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嫡女商妻> 第一百零八章 溫暖

第一百零八章 溫暖

  武墨也跟著笑了一句,對許綉憶道:「我就住了你隔壁,明日承少來,就住到你哥哥隔壁去,想來我們四人從來未曾在一起過,若是你哥哥好了,我們就去附近一出靈山玩吧,聽說有神仙出沒,我想和神仙許個願望,許我和你哥哥永世不分離。」 

  她在許綉憶面前,倒也不矜持和保守,她眼底滿是盼望的神色,許綉憶從心底里的也希望武墨和許嵐清能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雖然這樣的希望,對於京城之中苦等的鐘雅琴,多少有些不公平。 

  可在愛情里,從來沒有公平可言,不是嗎? 

  是夜,武墨在許綉憶房間里待了許久,同許綉憶說了很多她和許嵐清過往的事情,說起第一次在一片麥浪之中她以五王爺的身份強吻了許嵐清的時候,她笑的樂不可支。 

  「你不知道你哥哥的臉,憋的紫紅一片,他當時肯定覺得受了某大的屈辱。」 

  她又說起了千佛寺裡頭兩人偷偷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她說這是最美好的時光,總覺得若是此生都這樣了該多好。 

  她也說起那天她其實是故意氣許綉憶的,至於那個男子,是三王爺送來,叫做方麟。 

  五王爺好男風,這是舉國皆知的,連皇上也有些默允的意思,三王爺作為五王爺的胞弟,三不五時的會送些美男子過來,那日許綉憶來的時候,正好三王爺送了方麟來,她當時心裡頭委屈許嵐清不守信用,所以才故意借了方麟演了一齣戲氣許綉憶和許嵐清。 

  她說完后,沉默了許久,抬起頭,淚濕了衣襟:「我若是知道會把你哥哥氣成那樣,我也就不會這麼做了,其實我又有什麼好奢求的,我原本就沒想過要徹徹底底的佔有他,人的心養著養著就貪了,我一開始只是想和你哥哥暗暗的好著,之後卻想要更多,想要全部,想要佔有……呵呵,如今我自食惡果。」 

  許綉憶見她那樣,知道她心裡難受,拿了帕子給她,她抹了眼淚,卻怎也抹不幹,眼淚宛若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下。 

  許綉憶本就不大會安慰人,何況她自己還有滿肚子的苦楚沒處說,只能起身拍了拍武墨的肩膀,道:「五王爺,其實我哥哥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一切都只是我爹爹下了葯,他幾番要同你解釋,結果都被你拒絕了,我哥哥是極愛你,為了你他也會醒來的。」 

  武墨聞言,眼底微驚,旋即那淚水落的更急,越發的自責:「都是我的錯,我該給他機會解釋的,我是自作自受,我發的哪門子脾氣把他送我的東西統統丟了回去,還不讓他見我,嗚嗚嗚,綉憶,我這是自作自受,你不要學我,你和承少……哎,你要相信承少對你的愛,不會比我對你哥哥的少。」 

  武墨又說到安承少身上了,許綉憶不願意糾結在和安承少的這份感情中,全身而退是最好的選擇,於是她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五王爺早些去歇息吧,明日我哥哥一早要起來泡湯,你若是要要陪著去,這會兒再不睡明兒會起不來的。」 

  武墨這才起了身,看著天色委實不早了,抽了抽鼻子:「叨擾了你一晚上,你也早點歇息,我走了。」 

  送了武墨到門口,外頭的月色正好,夜裡的冕陽縣,別是一番滋味,白日里霧氣氤氳,宛若仙境,夜裡頭卻出奇的澄明,夜空如同幕布一般,滿天繁星閃爍,白府的院子里種了一些蘭花,夜裡香氣更為濃郁,許綉憶倚靠在門框上,鼻翼間是那蘭花清幽的香氣,黑眸中是這繁星閃爍的夜空,她在想一個人,一個才見過分開沒多久的人。 

