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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兩儀柔雲聖宗絕藝

  第六章 兩儀柔雲聖宗絕藝 

  孫武與伽利拉斯往前走了數十尺,看到了斜'插'於地上的水龍'吟',周圍灑著一灘血,卻沒有看到任何屍體或人蹤,顯然敵人已負傷離去,至於傷勢輕重,從這麼大的出血量來看,飛擲出來的水龍'吟'很可能是將敵人透體而過,去了半條命。26nbsp; 

  水龍'吟'的刀刃上,結了一層冰霜,周遭地面也有結冰現象,孫武有些不解,伸手想去拔刀,但手還沒碰到,一陣刻骨寒意陡然傳來,孫武急忙撤手,仔細一看,發現手掌上已經結了一層薄霜,這才明白伽利拉斯說水龍'吟'不是說拿就拿的道理。 

  「伽利拉斯先生,請你取回兵器吧。」 

  伽利拉斯舉手一拔,輕易抽出了水龍'吟',回收鞘內,沒有受到半點阻礙,旁邊的孫武看見這一幕,這才想起了小殤以前說過的話。 

  所謂的法寶認主,倒不如說是法寶會排斥認定以外的人持有,而「認定」一事,用在機械型法寶上,主要是在初次持有時,進行過血'液'探測,而後每次啟動時,都會掃描確認,如若血'液'特'性'、成分不對,立刻會發動防禦,排斥持有者,水龍'吟'就是最好的例子。 

  至於機械型以外的法寶,「認定」的程序多半也和鮮血有關,好比大武王朝的三件護國神器,據說若不是流著皇族之血,就沒法使用,換句話說,假如不是流著四靈族之一的青龍血,便會被法寶給「拒絕」。 

  「對了……傳說中,天子龍拳如果不是真命天子,就無法使用,這種限定又是什麼意思呢?是限定必須是流著青龍血的人嗎?好像又不太對,如果只是限定青龍血,那所有皇室子孫應該都能用,不是只有帝王一人……唔,所謂的真命天子,到底該怎麼界定?」 

  孫武思索著這個複雜問題,伽利拉斯則是低頭看看腳下的血跡,再回看剛才的戰場,很感嘆地表示,到底還是勢力大的組織佔便宜,大武王朝的密探、心眼宗的隊伍,都先一步找到並且進入這座密窟,同盟會假如還有人留守於此,恐怕免不了與這些人發生惡鬥,甚至有可能遇害了。 

  「啊?那就糟糕了,我聽袁兄說過,他們確實是有派人留守在這的啊!」 

  「是嗎?但……為何全無聲息?這座密窟裡頭聽不見有別人在活動啊。」 

  伽利拉斯驚愕說完,一陣細微的震動聲隱約傳來,雖然不大,卻顯示洞窟的某一處正發生著什麼,孫武也不多話,與伽利拉斯並肩朝聲音來處趕去。 

  震動由西北方傳來,跑出數十尺后,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可以判斷出是有人在那邊戰鬥,孫武奇道:「是哪一路人馬在戰鬥?是寶姑娘她們?還是同盟會的人?」 

  「不管是哪一路,我們最好要有點心理準備,你別忘記,現在我們兩個人身上都帶傷,而那個持有大地神戟的人還在,若我們再碰見他,勝負是很難說,但絕不可能不付出代價的。」 

  伽利拉斯出言提醒,孫武也想到了這一點,大地神戟威力太強,自己又不會飛天,最拿手的金鐘罩此刻反而變成致命傷,如果給大地神戟震上幾下,死是死不掉,變成重度傷殘恐怕就跑不掉,為今之計,只有一碰到敵人立刻以神掌相抗,先發制人,這樣才有勝算。 

  主意打定,孫武與伽利拉斯加速趕去,但雖說兩人有心加速,無奈各自身負內傷,跑不了多快,著實花了點時間,才趕到那處戰鬥地點。 

  那是一面高聳的岩壁,壁面上有許多的洞'穴',洞'穴'里似有建築物,無數炮火就是從那些洞'穴'里發出,攻向地面。 

  地面上也有一群人,數目不會少於百人,同樣是發動巨型炮弩,朝岩壁上進攻,兩邊炮火往來,打得異常激烈。 

  岩壁上所發'射'的攻擊,除了光束,還有一種奇特光波,只要轟中物體,該物體就會僵化,跟著便碎裂開來,當地面發'射'的光束擊往岩洞時,諸多岩洞也先後綻放亮光,形成一層薄膜,對'射'擊過來的無數光束竟然有攔截作用,甚至彈開。 

