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第211章 京里的消息
「……那,容我和夫人好生談談?」
北堂傲才覺幾個孩子失而復得,這突然又要送走,不免心有不舍,但跟著孩子去,丟下金蟾在外,倒不怕她吃多大虧,就是……
才剛收復的「江山」,如何讓他就這麼拱手與人?而且,人,他也放不下,更別說這好不容易才養上的孩子……真正是什麼都割捨不下。
但……
「爺,時不我與,明兒可就是明兒的狀況了?」誰知道,東邊的刺客,是不是早已識破她們的調虎離山之計,早已在這景陵縣內外埋伏下,就等下手了……
來人不得不提醒眼前,越發有些優柔寡斷的公子,此刻已是千鈞一髮,火燒眉毛,刻不容緩的時刻了。
北堂傲斂眉:「明兒一早就備船北上吧!」
「公子,今日不比往昔,自景陵乘船隻怕不妥當,當行至金陵先向南去,再試圖換船北上為妙。」
來人默默地拿出一幅水路圖與北堂傲。
北堂傲只得默默收了圖紙,然後點頭:「一切按計劃行事。」
人影旋即消失於牆內。
北堂傲揪著心,姍姍出來,奉箭等人見北堂傲臉色不好,不禁紛紛上前詢問,只見北堂傲對他們擺手:
「趁著時間充裕,把行李都收拾妥當,哥兒和姐兒的,也要樣樣理清楚,此地不宜久留。明兒一早就先向金陵去。」
「那夫人?」
奉箭面露疑惑,心有不舍,不知怎的,忽然覺得雨墨再不好,也是好的了。
「爺我自會親自與她談,都去準備吧!還有,讓夫人少吃酒早點回來,切莫在外耽擱,只說,公子我有要緊的話要說。」
北堂傲一想起即將到來的夫妻兩地,不禁滿滿的精神頭也去了大半,少時端著粥,也覺得食不下咽了。
而柳金蟾哪兒呢?
剛被她娘提回宴席,和著小金福一起給爹磕了頭,就被她那幫昔日的狐朋狗友們給纏上了:
「你爹爹的小金蟾,怎麼的,回來就貓在你老宅子里,和你那老相公蜜語甜言了?也不知來看看姐妹們,可知你不在這幾年,姐妹們過得多無趣?」
「說得就是,弄個文集,都這個不來,哪個有事兒……怎麼樣,這次回來,能呆足三年吧?』
「去去去,一群沒有大志向的窩囊廢,金蟾啊,告訴姐姐,京城男人們怎麼樣,據說環肥燕瘦,應有盡有,美不勝收?
你和姐姐說,那京城是不是真有西域的美人啊?西域美人睡起來和咱們大周的男人有什麼不一樣?是更溫柔,還是更帶勁兒啊?」
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狼眼就這麼眼巴巴看著柳金蟾,一個個口水橫流而不自知。
柳金蟾吞吞口水,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她在景陵名聲一直這麼差的緣由了:果然是很不入流啊!
「這個嘛……」
柳金蟾想委婉地繞繞關子,天知道她在京城,除了那「熱情沙漠」皇太女君,一見著他就火力四射地往她身上蹭得衣滑裳落外,她唯一碰過肌膚,超過脖子以上、大腿以下的,也就獨北堂傲一個了——
皇太女君太奔放,太寂寞,沒敢下手,怕一摸,皇太女就綠帽罩頂一天好幾個輪迴了。
至於西域美人,孫墨兒她相公就是美人中的美人,但她柳金蟾剁了自己的手,也不能染指自己好友的夫啊,所以……
一切都止於幻想,讓她怎麼說?說幻想?
「別這兒那兒啊,說重點兒!」
自聽聞柳金蟾回來,就一個個早兒躍躍欲動的狼女們,抓著柳金蟾激動得,都恨不得把柳金蟾也當男人似的啃來吃了。
「重點兒!」附和的人也積極強調重複,其中一個還格外露骨地說了句,「他們那兒是不是真和傳說中說得,比我們中原的男人大啊?」
呃……
此一言過渡后,居然……居然一眾女人就開始詳細地談論起了男人們的各種尺度。
這這這……
柳金蟾倒吸了口氣,暗想:可是我爹爹何幺幺今兒扶正的酒宴呢!
當狼女們開了頭就沒個結果,難得今兒又抓住了柳金蟾,就一個個一把拉著柳金蟾吃完了這邊的酒,又去隔壁間,單獨又點了個小桌,喊了一群哥兒們來助興,吃拉彈唱,你摸我摸,鬧得那樓上樓下的一片青樓之聲。
幾次奉箭悄悄上樓,都被這樓上傳來的小浪聲,逼得退回腳步,但爺又有叮囑,他又只得再鼓起勇氣調轉回來,但……良家男子就是良家男人,這種場合,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過得去的,更別說去請夫人出來了。
無法,奉箭只得咬著唇,硬著頭皮憤憤地下樓來尋正在一樓和掌柜說京城風貌的雨墨。
「雨墨,你過來!」
奉箭走下樓梯,就遠遠沖著那頭斜倚在櫃檯上的雨墨,板著一張俏臉,抬高下頜,格外拽皮得喊道。
雨墨正和老闆說得熱鬧,忽聽今兒下午還發誓說再也不理她的奉箭居然來主動喊她,不禁有點喜出望外,趕緊一路小跑過來:
「你,不生氣了?」這多好!
「哼!」拉不下面子的奉箭,當即賞了雨墨一個白眼兒,兩眼翻向屋頂,昂著頭道,「是爺讓你去請夫人,說有要緊事兒要交代!速去速回哈!」
「好叻!」只要奉箭和她說話就很開心的雨墨,絲毫不在意奉箭這目中無人的模樣,快樂地應了一聲,就蹦蹦跳跳往樓上跑。
奉箭眼見雨墨跑得快,不禁擔心雨墨去了出不來,禁不住追著上來,臨到雨墨要進去時,又趴在扶梯處低喊了句:
「趕緊進去,就趕緊出來,可不許呆在裡面!」
雨墨比了一個「這還用說」的手勢,就自信滿滿地拉門進去,她倒是光明磊落地徑直進去,就徑直出了來,只是……
她一在門邊露臉,就把奉箭差點氣暈了過去,就一會兒的功夫啊,也不知那些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還能見縫插針的,就在他雨墨的臉上身上,留下了好一串的唇印不說,衣襟都拉得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