  武墨說,綉憶我這是自作自受,你和承少不要學我。 

  安承少問她:「我是瘋了才會愛上你這個有夫之婦,我是瘋了才會想和別的男人一起分享你。」 

  她記的依稀朦朧,溺水吼,有個近乎瘋狂的聲音絕望的大喊她綉兒,這種感覺甚是熟悉,曾幾何時,她身陷險境,絕望昏迷之計也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喊綉兒。 

  金玉說,那日跌下山坡后她去找營救,結果回來時候發現她已經躺在在亭子里,她當日的沒有多想,以為或許是誰路過救了她,如今想來,那一聲聲的綉兒,宛若今日,雖然迷糊,卻又格外的深刻。 

  安承少,那日,也是他救了她嗎? 

  目光落向客棧的方向,想到他通紅的眼眶,眼角殘留的淚水,武墨說承少愛你,不會比我愛你哥哥少。 

  她鼻子一酸,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院門外去。 

  客棧已經落了門閂,她站在他房間下面,仰頭看著屋內跳躍的燭火,他站在窗口的身影頎長,他還沒睡。 

  她靜靜的看著窗內他的身影,仰頭看的脖子有些疼,索性找了對麵店鋪的石階坐了下來,託了腮幫子看著二樓那個身影,直到看到的眼睛泛酸,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才赫然發現自己身邊不遠處做了一個白衣人,委實嚇的她不清。 

  待得看清楚那人是誰后,她大為吃驚,看看二樓,再看看眼前的安承少,有些傻氣的脫口而出:「你不是在房間里嗎?」 

  他是在房間里,只是開窗的那刻,看到她拖著腮幫子看著二樓他隔壁房間的窗戶。 

  她在樓下,他在樓上,她看著不知道是誰,他看著她直到看到滿目盈了溫暖和笑意,他以為他和許綉憶徹徹底底走到了盡頭,如今,她卻讓他再也不捨得放開。 

  他早早的下樓了,從客棧邊門出來,就坐在她邊上,她看的那樣的認真,竟是渾然不覺,那天真的如同孩子一般的側臉,似能將心口所有的傷痛都治癒一般,他沒有叫她,痴痴的欣賞著她那副認真爛漫的模樣。 

  直到她起身,他跟著起身,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她可真傻,在他房間里待了一天,卻不知道哪個房間是他的,白白一晚上都看錯了人,便宜了那上二房的男人了。 