  這樣的技術,孫武之前還沒有見過,想來應該是極高端的秘密技術,岩壁上的一方能夠使用,在技術面上確實佔了優勢,至於地面上的那一方,憑靠著重武裝、重火力,也不落下風,孫武看了一會兒,起初搞不懂兩邊人馬的身分,但當看到地面那伙人的武器上,繪有心眼宗的眼睛標誌后,便明白了過來。 

  問題是,岩壁上的那一方,不知又是何路人馬?雖然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光看到心眼宗的人就開打,這好像也不妥,孫武想來想去,遲疑著是否該再觀望一下,但伽利拉斯卻抽出水龍'吟',虎吼一聲便衝殺出去。 

  「哇,果然人是有脾氣的,莫名其妙被打一頓以後,連政治理念也不顧了,伽利拉斯先生,你決定棄暗投明了嗎?」 

  孫武用半開玩笑的口氣說話,但心中卻有著憂慮,生怕心眼宗的那群人突然拿出大地神戟,那伽利拉斯與自己可能跑到一半就被秒殺。 

  「如果他們有大地神戟在手,為什麼不用?一是他們手中沒有,又或者……大地神戟破壞力太強,會把敵人連同岩壁一起毀滅,他們投鼠忌器,所以才不敢使用,那就代表……岩壁上的某人或某物,是心眼宗想要奪取的東西。」 

  孫武一面思考,一面大步前奔,將真氣運遍全身,不只是防身護體,也用以鎮壓本身傷勢,希望盡量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伽利拉斯率先沖入心眼宗的陣中,長刀一揮,那日上演於馬賊群中的畫面重現,五顆頭顱一下子激飛上天,血腥味瀰漫開來,炮火聲並未因為少了'操'縱者而停歇,反倒徹底失控,在沒人'操'控後由於發'射'的慣'性'而'亂'轉,炮火連發,將心眼宗的陣地轟得'亂'七八糟。 

  老江湖的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伽利拉斯一擊砍殺的五個人,起了扭轉戰局的效果,心眼宗的人馬大'亂',伽利拉斯勢如破竹地殺入,心眼宗一方所使用的都是重型兵器,裡頭還有與人同高的炮塔,沒法用來打近身戰,倉促間也來不及換用其它法寶,被伽利拉斯殺得叫苦連天。 

  高速揮動的水龍'吟'形成一道龍影,縱橫無阻,看起來大有斬盡敵人的氣勢,直到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出現,水平推出,赫然將龍影給攔擋住。 

  「碰!」 

  一聲巨響,龍影消失,伽利拉斯的一刀受阻,立即變招,長刀迴旋,切斬向敵人。 

  這一刀威勢極猛,但是那一隻手掌上下翻飛,如蝴蝶般在空中舞出曼妙軌道,把這一刀的斬擊威力卸散無形。手掌的主人,是一個穿著黑褲,上半身裹著黑'色'綳布的男人,背上背著一個長匣,沒有'露'出面目,但一雙手掌翻飛如蝶,將水龍'吟'的攻勢封鎖困住,顯'露'出一身非凡本領。 

  伽利拉斯的刀尊稱號決非浪得虛名,一刀失利,手腕一翻,水龍'吟'的刀刃驟然一亮,「鋒銳」異能發動,疾刺向面前的敵人。 

  孫武捫心自問,這一刀自己多半是接不下來,「鋒銳」異能發動中的水龍'吟',幾乎是什麼東西都能切開,第七關金鐘罩加上異種金鐘,未必能夠擋其一擊,那個心眼宗的高手如果還用肉掌接招,肯定會斷掌斃命。 

