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打黑除惡，秧歌star
人麵鼠原本是維克多老爺的女管家傑森。
而維克多是這幢別墅原本的主人。
這位大老爺過於信賴自己的安保措施與物質儲備，在鼠災初期懶於撤離，甚至提出了想觀賞難得一見的鼠災盛景的念頭，可能這就是有錢人吧.……
他也算是自己作死的典範了。
那幾位控製了黑幫的邪教徒巫師就是專挑了城中最大的豪宅做基地，結果就倒黴催的碰一塊了，他們殺死維克多之後順利地鳩占鵲巢將這座豪宅變成了黑幫總部。
而傑森身為管家也曾接受過少許超凡的力量，具有超出常人的體力與意誌力，加上本身精通泰拳、柔道、空手道在近身格鬥上戰力不俗，以一敵十不在話下。
在襲擊中，她卻對上了一群被附魔血肉強化的幫派成員，被圍毆打成重傷，僥幸吊著一口氣沒死。
但因為她的肉身素質超群，而被負責人鼠融合項目的奧爾加直接帶走當做實驗素材使用。
之後她憑借著驚人的意誌力，在一種成功率極低的邪惡儀式中存活下來，而生命形態被轉化為了人麵鼠這樣的邪物。
以上就是傑森的全部說辭。
她說得是很誠懇，但方樹易自然不會全信。
如果她本身和那些隸屬“皮膚兄弟會”的巫師是一夥的，自然也可以在方樹易進入實驗室的同時編造出這些合情合理的假話。
而且哪怕他前麵說的都是真的，實際上也可能與奧爾加達成了某種合作協議。
方樹易像是不在意一般隨口問了一句：“所以說，你對他們的目的、行為都完全不知道？”
“見鬼，我隻是一個試驗品，和實驗室裏的小白鼠沒什麽區別。
他們沒有義務對我解釋這一切！”
“好吧小白鼠，我是說小黑鼠，額.……傑森，”方樹易叫出他的名字，“那麽你見過的其他巫師還有那些，他們多久出現一次？”
“我想想……”傑森從開始冒起火花的鐵杆上跳下去，焦躁地原地轉了幾圈。
“在這裏總共出現過三個人，除了奧爾加以外，其中一個和他穿的長袍是一樣的，另外一個隻聽見過聲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巫師。他們隻在最開始的幾天出現過……”
試探完畢，情況與已知基本一致，方樹易點點頭。
“好的，感謝你的配合，傑森女士。”
“現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方樹易露出了笑容。
“可以啊，但你知道鑰匙在哪嗎？”
籠子渾然一體，不知名的合金材質使得它難以被破壞。同時表麵遍布蚯蚓般的咒文，完全沒有可插的洞口，即使把鑰匙擺到麵前也打不開它，當然除非你把這隻人麵鼠的菊花也算上。
“.……我不想罵人，但是原諒我。”傑森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但不知是人麵鼠形態的限製還是對自由的渴望讓她一直沒注意到這一點，他深吸了一口氣。
“我罵的是奧爾加，我嗶他的嗶，嗶嗶嗶！嗶——！”吼完一連串的消音詞，那張長在老鼠身上的臉顯出一抹絕望。
“集美放輕鬆，我們可以先摧毀這個地方.……”
十分鍾後。
一張不知材質的沉重工作台姿勢怪異地在樓梯上攀爬，後頭黑壓壓地跟著一群各式各樣的鼠形怪物。
雙頭鼠瘋狂撕咬著一隻兩米長的肉瘤巨鼠的尾巴，鼠頭魚以神似水濺躍的姿態高速蹦躂上台階，有著半張人臉的恐怖鼠屍在天花板上快速爬行。
一個個的拉出去放生化類恐怖片裏那可都算得上顏值擔當，連五毛的特效錢都省了！
