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東靖下跪
水雲殿前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個個都伸著個腦袋準備看好戲,東籬手執戒鞭一臉嚴肅地站在那裏,一旁,跪著他的弟子,低著頭,始終不敢抬起頭來。
桑落拉著墨塵的手,一路跑到了水雲殿前,生怕錯過了這場好戲。
“掌門,師兄,你們來了?”有人看到了他們,喚了一聲,其他人也跟著聲音轉過頭來,紛紛朝著一邊散去,給兩個人留出一條路。
東籬用餘光瞥見了那兩個人,臉色難看起來,對著跪在地上的弟子大聲訓斥道,“今日,不是本座要罰你,是掌門要罰你!”說著,裝作好心地走向桑落,“掌門,既然是你要懲罰,那麽不如您自己來,方能解你的心頭之氣。”說著,就把戒鞭遞過去。
桑落看著突然遞到自己麵前的戒鞭,立刻就明白了東籬的意思,好算計,讓自己當這個惡人,她剛要說什麽,墨塵手上的力道突然大了起來,她疑惑地轉頭。
隻見他的嘴一張一合地翕動著,小聲地說,“師父,要不然還是算了,為了我出頭,得罪了東籬長老的弟子,還落得個心狠手辣的名聲,不好。”他何嚐不想把那個人摁在地上,用戒鞭抽他的臉,隻是一想到桑落可能為此付出的代價,就狠不下心來了。
桑落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訓斥道,“那我們就打落牙齒和血吞嗎?絕沒有這樣的道理,別人無端欺負我們的,我們定要十倍償還回去,我不喜歡心慈手軟,隻會顯得懦弱,你明白嗎?”她眼神嚴肅地看著墨塵。
“好,我聽師父的。”
桑落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過東籬手上的鞭子,一步一步走上去,喧鬧的殿前頓時安靜了下來,那個弟子跪在那裏,害怕地發抖,渾濁的雙眸裏盛著數不清的恐懼。
她撫摸了一下手裏的戒鞭,蹲下來與他齊高,小聲地問著,“你怕嗎?”
“怕,怕,掌門手下留情!”他說著,便“咚”地一聲頭磕在地上給桑落磕頭,點點血跡從他的額頭上冒出來,樣子十分可憐。!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東靖看東籬的臉色不好,便上前替他求情,“桑落,要不然就少挨幾鞭,他已經知道錯了,何必揪著不放呢?”
她一個白眼扔過去,不禁冷笑起來,“少挨幾鞭?現在知道怕了?現在知道求情了?那麽當初怎麽就沒有替墨塵求情,他受罰的時候怎麽就沒有人出來替他說一聲!”她狠狠地一鞭下去,隨著一聲“啊”的慘叫,那弟子的背上儼然一道驚心的血痕。
“啪!啪!”桑落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直接一鞭接著一鞭,狠狠地打下去,九鞭之後,他直接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桑落厭惡地皺起了眉頭,“就這樣?也太弱了吧,沒用,不知道這最後一鞭還能不能受的住?”她的手躍躍欲試就要往下揮。
“桑落,算了吧,不能打下去了,人要廢了。”東靖又一次替他求情。
桑落輕哧了一聲,“若再打下去,確實看上去是我這個做掌門的有些不合情麵了。你說是吧?”她轉頭看了一眼墨塵,收回了手,若有所思的樣子。
墨塵點點頭,“師父,算了吧。”看到桑落手裏戒鞭揮下來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那痛苦的記憶,微微一顫。
她淺笑了一聲,“那就聽你的,他就算了吧,不過,欠的總歸是要還的。”她歪著頭,對著東靖不懷好意地笑笑,東靖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是什麽事,她的手裏的鞭子就朝著東靖揮了過去。
“啊……”東籬的老身板怎麽經得起她這樣一打,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旁邊有不少的弟子被桑落的陣仗嚇到了,想要上去扶一把,瞥見桑落的冷眼,又訕訕地退了回來,場麵十分尷尬。
“你幹什麽?你居然敢打長老!”東籬見到自己的小跟班被欺負了,有一種自己也被欺負了的不適感,當即同桑落辯論起來。
桑落不屑地輕“哼”了一聲,“我是掌門。”說著,她就走向東靖,小聲地趴在他耳邊說道,“之前說讓你私下給墨塵道歉,我現在反悔了,不如就趁著現在吧,不過,我若是給了你台階,你不下來,可就沒有台階了。”
她所說的台階就是自己把東靖打跪下這件事情。
她接著小聲地在他耳邊說,“要是你不道歉,我就把你在上次試煉中教徒弟的陰損法子告訴東籬長老,我很期待東籬長老的反應。”她說著低笑了一聲,淺淺地,隻有兩個人聽到。東籬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你敢?”
桑落的嘴角微微上揚,果然,被她猜中了嗎?隻是在日記本中無意間看到了這件事情,不過,並沒有詳細說,她隻不過是詐一下,居然歪打正著,說到底還是東靖的心理素質太差了。
他輕咳了一聲,半跪著向著墨塵的方向,“這次是本座唐突了,思慮不周。本座再次給你道歉。”說著,不算誠懇地低頭。
在場的弟子都驚大了雙眼,長老給弟子認錯,這是聞所未聞的,這?
撐著所有人都驚詫的功夫,桑落清了清嗓子,“既然眾位長老和弟子都在,那我也說一句。”她走到墨塵麵前,拉起了他的手,“墨塵是我桑落的徒弟,隻有我能罰他,誰若想傷他分毫,這就是前車之鑒!”她另一隻手指向了已經昏死在地上的那名弟子。
剩下的所有人都背後一涼。
東籬更是咬牙氣的七竅生煙。
“我們走!”她說完要說的,拉著墨塵準備離開。
東籬的聲音又不合時宜地響起來,“據本座所知,墨塵靈根被傷,想必再修行也不過是築基,難道掌門的徒弟隻是一個築基的廢物嗎?說出去,是要讓九幽恥笑我們乾月派嗎?”
聽聞這話,墨塵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頓在了原地。
桑落的腳步停了下來,緊攥著手,“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