  極合理的推斷,卻沒有發生,那個上半身裹著黑布的男人左臂一伸,從背上的長匣中取出兩截金屬,瞬間接合,綻放出一道強光,迎向水龍'吟'。 

  兩件法寶正面對撼,發出了極高頻率的刺耳聲響,聲音不大,卻令周遭所有人都掩住耳朵,頭暈耳痛。 

  聲響沒有持續太久,隨著兩件法寶的對撼結束而終,強大的反震力爆發,手持水龍'吟'的伽利拉斯被震開,心眼宗的高手也不好受,同樣被震出數尺之外。 

  純以修為而論,已負傷的伽利拉斯仍足以技壓全場,這一拼會難分勝敗,敵人手中的法寶肯定佔了便宜,當強光稍斂,孫武漸漸看清那一件長型兵器的具體形象,長長的金'色'杆子上,像叉子一樣有三根尖刺,兩短一長,通體沒有多餘的雕刻紋飾,是一件非常樸實無華的兵器。 

  然而,這件法寶卻散發著一種土黃'色'的光芒,暈淡昏黃,並不強烈,但看上去卻令人有些瞧不清晰,不久之後,越來越強的土黃'色'光芒,甚至可以用濃厚來形容,有若實質,彷佛凝結成了土塊。與此同時,孫武也察覺到腳下大地發生不尋常的能量竄動,以那件法寶為中心點,周遭的地脈能量正蘇醒'騷'動。 

  那件法寶……純以型態來說,俗名應該是三叉戟,但孫武卻曉得它的正確名稱:大地神戟! 

  敵人的身上無傷,伽利拉斯擲出水龍'吟'所殺傷的對象,應該不是這個人,照狀況來推測,應該是此人率隊攻擊岩壁,他的手下持神戟去處理入侵者,受創后將神戟帶回給他,換句話說,這個人就是神戟的真主? 

  「……該說是太榮幸,還是說有夠衰?一天之內居然要連續戰超級法寶?赤手空拳實在是很吃虧啊!」 

  孫武苦笑了一下,卻沒有浪費時間。倘若赤手空拳上陣會吃虧,那站在這邊浪費時間就是白痴了,孫武立即躍起,發動搶攻,提氣運勁,試圖再發一擊神掌,在敵人使用大地神戟之前,制敵先機。 

  不到半天時間,要連發兩記神掌,這已經'逼'近孫武的極限,真氣運轉不暢,但擊至中途,孫武卻發現那名心眼宗高手只是揮動大地神戟,單純將之當成兵器使用,攻向伽利拉斯,沒有催動異能,這似乎有些反常。 

  「動手!他沒能力使用神器異能……」 

  伽利拉斯對著孫武大喊,那名心眼宗的高手似乎感到不妙,竟然用中土語對伽利拉斯喝了聲「叛徒」,手上的攻勢也更凌厲,但不管怎麼舞動,他終究沒有使用異能。 

  孫武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個敵人雖然不弱,卻沒有能力使用超級法寶,沒法憑一己之力發動神戟異能,僅能單純揮動神戟當作兵器,換句話說,就算自己不用如來神掌,也可以收拾他。 

  想到這一點,孫武散去神掌真氣,改催金鐘勁,一下縱躍飛起,踢向敵人的後腦,預備和伽利拉斯前後夾攻。 

  伽利拉斯揮動水龍'吟',攻得正緊,孫武這一擊攻到,敵人接應不暇,僅能高舉起手,硬擋孫武的一踢。 

  孫武有信心能夠攻破敵人的防禦,但覺得對方這一擋似有后著,若是沒法一擊將人放倒,將會有意外變化,所以心念一動,飛躍至中途的身影突然模糊起來,跟著,一分為二。 

  鳳凰七絕?鳳蹤瞬動! 

