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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暴斃身亡

  小二連忙搖頭道:“這、這可不行,這不合規矩啊。”


  “哪有什麽合不合規矩的,我們初來乍到,也不太懂漁鄉鎮的規矩,萬一惹了什麽事或者惹了什麽人,那可就心情不美了。”楚輕邊說著,朝餘櫛風看過去,抬了抬下巴。餘櫛風雖然不甘不願,可還是掏出了一小塊碎銀子,直接塞到了楚輕的手裏,楚輕接了過來,隻是一旁把這一幕看在眼底的李天嘯,望著先前餘櫛風握著楚輕的手,眉頭擰了擰,心裏莫名湧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


  楚輕把碎銀子往桌上一拍,朝小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小二哪裏見過這麽大手筆,瞧著這都有一兩多了,立刻吞了吞口水,四處看了看,看這會兒沒人注意到這邊,連忙道:“這位爺不用擔心的,漁鄉鎮是很淳樸的,不會說惹上什麽人一說。不過,這幾日,幾位爺還是避開呂家的人,不要惹上呂家就好。”


  “呂家?”楚輕親自替小二倒了一杯酒,“不知這呂家怎麽說?”


  “事情還要從三日前說起,這呂家的獨苗呂公子三日前突然暴斃,呂大老爺大怒,非要說是被害的,可偏偏衙門裏仵作查出來的是暴斃,所以,呂大老爺被氣得神經有點不正常,每日帶著人就上街抓可疑的人,說是害他兒子的凶手。”小二小聲道。


  “隨便抓人?衙門都不管的嗎?”楚輕問道。


  “哪敢啊。”小二的聲音越來越低,偷偷道:“這呂家可是漁鄉鎮首富,這漁鄉鎮近三分之一的鋪子都是呂家的,更何況,聽說呂家有貴人相助,貴不可言,這呂家在這漁鄉鎮橫行了這麽多年了,誰敢惹啊。”


  “貴人?”楚輕抓住關鍵點,道:“不知這個貴人是?”


  “這小的哪知道啊,先前呂家是個破落戶,可自從二十多年前,經過貴人相助,呂家說發就發了起來,勢不可擋,連縣老爺都不敢惹呂家,這次呂家出了這麽大的事,都不敢有人議論。要不是小的瞧幾位爺初來乍到,怕惹到呂家,這也是……”小二搓搓手,直勾勾盯著那碎銀子。


  楚輕笑笑,把碎銀子朝小二推了推:“耽擱了小二哥這麽久,買些酒水潤潤喉。”


  小二連忙把碎銀子給攥在了手掌心裏,連連點頭哈腰,“幾位爺先用著用著,有事兒您吩咐!”


  等小二離開了,楚輕朝餘櫛風看去:“餘公子一共帶了幾個人過來?”


  餘櫛風看她一眼,“四個,怎麽?”


  楚輕道:“派人去查查呂家,看看呂家具體是何時發家的。這個應該不難打探到。”畢竟,呂家現在這麽出名,人怕出名豬怕壯,別說是何時發家的,家裏幾口人估摸著都能被打探的一清二楚。


  餘櫛風看向李天嘯,後者點點頭,餘櫛風立刻出去了。


  李天嘯看向楚輕:“你懷疑呂家這個貴人就是我說的那個人?”


  楚輕聳聳肩:“不確定,先查了再說,若是剛好是二十五年前,那就八九不離十了。”隻要確定跟呂家有關,那麽就能抽絲剝繭一步步尋到所有的藏屍地點。楚輕這才鬆口氣,敞開肚子開始用膳。


  李天嘯若有所思得瞧著她:“可若隻是那人僅借助在呂家,呂家並未插手呢?”


  楚輕搖頭道:“就算沒插手,呂家也知道一些內幕。既然死者是令尊,害她的人想必也住在京城吧?”


  李天嘯嗯了聲。


  楚輕道:“這裏離京城這麽遠,我們找來都不容易,人生地不熟的,她想要找到具體的方位,肯定要借助這裏的人,可當年的富庶人家她不會選擇,因為嘴可能不夠嚴實,那麽隻有這種破落戶,貪些小便宜,就容易買通,所以,就算不知道藏屍地點,也曾經呂家有人帶過路。”隻要抓住了這一點,有突破口,難道還怕找不到關鍵點?

  李天嘯眼底閃過亮色,難得認真點點頭,讚賞道:“你說得對。”


  餘櫛風回來時剛好聽到這一幕,詫異地看向楚輕:這楚小哥到底有什麽魔力,皇上這可是難得誇一次人啊。


  餘櫛風重新坐回到位置上,道:“已經讓人去打探了,相信很快就會出來結果,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楚輕指了指麵前十幾道菜:“吃。”


  餘櫛風:“……”


  等他們用完了這頓膳食,結果也已經傳了過來:確定呂家的確是從二十五年前突然一夕間有了本金,繼而才把家業弄得這麽大,隻可惜,這呂貴雖然有四房妻妾,卻隻有大夫人生了一個獨苗苗,不過這呂公子自小多病,身子骨不好,年前剛娶了娘子,本來想衝衝喜的,可沒想到,喜沒衝好,人倒是暴斃了。


  餘櫛風把結果告知了楚輕,問道:“接下來要做什麽?”


