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瑪麗的崛起
“現在工廠這條線已經斷了，回頭再議吧。”
說完白衍玉突然瞥了一眼附近的一幢居民樓，眉毛微微一挑，棕色的瞳孔閃過一絲不屑。
可能因為這裏離政府大樓近安全有保證，這幢樓裏還住著一些居民，可以看見有幾個房間的陽台上還晾曬著衣服。
“那，玉姐，接下來我們去哪？”
腰間掛著魔藥瓶，黑袍女巫打扮的短發女生怯生生出聲問道。
“城裏的邪穢之物太多了.……先去附近的警局看看吧，據我所知，有兩隊學生是在那邊重傷出局的。”
直到這支完全由神秘學院的女生組成的小隊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處，那位改造人與警衛們的注意力才從四人身上移開。
在離開的過程中幾人一旦稍有異動，警衛便會啟動警報安排領導緊急避難。
巴國雖然與天都大學達成了協議，但那主要是上麵的意思，市政府方麵雖然接到了通知，對這些擁有超凡力量的學生他們依舊充滿警惕，至於是不是因為心虛，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
“白衍玉這個女人還真是敏感得可怕，陰魂蛭直接被反噬了.……”
樓頂的水塔後邊，蘇燦手中瓦罐內懸浮著幾隻幽靈般的半透明水蛭，緩緩遊蕩的水蛭體內突然冒出一縷聖光，掙紮了幾秒便由內而外被焚燒成焦炭。
他撚了撚仍帶有一絲聖光氣息的灰燼，收起殘渣，話鋒一轉：“算了，反正也打不過她。瑪麗已經成功潛入大樓，情況怎麽樣。”
他的身後，林童仙抱劍直立。
而蘇蘿莉坐在地上擺弄著一個如高階魔方般精巧的木質機關，旁邊連接著一個信號接收器，平板電腦上隨之顯示出畫麵。
“唔，可以啦，木螳螂繞開信號屏蔽檢測到畫麵了。”
“好。”蘇燦拿起平板，同時一隻有著尖顎的墨綠螞蟻從手腕皮膚下鑽出，附著在手背上。
屏幕中，是一個整潔的走廊，在兩旁的辦公室門口零星分布著幾個監控探頭。
走廊上空無一人。
這是黑沙瓦市政府大樓內部的場景。
……
借著警衛關注四人小隊的時間，瑪麗悄然從後門上方攀爬進入二樓的一扇玻璃窗。
警衛的武裝力量雖強，但人手並不充足，加上每日投放的驅鼠藥物，對入口以外的部分戒律並不嚴。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腦中仿佛一直有一個男人好聽的聲音告訴她，一定要回來。
不知不覺間，她又回到了政府大樓旁邊。
“難道說，那是菲利的靈魂在指引我？”
想到這點，瑪麗的眼中亮起了光，不再恐懼身體正在發生的奇異變化，“這些力量也是他的禮物？菲利想我要調查他的死因和鼠災的起因，沒錯，一切都說通了！之前黑幫有巫師在，他不敢進來……”
“沒錯，就是這樣！”
瑪麗希冀地張望著周圍，仿佛看到了那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向自己招手，但一想到自己在黑幫的遭遇眼神又不免有些愧疚。
“我會幫你報仇的，菲利利。”
她甩開鞋子，指甲增長變成深綠色的爪子，沿著粗糙的外牆輕而易舉地爬上突出的二樓平台。
打開未上鎖的窗戶，光著腳悄無聲息地落在了瓷磚上。
在她的頭發裏，一隻指肚大小的微型機關螳螂彈出腦袋，芝麻大的眼睛掃描著周圍的環境，為蘇燦持續提供監控畫麵。
蘇燦雖然可以用蠱控製瑪麗的一舉一動，感知她的生命狀況，但他並不能通過她的眼睛看見畫麵。畢竟蠱師的能力是有限的，用蠱蟲建立的間接聯係在傳遞信息方麵能力有限。
殊不見民間那些低級的煉蠱法門還得通過鈴鐺、草藥之類的道具來影響蠱蟲，養出的蠱對本身力量幾乎沒有提升，類比習武之人就像練武不練功。
蘇燦這樣就像在玩3D潛入遊戲，通過平板接收畫麵，操控遊戲人物“前黑幫成員瑪麗”的活動。
但不得不說，不同技術互補的模式比起傳統蠱術效率更高。
瑪麗的心砰砰跳著。
這不是她第一次過來這裏，瑪麗的舅舅以前就是政府的一個食品方麵的小科長，但她的活動範圍僅限於樓下三層的幾個辦公室。
而且在鼠災爆發之後，其他的底層職員也有超過1/2失蹤不見，剩下的被拒絕進入大樓，所以這裏除了安保力量之外隻有部分上層的政府人員。
“對了，市長，他一定知道什麽！不管是鼠災還是關於菲利，一定能找到一個答案。”瑪麗被自己腦中冒出的大膽想法嚇了一跳。
市長的安保級別在這幢樓裏一定是最高的，就算身體獲得了神秘的增強，麵對一群警衛也會被槍打成篩子的吧。
“菲利一定會保護我的。之前沒有力量我才會一直這麽軟弱，現在.……”瑪麗舔了舔嘴唇，眼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野望，鋒利的爪子在牆上留下一道抓痕。
因為電梯需要內部工作證才能打開，瑪麗走進了樓梯間的消防通道。
市長辦公室在六樓，她小心地向樓上走著。
四樓的拐角處，瑪麗停下腳步，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怎麽辦，來人了！殺了他們？不行……”
她環顧四周，四樓的安全出口恰巧上了鎖，沒法打開。
“.……報告加上人口流動統計，我們的原材料不多了。”
“目前來說還夠用，但是那些外來的家夥打破了平衡。”
兩名穿著黑西裝的工作人員已經從樓上聊著天走了下來。
走到四樓拐角處，左邊那個酒渣鼻中年人聳動紅鼻頭。
“怎麽有點奇怪的味道，腐爛髒臭的氣息還很新鮮，難道有外人來過？”
右邊的眼鏡男下意識地按住了懷裏的槍，驚奇道：“不會是那些華夏驅魔師潛入進來了吧？”
“應該不會，聽說他們都有合約限製，被禁止擅自闖入這裏。還是檢查一下為好，萬一有變異老鼠進來了食物就要被汙染了。”
兩人磨蹭了幾分鍾，四處檢查確實無人。
酒渣鼻捏了一把通紅腫大的鼻尖，若有所思。
“可能是我嗅覺改造的後遺症吧，前兩天例行檢測的時候嗅覺被汙穢侵蝕了，基因排異有點上頭，鼻子都要爛了。”
“那確實有點慘啊……”
眼鏡男同情地點點頭，回歸剛才的話題：“人口報告明天下午交可以嗎？外勤小組人手已經不夠了。”
“再說吧，但上麵催得緊.……”
說話間兩人消失在狹窄的樓梯口。
“總算走了.……”
瑪麗聽著聲音遠去，長出一口氣，隻覺胸口仍在別別跳，心情就像是上學時走到教室才發現自己忘穿內庫了一樣慌亂！
“再待下去要是有人經過，都要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