  「左邊那個才是我的房間,你該再往左邊挪三個位置才看得到我。」 

  他伸手指,許綉憶面色一片燒紅,當真是丟了大臉了,鬼使神差的跑來看他,看了半天倒是看錯了人。 

  「誰來看你了的,我就是閑著無事出來散散心,走累了在這歇會兒。」 

  嘴硬的小女人,安承少輕笑一聲,笑的那般溫柔,這樣的笑容,許綉憶是多久沒見了,竟是要把她的心都給融化了。 

  或許是夜色太美,或許是空氣太濕濡,她的心再也強硬不起來,那些偽裝的冷酷倔強,此刻在這樣的夜色,那樣的笑容里,有種土崩瓦解的勢頭。 

  而他上前那個溫柔的擁抱,無疑是最後一擊,她鼻子一酸,不知怎麼,眼淚珠子忽然斷了線似的落下,潤濕了他一大片胸口的衣料。 

  「綉兒,你終究還是愛我的是嗎?」 

  他問聲音幾分嘶啞。 

  許綉憶沒回,只是伸手,反抱住了他的腰肢。 

  不需要言語,只是這樣一個動作,他便明了,更是緊的擁了她在懷中,他只願將她徹底的揉碎在骨血之中,從此再也不分離。 

  這些日子,折磨了他,也將自己折磨的遍體鱗傷,知道此刻許綉憶才知道,傻瓜都這樣,她太過執著於她的執著,讓那執著禁錮了自己的心。 

  原以為無法將安承少推出心底,就揉進了心底最深處,以為藏了起來,此刻看來,倒不如說是種了下去,他日日的發芽,汲取著她心底最深的渴望和絕望,漸漸的發芽,生根…… 

  她卻偏生還要死死將這苗子壓死在心上,只是疼的最深的,卻是她自己,如今,放開了她的執著,只是這樣靜靜躺在他的懷中,那疼痛就不藥而癒,一點點的開始緩解。 

  大約下午她願意讓他摟抱著,也正是因為他的擁抱,叫她心裡的痛楚慢慢癒合。 

  夜色極美,星空璀璨,他們在星空下相擁,有晚風徐徐送來一陣暖甜的花香,許綉憶就這樣醉在了這花香里。 

  一切宛若夢,卻比夢更美好。 

  * 

  牽著手,漫步在小鎮靜謐的小巷中,兩邊道旁,偶有一盞昏黃的路燈,兩人走過,就在伸手拖了長長兩個交疊的身影。 

  彼此都沒有說話,好似怕一開口,就會破壞了這美好的夢境。 

  走了一條又一條的小巷,直到走到幾分疲累,兜兜轉轉的到了客棧門口,不知不覺,已是五更天了。 

  他低頭看著她,再看看樓上亮著燈的房間,笑道:「以後無論我在哪裡,晚上都會把窗戶打開,以後你看到那扇窗戶開著,那便是我的房間。」 

  許綉憶就想到武墨的安排,大約安承少還不知道,於是道:「明日你就要住到縣衙門去了,五王爺今日就在那住,她說要照顧我哥哥直到我哥哥醒來來。」 

  安承少道:「我猜她肯定會忍不住,她來這,就是為了你哥哥。」 

  許綉憶想到了白日里溫泉池裡他和武墨的對話,脫口問道:「那你二話不說就陪著她來,又是為了什麼?」 

  安承少眼底滿是柔光:「我在溫泉池裡說的都是違心的話,你說了你什麼都沒聽見,那就當作什麼都聽不見,但是現在,綉兒你一定不能忘記我說的,我會來,是因為這裡有你。」 

  許綉憶心底暖烘烘的。 

  只是下一刻安承少的話,又叫她不知如何回答。 

  「即便不能完全的擁有你,即便只能永遠做你背後的男人,但是只要還能這樣牽著你的手,我便心滿意足。」 

  她該解釋,可是他會信嗎? 

  「其實我……」 

  「誰啊大半夜不睡覺唧唧歪歪的,小心老娘潑你一腳盆子洗臉水。」 

  她那半截子話,叫一個尖銳的婦人聲音打斷。 

  她和安承少對望一眼,噗哧輕笑一聲,她比了個手指在唇邊:「噓……」 

  他從唇湊了過來,壓在她的指頭上:「恩。」 

  她輕笑一聲,抽開了手指,那唇便毫無阻隔的壓了過來,吻的纏綿悱惻,她配合,沉淪,閉上眼睛享受著他的索取,愛的滋味大概就是這樣,這是她和蘇錦源永遠都做不到的。 

  * 

  翌日清晨,許綉憶起來的時候許嵐清已經和武墨去了孫家葯湯,武墨如此大膽靠近許嵐清,其實金玉等人心底里都是起了一些想法的,畢竟金玉等人一直都以為是武墨纏著許嵐清不放。 