  楚輕站起身:“去呂家。”


  “去呂家做什麽?”餘櫛風很是詫異。


  “自然是去呂家破案了。”楚輕道。


  “你懷疑呂公子不是暴斃?”可她見都沒見過呂公子,怎麽知道?


  “我不知道啊,等過去了才知道。”楚輕道。


  “你這樣過去,若是那呂公子真的是暴斃而亡,你過去,豈不是剛好讓呂貴把你抓起來?”餘櫛風沒見過這種,眉心跳了跳,忍了又忍,還是忍了下來。


  “就算不是,也不影響我得到想要的答案。”呂公子的死既然能讓呂老爺差點神經,足以想見這呂公子對呂貴的重要性,隻要拿捏住這一點,不難讓呂貴開口,隻要呂貴開了口,那麽對於他們找到屍體來說,就算是破開了一個口。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裝扮一番。


  楚輕用過膳之後,就先回了一趟二樓的上房。楚輕、李天嘯、餘櫛風三人坐在一個桌前,楚輕道:“人去得太多誤事,你們兩人,誰陪我去呂家?”


  餘櫛風道:“自然是我去。這次去呂家不知有沒有危險,怎能讓爺去?”


  李天嘯卻是看了他一眼:“我去。”


  “可……”餘櫛風立刻想反對,可對上李天嘯幽深的瞳仁,低下了頭:“是,屬下遵命。”


  楚輕詫異這餘公子聽話的程度,不過她也隻是詫異了下,並未過多猜測兩人的身份,知道的越多,對她越沒好處。


  “既然你們決定了,那勞煩餘公子去找兩件中等的男子衣飾過來,按照我與李公子的身量來買。”楚輕道。


  “為何要中等的,這樣去不行?”餘櫛風不解道。


  “……餘公子,你見過哪個仵作穿的是綾羅綢緞?一套衣服需要百兩銀子的?”她雖然不了解,可這李公子身上穿的看著不顯眼,卻是冰蟬絲,呂家沒識貨的也就罷了,有識貨的直接就把他們給認出來了。若是傳到他們忌諱不願讓知道的那人耳中,她所做的這一切,就又白費了。她可不想再做無用功。


  李天嘯聽出了楚輕話裏的深意,朝餘櫛風看了眼。餘櫛風張嘴想言語勸道,最終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餘櫛風剛想離開,楚輕又把人喚住了,低聲囑咐了幾句。餘櫛風眼底閃過詫異,看了李天嘯一眼,沉默地點點頭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呂家門外的祥和茶樓。


  楚輕與李天嘯坐在二樓,遙遙朝呂家朱紅色的大門看去。


  李天嘯問道:“為何現在不進去?”


  楚輕搖頭道:“還不到時候。”


  “餘櫛風離開前,你與他講了什麽?”李天嘯散漫地啜了口茶水,神色淡漠,卻難得對她要做的事,充滿了好奇心。就像是對這個人,從清水鎮開始,他的視線似乎就過多地落在他的身上,想知道他還有哪些讓他驚喜的地方。


  “也沒什麽,隻是讓他敲詐呂貴一次。”楚輕緩緩道。


  “嗯?原因。”李天嘯喝茶的動作頓住。


  “當然需要讓呂貴注意到我,不然,我說我能破案,他就一定信?”就算是信,必然有所保留,她要讓呂貴求著她幫他破案,這樣他們處於主動,呂貴處於被動,她才能掌控住局勢。


  李天嘯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也不著急,等著看他接下來要怎麽做。


  楚輕等了沒多久,呂家的大門就打開了,為首的中年男子一臉凶相地帶著十幾個打手衝了出來,按照那日與他的兒子有過接觸的人,他都要綁過來詢問一番,看看是不是他們害了自己的兒子。


  失去兒子的痛楚,讓呂貴神經有些錯亂,見到朝呂府看過來的人,就擺手:“給老夫把人抓起來!”


  那人不過是經過時好奇看了眼,掙紮著尖叫:“抓我做什麽?!我沒殺人!沒殺人!”呂貴這幾日的所作所為,讓漁鄉鎮的人草木皆兵。


  “沒害我兒,你為何看到老夫膽顫心驚,一副心虛的模樣?”呂貴怒瞪雙目。


  此時,一輛馬車經過,那人掙紮開,就朝著馬車衝了過去。


  馬驚了,馬車裏的公子哥一下子翻了下來,直挺挺摔了出來,雙目緊閉,臉色發青,一副厥過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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