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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神醫再世

  趕車的四個車夫立刻衝了出來,孔武有力地跪地吼道:“公子爺!”等手湊過去,戰戰兢兢地碰到鼻息,站起身,一手提起了呂貴的衣襟:“你竟然敢傷了我們公子爺,你不要命了?”


  呂貴哪裏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在漁鄉鎮橫行了二十多年,立刻招呼打手:“給老夫動手,動手!都死了啊!”


  隻是沒想到,幾下另外三人就把十幾個打手給撂翻了。


  呂貴傻了眼,眾人也傻了眼。


  “敢傷了我們知州大人的公子,你是哪個?跟我們去見官!殺人償命!這次你一定要給我們公子爺償命!”車夫之一,也就是餘櫛風帶來的人滿臉戾色道。


  呂貴一聽知州公子,嚇壞了:“這……這都是誤會……”


  楚輕把呂貴的驚恐全部都收入眼底,越是這種從低處突然富貴的,最喜歡的就是踩高捧低,壓製欺淩不如他的,可對比他高的,卻骨子裏心生畏懼。楚輕拿捏住了這一點,等情況即將一發不可收拾時,才看向對麵的李天嘯:“走吧,該我們出場了。”


  眾人這些時日被呂貴折騰的都褪了幾層皮,看到呂貴吃癟,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圍了上來。


  楚輕撥開人群,也不著急,朝對峙的兩方道:“這位爺,你再不把你家公子送到醫館,怕是真的沒命了。”


  “嗯?”手下之一按照餘櫛風先前囑咐好的,回頭:“你什麽意思?我家公子都沒氣兒了,送到醫館也沒什麽用了!”


  楚輕搖頭道:“非也非也,誰說沒用的,你家公子不過是突然憋過氣而已,讓大夫用銀針紮幾下就過來了。”


  手下“驚愕”道:“當真?”


  呂貴這時也看了過來,聽到兩人的話,頓時跟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二十多年隻待在漁鄉鎮,知道的也就是縣官,哪裏見過知州這麽大的官,一聽是知州的公子,根本就沒想到要確認真實身份,就軟了腳,急忙撲過去:“這位公子,真的能救活嗎?真的嗎?!”


  楚輕隨手抓過一把折扇搖了搖:“自然。不過你們再耽擱下去,怕是就真的活不過來了。”


  手下道:“可公子爺已經沒氣兒了啊。”


  楚輕嘖了聲:“怎麽這麽矯情?罷了罷了,本來是已經打算封針不再行醫的,好歹是一條人命……哎。”楚輕邊搖頭,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打開,裏麵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銀針。她走過去,蹲在臉色鐵青已經沒有氣息的餘櫛風身邊,隨手在腦袋上就是幾針,嚇得手下幾人倒吸口涼氣,生怕楚輕一下子沒紮好真的出點什麽事兒。


  餘櫛風疼得皺眉,趁著不注意,睜開眼怒盯著楚輕,楚輕聳聳肩,等差不多了,餘櫛風這才突然大聲倒抽了一口氣,猛地坐了起來,臉上因為刺激穴道產生的鐵青也漸漸褪去,茫然地看向四周:“我這是怎麽了?”隨即又暈了過去,可這次臉色卻紅潤正常,呼吸平穩,跟睡著了一樣。


  手下立刻配合地跪在楚輕麵前,長呼道:“神醫啊!神醫啊!我家公子這是怎麽回事?”


  楚輕慢條斯理地收起銀針,老神在在道:“沒事兒了,休息兩日就好了。趕緊走吧,這都是誤會。”


  呂貴還沒從突然又沒事兒了的驚喜中回過神,聽到這句,連忙點頭道:“是、是是是,幾位爺,要不要去……”


  “去什麽去?!耽擱了公子爺的大事,你耽擱得起嗎?”手下立刻把餘櫛風抬起來,風風火火地走了,像是一道風似的,隻留下被眾人崇拜地盯著的楚輕,嘴裏念念叨叨的“神醫啊”“死人都能救活了,這得多高明的醫術啊”“不知道能不能把我的舊疾給治好了”“你得了吧,沒聽神醫說人都封針了這是為了救人才出手的”……


  絡繹不絕的聲音中,楚輕淡定地朝呂貴點點頭,就搖著折扇要走。


  “誒,公子等等!等等!”呂貴立刻踹了爬起來想要來扶他的打手,攔住了楚輕的去路。


  “怎麽?還有事?”楚輕一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呂貴立刻道:“公子公子,你幫了老夫大忙,一定要去府裏喝杯茶水,不然老夫鐵定過意不去!”


  “這……不行吧,多打擾。”楚輕道。


  “不打擾不打擾。”呂貴連忙道。


  “可……我還有要事要辦,這一耽擱……”楚輕開始埋坑,等著呂貴往坑裏鑽,果然,呂貴太過心急,急吼吼就打包票。


  “公子別擔心,不管是什麽事,有老呂在,絕對耽擱不了公子的事。”


  “這樣啊……”楚輕彎起了眼,“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楚輕與李天嘯被呂府奉為上賓,呂貴親自替楚輕兩人倒茶水,等差不多了,才迫不及待道:“這位公子,老夫有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楚輕坐在大堂上,輕啜了口茶水:“呂老爺請講,能幫得上的,楚某自然就幫了,若是幫不上,楚某也沒辦法。”


  呂貴搓著手,道:“不知楚公子能不能讓死人起死回生?”