  萬紫樓的絕學,奇幻無方,與慈航靜殿正面硬攻的戰鬥風格不同,當孫武的身影在半空中硬生生拆成兩個,不僅敵人目瞪口呆,所有的后著盡皆失效,就連伽利拉斯都大吃一驚,沒想到孫武還會這一手。 

  就是這一下讓敵我雙方都驚訝的奇著,讓事情產生變化,敵人的一掌打中殘像,殘像隨之消失,而孫武的真身卻已出現在敵人旁側,一腳便掃踢向對方太陽'穴',如果擊中,要一擊把這個人制服絕對不成問題。 

  可是,在足尖踢中的瞬間,孫武發現自己好像踢中一團油膏,又滑又軟,渾不著力,明明是踢個正著,卻莫名其妙地滑開,難以發勁,令這一擊失去應有效果,而在這一擊之後,一股沛然強勁自敵人體內迸發出來,孫武著實一驚,想不到這人還是一個內家修為深厚的高手。 

  此人……與伽利拉斯戰鬥,並未拿出真正實力,如果不是這一踢太過突然,'逼'得他無法隱藏實力,恐怕他還會繼續偽裝下去。 

  不過,就算能以內勁卸開,孫武這一踢也絕不好招架,未能卸去的殘勁震'盪'頭顱,敵人踉蹌后跌,退了數步,一副頭暈眼花的樣子,差一點就要暈倒在地。 

  「'奸'賊!吃我一刀!」 

  伽利拉斯搶在孫武之前追擊,一刀就斬了過去,孫武也知道事關緊要,再次飛躍起來,與伽利拉斯組成夾擊之勢。兩方的攻擊極為犀利,敵人也自知招架不下,大喝一聲,揮動手中神戟,土黃'色'的光芒驟亮,正是異能發動的前兆。 

  自從開打以來,孫武就一直忌憚著大地神戟的異能,所以才連續使用飛躍攻擊,現在雖然身在半空,但卻快要落地,要是神戟異能發動,多半會被打個正著,那時引發剛才的舊傷,肯定沒能力再戰下去。 

  土黃'色'光芒再起,在旁邊的心眼宗餘眾突然停下動作,站定不動,像是著了魔似的,以狂熱的眼光望向神戟,跟著,一名心眼宗教徒的身體忽然炸成粉碎,滿空血肉橫飛,而神戟的光芒也更為熾盛。 

  一個接一個,心眼宗教徒的身軀炸碎,其血肉、魂魄都化為推動神戟的能量,孫武看在眼底,覺得這是個機會,若自己能阻止他們的犧牲,或許就能讓神戟的發動功敗垂成,可惜自己身在半空,想做什麼都做不了。 

  「咻」的一聲細響,劃破大氣,接著就是一聲「轟」響,像是巨大的火炬一下子被點燃。當這些聲音連續響起,神戟上縈繞的土黃光芒暗淡下來,理由是因為能源的供給被截斷,已經決心自爆的心眼宗教徒一個個化作火焰,很快地就被燒成焦炭。 

  人體不會無故自燃,造成他們燃燒的理由,是來自半空中的紅'色'羽'毛',一支支連續'射'來,準確無誤地命中,只要'射'中人體,立刻引發劇烈大火,把人燒成焦炭,全身血肉瞬間焦臭碳化,沒有東西可供給神戟吸收,阻斷了神戟異能發動。 

  伴隨著紅'色'羽'毛'而來的,是一道翱翔半空的美麗倩影,在黑暗中拉出一道長長的火焰長虹,炫目得幾乎令人睜不開眼。 

  「寶姑娘!」 

  孫武的叫聲中滿是欣喜,羽寶簪的到來阻止了神戟發動,而且即使是神戟真的發動異能,羽寶簪完全不落地的絕頂輕功,正是對付大地神戟的最佳人選。 

  羽寶簪連發紅'色'羽'毛',殲殺心眼宗教眾后,在半空一下旋身,一掌隔空轟向敵人,掌勁凝化為熾烈火焰,直擊下來,孫武配合進擊,一拳繞攻敵人背心,將他的退路完全封死。 

  千鈞一髮之際,敵人手中的神戟以一種奇異形式轉動,孫武起初以為要發動異能,後來才發現不對,察覺敵人只是單純在使用某種武技,儘管自己不認得,但半空中的羽寶簪卻「咦」了一聲,好像發現了什麼異常。 

  「當心……」 

  羽寶簪發出警告,孫武弄不清是什麼意思,卻陡然覺得身體被某種氣流牽動,不由自主地一滑,本來是攻向敵人背心的自己,莫名其妙來到了敵人的正面,羽寶簪的一掌居然擊向自己面門。 

