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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第253章 夜半扎堆

  金蟾,真的變了! 

  此念一起,她的抬起的腳就這麼沉沉地落回了原處,無奈地回了頭: 

  「你,贏了!」 

  柳金蟾和她的小愛妾呢,臉上沒有一絲得意之色,倒一個個露出失望來,那愛妾更是衣服掃興一般崛起了嘴,朝著柳金蟾著惱: 

  「你說會有好看的看,就這樣,多掃興啊—— 

  早知道,我就等在牆上看狗咬人了——你不知道,那年有個大人,邀我們去看一個人被數條狗追著咬,那鮮血淋漓,叫得那慘的模樣,不知有多好看!」 

  「想看那?」柳金蟾一指勾起玉堂春俏生生的臉,斜眼一勾。 

  「恩!」玉堂春嘟嘴,立刻朝著柳金蟾露出水汪汪的模樣來。 

  「那……得看你今晚……能不能把我伺候好了?」 

  柳金蟾說罷,當著人朝著玉堂春臀上「狠狠」一掐,玉堂春很是應景地低叫了一聲,隨後拿手輕打柳金蟾: 

  「壞死了,討厭——人都看著呢?你要奴家臉往那裡擱?」言罷,玉堂春嬌嗔著俏臀一扭,羞答答地從柳金蟾蹦了起來,一副欲遮還羞的模樣,巴巴地往屋裡跑去了。 

  就這麼著,酒席順利繼續。 

  只是…… 

  夜半三更,柳金蟾和雨墨兩悲催的,全擠進了福娘「孤單」的小屋: 

  「至於被嚇成這樣?」福娘不得不抱著自己的被子往裡面又挪了挪。 

  「哎呀,你是不知道,那鶯歌啊,如狼似虎的,半夜爬進來,就朝著我撲啊,真正是嚇死我了!」 

  提起剛才夜半「艷遇」還兀自顫抖不已的雨墨,抱著被子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小姐啊,你搶我被子作甚?你被子呢?你出來也不帶上的?」 

  「死丫頭,你小姐我逃出來還能帶上被子?帶上被子還能跑得出來?」 

  同樣驚魂不定的柳金蟾一想起玉堂春夜裡那蛇一般的滑動,與完全失控的纏勁兒,心魂馳盪之餘,是對自己小蠻腰的滿滿當心—— 

  以前還覺得玉堂春會因年輕時失了保養而會有腎虛的兆頭,誰知道,他小子養了這四五年,爹爹的,好像快有北堂傲那勢頭了,說來勁就來勁,這要是真有了點什麼? 

  按照北堂傲當年那句退而求其次的「我單他雙」的法兒排著寵幸,她不出一月就得變乾屍呀! 

  為保住小命的柳金蟾,繼續堅定不移地和雨墨搶被子。 

  雨墨鬱悶了:「小姐,你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玉班主多美啊?你和我擠什麼勁兒啊?」以前小時候怕黑,擠她床上,一腳踹下來—— 

  嫌她是女的,睡著沒意思! 

  這沒意思……今晚帳里美人多白多玉啊,來和她擠什麼意思啊? 

  可柳金蟾答得更順溜: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風流也得有本錢呀!這一個如狼一個似虎的,早晚要了我的小命。你說我風流死了,你誰管你呀?」 

  「……」雨墨無語,福娘偷笑。 

  「你也知道怕死……」好半日,雨墨才撿回這句話,音沒落呢? 

  外面就忽然傳來了:「金蟾?金蟾——這人呢?說上個茅房,現在都不見回來?鶯歌你再幫我瞧瞧,會不會吃醉了,摔哪兒呢?這雪地里睡一夜,可是要死人的!」 

  「哎!」鶯歌的聲附和。 

  然後是腳步聲過,喊聲遠去。 

  「小姐啊,這北風颳得呼呼的,豬狗都要凍死呢,你說玉班主不會找你一晚上吧?」雨墨擔心。 

  「這個……」難說…… 

  柳金蟾有點擔心把人害生病了。 

  「依我說……夫人你不如進屋去裝身上難受?」福娘開始出餿主意。 

  「是啊,小姐,不然今晚大家都沒得睡了!」雨墨這心直的。 

  「是啊,要是玉班主知道你是為了躲他,一怒之下明兒回了蘇州——你說——這宮裡又來人找了,咱們可怎麼個說道?」福娘也擔心。 

  就這麼著,柳金蟾可憐的,裝暈倒,最後讓「及時發現柳金蟾酒醉鑽錯屋」的福娘和雨墨主動抬著送回了玉堂春的屋,一晚上軟玉香香香,還得入懷不亂,保持酒醉不省人事狀—— 

  早上起來,爹爹的,比劇烈運動后的腰還疼,關鍵還血液不同渾身發麻……唯一好的,就是少了腎虛酸軟的軟腳蝦感。 

  也不知道這是比以前好了呢?還是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玉堂春,也不知是昨兒白天那衣裳脫脫穿穿次數多了,還是夜裡找柳金蟾沒注意禦寒,一早起來有點小咳嗽。 

  這讓柳金蟾心內一陣愧疚,一大早起來就鞍前馬後地圍著轉: 

  「你喝點薑湯?」 

  「來,再加件衣裳?」 

  「外面風大,仔細你又受不了!得得,公婆不要你見,別把你嗓子熬壞了,一會兒雨墨把葯揀來了,我給你煎副祛風寒的葯?」 

  「嗓子疼嗎?要不要含點甘草?」 

  「來把這手爐抱好了,今兒別出門吹風知道不?要吃什麼就和鶯歌說,都讓廚房裡給你做?還有別吃辛辣冷的,和葯沖呢?」 

  柳金蟾這老媽子似的轉啊,比人家親爹還像親爹,逗得玉堂春直笑她是二十四孝妻主:「知道、知道了,你比我爹……還像我爹呢!」 

  玉堂春這麼一說話,不知怎麼的,就然鼻子就算了,再一看啊,鼻子尖也紅了,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這又是怎得了?」 

  柳金蟾小心地捧著葯碗一邊吹一邊不解地看著又是哭又是像是想笑的玉堂春,不懂這玉堂春難道還真是水做的?說哭就哭上了! 

  「我想起我親爹了……但我親爹也沒你對我這麼好!」 

  玉堂春嘴巴一抿,嘩啦啦地眼淚就直往下流: 

  「沒錢時賣我,等我好了,都跟著我來了,卻沒一個關心的,滿心裡只想他們女兒……錢錢錢,只知道問我要錢,卻不問我,我這錢是怎麼掙來的? 

  我落難時,他們也只問我要錢,說是我紅了,掙大把的錢!不給就外面罵—— 

  給了,今兒要了,明兒又來!全指著我發財—— 

  我病了,她們也只擔心沒錢進,一心催著我含片甘草,趕緊地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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