  楚輕聽聞,也沒說話,慢慢放下杯盞,“咚”的一聲,清脆的聲響砸在桌麵上。


  呂貴被楚輕點漆如墨的眸仁瞧得心裏咯噔一下:“公、公子,怎麽了?”


  楚輕道:“呂老爺請楚某來,莫非隻是為了開楚某的玩笑?”


  “這哪兒敢,這老夫著實是……是沒辦法了。”呂貴剛剛穩一些的情緒,又暴躁了起來,楚輕上前,指腹搭在他的脈搏上,眉峰輕抬。


  “楚公子,老夫這是怎麽了?”呂貴心裏咯噔一下,別是得了不治之症了吧。


  “沒事兒,呂老爺這些時日操心貴公子的事,怕是心火旺,喝些敗火的茶水即可。”楚輕隨意道:“如今茶水也喝了,楚某這也該走了。”


  “公子!”呂貴突然“咣當”一聲跪在了楚輕的麵前。


  楚輕偏了偏身:“呂老爺,你這是作甚?楚某福薄,可擔待不起。”


  “楚公子你可是要替小兒伸冤報仇啊。”呂貴抱著楚輕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把楚輕惡心壞了。


  “呂老爺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楚某不知道因由,也無法幫忙不是?”楚輕開始放誘餌了,隻等著魚兒上鉤。


  “好、好好。是老夫魯莽了。”呂貴摸摸臉站起身,定定盯著楚輕道:“老兒懷疑犬子是被人害死的。”


  楚輕點點頭:“楚某也聽說了,聽說呂老爺這幾日可是抓了不少人,可有問出什麽?”


  呂貴搖搖頭:“問不出來。”否則他也不會這般難受了。


  不能為念兒報仇,他死不瞑目啊。


  楚輕道:“呂老爺怎麽就覺得貴公子是被人害死的?”


  呂貴道:“因為前一晚,犬子還告訴老夫,他覺得這幾日精神氣好了不少,身子骨也結實了些,等以後病好了,就幫老夫打理家業,不讓老夫再這般操勞。可沒想到,沒想到第二天……念兒就沒了。”呂貴情緒說到激動處,又哭嚎了起來。


  楚輕聽得耳朵發懵:“呂老爺,既然如此,那就交給官府……”


  “別提了。”呂貴猛地一揮手,說風就是風,淚說收就收了,這大概是他從商這麽多年學會的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可他紅著眼圈,神情憔悴,倒是真的傷心,做不得假。“官府找來的那個仵作根本沒本事,說我兒是暴斃而亡,可暴斃總要有個緣由,這樣的說法,老夫不服!”


  楚輕點點頭:“是要有個緣由。”她站起身,拉著李天嘯就走,“那也用不著楚某幫什麽了,呂老爺繼續查,一定會找到真相的。”


  “別啊,楚公子,你是神醫,你幫老夫瞅瞅,到底犬子是怎麽死的?”呂貴又要上前抱腿。


  李天嘯抬腿用腳輕輕在他腿骨一提,震得呂貴退後三步,摔坐回了椅子裏。


  楚輕挑眉:練家子啊。


  她還當真沒瞧出來,以為這李公子整日由手下保護,是個繡花枕頭,可這肌肉原也不是白練的。


  李天嘯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握在自己手腕的手。


  楚輕一愣,連忙收了回來,扮男子習慣了,倒是一時忘記避嫌了。不過,她也猜李天嘯也猜不出自己會是女子,倒是不甚在意。


  倒是李天嘯收回手,右手的掌心在手腕上摩挲了幾下,才把相接觸時的那種酥麻感抹掉了。


  以至於等楚輕答應呂貴留下來幫他去看看呂公子的死因,被管家帶著去偏房時,還沒回過神,頻頻看向楚輕。


  “你老是看我作甚?”楚輕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李天嘯淡漠地收回視線:“你當真覺得這呂公子被人所害?若當真是暴斃,你要如何說服呂貴說出藏屍塊的地點?”


  楚輕聳聳肩道:“十之八九是被害的。”


  “哦?理由。”


  “我剛幫呂貴把脈了,他可能服用過蛇根草。”楚輕眉峰輕攏。


  “蛇根草?是何物?”李天嘯詫異地看過去,“你當真懂岐黃之術?”


  楚輕道:“一種長期服用讓人情緒容易暴躁易怒的藥草,對身體無害,可服用過量,可能出現神情恍惚,易早死。至於岐黃之術?懂啊,怎麽不懂?”她穿越之前本就是大夫,隻不過用慣的卻是手術刀,再加上這些年師父的點撥,岐黃之術自然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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