  離奇變成替罪羔羊的滋味可不好,孫武百忙中舉起手掌,憑著金鐘罩硬擋這一擊。兩勁對撼,震得孫武手臂劇痛,全身熾熱難當,羽寶簪的掌勁爆散,變成熊熊火焰將孫武吞卷。 

  孫武接招同時,眼角餘光注意到伽利拉斯揮刀斬向敵人,對方舉起神戟一擋,順勢用神戟尾端敲向地面,地上應聲破開一道裂縫,他擋開伽利拉斯的斬擊后,整個人一下子就沉下地去,地面也迅速合攏,不留一絲痕迹。 

  「喝啊!」 

  孫武大喝一聲,勁貫全身,破去了纏繞周身的火焰,卻看見敵人消失蹤影,心裡一下愕然,一下惱火,想不到己方三人連手,仍然留不下敵人,讓他全身而退,不過……大地神戟還真是妙用無窮,在未能完全發動的狀態下,就已經像是能完全'操'縱大地,真是很驚人。 

  「孫掌門,金鐘罩果然高明,剛才誤擊很抱歉。」 

  羽寶簪飄降落地,向孫武行禮致歉,孫武還未及答話,岩壁頂上忽然有聲音傳來。 

  「……是慈航靜殿的孫掌門嗎?」 

  心眼宗的隊伍被全殲,在岩壁洞'穴'中的一方便停止戰鬥,現身出來。最怪異的是,他們一開口就喊出孫武的身分。 

  「你們是同盟會的人嗎?」 

  孫武想到的就是這種可能,叫喊出聲,立刻就獲得對方的確認,表明身份,說是同盟會駐守於此的人員,幾日前接到總部的指示,得知孫武一行人將會到來,要儘力給予協助。 

  「真的是同盟會的同志嗎?太好了,終於找到你們了。」 

  孫武的興奮並不單純是因為看到同盟會人員,很大的一個理由,是剛才看到同盟會與心眼宗的戰鬥,同盟會這邊掌握許多新技術,實力堅強,將來在中土的革命戰役絕對能大派用場,這可是一件大喜事。 

  在簡短的幾句場面話說完后,岩壁上垂下了纜繩,將孫武等人吊上去,和羽寶簪一組行動的小殤也從黑暗中現身出來,四個人一起上了岩壁。 

  整片岩壁上,有五十六個大小洞'穴',大部分都不深,但有少數幾個深達百尺,能容納大型建築物,看起來都不像是自然形成,是過往樓蘭遺迹的一部份,內里建築物也是直接開鑿岩壁而建成。 

  在此的同盟會人員有三十多名,模樣看來疲憊不堪,但對於孫武的到來,人人都滿是興奮之情。根據他們的說法,自從聖貝貝爾要塞被逐步運回中土后,這邊的挖掘研究工作便近乎停頓,大部分人員也被撤走,只余少數人留守,以免留藏在此的人數過多,容易被人發現。 

  自七日前開始,附近開始有不明人士出現,最初懷疑是單純的尋寶者,但從對方的組織行動看來,這些人並非單獨前來,而是一個頗大的組織,經過幾次試探,確認對方是心眼宗教徒,過沒多久,就爆發了實際的戰鬥。 

  心眼宗恃強進攻,人多勢眾,又有重火力兵器,很快就取得優勢,同盟會僅有寥寥數十人,只能憑著樓蘭遺迹的器械與技術防衛,隨著戰鬥時間拉長,傷亡人數變多,同盟會一方唯有退守岩壁,倚仗地利來拖延時間,要不是孫武等人及時來到,被徹底消滅是必然的結局。 

  這幾日裡頭,心眼宗的人佔據了遺迹大部分地方,大武王朝的密探、尋找到此的傑出尋寶者,都被心眼宗狙擊剷除,一個不留。同盟會的人員看在眼裡,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孫武道:「我們受委託到這裡來,是想尋找樓蘭遺迹的秘密,你們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 

