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的徒弟狗都不如
東籬的臉上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本座覺得，掌門的弟子自當是天資聰穎，靈根上佳，現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墨塵已不可能再有大績，掌門可以考慮一下另收弟子。”
這已經是第二個人同她提起這件事情了。
聽聞這話，墨塵眼睛裏的光瞬間散去，搖擺不定地看向桑落，她麵無表情，倒叫他心慌，“師父……”他輕喚了一聲，桑落騰出一隻手來製止，示意他不要說話，他乖乖閉上了嘴，不時瞟了瞟東籬，很想知道他究竟能搞出什麽蛾子來。
“東籬長老，墨塵這樣的情況，想必你也清楚是如何造成了，你一兩句就想讓我棄了這徒弟，門都沒有，我看你的弟子估計也不成了，怎麽你也想另收徒弟了嗎？”
“本座的弟子自然是不成了，本座也會考慮另收徒弟，畢竟乾月派的前途比所謂的感情重的多，本座相信本座的弟子能理解，也相信，墨塵能理解。”說著，他看向了墨塵。
這分明就是逼他同意！
墨塵攥緊了拳，剛想著說句話，桑落又搶了先，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桑落像是在看戲一樣輕快地說，“大凡正常人，養條狗十幾年都是有感情的，看來，在東籬長老看來，自己的徒弟還不如一條狗，那沒事，東籬長老的弟子連狗都不如，我桑落的徒弟，可是金貴著，誰也別想隨便碰他！我也明說了，我桑落隻有墨塵一個徒弟！長老也不必再說了！”
墨塵的眼睛裏又重現出了光，微微抬頭，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女子，心裏有一股別樣的暖流緩緩劃過他的內心，他上前了一步，不由分說拉起了手，“嗯？”她錯愕地轉頭，茫然地跟著他走。
這下子水雲殿前看戲的弟子們都失了興趣，交頭接耳，“我要是掌門的弟子該多好，可是我師父大概就是東籬長老的樣子了。”說著，那弟子無奈地聳聳肩，“命不好。”
另一個弟子拍拍他的肩安慰，“別想了，掌門對墨塵師兄有多好，大家都看到了，這樣的命絕大多數的弟子都沒有，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免得哪天出事了，我們可沒有拚死護著我們的師父。”
嘰嘰喳喳地聲音一下子在東籬的耳邊炸開了，炸的他腦袋疼，吼了一聲，“還不回去練劍練法術？在這裏幹什麽？你們也想試一試這戒鞭？”
話音剛落，殿前的人都散幹淨了。
“她是要反了不成，明擺著是要給本座顏色看，讓本座下不來台！”他氣狠了，朝著地上的徒弟就踢了一腳，“沒用的東西，還不給本座滾！”￥愛奇文學iqi…最快更新
他的心裏憋著一股火，“之前是本座看錯你了，沒想到啊，你不是小白兔，而是一隻狼，對付狼我也有的是辦法！”他說著收起了戒鞭。
墨塵拉著桑落的手走回了院子。
“你慢點！”桑落已經快要跟不上他的步子了，“你怎麽了？”待他背對著她停下，她小心翼翼地問著，看著眼前這個有些情緒不太對的人。
墨塵在那裏站了片刻，周圍的溫度都跟著冷靜了下來，一陣秋風吹來，飛舞的銀杏葉隨風而落，不少飄到了他的衣服上，頭發上。“師父對東籬長老說的話，是真話還是氣話？”緩緩地，他問。
桑落聽聞這話，才長舒了一口氣，“你在擔心這個？無論是不是氣話，這都是我的真話，不管你怎麽樣，都是我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可是我沒有辦法再保護師父了？”他的眼神中，是顯而易見的失落與不安。
桑落拉起了他的手，“天下哪有徒弟保護師父的道理，哪怕拚上我這條命，我都會保護你。”
“可是我靈根被傷，學不了高級的法術，隻是一個廢物。”
“誰說的，誰敢說你是廢物？我就不信，這天下還找不到醫你的法子，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她緊握著他的手，想要把自己的信念傳達給他。
誰知，墨塵竟一把甩開了她的手，辦法子自然是有的，隻是，我怕師父不同意。”他說著，有些為難地低下頭來，像是篤定了她會不同意的似的，提前悲傷起來。
“我一定會同意的，隻要有辦法我一定想盡辦法幫你！畢竟你成這樣，也是因為我……”她愧疚極了，不敢抬頭看他。雖然說，正常弟子都會保護師父，但是要是說要拚上自己的命救人，大部分人是不會做的，一來，師父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弟子上前也隻是送命，二來，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險，誰願意？人都是惜命的。
但是，墨塵卻為了她甘願冒險。
一股苦澀湧上她的心，一種莫名的感覺湧現了出來，酸酸的，悶悶的，有些暖。
“你快說說，是什麽辦法？”她催促著。
他猶豫了一下，“靈根修行隻是我們常見的，但是九幽大陸也有不靠靈根修行的。”他的眼神閃爍著，看向著桑落，有些遲疑又有些期待著桑落的回應。
桑落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墨塵口中的“我們和其他人”的含義，“你的意思是你要學習魔教的功法？”
他重重地點頭，又長歎了一口氣。“算了，師父一定不會同意的。”
說著，他便轉身，準備離開。
桑落伸手抓住了搭在他的肩上，“功法本就沒有好壞，若是這魔教的功法當真會腐蝕人的心智，那魔教不早就被滅了？存在即合理。隻是……”她頓了一下，“若是讓東籬發現了，一定會被拿出來懲戒，我不知道到時候還能不能保你。”
她深知，這件事情和今天的事情性質完全不同，修習魔教之法，無疑就是和整個正派作對，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天下為敵，不僅護不了他，深知連她自己都會被牽進去，最後，兩個人都落不得好下場。
“師父，我不是想修行魔教的法子，畢竟那些功法，長老們再熟悉不過了，我想，修習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