這一幕堪稱光怪陸離。
金屬質感的工作台表麵覆蓋了一層白色油漆，也不知是什麽材質的，格外沉重，同時內部的一些輔助性巫術法陣又加大了方樹易維持控製的消耗。
方樹易在打碎所有的玻璃牢籠後，調用著所剩不多的靈魂能量最低限度維持藏靈狀態，保證怪物聞不到自己的氣味。
隨後他控製著工作台在樓梯上走了兩圈，在一個拐角處停住，伸出抽屜努力打開了一扇一人高的小門。
門外正對著走廊上的一幅的宮廷貴婦油畫，四周沒人，隻有遠處幾個守夜的守衛打牌的聲音。
與此同時，外麵烤肉的孜然香味飄了進來，多半是那幾個打牌的弄了點夜宵吃著。
湧入的肉香猶如勾魂的妖精，讓在實驗室裏吃了幾個月試劑與腐肉的怪物們抖動著老鼠那鮮紅的鼻頭尖，不停地嗅聞著，涎水從獠牙邊拉著絲滑落。
接著，它們一窩蜂地從這扇小門中湧出，猶如關在家裏上了幾個月網課終於得以出門的瘋狂學生！
“去吧去吧，都嚐嚐自己造的孽吧……”
這些怪物大半都是在人麵鼠製造中失敗異化而成的，而作為一部分實驗素材的平民大半都是這些幫派成員抓來的。
方樹易沒有跟出去，倒不是因為工作台太大會卡住，而是他另有打算。
這條通往地下室的暗道實際上在一樓到三樓都是有出口的，而這些出口無法從外部打開，從外麵看可能就是一堵牆或者一個馬桶——事實上，二樓的出口就是在一個馬桶後麵邊上。
這是那位富豪維克多為了保命起見修建的，可惜至死都沒來得及逃到三樓的入口，隻是現在方便了方樹易。
……
“梭哈！”
雞冠頭叼著煙把身前地一疊籌碼全推了上去。
“誒，老虎機，幫忙喂我一下。啊——”
旁邊圍觀的一個精瘦的光頭把穿著烤肉的鐵釺遞到他嘴邊，讓雞冠頭擼了一串下來。
“射射啊！”雞冠頭咬了滿口流油的烤肉，嘴都合不攏，說話含糊不清。
光頭放下鐵釺，隨口說了一句：“下把我也來啊。”
發牌的亞麻色頭發女人笑道：“你不是沒玩過德州撲克嗎，我們的‘獨臂強盜（One-armedBandit）’先生？”
（注：獨臂強盜是美國早期的一種機械搖杆老虎機的名字，此處用作綽號比老虎機的其它叫法更有氣勢）
“去超市玩你的老虎機吧，哈哈哈!”
“老虎機挺適合你的腦子的！”
牌桌上一陣哄笑。
“五分鍾就能看懂的東西誰不會！我可是爛草街賭場出身的扛把子，有什麽能……臥槽？！！什麽東西？”光頭漲紅了臉，正要吹噓自己在賭博一道上的資曆，突然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摔倒在地。
他露在外麵的小腿被一隻速度奇快的雙頭怪鼠撕下一塊肉啃食，傷口血淋淋的一片。
“老鼠？怎麽進來的，還是兩個腦袋的怪種？”
“就是啊，不是說巫師大人在進不來嗎？”
光頭抬起頭正要說什麽，看到雞冠頭身後的一幕，突然瞳孔緊縮，腿上的傷也不管了，驚叫著一瘸一拐地拔腿就跑！
“啊！FaQ！救我啊！”
“食我大力拳啦——啊手，手！”
“槍呢？！”
“開槍，快開槍——啊！”
……
“就讓我秧歌star再來添把火吧！”
方樹易解除了藏靈狀態從工作台中走出，這時候也沒必要掩飾什麽身份了。
站在二樓的幾扇鐵門前，聽著樓下連綿不絕的慘叫和聞訊不斷趕來的幫派成員的槍聲，露出了中二的笑容。
隨後他從兜裏掏出了一串鑰匙，這是從奧爾加身上摸屍的時候找到的。
包含了二樓的全部牢房門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