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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69書吧-www.69shuba.com】「玉妃娘娘?她來做什麼?」君無瑄對玉墜倒是沒什麼看法,不過經過上次她拿毒糖水給風信子,他心裡就對她有些芥蒂了,想想那時她為表自己清白可是自殺了一回,還揚言終身不嫁,現在卻搖身一變成了七劍的貴妃。 

  君無瑄一直以為,這樣的女人不是心機過重,就是貪圖富貴。 

  可偏偏玉墜不屬於這兩類人,讓他有些分不清了,不過,女人倒是真的信不過。 

  「請她進來吧。」風信子倒沒君無瑄那樣的謹慎,同是女人,她更願意相信是愛情的力量,讓玉墜乘風破浪了,雖然心已經不能像過去那般對待。 

  「大嫂,大哥交代了……」君無瑄想要阻止,卻被風信子打斷了,她笑著說:「玉墜不過一介女流,不會有什麼事的,何況有三當家的在,就算她真有三頭六臂,也不足畏懼,不是嗎?」 

  「可是……」 

  「王爺只說不能讓我離開星辰殿,可沒說不準別人探視吧,」風信子說完才覺得自己好像被軟禁的犯人,扯了扯嘴角,又說,「有她陪著我,總比和你在這裡乾瞪眼要好些,你說是吧,三當家?」 

  君無瑄語塞,確實,要好很多呢。 

  玉墜是隻身進來的,沒有帶隨從,也可能是隨從被拒之門外了。總之,她進來的時候帶著笑意,還是像以前一樣對風信子行禮。 

  「公主,玉墜現在來,沒打擾到你吧。」 

  玉墜穿著粉白色的宮裝,平素簡單的少女髻也換成了雍容大方的望仙鬢,相比起先帝的后妃,她的髮飾並不繁瑣,僅有幾支金花簪子,綴著長長的流蘇,既不是高貴又顯得不驕不躁。 

  一直都知道玉墜是個美人,如今身份不同了,也不能像過去那樣素麵朝天,畫著精緻妝容的她,可說是個國色天香的俏佳人。 

  「玉墜這麼一打扮,還真是個妙人兒,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呢。」倒不是風信子端架子,見了貴妃不行禮,她本就不是個矯揉造作的主。 

  在她心中,玉墜始終都是個特殊的存在,像是姐妹親人。 

  不管她是何等身份,只要還是那個善良的女子,她就不會因為地位懸殊疏離她,如若不然…… 

  玉墜低頭笑了笑,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暗光,她掩飾得很好,嬌笑著說:「公主就會取笑玉墜,在公主面前我哪裡有什麼姿色,不過就是蒲柳之姿,哪有什麼妙不妙。」 

  「你這丫頭就知道謙虛,宮裡頭可不比外面,你跟我這麼久也不改這心善的性子,後宮佳麗多得是蛇蠍美人,我還真怕你在這人吃人的後宮受委屈。」風信子起身拉著玉墜,一番話是發自肺腑,儼然是個過來人的模樣。 

  玉墜的目光閃爍了幾下,眼裡有些水汽,她回握住風信子的手,道:「玉墜謝公主關心,你大可放心,皇上他,待我極好。」 

  「是嗎?」風信子幾不可聞的問了一句,點頭道,「那就好,我在這世上可沒什麼親人了,近年來身邊就你這麼一個可心的人兒,你過得好,那自然就是最好。」 

  「玉墜可是虛長公主好幾歲,怎麼今兒倒像是公主是姐姐一般。」玉墜拿綉帕小心地拭去眼角的淚水,說這話,像是在開玩笑似的。 

  風信子聞言淡淡的笑了,兀自在君無瑄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示意玉墜也坐。 

  待兩人都坐下,風信子才緩緩地說:「姐姐妹妹還不都一樣,在我心中,心靈手巧又善解人意的玉墜,可不就是我的姐姐嗎?這人呢,無論身份地位如何變換,只要那顆心一如當初,那請以自然也是不會變的,是吧,玉墜姐姐?」 

  玉墜明顯一顫,神色恍惚的張了張嘴,喚了聲:「公主……」 

  「玉墜現在是貴妃娘娘,而我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罷了,我既已嫁給鬼面冥王,你喚我夫人也好,王妃也罷,這聲公主自是不能再叫了。」風信子拿過桌上的杯盞,親自為玉墜倒了一杯茶水,她也沒有推辭,接過去卻遲遲沒有喝。 

