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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來討債

  「你是故意的吧?」君無瑄舔了舔嘴唇,他也口渴,怎麼不見小宮也倒杯茶給他?涼白開也行啊。 

  「什麼?」風信子喝著茶,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一直不笨,該看出她的用意了。 

  「你一直強調不打臉,其實就是想看到這個結果吧?」君無瑄指著地上一個滿臉血污的女子,不得不對女人這種歹毒的生物由衷的生畏,他當她只是胡鬧,卻沒想到,她是想讓這些侍妾們毀容,雖然後院這些女子一向刁蠻跋扈,但,罪不至此啊,但此時他卻覺得快意,只要她高興就好,反正也不是他的女人們。 

  「是啊,」風信子云淡風輕的說,「誰讓她們嫌我丑來著,而且以前還老是欺負肖容兒,還得她現在都不敢回泠心院了。」 

  風信子說話的神態,天真得像個孩子,可孩子氣的話背後,卻染著鮮血,君無瑄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捂住自己俊逸非凡的臉,他也總嫌她丑,她不會也偷偷毀他容吧。 

  「放心,我對你不感興趣,除非你也和我搶男人。」風信子玩笑道。 

  君無瑄一怔,很久都沒有說話,就那麼望著風信子,沒有戴面紗的臉長著大大小小的紅斑,在他看來卻變得親切可愛,或許他是真的瘋了,怎麼會覬覦大哥的女人?而且,她那麼愛他。 

  「你看著我做什麼?」風信子不解的看著君無瑄,轉頭問小宮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嗯。」小宮點點頭,爬到風信子腿上,伸出小手指在她臉上擦了擦,又將手拿給她看,鮮紅鮮紅的,小宮也不怕,舔舔手指,說:「是血哦,剛剛那個女人的。」 

  風信子順著小宮的手指,看到了剛剛出言不遜的那個大小姐,此時她捂著臉,痛苦的在地上呻吟著,鮮血從指縫間流出來,滴在地上,染出一朵有一朵妖嬈的血花。她很痛,卻還努力地想要站起來,風信子不明白,她真的是為了愛情嗎?不會,她甚至沒有見過万俟聖昕,或許,真是害怕了寂寞吧,風信子不懂,也不想去知道。 

  「你這麼做,是為了他。」君無瑄閉上眼睛,無法相信那樣一雙琉璃目可以這麼殘忍嗜血,她應該純潔的,就像水晶,就像,她的眼睛。 

  風信子知道君無瑄說的是万俟聖昕,她沒有回答,其實不然,她只是,為了她自己。 

  雖然這些女子都是為了父親,在幽冥做了細作,但在万俟聖昕手下,畢竟討不了好,只是風信子要想在幽冥立足,這些女子不得不除。 

  緩緩的踱步到滿面鮮血的女人面前,風信子蹲下身,輕輕的觸摸她的傷處,被女人重重的揮開,她輕笑,又去觸碰,按在她的傷口上,聽著她的吸氣聲,淺笑著問:「會很痛吧?」 

  女人已經痛得沒有了力氣,只是瞪著眼睛,分明的黑白色中是分明的風信子,她在笑,笑得嗜血而又殘忍,她說:「當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我也會痛,你知道嗎?就在心口,在這個位置。你放心,我們也算相識,我會幫你報仇的,她們,都不會比你好看。」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懲罰我?」女人沒說一句話,鮮血就會從嘴角溢出來,染得兩片唇嬌艷欲滴,就像塗著最好的胭脂。 

  「不,你什麼也沒錯,錯的,或許是我,可是,我不想改,」風信子笑了,擦去她唇上的鮮血,輕輕地說:「好好享受醜陋的人生吧,如果厭倦了,就來泠心院找我,我可以幫你,解脫。」 

  刀劍相撞的聲音,讓清晨變得浮躁,血腥味越來越濃,風信子煩亂的揉了揉長發,突然站起身,走出了後院院門,君無瑄跟上來,問她:「你去哪兒?」 

  「睡覺。」 

  君無瑄站在門口,看著風信子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知為何就有些心痛,她明明那麼冷漠,可偏偏讓他覺得,她才是應該被保護的那一個,她到底在害怕什麼?為何方才的她那麼陌生,就像換了個靈魂,那種疏離,恍若隔世。 

  一個深宮之中的公主,到底要如何,才能有這般漠然嗜血的性子?君無瑄望了眼狼狽不堪卻依然拚死相爭的女子,突然覺得迷茫了,如她所說,她們誰也沒有錯,一切,不過是為了生存。 

  幽冥寨主的書房裡,燃著上好的紫檀香,裊裊的輕煙如絲如縷,溫柔的遊走在房間的每個角落,香氣,也是無處不在。 

  万俟聖昕斜斜的倚在紅木椅上,一頭青絲垂落在肩頭,與鬆散的黑衣融為一體,半眯著勾魂奪魄的桃花眼,長指緩慢而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面前名貴的筆架上,大小不一的筆便跟著他的調子輕輕晃動,偶爾微顫的睫羽,勾勒出傾城的慵懶姿態,美得足以入畫, 

  坐在万俟聖昕對面的,是血月池的血沉長老,暗紅色的長袍,銀白色的長發,無可挑剔的五官,男女莫辨的美,他不說話的時候,像極了童話世界的大精靈。 

  「是不是我不開口,你打算讓我這麼坐上一輩子?」血沉來了快半個時辰了,座上的寨主大人卻視若無睹,依舊心無旁騖的看著一本他完全看不懂也插不上話的兵法,万俟聖昕過去是戰功赫赫的戰神秦王,看起兵書來從來都是廢寢忘食,但今日,血沉卻覺得他有些心不在焉,當然,他絕不是造成他走神的原因。 

  「你不是閉關了嗎?得到鬼魅花該是不會這麼快出來吧,怎麼,想一次將棺材本也預支了?」万俟聖昕眼皮也沒有抬一下,他太了解血沉了,上一次這麼在他書房中沉默時,預支了兩年的費用,上上一次預支了五年……這一次該輪到三十年後了,他確定還能活到那個時候? 

  「不,這次我是來討債的。」血沉正襟危坐,少有的嚴肅。 

  「討債?」万俟聖昕難得的勾了勾唇,他沒事吧,光聽稱呼就知道,他可是債主(寨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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