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生日邀約
眨眼，又到周五。
一周即將過去，當天下午的部門裡，同事們忍不住討論起下班後有哪些活動。
「周末要和老婆去丈母娘家，真是慘了。」男同事哀嚎。
「慘什麼啊，做個孝順的女婿吧！」有人立刻笑說。
「小麗啊，周六你有空嗎？」
「有啊。」
「那一起逛街去不去？」
「好啊好啊，我也正好想逛街。」
這一邊，兩個女同事熱烈地討論著，周末要去哪裡逛街購物。立刻的，又有幾個女人響應，激烈地要求也加入一起前往。隨即，男同事不免吐槽，一句敗家讓女人們跳起腳來，又是一場熱鬧非凡的辯論賽上演。
楚喬正對著電腦校對一份稿子，偶爾聽見他們為各自辯論的話語，不免感到好笑。
忽然，手機震動而起。
進來了一條信息。
楚喬拿起手機來瞧，屏幕里顯示的號碼是——江言遇。
楚喬點擊閱讀。
信息上寫著：楚喬，這個周六有空嗎？
楚喬握著手機想了想，而後回了信息：有什麼事嗎？
很快的，江言遇又發了過來：周六我有個生日派對，你能來參加嗎？
生日派對？
楚喬轉念一想，清楚地記得，江言遇的生日是在五月。如今都是六月月末了，看來是要補過生日了。
楚喬正在考慮，要不要去的時候，又進來一條信息。
——我不管！楚喬，你一定要來！
儘管只是一個信息，沒有聽見他的聲音，楚喬卻依舊能感覺到江言遇的認真，他態度的強烈。楚喬忽而想起從前，江言遇每一次過生日，在舉辦生日派對的時候，也是會這麼說。
記得高二那一年的生日，陶思甜在旁故意逗他：「江言遇，你邀請了這麼多的朋友，少了我們，也不算什麼啊！」
江言遇當時的表情，那樣的執著，頑固說道：「不行，一定要來！」
陶思甜就是想讓他著急，使壞地拉著她就跑，也不給他答覆。而在當天夜裡，楚喬竟在半夜裡接到了江言遇的電話。
江言遇在那頭，很是困惱，又十分睏倦地問她：「楚喬，你到底來不來！」
楚喬當時愣了下，而後就笑了：「江言遇，你半夜三更不睡覺，就為了問我這個？」
「你要是不答應我，我今天晚上都睡不著覺！」江言遇的話語，有些誇張，更是孩子氣的撒嬌起來，「我不管！」
「楚喬，你一定要來！」江言遇耍賴一般，近乎於無理取鬧的語氣命令。
這樣的江言遇，孩子氣般的可愛朝氣，讓楚喬怎麼能拒絕？
嗡嗡——
楚喬正想著，掌中的手機就劇烈震動起來。
正是江言遇打來的。
楚喬接起電話，聽見他的聲音，頃刻間傳來，清楚的，依舊是那記憶里孩子氣的聲音，讓她有些想念。
「我不管！楚喬，你一定要來！」江言遇這麼說著，楚喬不由自主地開口，根本無從去思考其他，甚至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早已經不再是那個自由的她，卻還是像當年一般允了。
「好。」
掛了電話，楚喬卻又有些煩惱。
「楚喬，我們周六要去逛街，你去不去啊？」同事在喊。
楚喬回頭，抱歉說道，「不好意思，我有個朋友過生日，已經有約了。」
「那沒事了，下次一起吧。」
楚喬微笑，視線重新放回到電腦屏幕上。文檔里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字，交織在眼底。
楚喬卻在想，晚上回去了，要怎麼和莫征衍說呢？
◎◎◎
「小姐，您回來了。」
楚喬推著自行車，從靜園的側門進去。而後，一路推著，來到了公館前。一旁的車庫裡，那輛莫征衍專屬的轎車已經在了，他應該是回來了。楚喬將自行車停在旁邊，而後走進了公館。
楚喬站在大廳里，開口問道，「管家伯伯，先生呢？」
「先生在後花園裡。」管家回道。
