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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佛音破敵神戟覆地

  第五章 佛音破敵神戟覆地 

  從暗門進去,孫武等人的眼前,出現了一條不算長的石階,這應該是不久前開鑿出來的,並不屬於遺迹的一部分,極有可能是同盟會在此挖掘所開鑿的。 

  「哇……這可真是不得了啊。」 

  伽利拉斯對著眼前的景象發出驚嘆,儘管遺迹裡頭幾乎沒有光線,所能看到的只有少少一角,但看起來已是非常可觀,一大片整齊的房舍,樣式完全與現今中土、域外的建築形式不同,圓形的房頂,四面有窗,看起來很像是一朵巨大的磨菇,周圍刷著奇異的漆與塗料,非常地乾淨整潔,卻也冰冷。 

  棋盤狀的街道,整整齊齊,朝黑暗中延伸出去,看不出這個遺迹有多大,但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這個遺迹看不出半點曾被「天火」洗禮的樣子。 

  伽利拉斯指著圓頂建築,興奮道:「果然,我的推測沒有錯,樓蘭遺迹本身具有修復能力,事隔多年,遺迹已經把本身建築修復完好,你們看,這些房舍沒有半點生人居住痕迹,這就是最好證明。」 

  一行人緩步沿著大道往前走去,對這超越現今文明的高科技都市,充滿著驚嘆,那些稀奇古怪的房舍,是都市的一部份,但孫武卻無法判斷那是民居,抑或是什麼具有特殊用途的設施。 

  「……再怎麼說,同盟會是從這裡挖出了飛行要塞,這裡總不會全是住宅區吧?」 

  孫武隨口說道,一旁的羽寶簪搖搖頭,道:「不,如果我所料不錯,這裡應該是港口。」 

  「港口?」孫武以為自己聽錯,樓蘭一族當年雖是居於沃土之上,但周圍也沒有海洋,哪可能會有港口?但伽利拉斯卻大笑,拍掌道:「寶姑娘果真學識淵博,居然一眼便看出了此處的設計意義,不錯,這裡正是樓蘭的空港,西北方那兩座尖針似的高塔,應該就是指揮各種浮空飛行工具的塔台。」 

  孫武聽到這裡,恍然大悟,今時今日的小殤都能腳踏磁航浮板飛空,當年樓蘭一族自然有很多的飛行道具,甚至需要一個專門的「港口」來管理起落,此處便是昔日樓蘭的空港,所以同盟會才會在此找到聖貝貝爾要塞。 

  「咦?路叔叔說過,聖貝貝爾要塞是西門寶藏的一部份,所以……西門朱玉當初來過這裡?」 

  孫武想到了這個嚴肅的問題,但要證實這一點,還必須找到支持的證據,至少也要找到同盟會隊伍在此挖掘的痕迹。 

  遺迹看來面積甚大,為求更有效率地搜尋,四人決定分組搜索,兩人一組,孫武的第一反應是和小殤同組,但想到這是荒無人蹤的遺迹,不怕小殤對什麼人造成傷害,自己大可以輕鬆一下,便主動脫口說要與伽利拉斯一組。 

  這句話出口,小殤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羽寶簪看起來像是很遺憾,孫武這才想到,就算不與小殤一組,也大可和羽寶簪同行,純以賞心悅目而言,羽寶簪這個選項比伽利拉斯好多了。 

  不過,後悔已經遲了,小殤主動摟住羽寶簪的腰,像是小女孩對大姊姊撒嬌似的,說是要和羽寶簪一組,羽寶簪也沒有拒絕,於是就這麼定案了。 

  看著羽寶簪與小殤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孫武走了一段路,再看看旁邊的伽利拉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嘿,就算不想跟著我走,也不用表現得那麼明顯啊!又不是我'逼'著你一起上路的。」 

