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溫馨早晨
「先生，您的咖啡。」
「小姐，您的牛奶。」
傭人將早餐都準備好，現磨的咖啡，以及溫熱的牛奶，放在了兩人的面前。餐廳裡邊，楚喬坐在餐桌上，正在用早餐。而她的旁邊，穿著襯衣，正喝著咖啡的男人，正是莫征衍。
咖啡的香氣，清楚而濃烈地傳來，讓楚喬意識到，這並不是她所做的一場夢。
昨天夜裡，他們真的在一張床上睡覺。
楚喬起初還很惶恐，雖然他許下了保證的話語，但是她還是不得不緊張。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和男人一起睡在一張床上過，這讓她如何能夠放鬆。他將燈關了，楚喬睜眼瞧著一片黑暗。
楚喬是背著身對著他的，所以不知道他是以怎樣的姿勢。
應該，他也是背對著她的。
在寂靜的房間里，楚喬除了聽見窗外邊微弱的風聲外，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呼吸聲，以及屬於他的。
那是莫征衍的呼吸聲。
很是沉穩，而且緩慢循序。
兩人蓋著同一條被子，莫征衍身上的溫度，就這樣透了過來，有些溫暖。
楚喬就在這片靜默之中，受不住疲乏，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
但是醒來的時候，楚喬卻發現自己竟然在莫征衍的懷裡。
楚喬是被鬧鐘給弄醒的。
楚喬一睜開眼睛，映入眼底的就是莫征衍放大版的俊容，如此的清晰，就連他新長出來的鬍渣，都清清楚楚。
她嚇了一跳，才又發現自己徹底被他護在胸膛。
莫征衍的手臂，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成了她的枕頭，楚喬就枕著他睡了一夜。
而他的另一隻手，隨意地橫過她的身體，輕輕落在她的腰間。
如此自然，卻又是如此親密的姿勢。
楚喬一時間慌了，撲騰一下，就翻騰起身，連帶著也將他給弄醒了。
莫征衍亦是睜開了惺忪的眼睛，就在楚喬想著該說些什麼的時候，莫征衍率先開口，「楚喬，你的鬧鐘在響。」
楚喬這才立刻將鬧鐘按掉，莫征衍又是問道，「幾點了。」
「七點。」楚喬回道。
「恩，起床吧。」莫征衍低聲說著，掀開被子下了床。
楚喬瞧著他有條不紊，甚至是如此習慣地進入浴室洗漱，她不禁有些恍然。明明昨天之前，他們還是和陌生人一般沒有過多交集，但是一個轉眼，他們就已經同床共枕，一起在早晨醒來，並且一起在餐廳里用早餐。
楚喬有些失神，卻是想著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夫妻生活。
「楚喬。」忽然，耳畔傳來他的呼喊。
楚喬的目光有了焦點，「恩？」
「牛奶要涼了。」莫征衍提醒一聲。
楚喬立刻「哦」了一聲，趕緊拿起喝了兩口。
「一會兒我送你去公司。」莫征衍已經用過早餐，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報紙。
楚喬道，「不用了，司機送我就可以了，你上班遲到怎麼辦。」
莫征衍將報紙壓低了些，他的雙眼，望向了她，「沒關係，不會遲到。」
「那好吧。」楚喬也不抗拒了，於是又喝了幾口牛奶。
楚喬的用餐速度比較偏慢，大抵是剛才走神的緣故。瞧著他已經完畢，她想著自己要快一些，不好讓他久等。楚喬吃的有些急，牛奶也喝的有些急。這邊她正認真迅速地解決著早餐，莫征衍的目光，卻是時不時地瞥向她。
忽而一個抬眸，只見楚喬的嘴邊一圈像是被蓋了章一樣，一圈淡淡的奶漬。
她像只小花貓的樣子，不禁讓莫征衍覺得可愛有趣。
莫征衍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楚喬聚精會神地吃著，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她不經意間的抬頭，卻見他正望著自己。
