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想這麽算了?(求收藏求推薦!)
萬年古刹浮屠塔下,一虯髯男子雪中獨立,一雙星眸中盡是隱忍,身上一道血紅精芒隱隱要衝破那暗金的光暈,他身上的魔道誓約快壓抑不住了!
“靖兒,你都已入了魔道,如何做這縱橫四海的帝尊,不妨讓位於舅舅如何?”上官璟麵色傲然,邪魅的雙瞳中血紋遍布。
“沒想到玄清帝竟然已經向魔王俯首。”
“是阿!這魔道誓約已立,靖帝已然回不了頭了。”
“這玄清皇族這一代,破虜將竟然修了屍修之法。”
“堯帝千年基業竟然出了這麽兩個業障。”
……
小門小派的弟子、掌門唏噓不已,一佝僂老婆子卻是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隻鑲金邊的蠱盅,上麵篆刻著各種異獸圖騰,盅內‘吱呀吱呀’的聲音有些瘮人。
老人低沉且陰寒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廖姝,代南域三嶺願擁護東方璟為新帝。”
“呱噪!”東方術身上罡氣湧動,棕褐色的氣暈延綿三尺有餘。
上官正左眼瞳孔化作魚白之色,麵色凝重地盯著這貌似花甲之年的老嫗。
南域三嶺不是指南域的三座高峰,而是指苗族三脈,苗族分三脈,蠱族、巫族、屍族三族鼎立。
這老嫗正是南域苗族的掌舵之人廖姝,她一生施蠱、下毒無數,更將那神秘莫測的巫術融會貫通,乃人族的異端。
她於千年之前被堯帝設計強奪了傳承之物——帝蠱,並以觀星術破了氣運,令其修為隻步靈台境界,為恐其作亂,驅動帝令以帝蠱之威為她種下了將蠱,至此苗族俯首已有千年。
上官靖麵色微寒,這玄清帝都中屍人所種的血蠱,八成是出自這位廖老前輩,他朝著老嫗拱手道,“廖姝,廖老前輩不是久居毒潭,不問世事嗎?”
廖殊眼角的溝壑微微起伏,扶著那七尺有餘的蛇紋拐杖,悠悠道了一句,“靖帝既以入了魔道,便不宜做這萬民之主,還望靖帝以天下百姓為主,禪讓帝位於東方璟將軍。”
嗬,給個東方璟當這千古一帝?那玄清帝都的百姓都不夠喂他的血屍吧。
‘噗嗤’一聲打破這久違的寧靜。
老太婆如毒蛇一般銳利的眼睛看向了那身著精致卦袍的年輕人,“小子,你在笑什麽?”
許子淩伸了伸懶腰,撇了撇嘴,“我笑你個糟老太婆,搬弄是非的本事倒不賴。”
“小子,請注意你的言行,你可知道我是何人。”廖殊陰寒著臉,猶如毒蛇一般盯著許子淩。
裝13裝到道爺頭上來了嗎?豈有此理!
許子淩擼起那寬大的袖口,叉著腰,指著那老太婆,張嘴就來。
“你是何人跟道爺我有什麽關係,我且問你,這玄清皇室由得你一個外人指指點點嗎?
“豬鼻子插了大蔥,你就當你自己是頭大象了?”
“靖帝成魔這事,怕不是有你的推動吧,老太婆!”
“還什麽為了黎民百姓考慮擁立東方璟,虧你說得出來。”
“你也不看看他什麽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做了這帝尊之位那還得了。”
“活了這麽大的歲數了,老老實實在家頤養天年不好嗎?”
“就你事多,還瞪我,我需要知道你是誰嗎?你配嗎?糟老太婆!”
老嫗臉上越發陰沉,蛇瞳一般的雙眸像是要吃了眼前的小道人。
蘇筠、華茗掩麵輕笑,她們沒有想到這許公子還有這麽孟浪的時候。
聞人荃美眸流轉,也難怪許公子寫得一手狂傲不羈的字了。
唐櫻躲在三位姐姐身後,眨巴著大眼睛,偷偷看著那小人兒,似乎這般行事的許子淩,在她眼裏依舊是那麽的風度翩翩。
“如此粗鄙之人怎麽混到我們這正道大會裏來的。”
“是阿,如此行事太過孟浪了。”
“那廖姝的手段層出不窮,不少太上人物曾經在她手上都吃了大虧。”
“這下這小兄弟性命堪憂了。”
“妖王也防不住那神鬼莫測的巫、蠱之術阿。”
……
不少中上門派的弟子侃侃而談了起來。
公輸老頭卻是向許子淩投去了欣賞的目光,不畏強敵,這份心性倒是不凡。
他哪知道許子淩單純地討厭那老太婆,玩黏糊糊的蟲子想想都惡心。
許子淩戲諛地撇了一眼,趕緊把袖口拉了下來,數落了半天,還真有點冷了,語氣一轉,又補了一句,“螻蟻之光也想與日月爭輝?”
廖殊麵色猙獰,白發隨風舞動,大喝一聲,左手的蛇杖猛地沒入青石地板之中,眼中血色彰顯,猶如毒蛇吐杏,口中念叨著奇怪的咒語,手中的金邊蠱盅緩緩翻開,一隻隻長了金邊翅膀的蠕蟲飛向了許子淩。
許子淩隨風而立,抬頭望了一眼天幕之上的那雙眼睛,神情泰然自若。
頓時禪意靡靡,佛光萬丈,一道自天幕而來的金色壁壘隔斷了飛行的蠕蟲,威儀且滔朗的聲音傳了出來,“廖施主,佛門重地,勿造殺戮。”
猴哥撓了撓頭“老和尚,算你出手快,俺老孫要出手,她就沒命了!”
“你這猴頭,倒是半點麵子不留於我,回頭找你師父給你帶上那金箍,好好收斂一下心性。”
猴哥眼角露出一絲皎潔,金箍早就被我們騙走了!
他擺了擺手,“臭和尚,你去吧,沒那東西我還不習慣呢。”
苦禪大師默不作聲,他早已發現許子淩胸口那閃閃發光的物件,便是那道金箍。
看破不說破,想來老友將金箍給小徒弟,也是有他的用意吧。
“廖殊,你眼裏可還有君臣之禮!我如今雖入魔道,但還在位一天,我就是這天下的人皇,玄清帝都的君主,你當著我的麵,出手意圖傷我結拜兄弟性命,是要謀朝篡位嗎?”
片刻,廖殊麵色清寒,手上結著奇怪的手勢,用右手的蠱盅召回那漫天飛舞的蠕蟲,狠狠地瞪了一眼許子淩,左手緩緩拔出了那柄七尺有餘的蛇杖,走回了人群中。
“靖兒.……靖帝莫惱,我等自是這玄清的臣子,自然不敢以下犯上,忤逆君王。這廖將軍也是一時情緒失控,還望靖帝念在她多年效力的份上,繞她一命。”
東方璟身姿傲然,雙眸中盡是輕蔑,上官靖淩厲的雙眸迎了上去。
兩人對視良久,一道不和諧、略顯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
“怎麽?出手打了我,想這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