  伽利拉斯做出抗議,孫武也察覺自己失態,道:「對不起,是我自己不好,您別見怪。」 

  「就是說嘛,而且,你也不用太難過,我們這一趟是尋寶,不是選美,你我走在一起,說不定不久就會有驚喜啊!」 

  伽利拉斯說得自信滿滿,孫武倒是不敢如此樂觀,不過一面走,一面望向左右,看著這些可說是一塵不染,但卻無比冰冷的磨菇型建築,孫武的感覺很奇特,腦中胡思'亂'想,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對了,伽利拉斯先生……」 

  「什麼事?哦……你看起來表情很怪喔,有什麼問題不好問嗎?沒關係,你放心問吧。」 

  「伽利拉斯先生,你這麼討厭中土人,除了民族大義之外,有沒有別的理由?我是說,你個人方面有沒有……呃,不想說也沒關係啦。」 

  這問題確實不好問,要不是現在只有自己與伽利拉斯,孫武也不敢問,事實上他幾乎是一問出來就後悔了。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 

  伽利拉斯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可以肯定那不是開心的樣子,但在十幾秒的遲疑后,他像是決定了什麼,道:「算了,秘密如果帶到土裡,那就變成遺憾了,你也是一個好對象,就告訴你吧,其實……很普通,我曾經愛過一個女人……」 

  一聽這句,孫武首先生出的念頭,就是「果然如此」,畢竟以前聽過的各種小說故事,什麼天大的事情往往都是因為愛情或女人而引發,伽利拉斯的這個回答雖是欠缺新意,卻是很具有說服力。 

  可是,這回答的背後應該有個故事,或許平常,或許動人,孫武很好奇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正自側耳聆聽,腳下卻忽然一顛,踩到了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 

  「呃!」 

  太過專註,沒能留意到腳下,孫武穩住步伐,這才低頭往腳下看去,卻看到一件奇怪的東西,再看得仔細點,赫然發現那是一隻人手。 

  「哇啊!有沒有搞錯?這就是你說會發現的驚喜!」 

  莫名其妙走路踩到人手,孫武驚得跳了起來,伽利拉斯倒沒有他吃驚的十分之一,蹲下來端視,淡淡道:「這是尋寶,不是郊遊,踩到人手總好過踩到狗大便吧。」 

  人手不會單獨存在,既然有一隻斷手,就會有其它的部份,孫武很快就看到其餘的屍塊,發現屍塊的血漬早干,甚至開始腐爛,已經死亡很長一段時間了。 

  順著屍塊深深望進黑暗中,兩人發現了其它的屍首,大約有十多人,被人集中於這一處給殘殺,整個攻擊行動發生於一瞬間,這些人的死狀看不出有多少反抗跡象,此處只見屍體,卻沒有見到戰鬥所留下來的痕迹。 

  「死的這些人……是同盟會的?」 

  孫武提出的質疑,立刻就遭到了否決,伽利拉斯道:「這些人是中土的,不過不是什麼同盟會,是大武王朝派來的特務。」 

  伽利拉斯並不是胡'亂'猜測,在一陣短暫的搜索后,他從屍塊之中搜出了一個令牌,正反兩面分別刻著「內衛府閣領」、「陳志」的字樣,很明顯地,這些人正是朝廷的特務。 

  聖貝貝爾要塞出現后,武滄瀾會立刻派人前往域外調查,這件事倒是不足為奇,這些人能夠找到此處,孫武也滿佩服他們的搜查能力,不過,這些朝廷特務離奇喪命於此,此事透著一些不尋常,畢竟這遺迹裡頭又沒人,是誰把他們屠殺於此呢? 

  再者,既然是朝廷派來的特工人員,一身武功肯定不差,也應該裝備著高等法寶,怎麼會毫無反抗地給人輕易幹掉?看這些屍體周圍並無法寶兵器,顯是被下手者給回收撿走,換言之,兇手很可能還在遺迹之中,甚至就在附近。 

  「對了,同盟會的人可能尚未撤走,是同盟會的高手殺了這些人嗎?」 

  孫武提出這個困'惑',旁邊的伽利拉斯未及回答,表情忽然一變,跟著就是一聲悶哼。 

  「唔!」 

  孫武暗吃一驚,正猜想發生何事,陡然一股沉重壓力臨身,彷佛千斤重物壓砸身上,險些就要撲倒在地,緊跟著,類似的重壓分別來自身前、身後,分三個方向而來,把自己給整個固定住,動彈不得。 