  「公主……夫人,你怪我嗎?」玉墜捧著茶杯,微微低頭的動作看不見低垂的眼裡,藏了怎樣的情緒,只是淺綠色的茶水中,倒映著一直搖搖欲墜的金釵子。 

  「怪?」風信子輕笑出聲,不解的問道,「玉墜何出此言?」 

  「怪我背棄了自己的誓言,不能在隨侍你的左右,怪我不聽你的勸告,執意要接近二當家?」玉墜的話,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風信子聽得出來,在玉墜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但她還是想要告訴她,「玉墜,人生是自己的,沒有人有資格去責怪誰,這既然是你的選擇,我就不便過問,只要你覺得是正確的,那我再多說,也是無益。」 

  玉墜聽了,眼淚又滑落了下來,不知有幾分真假,她突然起身,跪在風信子的面前,有些泣不成聲,道:「謝公主成全,玉墜自知自己錯了,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將錯就錯了。公主愛著冥王,一定也該知道,人在有的時候,是會身不由己的。」 

  風信子並沒有去扶玉墜,只是面無表情的喝著茶,明澈動人的一雙眸子,乾淨得像是什麼也沒有,又像是有著什麼,叫人捉摸不透。 

  「咳咳。」君無瑄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他一個大男人,聽著兩個女人間的貼己話,已經有些難為情了。 

  現在玉墜這一跪,風信子這一無動於衷,讓他越發的坐不住了,可大哥交代的事情,他哪裡敢輕易離開,一連咳嗽了幾聲,又羨慕起熟睡的血沉了。 

  「君無瑄,你去看看小影吧,我和玉墜還有些女兒家的話要說,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裡也不像話。」風信子的話是很柔和的,但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命令,那份霸氣,就是男子身上也很少能夠見到。 

  君無瑄遲疑了一下,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玉墜,終是轉身出去了。 

  風信子的聰明他是清楚的,加上深厚的內力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招式,應該是不會吃虧的,何況她可是渾身是毒的小狐狸,那玉墜不過是個柔柔弱弱的丫鬟罷了。 

  當然,風信子可不會想君無瑄那般,以為玉墜只是個簡簡單單的柔弱丫頭,她會武功,這在她來到這個時空的第二天便知道了。 

  即便如此,她卻還是順了玉墜的意,支開了君無瑄。她想知道,她這個諱莫如深的大丫鬟,到底有什麼樣不可告人的秘密。 

  果然,君無瑄一出去,跪在地上的玉墜就停止了哭泣,但卻也沒有馬上起來,她這一跪,對她來說是真心實意的,她對不起公主,從前是,現在,亦是。 

  「說吧,你想幹什麼?」風信子絕美的臉,已經沒有了那種甜美的笑容,冷冷淡淡的透著顯而易見的疏離。 

  如果說昨夜她是相信並憐惜玉墜的,那麼這一刻,這些都已經化為了烏有。 

  是的,從玉墜踏進這房間的第一步,她就察覺了她的異樣,儘管偽裝的很好,但有心事的玉墜和過去那個姑娘大相徑庭。 

  「夫人說的什麼話,玉墜怎麼聽不懂呢?我沒想幹什麼啊。」玉墜抬起頭,友善的笑著,似乎卻是是無辜又無害的。 

  風信子嘆了口氣,道:「玉墜,你的眼睛出賣了你,如果你真是坦坦蕩蕩的,就該有些迷惑不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躲躲閃閃。」 

  「公主果真是長大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那玉墜也用不著再兜圈子了,」玉墜索性迎上風信子的目光,站起身來拍了拍沒有任何塵土的衣袍,道,「不管公主怎麼看我,背叛也好,欺騙也罷,本宮現在,是皇上的貴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公主不是也說了嗎?這是我自己自己選擇的路,錯也好,對也好,總要走下去的。」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風信子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但若是足夠細心,便可從茶水輕微的漣漪中,看到她握著杯子的手,其實是在顫抖的。 

  「本宮聽說,夫人有意要與冥王歸隱,不知可有此事?」玉墜端坐在位置上,精緻妝容扮出來的雍容,讓她有幾分不怒而威的感覺。 

  只可惜,玉墜這份本不屬於她的高貴和威嚴,在風信子云淡風輕的出塵風姿下,生生的被壓下去了,正應了那句話,氣質,是與生俱來的。 

  「鬼面冥王本就是江湖中人,何來歸隱之說?」風信子微微蹙眉,就知道本性不壞的玉墜,是沒有膽量主動來她面前做壞人的。 

  只怕正如她所說的,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七劍。 

  玉墜是個喜歡逃避的女子,她違背了自己終生不嫁的誓言,自覺對風信子有愧。按她的個性,見了她只會想昨日那樣流淚不止,故不可能主動邀請她進宮才是。 

  七劍千方百計想要她和万俟聖昕同時進宮,又讓玉墜單獨見她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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