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樂曲比鬥（上）
關於佛門寺廟的樂曲？
這個樂曲題材很難，主要是表達很難，在場之人恐怕對佛門無任何情感可言，還談何創作樂曲？
年輕才俊你看我我看你，發現對方都沒有作出什麽樂曲，於是都把目光都投向了樂家樂章。
樂家樂章也是眉頭緊鎖，這個題材太難了，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下手。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大約一刻鍾過後，四周觀眾香客越來越多，但在場眾人還是沒有人拿出作品來。
正常情況之下，這時應該是很多人展示作品同場競技，如此冷場純屬是意外。
墨水仙也有不錯的樂曲造詣，但是這個題材她確實沒有接觸過也沒能拿出作品來。
墨家尤大師見狀，知道自己隨口出一題，居然難住了這些中都的青年才俊。
這是很尷尬的事情，他總不能說你們不行我們換下一個題目吧，這樣讓在場之人情何以堪？
在場的青年才俊更是不可能出來說換題目，那豈不是自認不行。
這陷入了一個僵局之中。
倒是圍觀的群眾，都低聲議論起來，看熱鬧的都不嫌事大。
皇甫長允聽到以寺中之物為題創作一首樂曲，他心中就有幾首樂曲可供選擇，所以他沒有去想這首樂曲的創作難度。
他知道自己的琴藝水平，如不必要還是不要出來樂曲比鬥了。
如此長的安靜時間，皇甫長允也沒有意外。
他本以為創作一首樂曲需要很長時間，也就沒有去關注其他世家子弟異樣的表情，隻當他們是在冥思苦想的創作樂曲。
這段時間皇甫長允所想隻是覺得墨水仙怎麽看都很美。
在場眾人都沉默不作聲，東郭見此情景知道要想辦法才是。
如何打破這僵局？
思量之後他一計上心頭。
禍水東引。
東郭濟開口說道：“公子允。”
“濟昨日見公子才思敏捷天資聰慧實在是欽佩的緊。”
“哪裏哪裏。”
皇甫長允還是很喜歡別人誇獎他的。
“想必以公子的才情此題作一曲應該不為難吧？”
其他之人聽了東郭濟之言明白了他的意思。
立馬有人說道：“公子智商如此之高應該不難。”
“請公子允出來作一曲。”
“我的等也是正想聽公子允彈奏一曲。”
“公子允請。”
“公子允請。”
在場所有人都開口邀請公子允出來彈奏一曲，這陣仗非常之大，大有趕鴨子上架的意味。
“這？”
皇甫長允見此情況。
所有人都邀請他彈一曲。
他知道自己的樂曲水平，心想出來彈奏一曲表現一般還不如不出來得好。
但是盛情難卻。
眾人都開口讓你彈一曲你也不能不為之所動吧？
皇甫長允開口說道：“本公子之作難登大雅之堂，既然諸位仁兄盛情邀請，本公子允就小作一曲。”
公子允同意了，眾人也鬆了一口氣，在他們看來是眾人施壓公子允無奈才出來作一曲。
倒要看看公子允能拿出何等樂曲來。
以寺中之物可不好作一首樂曲。
如樂曲作得不好反而會招人笑話。
他們的目的不就是要羞辱公子允嗎？
原本他們計劃樂曲比鬥之時，公子允作出一曲之後，在評比判定環節，他們找出公子允作品不足之處，然後出言相譏羞辱公子允。
現在公子允同意出來作一曲，以創作這樂曲的難度，公子允的樂曲作定然會落洞百出，他們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羞辱公子允一番。
皇甫長允繼續說道：“不過本公子所作是為小曲，如若各位認為以小曲作為樂曲比鬥不妥，本公子就不必出來獻醜了。”
小曲？
這世界的樂曲發展演變曆史悠久種類眾多，有陽春白雪之樂也有下裏巴人之曲，樂曲可分為雅曲和小曲。
小曲多是在戲園茶館酒樓演奏居多，是屬於下裏巴人的庶民樂曲。
當然小曲是雅俗共賞，世家之人也是聽小曲的常客。
不過在這世家子弟的樂曲比鬥中拿出庶民樂曲顯然不適合，所以皇甫長允才會有此言語。
公子創作小曲？
這讓人很意外。
白淨清秀的樂家樂章開口說道：“公子盡管演奏小曲，我樂家早已把小曲定位正曲之音，小曲也能用作樂曲比鬥。”
樂家之人如此說了，那這小曲也就能用在這次樂曲比鬥之中。
“公子無妨，盡管彈奏便是。”沒有人介意公子允拿出什麽樣的樂曲。
小曲更好，更好批鬥。
“好。”
“既然如此，本公子就演奏一首歌曲。”
“不過在此之前，本公子先給各位講一個故事。”
講故事？
公子允事還真多。
墨水仙開口說道：“公子請講。”