  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伽利拉斯身上,悶哼之後的他,也被多股莫名力量給鎮住,以一個尷尬而難看的姿勢,被「定」住無法動彈。伽利拉斯一手已放在刀柄上,似是察覺到危機,想要拔刀,卻遲了一步,沒法拔刀自救,只能竭力提氣催勁,想要從這束縛下掙脫。 

  孫武也在鼓勁掙扎,著實能體會到伽利拉斯的感受,因為這鎮住身體的多股重壓,確實是非同小可,幾次鼓勁,身體都像被千斤鐵鎖給拉住,維持著難看的大字形,連指頭都不能動一下。 

  兩頭大獵物入網,伏藏在黑暗中的獵人這時才現身出來。二十多名穿著黑袍的怪人,三人一組,手裡捧著一個很像探照燈似的法寶,儘管沒有'射'出光線,但孫武肯定就是這些東西製造莫名重壓,鎖鎮住自己與伽利拉斯,至於這二十多個怪人……孫武有一個不太好的聯想。 

  「哈,小子,你敢在域外開罪心眼宗,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簡單的一句說話,還有很多複雜的域外粗話,讓孫武感嘆自己的預測實在准得過了頭,也明白這些中土特務是怎麼殉職的。先用壓力法寶鎖住目標的動作,再遠距離發'射'武器誅殺,比打落水狗更省事的戰鬥模式,難怪這些特務死得全無還手機會。 

  心眼宗的人沒等放完話,就開始攻擊,多種不同的光學武器,組成強大的火力,光焰飛舞,狂轟向正中心的兩個人。 

  孫武和伽利拉斯都是全力抵禦,但在動彈不得的情況下,所謂的抵禦,其實與挨打沒有多大差別。像伽利拉斯這等一流高手,縱然吃了法寶暗算的虧,但本身實力卻不可能被壓制太久,很快就能突破壓制,回復行動,所以敵人朝他攻擊的火力也最猛,務求在他掙脫之前將他創傷。 

  伽利拉斯不愧是一方高手,雖然沒能拔刀出鞘,但卻能鼓'盪'刀氣'射'出,配合自身的護體力量進行防禦,先以刀氣攔截炮火,攔截不住的就靠護身真氣硬擋,一時間倒也守得固若金湯,但要顧到的東西太多,沒過多久,伽利拉斯的額頭便開始見汗,'露'出疲態。 

  高手分成很多形態,若是讓伽利拉斯拔出水龍'吟',縱橫揮灑,這邊的心眼宗刺客肯定不剩下半個活人,即使是神刀未能出鞘,隔空迫發刀氣,都赫然能飛'射'出十尺之遙,要不是炮火猛烈,險些就把周圍的刺客逐個給劈了。 

  可是,一個不能動的絕世刀客,哪怕刀氣再強,殺傷力始終也是有限,伽利拉斯苦苦支撐,除非有奇策突出,不然被這些炮火攻破防禦,只是早晚的事。 

  但另外一方面,孫武那邊就完全是不同的情形。強猛的炮火轟擊,孫武全不防禦,雖然無法動彈,被這些炮火四面八方轟在身上,卻全然不當一回事。對於以「挨打」為強項的他,這些炮火轟擊不過是一次較為嚴肅的修練,並不會特別難受,更大有餘力支撐上一段時間,所以他神閑氣定,微微閉上眼睛,凝神思考該如何擺脫這窘境。 

  事實上,不用想得太多,孫武很快就知道該怎麼辦,因為這種事情不是首次遇到,之前納蘭元蝶率人圍攻,也曾利用類似的法寶,令自己動彈不得,然後用猛烈炮火轟擊,與現在的情形一樣。有了那次的經驗,自己後來時時思索,再加上力量提升,已經得出了破解之法。 

  孫武雙眼一張,周圍的心眼宗刺客無不大喜,正要集中炮火攻他最脆弱的雙眼,卻陡然見到一陣金光盛放,孫武全身籠罩在一團強烈金光里,'逼'得人們難以正視,只能把手上的光炮胡'亂'轟出去。 

