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還是慫了
瑪麗收回插入外牆的修長利爪，驚魂未定地翻回到了樓梯間，在沒有任何進展的時候最好避免與政府人員的正麵接觸。
十五厘米長的勾爪足以承載她輕盈嬌小的身體。
綠色已經從指尖蔓延到了瑪麗小臂前半部分的位置，在皮膚外形成了一層類似於昆蟲外骨骼的幾丁質材質堅硬外殼。
瑪麗盯著自己怪物般的雙手發了幾秒鍾的呆。
“好險！但.……剛才是怎麽回事？
他們過來的時候我都完全沒反應過來，身體就不由自主地跳到窗外掛在牆上躲避敵人了，完全不像我自己，難道說……”
瑪麗看著身上的綠色條紋，不禁有些懷疑。
“這就是所謂的生物本能？！”
因為加入黑幫之後很少外出、形同軟禁，瑪麗無聊時也喜歡看一些合眾國的英雄大片打發時間，癡迷於帥哥美女拯救世界的橋段——英雄主義的產物對缺乏勇氣、懦弱的人來說是最吃香的，是他們逃避悲苦現實的精神鴉片。
她也聽說過那種和熊打架激發野獸本能的設定，聯想到自己逐漸變異的身體，倒也不算奇怪。
瑪麗對這次行動越發感到自信。
“我可以的！菲利在保佑我……”
……
“蘇燦，你的蠱術還真是可怕。
看似無意中做出的選擇，其實都是幕後操控是結果，想想都細思恐極。”
樓房天台上，林童仙打開一聽胡椒博士，一邊發出感慨。
“大多數的蠱都沒有這個效果，這種蠱蟲本身比較特殊。”
“這我也知道，就是感歎一下。”林童仙說著喝了一口胡椒博士，皺眉抿嘴，給出了極低的評價，“這是什麽垃圾泔水，誰說胡椒博士好喝的？軟飲料沒酒精沒那味，果然還是啤酒好。”
蘇蘿莉把玩著一隻木質高達手辦，一臉嚴肅地插嘴：“那個女人，已經是哥哥的形狀了.……啊，疼——”
蘇燦一手拿著平板，另一隻手捏住妹妹白嫩的耳朵往上提。
“等她遭遇目標，我們就從正門進去拜訪。”
根據天都大學的境外異常事件處理規定，無明確證據證明政府方人員存在不正當行為或主動發起攻擊時，禁止非法入侵政府機構或對政府人員發起攻擊。
這條規則隻針對學生個人，如果實施行為的是其他組織或個人則是不違反學校規定的。
調查事件要靈活變通，官麵上的規定是為了不在國際事務上落人口舌，以免給其他勢力留下占據道德高地發動輿論攻擊的把柄。
所以規則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的，隻要不能直接證明是天都大學的學生主動發起的攻擊，那就不是學生幹的，哪怕和學生扯上了關係，一切也都可以推到巧合頭上.……
異常事件，很多本來就是百萬分之一乃至千萬分之一概率巧合的產物！
畢竟幾率這種東西說不清楚的嘛，是不是？——什麽叫國際高校？[摩登教授戰術後仰.pif]
所以蘇燦作為蠱師，用蠱脅迫或操控別人入侵政府大樓或發起進攻並不違反集訓的規定。
……
除了剛才的兩個人以外，一路上沒再遇到從安全通道經過的人。
瑪麗在內心的指引——也就是蠱蟲的遙控下——順利來到七樓。
雖然瑪麗一心想著要找市長，但瑪麗並不知道市長辦公室會在哪裏，事實上鼠災爆發後政府大樓一直是全封閉的狀態，幾乎沒人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而她的選擇就是聽從那個仿佛存在於腦海中的，她自認為是男友靈魂的聲音。
“很好，外麵沒人……”
但考慮到監控的存在，瑪麗伸出利爪，如一隻人形蜘蛛沿著天花板爬行前進。
市政府知道超自然力量的存在，也掌握了一些超凡力量，但作為一個中亞小國家的地方政府，科技水平還是非常一般，沒有出現黑科技遍地走的現象。
他們使用的傳統槍式攝像頭最大的死角就是攝像頭的上方。
“告訴我，菲利。接下來要去哪裏？”瑪麗在心中默念。
幾秒鍾後，腦中果然有虛幻的聲音指出了方向。
“好的，左邊轉彎，沒人，直行……”
瑪麗在大樓裏繞了小半圈，這一層人不多，接連兩次她都利用女廁所躲過。
她扒住天花板，看著眼前無人看守的房門，呼吸隨著興奮急促起來：“我是個完美的間諜，我就是黑寡婦！”
“是這個房間嗎？”
細長的指甲刺入門縫，直接撬開彈出的鎖舌，瑪麗推門走了進去。
但她的笑容立刻僵在了那裏。
“這是什麽鬼？！”
……
“果然，情報可靠，市政府搞的鬼還真不少，”蘇燦眯起眼，“這就是所謂的‘鼠王現象’？
“百聞不如一見，比圖片實驗室裏見過的標本神秘度要高得多，尾巴完全可以用來製作兵器核心。”林童仙看著畫麵做出點評。
“就是不知道如果拿來養蠱效果如何……”
機關獸版威震天在政府大樓前停下，三人從它身上下來。
林童仙向最外側的警衛出示天都大學的證件。
“請帶我們去見市長，有重要情報上報。”
“呃……請稍等。”
警衛愣了一秒，隨即用對講機向上級請示。
得到指令後他才客氣地對三人說道：“請先在此等候，等會有專人帶你們去找市長的。”
“最好快點，線索本身是具有時效性的，過期了那可不好。”
林童仙禮貌地點頭，三人順從地站在旁邊等候。
趁著幾分鍾的閑暇，蘇蘿莉的惡趣味地將機關獸“威震天”變形成“擎天柱”的卡車形態停在路旁，旁邊兩個喜歡變形金剛的警衛看得一愣一愣的。
……
“你不要過來啊！”
瑪麗惶恐地尖叫著，身體卻如野獸般不由自主地奔向了對麵的怪物。
她的皮膚表麵墨綠越發濃鬱，在身上構成了血管般的密集紋路，看一眼都會讓人頭皮發麻，整個人都散發出極端不詳的氣息。
紅裙掀起死亡的鼓點，仿佛來自地獄的女巫。
吱吱！嘰嘰吱吱！
成百上千隻老鼠堆積成密密麻麻的灰黑色小山，旁邊的地上散落著幾張半透明的皮膚材質的事物。
老鼠們瘋狂地糾纏在一起，發出令人作嘔的噪音。
無數拉長的尾巴如惡心的蚯蚓般一直延伸到鼠堆的最中間，最沒有理智的蠕動卻隱隱編製出理規律性。
看到令人不適的一幕，瑪麗感到自己的腦袋隱隱作痛。
“這是什麽怪物？政府大樓太黑暗了.……”
近在咫尺的溫熱惡臭讓瑪麗欲哭無淚，身體又不聽使喚了！
軟弱者膨脹的信心在真實的恐懼麵前摔得細碎。
“胳膊，腿，咱不打了行不行，我不當黑寡婦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寡婦……”
這裏順便提一句，雖然瑪麗和菲利沒結婚，但男友失蹤以前婚禮都差不多籌備好了，而且該做的都做過了，要說是寡婦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