  同盟會的人退守這面岩壁,孫武猜想應該不會只為了防守,恐怕這裡頭還有什麼重要機密,不能給心眼宗的人得手,所以才選擇此地。這個猜測果然命中,同盟會的人員向孫武表示,此處遺迹所發現的東西,凡是被認為有價值之物,能拆卸的都已經被運回中土,由同盟會本部來研究,至於不能拆卸的,幾乎都在與心眼宗的戰鬥中被破壞,不讓心眼宗的人得手。 

  然而,這座岩壁的深處,卻有一些很奇特的發現,同盟會的研究人員也判斷不出那是何物,只能感覺出那些東西很重要,不到最後關頭不能毀棄,更絕不能落入心眼宗的手裡,所以才據此岩壁而守。 

  「那是什麼東西?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合理的要求,當然不會被拒絕,孫武的要求被第一時間執行,同盟會的人領著孫武朝洞窟深處走去,同行的還有小殤與羽寶簪,至於伽利拉斯,他選擇留守在洞窟口,以防不測。 

  「發掘樓蘭遺迹,是我畢生的志願,能夠更接近這奧秘一步,我又怎麼會不想去,但……心眼宗的人去了,還是隨時有可能回來,一回來肯定是攜帶更多的人馬與高手,我不守在這裡,單單隻靠同盟會的人,怕到時候被人殺個措手不及。」 

  伽利拉斯對孫武低聲道:「況且……人心難測,不可不防,你隨同盟會的人一起去,要是有個什麼問題,外頭沒人接應,危險得很,以一個團隊來說,所有人各司其位,這是最安穩的辦法。」 

  孫武點了點頭,明白伽利拉斯的顧慮,便請他好好靜坐療傷,大家稍後再行會合。 

  同盟會人員在前引路,孫武等三人跟著走在後頭,趁著走路的時候,孫武提出了一個困'惑',那是剛才戰鬥之中羽寶簪的一下驚愕。 

  「寶姑娘,剛才和心眼宗戰鬥,你好像很訝異,到底是有什麼不對呢?」 

  「嗯,關於這一點,其實我也正想問,孫少俠,剛才我問了一下,那名使用神戟的高手,同盟會的人說他自稱是心眼宗三大司祭之一,地司祭……你可不可以把剛剛與他交手的細節,對我說一下?」 

  羽寶簪說話的口氣很凝重,孫武仔細回想,把與地司祭戰鬥的所有細節都說了一遍,羽寶簪聽到孫武一腳踢中敵人太陽'穴'時的反應,尤其在意,連連追問,最後像是得到了肯定,點頭道:「果然沒錯,敵人用的是河洛劍派武學。」 

  「是喔,那……那又怎麼樣呢?」 

  孫武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之前就已經知道心眼宗的人有修練中土武技,而慈航靜殿、河洛劍派,是中土兩大武學源頭,這個地司祭無論是練河洛劍技,或是修習慈航武學,都是很正常的事。 

  「不,這和之前的情形不一樣。地司祭用神戟推轉孫少俠的那一記,其實是劍法,河洛劍派的柔雲劍法……這屬於河洛劍派的極高段武技,整個河洛劍派裡頭,估計不會超過十個人能使。」 

  「哦?這麼了不起啊?」 

  「還有,把你那一踢卸開的,是河洛劍派的兩儀玄功氣,那同樣是河洛劍派不傳密技,甚至比柔雲劍法還要機密,別說是外人,就連尋常的河洛劍派弟子,都不可能接觸到。」 

  羽寶簪道:「所以,剛剛退走的那個地司祭,一定不是普通的域外人,是中土人的機會很高,甚至……是河洛劍派的高手。」 

  孫武聞言一驚,再深思一層,發現羽寶簪說的話確實有道理,地司祭與自己交手,始終隱藏著實力,直到自己奇招突出,讓他手忙腳'亂',不得不使出真功夫自救,這才展'露'了河洛劍派的武技。 

  在那種情形下所施展的武技,絕對是最熟練的真功夫,從這樣看來,羽寶簪質疑的東西並沒有錯。 

  地司祭從頭到尾都蒙著臉,隱藏身分,如果說是不敢讓人看到真面目,那他確實很有可能是中土的河洛劍派高手,但心眼宗蒙面的人很多,照這樣說來,那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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