  單單僅是這樣,還不足以動搖這個堅固的殺陣,可是當轟擊出去的炮火,全部被反彈回來,那就不是這麼好應付的了。 

  第七關金鐘罩,孫武的力量比當日更強,作得到那時所不能作的事,氣隨心轉,勁道一運,便把轟擊在身上的炮火全數反彈出去,雖然還無法準確彈回原處,彈出的距離也不遠,卻已足夠把周圍轟得一塌糊塗, 

  這個結果顯然嚇到了心眼宗的刺客,之前遇過的敵人不乏高手,卻全都死在這個殺陣之下,雖也曾經對上硬氣功高手,卻沒碰過修為如此之高的。金鐘罩第七關力量,已經超越一般高手的級數,慈航靜殿內也沒有多少僧侶練上第七關,這批心眼宗的狙擊者根本沒機會見到。 

  轟隆!轟隆! 

  炮聲連響,心眼宗的刺客們別無他法,只有加強火力,更猛烈地轟擊。這些炮擊傷不了孫武,全數被金鐘勁擋在身外,反彈的距離不算太遠,但在強烈的爆炸影響下,孫武、伽利拉斯已非完全動彈不得,雖說只是抬抬手指、開開嘴巴之類的小動作,可是對於孫武來說,已經很足夠了。 

  慈航靜殿藏經閣中的修練,孫武窺閱如來神掌秘籍,再親眼得見苦茶方丈的實際運使,堪稱是最完美的教導,其中的一式,便是他深信能突破此刻窘境的妙著。 

  孫武長吸一口氣,在毫無預兆的情形下,一聲大喝驀地從口中發出,猶如空中炸雷,震得所有聽到的人眼前一黑,耳膜劇痛,彷佛給一記重擊打中,更糟糕的是這聲炸雷並非只有一下,而是一響接著一響,猶如海'潮'般連綿不絕,在人們耳中霹靂連響,功力稍低的人立刻就被震得失去意識。 

  力量高一點的也沒有好到哪去,因為在雷音轟耳的同時,強烈的衝擊波也掃'射'出來,半空中'射'來的炮火,紛紛中途爆裂成火花,衝擊波直掃出去,凡是被打中的人,就像是被巨木掃擊,瞬間被打得跌飛出去,口鼻溢血。 

  如來神掌?佛問迦藍! 

  神掌之威,摧天毀地,孫武尚未能夠完全掌握此式,又不想造成太多殺傷,所以抑制了神掌威力至三成以下。儘管如此,也足夠把心眼宗的殺陣整個摧毀,靠得近的刺客都被衝擊波重創,打飛上半空,便是站得外圍一點的也被震得耳痛欲裂,痛嚎倒地,再沒有人能夠'操'作法寶,孫武也回復行動力。 

  「太棒了!佛問迦藍的威力比預期中更強,要是下一次再碰到這種不能動手腳的困局,就用這一式來擺平。」 

  孫武調息回氣,心裡一方面驚喜不已,一方面看著心眼宗的刺客傷亡慘重,有幾個人已經被一喝之威當場震死,心中不禁惻然,雖然這式神掌的主力一擊扣住未發,但本身的殺傷力還是過強,若是有友軍在此,恐怕很難避免誤傷。 

  一想到誤傷,孫武立刻想到伽利拉斯,正想轉頭察看,忽然聽到一聲急呼。 

  「小心!」 

  叫喊的人是伽利拉斯,孫武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喊,腦里唯一想得到的可能,就是心眼宗有人要再施暗算,便提運金鐘勁,鼓動金鐘罩護體。 

  第七關的金鐘罩,尋常刀劍難傷,便是有高手奇襲,也沒有那麼容易摧破,可是在鼓動金鐘勁護體的瞬間,孫武忽然察覺到一股波動,沉鬱雄渾,一時間判斷不出來向,像是漣漪一樣來自四面八方。 

