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疼就喊出來】
「陳媽,我肚子餓了,你隨便給我弄點吃的好了……」
陳大媽一聽她肯吃東西了,立刻就把準備好的瘦肉粥端了進來,梁星星起身喝粥,手臂內側和脖頸上的淤青吻痕暴露在空氣中,陳大媽見了,滿臉的吃驚,問她:「太太,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的,弄成這樣,你疼不疼啊?」
陳大媽給她上藥,有些破了皮的抹上去會有些疼,她淡淡地哼了一聲,陳大媽看不過去,就說:「太太,你要是疼就喊出來,別忍著。」
梁星星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她不喊疼了,喊疼了也沒有人可憐她,只認為她是虛張聲勢,半點不值得同情。她也厭倦了總是討好別人的自己,不僅身累,心更累。
季錦年打電話問她,對付出軌男人有沒有什麼進展,她難以啟齒東施效顰的下場,鼻子酸酸的,東拉西扯地說了幾句就掛了。
自此之後,凌志勛晚歸的情況更頻繁了,而且每一晚回來身上都帶著不同的女人香氣,偶爾看見面無表情的梁星星,他還要冷言冷語地諷刺幾句,挖苦她沒有品位教養。
兩個人陷入了冷戰,誰也不願意拉下臉來打破這僵局。
梁星星最後還是像個怨婦那樣歇斯底里了,不僅令男人更加厭惡她,而且還把自己的身體弄得這麼慘。
她覺得那麼委屈,只因為她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所以錯的總是她。她有手有腳,完全可以不靠男人養活自己,可是她的能力範圍內所能做到的工作,在男人眼裡是低賤的,不入流的,只會丟了他的臉面。
梁星星心煩意亂,找不到改變現狀的方法。
陳大媽時不時給她燉補品,那些治擦傷淤青的藥膏也極是有效,在床上躺了兩天後,梁星星終於能出去上課了。季錦年一直問她,究竟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兒,她避重就輕地回答,她失敗了,沒有表現出新世紀女性的洒脫魅力,反而讓凌志勛對她的行為極度鄙視。
季錦年搖頭,敲了敲她的腦袋瓜子,只說了三個字,無視之。
高逸勝沒少找梁星星出去玩,梁星星婉言拒絕了,自從被凌志勛那樣折磨過一次,她內心都有陰影了,從那以後她每天晚上九點前一定到家,再也不敢喝太多酒了。
不止季錦年和高逸勝,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變乖了,懊惱地拍了拍光滑飽滿的額頭,她一個人坐在客廳里自言自語:「星星,你忒沒出息了,一點魄力也沒有!嗚嗚,誰給我分析分析,為什麼我做人這麼失敗……」
她感慨的同時,寬屏電視正在直播一個上流社會的酒會現場,媒體拿著麥克風蜂擁而上,穿著拖地長裙的漂亮女星挽著凌志勛的手臂,站在酒會門口回答記者的提問。
記者問:「凌先生,閆莉莉小姐在不久前默認了兩個人親密的關係,您攜閆莉莉小姐參加這一次的晚宴,是不是準備向大眾公開你們在談戀愛?……」
「不好意思,志勛哥哥不是娛樂圈的人,有什麼問題請問我好了,針對你這個問題,我後天有個面對面的訪談,到時候會說清楚的,現在我們還要參加酒會,請讓開好嗎?」
記者不會放過問答的機會,又有人問:「早前有傳聞凌先生隱婚,請問新娘是不是明星,所以不方便透露?閆小姐,你是不是傳聞中的凌家兒媳?……」
閆莉莉緊緊地挽著凌志勛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臉頰泛紅,望著凌志勛的俏臉浮現出幸福的輪廓。
她嬌滴滴地對著凌志勛說:「志勛哥哥,他們問你,新娘是不是我呢?你說,是不是我呀?」
凌志勛保持沉默,不否認也不承認,他穿一身銀灰色手工西裝,丰神俊朗,優雅迷人,在鎂光燈下奪人眼球,閆莉莉推了推他的手臂,他這才回過神來,在大堆記者面前,寵溺地笑了笑,低沉磁性的聲音緩緩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進去吧。」
說完,他主動牽起她的手,閆莉莉高興地笑了,兩個人眉目傳情,含情脈脈,不必費口舌多說什麼,儼然就是一對璧人!
梁星星捂住心口的位置,那裡好像在颳風下雨,一道又一道的閃電劈下來,割肉似的,裂開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她手裡抓著遙控器,站起來,眼眶迅速地泛紅,有好幾次想要用遙控器砸掉電視機,可是忍住了,因為這個掛牆的超薄電視機實在太貴了,而且東西不是她的,萬一砸壞了,凌志勛要她賠,她賠不起。
果然是玩曖昧的祖宗!梁星星關掉電視機,跑到陽台去跳繩,淡定下來后,她告訴自己,無視之!
閆莉莉自從和凌志勛傳了緋聞后,開始備受外界關注,成為狗仔隊爭相追蹤報導的重點八卦對象。她的明星事業蒸蒸日上,家喻戶曉,頻頻有代言活動,海報掛上了高樓大廈的橫幅。不久后,閆莉莉接了一部穿越劇,觀眾一邊罵一邊看,由此她的出行開始有保鏢護航,出入一些公共場所道路經常被粉絲圍得水泄不通,可算徹底紅起來了!
梁星星心裡悶悶的,在看到那個女人妝容精緻的巨大海報時,她回憶在那之前,她在星娛樂做模特時拍的那些照片,她並不比她差的,雖然掛在這個城市最惹眼的地方不到幾個小時便被撤下了。
她不止一次的詢問自己,究竟自己欠缺什麼呢,和季錦年探討的結論是,她欠缺的是運氣,這是成功不可或缺的一個因素,但幸運之神總是離她很遙遠。
點背不能怨社會啊!
在凌志勛向她說出,我養著你,不是讓你撒潑的話之後,她不想再用凌志勛的錢出國讀書了,留在這裡,她的開支不大,仍是可以偶爾做些兼職來支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