  只是許綉憶什麼都沒說,她們也不好說什麼。 

  金玉送了早膳進來,問了許綉憶一句:「奶奶昨兒夜裡出去了?」 

  「恩。」 

  「夜半起來解手,看奶奶房間燈亮著卻不見人,等了半晌等的委實有些困了,就去睡了,奶奶這樣晚去哪裡了?」 

  金玉語氣里幾分試探。 

  許綉憶面色不改,語氣幾分輕鬆:「找神仙去了。」 

  「神仙?」 

  「恩,我聽路人說的,說冕陽縣有神仙,若是遇見了許個願,都可以實現。」 

  金玉半信半疑,畢竟對鬼神之說她可是深信不疑的,其實她也有聽白府上的丫鬟說過冕陽縣人傑地靈,那白日里氤氳的水汽就是仙氣。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許綉憶也信奉這個。 

  「那奶奶撞見沒?」 

  「撞見一個白衣男子,說是神仙。」 

  「真的嗎?」金玉興奮起來。 

  許綉憶笑道:「他說他是,我還許了一個願望。」 

  「什麼願望?」 

  「我說我想要一輩子的幸福。」 

  「他給了嗎?」 

  「他說會給我的。」 

  金玉依舊是半信半疑,看著許綉憶小心道:「奶奶你可別給騙了,這裡的人雖然民風淳樸,看了也保不齊有些坑蒙拐騙的,神仙哪裡有這樣好撞上的,這裡的人生活了幾輩子也只是代代相傳而已,他沒對奶奶你做什麼吧?」 

  「呵呵,沒有,他像是個好神仙,說了會滿足我的願望,我許了願望就回來了。」 

  金玉叫許綉憶說的一愣一愣的,既覺得沒這樣好的事情,又覺得許綉憶的表情不似在說謊,正想再問問許綉憶是在哪裡遇見的,她倒也想去會會,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丫鬟僕婦的喧鬧聲。 

  她探頭往窗口看出,正巧萍婭就站在這邊窗下,她問道:「萍婭,這是怎麼了?」 

  萍婭臉色紅撲撲,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昨兒來了個五王爺已是人間絕色,今日來了一個安公子,當真是神仙下了凡。」 

  又是神仙。 

  今兒一早上她可真是聽見了好幾個神仙,什麼安公子這樣了得,他們少爺進來的時候也不見這些丫鬟僕婦花痴成這般模樣。 

  猛然的,她眼睛一亮:「該不會是那個安公子吧,小姐,你說會不會是咱們認識的那個安公子,她似乎和五王爺也多有來往,這次是不是他們兩人一起來的。」 

  許綉憶只是輕輕一笑:「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金玉興奮的跑了出去,不多會兒跑回來,氣喘吁吁臉紅紅心跳跳,一雙眼睛烏溜溜的發亮:「小姐,安公子,真的是,居然真的是那位安公子,他和五王爺一道兒來的,就住在清爺房間邊上,小姐,好俊,天底下真的沒再見過這樣俊的男子了。」 

  金玉又不是第一次見安承少,何以激動成這般模樣,許綉憶笑著起身,往院子里走去,終於知道為何金玉也犯了花痴病,委實是今日的安承少,打扮的太過迷人。 

  高挑秀雅的身材,著了一件冰藍的長袍,衣服上好的絲綢裁製的,上頭綉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他嘴角帶著溫暖的笑意,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倜儻。 

  那輪廓分明的下巴微微抬起,眸子如同星河燦爛的璀璨。 

  便是許綉憶,也是頭一回見到他這樣打扮,他鮮少穿色彩太多鮮艷的衣裳,也鮮少對外人展露笑容,原先以為是他不苟言笑,為人冷峻。 

  如今看來,他不苟言笑也不愛做過多的打扮是對的,這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樣,著實看的許綉憶想上去掐滅了他嘴角的笑意,武墨說的對,人的心養著養著就貪了,她如今只願意這笑容是為她一個人綻放的。 

  ——題外話—— 

  哈哈,虐到了一個盡頭了,感覺也寫的乏,寫點甜蜜的吧,接下去幾天就比較歡快了,謝謝大家一路跟著我到現在,努力保持日更一萬回報大家。 

  廢話幾句,因為字不夠了,明天補給大家200字,謝謝大家的金牌!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