  孫武察覺有異,第一反應就是猛催金鐘勁,但伽利拉斯卻像發了狂似的自後方高速撞來,這狀況很不合理,孫武不相信伽利拉斯會在這種時候攻擊自己,就算真的要翻臉動手,也該採取更有效率的作法,以水龍'吟'發動狙擊,怎樣都比單純的推撞要有效。 

  答案在瞬間揭曉,伽利拉斯撞來的同一刻,那股波動的主力攻擊也到了,透過大地傳遞,從腳下直襲而來,在那波動觸體的一瞬,孫武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以前遇過的攻擊,比這更剛猛霸道的勁道都有過,金鐘罩也都承受下來,但這股波動……殺傷力不算強,卻在接觸瞬間與金鐘罩發生「共鳴」。 

  金鐘罩是提運真氣、催使勁力而組成,「氣」的存在便是一種波動,兩種相合的波動相遇,便會發生共鳴,這個道理孫武是明白的,但實際發生了,一下子卻有些意會不過來,直到那股奇異波動在共鳴狀態下,全然與金鐘勁水'乳'交融,毫無隔閡地傳透上來,孫武這才省悟大事不好。 

  第七關的金鐘罩並沒有被攻破,但卻全然發揮不了作用,奇異的波動直接穿透過來,沿著雙腿經脈,所過之處並無痛楚,卻都是一片麻木,失去感覺,跟著便透向五臟六腑。 

  麻木的感覺絕非好事,很可能到了回復知覺,才發現血肉腑臟一片糜爛,幸好這時伽利拉斯的推撞已到,孫武給撞得身形不穩,跌了出去,在雙腳離地,整個身體騰空的剎那,那股奇異波動急速衰弱,本來麻痹的肢體回復知覺,立即化成奇痛攻心。 

  雙腿連同腑臟,俱是奇痛難當,傷勢已是不輕,如果再延遲上幾秒,後果將會非常慘重,孫武甫一脫困,立刻明白敵人的攻擊是透過大地進行,只要不接觸地面,便能夠減輕傷害,但自己不可能長久不落地,很快就會重陷劣勢,要自救現在是唯一的機會。 

  不過,怎樣才能自救,這點真是一點主意都沒有,所幸身邊跟著一個武鬥經驗豐富的前輩,伽利拉斯在撞飛孫武的同時,也發動了攻擊,準確地判斷出敵人的位置,將水龍'吟'飛擲出手,剎那間,厚重的長刀化作一道龍形,切開大氣,直沒入黑暗深處。 

  光是聽那近乎無聲的破風響,孫武就肯定伽利拉斯發動了水龍'吟'的「鋒銳」異能,這樣的一擊非同小可,果然就聽到黑暗中傳來一聲痛呼,那股奇異波動也隨之消失。 

  孫武雙腳落地,確認敵人沒有再發動第二波攻擊,若非撤走,就是被活生生擊斃,心下稍安,轉頭問起伽利拉斯,水龍'吟'這麼拋擲出去,若是被敵人收走,那該如何是好? 

  「這倒不用擔心……水龍'吟'是有靈'性'的法寶,不是那麼容易被旁人得去的,如果別人可以說拿就拿,那……水龍'吟'也就沒什麼了不起了。」 

  伽利拉斯喘氣說話,身上血跡斑斑,嘴角也溢出血痕,剛才一輪炮轟,他不似孫武有硬功護體,已然受創,又被那神秘波動一擊,狀況比孫武要嚴重得多,一番調息未能回氣,還要靠孫武攙扶,才能緩慢向前走去。 

  「伽利拉斯先生,那道波動是什麼?好厲害啊!」 

  孫武的雙腿痛得要命,幾乎就沒有力氣走路,腹內更像是有千百把小刀在'亂'刺,這都是敵人那一擊造成的傷害,想想實是不寒而慄,但從情形來判斷,這應該是某種法寶,而非武學,因為如果這是武術造成的傷害,那麼擁有這等力量的高手,絕不會被伽利拉斯那一招給傷到。 