楚喬笑著點了個頭，而後走向了後花園。
靜園的後花園，景緻還是不錯的。鵝卵石的石子路，鋪了長長的一條道，蜿蜒曲折的連通了整個花園。前方是古韻的假山小橋，卻也有象牙白的歐式桌椅，適合用來下午茶。而那些帶著古風的擺設，是從祖父那輩就留下來的。至於歐式的一系列，則是後來又添上的。
特別是冬日裡溫暖的午後，來這裡晒晒太陽品茶吃些小甜品，是太過愜意的享受。
楚喬走在石子路上，抬頭一瞧，只見不遠處，莫征衍正坐在椅子里。
手邊是一杯咖啡。
他正眺望著日落的夕陽。
天空是奪目的絢爛，像是一幅唯美的畫卷。
楚喬靜靜走過去，走近了一些，才發現莫征衍的手中，把玩著一隻毽子。
楚喬記得，這是她從前喜愛的小玩意兒。
以前一空下來，楚喬就會來後花園里踢毽子。她很會踢，可以踢上百個，都不掉的。
只是，這個毽子，她不是一直放在書房嗎？
莫征衍眼角的餘光瞧見了她，他微笑道，「回來了。」
這些日子裡朝夕相處，楚喬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並沒有那麼嚴肅難以親近。至少，在她面前的時候，他也有一直微笑。都說微笑，能夠化解尷尬，也能讓人更加親近，想來不假。
「恩。」楚喬在他身邊的椅子坐下，側頭說道，「你今天挺早的。」
「公司里正好沒有什麼事情。」莫征衍低聲一句。
楚喬則是「哦」了一聲，不知道接下去又該說什麼了。她的視線掃向那隻毽子，又是開口，「這個毽子是我的。」
「我在你書房裡看見的，覺得挺有意思，就拿下來玩玩。」莫征衍說道。
「你……會踢毽子？」楚喬好奇問道，但是怎麼也想象不出這個畫面。
莫征衍這樣的男子踢毽子，好似有點不大可能。
「我不會。」莫征衍否認了，把玩著毽子問道，「你會嗎？」
「我會啊。」楚喬說著，立刻喊道，「你把毽子給我，我踢給你看。」
莫征衍將毽子遞給了她，楚喬接過起身，走到了前方的空地處。她還穿著上班時的黑色平底皮鞋，她將毽子輕拋在空中，同時抬起腳來，腳跟的側面，精準地踢到了毽子，那羽毛就再一次的飛起。
莫征衍瞧著她一下一下踢著，原本紮起的頭髮，因為她的動作也散開來。
那些髮絲，隨著她每一次的踢跳，都飛揚到空中。
他的視線有一瞬恍惚，那笑容卻是盪在嘴角。
楚喬並不知道，這卻也是一幅美好的畫卷，在莫征衍的眼中。
楚喬也有好久不踢了，連續了十幾下，終是沒有接到，毽子墜在地上。
她撿起毽子，望著他道，「怎麼樣？」
「還不錯。」莫征衍微笑誇獎。
楚喬的手拿著毽子轉著，瞧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她試圖開口，跟他說有關於周六派對的事情。但是她剛要開口，莫征衍卻搶先道，「明天有空的話，我帶你去西餐廳吃飯，之前說過的，下次晚上再帶你去。」
「明天晚上？」楚喬詫異，怎麼會這麼巧？
「怎麼？你有安排了？」莫征衍側目。
「明天晚上，我有約了，有個朋友過生日讓我去，我已經答應了。」楚喬輕聲說道，手中的毽子握緊。
「朋友過生日。」莫征衍低聲說著，而後反問，「女的？」
楚喬頓時支吾了下，想起了江言遇，也想起了那晚被他撞見的一切，不知怎麼回事，心裡有一絲彆扭，竟然無法明白直說。
「是，是女的朋友。」楚喬這麼說的時候，她心虛到了不行。
莫征衍望著她，那目光很是深沉。
楚喬被他這麼盯著，一陣不適的感覺襲來，好似被他看穿了一般。
而後，莫征衍只是淡淡道，「那隻能改天了，朋友的生日聚會，既然答應了，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