公子允又要講故事，她倒想要聽聽公子允這次講什麽。
其他人不想聽什麽故事，隻想聽樂曲彈奏，然後好出言羞辱公子允。
但公子允要講故事就先讓他講吧。
“公子請講。”
皇甫長允開口講道。
某禪師收一沙彌，年甫三歲，師徒在山中修行，從不一下山。
後十餘年，禪師同弟子下山。沙彌見牛馬雞犬，皆不識也。
師指而告之曰：“此牛也，可以耕田；此馬也，可以騎；此雞犬也，可以報曉。”
少傾，一少年女子走過，沙彌驚問：“此又是何物？”
師慮其動心，正色告之曰：“此名老虎，人近之者，必遭咬死，屍骨無存。”
沙彌唯唯。
晚間上山，師問：“汝今日在山下所見之物，可有心中思想的否？”
答曰：“一切物都不想，隻想那吃人的老虎，心中總覺舍他不得。”
“噗”
“哈哈哈”
皇甫長允話音剛落圍觀眾人哄堂大笑。
這故事很風趣也還有幾分說教的意味。
“哈哈哈”
笑聲好一會兒才停息下來。
“公子允這故事倒真是不錯。”
世家子弟一看公子允把樂曲比鬥氣氛搞亂了，還是讓他快快演奏一曲再說吧。
“公子請彈奏樂曲。”
“公子請。”
皇甫長允對樂章說道：“樂兄，借琴一用？”
“公子請用。”
皇甫長輕輕的撫了幾下古琴弦。
他當然學習過古琴，隻是相比精通古琴的樂家樂章來說，他也就是一個熟練水平。
但是他彈奏一曲還是沒有問題。
隨著皇甫長允的指尖，幾個輕快的音節響起來了。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待。”
眾人耳朵豎起，這是一種從未聽過的歌曲曲調。
撫琴而歌是這個世界很常見的一種樂曲演奏方式，不管是小曲還是雅曲都有眾多的歌曲作品。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噗”有人笑出聲來。
“走過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為什麽老虎不吃人，模樣還挺可愛？”
“老和尚悄悄告徒弟，這樣的老虎最呀最厲害，小和尚嚇得趕緊跑。”
“師傅呀!呀呀呀呀，壞壞壞”
“老虎已闖進我的心裏來心裏來。”
當聽到最後一句，在場的香客又是大笑不已。
“哈哈哈”
歌曲還有這般樣子的？真是太有風趣了。
這首歌名為《女人是老虎》，是一首詼諧的歌曲，曲風節奏很是明朗歡快。
現場的氣氛被皇甫長允帶了起來。
皇甫長允又唱第一遍。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待。”
……
“老和尚悄悄告徒弟，這樣的老虎最呀最厲害，小和尚嚇得趕緊跑。”
這時有圍觀的香客跟隨著皇甫長允唱了起來。
歌曲最是能感染人。
快樂也會傳染。
這首歌曲很歡快，歌詞也通俗易懂。
聽了一次便就會唱。
“老虎已闖進我的心裏來心裏來。”
隨後跟著皇甫長允唱的人越來越多。
皇甫長允盡情高歌心中也很是歡快。
一曲終盡。
“哈哈哈”圍觀香客顯然也是格外的暢快。
樂家樂章問道：“公子歌曲唱法甚是新穎，不知可有什麽說辭？”
“隨性而發脫口而出，這唱法本公子並沒有什麽說辭。”皇甫長允故弄玄虛的說道。
“沒想到公子允有此等境界。”
這歌曲讓樂家樂章不得不服。
雖然和傳統的高雅樂曲有所出入，但帶給人歡快的感受卻是真實存在的。
“這首歌卻也是包含深意。”
“不管老和尚對小和尚說什麽，也改變不了小和尚的本心。”
東郭濟等中都城青年才俊麵色都很難堪。
“公子允在佛門演奏此等歌曲有所不妥吧。”
有人找到了一點不認可公子允此曲之處。
皇甫長允對這個批判視若罔聞沒當回事，他也不想去爭辯什麽。
歌曲已經彈奏完畢喜不喜歡隨你。
眾人見公子允不加理會。
心中雖然懊惱不已。
但也沒有人再提這個不妥之處。
其實公子允詞曲可批判的地方很多，但是公子允這一歌曲沒有想象的那麽不堪，甚至有其獨到新穎的地方，在場青年才俊也不好開口侮辱公子允。
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能勝過公子允的樂曲，罵完公子允由拿不出一曲來豈不是貽笑大方？
所以中都城青年才俊都閉上嘴沒有找公子允麻煩，他們不急接下來有的是機會。
尤大師出來說道：“公子允已演奏一首歌曲，諸位才俊可有樂曲？”
尤大師此話一出，青年才俊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