會離自己而去。
懊悔著那一天自己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沒有救回他們的孩子,讓她承受這麽多的痛苦。
可這些,他都不能說,隻能藏在心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陷入自責與痛苦中。
惟有對她更好一些,更用心一些,似乎才能償還一些過錯,才能減輕自己內心的痛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