而那目光，好似是在看什麼有趣的事情，彷彿她是一個取樂的目標。
「你在看什麼？」這一次，換成了楚喬發問。
這樣的場景，被抓了個正著的注目，如同那日在餐廳里，楚喬的措手不及一般。
莫征衍卻是很大方自然，他放下了報紙問道，「你是幾歲了，吃東西還這麼邋遢。」
「恩？」楚喬怔愣，想著大概是有東西沾到臉上了，她本能地伸手，就要去摸。
「別動。」莫征衍喚住了她。
楚喬立刻停住了手，而他取過桌上的餐巾，輕輕的，將她嘴角的奶漬擦去。
「好了。」莫征衍微笑，輕聲叮嚀。
只在這一刻，楚喬感覺到，自己的心，有一瞬間的怦然而動。
楚喬不明白那是什麼，她只能低下頭去，繼續吃東西，用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
「前面轉角停就可以了。」車子在川流不息的大街行駛著，楚喬瞧了眼前方，沖著司機喊道。
「是，小姐。」司機應聲。
莫征衍瞥了眼前方，側目問道，「離你公司的辦公大樓還有些距離，怎麼不開過去？」
楚喬道，「如果被同事看見，我坐車去公司上班，太招搖了不大好。」
楚父對她，向來都是十分的保護。所以楚喬從小到大出門，都是有車接送的。只是如此一來，也會招來一些人的關注。久而久之，楚喬也察覺到了。再去學校念書的時候，楚喬也是會讓司機將車停遠一些。現在上班了，她也要有所避免。
莫征衍淡淡笑道，「隨你吧。」
車子緩緩靠邊停下了，楚喬心裡卻還有一件事情，一直在糾結，她不斷地掰著自己的手指，猶豫了下，還是說道，「那個，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和你商量。」
莫征衍問道，「什麼？」
「就是……」楚喬默了下，開口說道，「其實我可以自己坐車來上班，不用這樣接送的。」
「自己坐車？」莫征衍的口吻有些狐疑。
「是啊，我有自行車，可以從靜園騎車到附近的公車站，自行車很方便，是摺疊式的，我可以搬上車，然後坐公車來公司這邊。我查過了，也不是很遠，也挺方便的……」楚喬立刻點頭，將線路更甚至是幾路的巴士都說了個詳細，而後有所期待的瞧著莫征衍，等待他的回答，「可不可以？」
莫征衍的神情很是淡然，「連幾路的巴士都查好了，看來你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才來找我說的。」
楚喬默然，事實上，她是怕他不同意。先前也有向徐珊提起過，但是被徐珊笑著婉拒了，只說是為了安全方便起見，一定要派車接送。徐珊會婉拒，還能是受誰的命令，一定是莫征衍的。
「你會騎自行車？」莫征衍只是反問。
「我會啊。」楚喬急忙應道。
「我怎麼不知道？」莫征衍狐疑反問。
楚喬一愣，輕聲說道，「不知道也沒有什麼奇怪，我已經很久沒騎過了。」
自從高中畢業，那個盛夏之後，楚喬就再也沒有騎過自行車了。
莫征衍微笑，目光幽幽，「你說的沒有錯，還有很多事情，我都是不知道的。以後，我會慢慢了解。」
楚喬小聲問道，「那你是答應了嗎？」
「我答應了。」莫征衍瞧著她一臉期許的樣子，又怎麼會忍心說不。
「真的？太好了！」楚喬不禁歡呼雀躍。
「但是，還有條件！」下一秒，莫征衍又道。
「什麼條件？」楚喬狐疑。
「你也要答應我，不許讓自己有事。」莫征衍低聲說道，那目光很是認真。
楚喬心中一暖，升起了無數的暖意，她鄭重說道，「我答應你！」
「恩，去吧，時間不早了。」莫征衍微笑，低聲催促。
楚喬抬手一瞧腕錶，只見快要逼近打卡時間，她暗叫一聲糟糕，就趕緊拿起挎包下車。
莫征衍瞧著她飛速地下車，往前跑去。
然而，楚喬剛跑了幾步，竟然又跑了回來。
莫征衍將車窗降下，狐疑問道，「怎麼了？」
楚喬一張白凈的笑臉，因為急切跑步的緣故，有些通紅，她彎下腰來，遲疑了剎那，這才說道，「莫征衍，你真好。」
說完這一句，楚喬丟下一聲「拜拜」，又跑開去了。
莫征衍坐在車中，不禁飛揚了嘴角。
據悉，這一整天之中，莫氏企業上上下下，都感受到了莫總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