  「唔,我也沒親眼見過,但……這應該是在域外流傳久遠的超級法寶,也是心眼宗的鎮宗神器,大地神戟。」 

  「超級法寶?是和大武王朝鎮國三神器同等級的東西?」 

  孫武一驚,跟著便想起這不值得奇怪,域外本就是法寶技術的源頭,存在著無法用尋常等級來分類的超級法寶,那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中土、域外的信息不流通,此事不為自己所知而已。 

  「域外流傳著幾件威力強大的超級法寶,說是流傳,其實也就是傳聞,並沒有多少人看過實物,也不確定是否真的存在……幾年前,心眼宗宣稱得到了大地神戟,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當時並沒有多少人相信,這幾年裡他們也不曾真的拿出來使用,若非今日親身體驗,我也不曉得這件神物真的在心眼宗手裡。」 

  伽利拉斯表示,域外所流傳的神兵故事中,大地神戟曾有過一役破城的恐怖紀錄。 

  當時,域外進行著部族大戰,其中一方築起了堅城,另一方在攻城戰中付出慘痛代價后,毅然使用了新發現不久的大地神戟。 

  「具體的使用方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傳說中……當時持戟的武人,似乎是將大地神戟擊向地面,引起了震波,向城池震傳出去……」 

  這一下震動,可不是簡單山動地搖而已,震波所經之處,凡是與地面有相連的物體同受震'盪',無論什麼防禦都不奏效,人、畜、走獸均受重創,當震波持續一陣子后,整座城池開始土崩瓦解,磚石牆面迅速化成細粉,崩塌下來,堅固的城池就這麼毀於一擊之下。 

  「不過……大地神戟的威力雖強,但在我聽過的神器敘述中,神戟有一個特'性',或者說是限制……大地神戟只能重創生物,卻無法擊殺生物。如果受創的生靈傷重到一定程度,神戟的震動異能就會對其失去效果,所以,神戟多數時候是被使用於捕獲目標,不是殺害。」 

  「哦?這個挺好的,我很中意這件法寶啊!」 

  何止是中意,孫武根本是聽得兩眼放光,自己很討厭殺生,但又時時被捲入戰鬥,不打也不行,如果能得到這件異寶,戰鬥時候就能大獲幫助,少去很多不便,不過,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孫掌門,神戟的異能確實不會致人於死,可是……如果重傷之餘,被什麼重物砸個正著,又或者傷重不治,那還是會致命的。」 

  伽利拉斯這麼解釋著,孫武想想也對,再深思一層,又發現了一個更要命的問題。 

  超級法寶、超級絕技,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就是耗損元氣也是超級大,如果不是絕頂高手,普通人是無法運用自如的,敵人能夠使用大地神戟奇襲,恐怕是接近一皇三宗那級數的高手,換句話說,豈非有一個強敵環伺在側?搞不好,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心眼宗主來了。 

  然而,若真是心眼宗主,斷斷不會被伽利拉斯的擲刀給打傷,這點說不過去,孫武望向伽利拉斯,期待他能夠有個解答。 

  「心眼宗裡頭高手如雲,不可輕侮,但要說能夠把超級法寶運使自如,那就不多了……」 

  伽利拉斯沉'吟'道:「不過,某些超級法寶可以靠外力來短暫啟動,簡單的是憑靠濃縮能源石,複雜的……就是靠血祭。」 

  「血祭?」 

  「以十幾條至幾十條人命,進行血祭,其血肉精華經由秘法奉獻給超級法寶,就能令法寶短暫發動。這是域外部族開發出的技術,也是運使法寶的邪道,雖然早就被禁止,但……並不是什麼人都會乖乖聽命的,況且,你破去他們的殺陣時,他們的人有了傷亡,索'性'就把這些一時不能投入戰場的人力犧牲,化成更厲害的一擊來奇襲我們,這正是心眼宗的一貫手段,他們從來都不缺自願犧牲者的。」 

  「呃,這麼殘忍?可是……你為什麼會這麼熟悉他們的手法?還有,你明知道他們這麼殘暴,為什麼還支持他們?」 

  這問題已不是第一次問,而這一次,換來了伽利拉斯一聲深深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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