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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敬佩

  呂紅眼神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許綉憶,大約是許綉憶婦女的髮髻,讓她懷疑許綉憶小姐的身份。 

  在這個時代,女子的髮髻其實就是身份的象徵,小姐是不會盤這種婦人的髮髻的。 

  安承少見呂紅只是打量著許綉憶不動手,沉了臉色:「還不快些。」 

  呂紅這才反應過來,忙是過來幫許綉憶處理傷口。 

  這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野小孩,莫不是得了狂犬症,居然咬的這樣狠,幾個鮮紅的牙齒印,在許綉憶白皙的大腿上有些觸目驚心。 

  呂紅給她清麗傷口的時候,安承少一直背著身子,許綉憶便覺得挺好笑,安承少其實大可不必如此見外,一起住都住了七天,說句誇張的,肌膚之親都有過呢。 

  許綉憶這廂一直看著安承少的後背暗自發笑,知道呂紅上藥,她才疼的微微倒抽一口冷氣,安承少轉了身過來,有些責備的看著呂紅:「你就不能輕點。」 

  呂紅一臉委屈:「不然公子你自己來,我已經夠輕了。」 

  許綉憶忙道:「這葯有點辣,不關呂紅的事。」 

  「方才那孩子,你可認識?」安承少既轉過來了,倒也沒有再轉回去,看著她一截白皙的小腿,眼神有些不自然,所以忙抬起頭,找了話題。 

  許綉憶搖頭:「不認得。」 

  「你來這裡做什麼?」 

  呂紅那已經開始包紮,許綉憶看著呂紅嫻熟的動作,就想會不會安承少經常受傷回來,呂紅早已經習慣伺候這些傷口了。 

  想到這,便憶起了那個晚上,安承少半死不活的找上她,然後,是那七天七夜寸步不離的相守,只是可惜,安承少是個斷袖。 

  可惜,心裡盡然會覺得可惜。 

  她大抵是想的入了神,直到呂紅說了一句「小姐,我們公子問你怎麼會在這。」她才緩過神來,忙道:「我來找幾個能用的人。」 

  傷口已經包紮好,呂紅背著藥箱下去,安承少在許綉憶邊上的椅子落座,給許綉憶斟了一杯茶:「什麼人?」 

  有些事情,許綉憶也沒想要瞞著安承少,雖然之於她而言,這些事情是比較窩囊的事情:「我家變故,我公公過世,臨終託付我管理整個家的,可是又人不服我管,明著暗著給我使絆兒,還慫恿旁人同我作對,我一氣之下就把人都給辭退了,我需要培養我自己的人,不然往後何以在蘇家立足。」 

  他聞言,表情有些異樣,有些失神的重複:「你公公死了。」 

  「恩,也有幾日了。這在京城也算是件事兒,你沒聽說?」 

  他笑笑;「我出了關,今日才回來。」 

  許綉憶試探著踩了兩下地,覺著也不是很疼,就起身要告辭了,她進來許久了,金玉這會兒恐怕已經等急了,於安承少,她終究什麼都沒還,卻是又欠下一個人情。 

  「五王爺恐等急了你,我也要回去了,我的丫鬟這會兒找不見我,大約是要急瘋了的,我晚上還有一個飯局,要回去收拾收拾。」 

  他蹙眉:「飯局。」 

  自古來,從未聽到一個女人有飯局。 

  許綉憶卻並不以為意:「我總也不能真叫蘇家那些人瞧了我笑話,我需要自己找幾條出路,晚上請了難民營一些貴溪老鄉吃飯。」 

  他滿目吃驚,對她的大膽作為有些敬佩之色,自古女兒家,針織女紅此後公婆,外頭的營生半分都張羅不來, 她卻偏生是個例外,她醫術了得,大方妍美,沒有小女兒家的拘泥和懦弱,身上自稱一股子氣質,便是讓有些男兒都自愧不如。 

  她無疑是特別的。 

  「你不妨再坐會兒,同送說說到底蘇家的人怎麼難為你了,看我能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許綉憶自己心裡已有了整個未來的盤算,她無意再麻煩安承少,已經欠著他的夠多了。 

  「此事並非難事,我自己會解決,今日多謝你,我告辭了。」 

  說完往外走,安承少追過來:「我送你。」 

  * 

  金玉果然等急,在原地不住的詢人問人,見著許綉憶從一個小巷裡出來,忙是歡喜又嗔怨的迎了過來。 

  「奶奶這是去了哪裡?」 

  一抬頭,才發現許綉憶身後的安承少,那是個極為俊朗的男子,金玉一對眼間,就紅了面孔,努力穩住氣息,讓自己瞧上去端莊一些,然後對許綉憶道:「等急了奶奶,就差報官了。」 

  許綉憶微微一笑:「出了點意外,如今已無妨了,走吧,先回去藥店。」 

  「是,奶奶!」 

  許綉憶從始至終沒把安承少介紹給金玉,她只是不想讓金玉胡思亂想,畢竟她一個寡婦人家同一個陌生男子,能避嫌還是避嫌的好,沒見那二房往死里的給她潑髒水呢。 

  回了一趟藥房,她叫金玉把願意留下的那幾個夥計都叫來了跟前,一雙黑眸,從這些人面前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那個管倉庫的夥計老三身上。 

  老三是這批願意留下來的人裡頭,唯一一個管倉庫的,這次的人,走的七七八八,唯獨留下一個管倉庫的,兩個櫃面上的夥計,一個老夥計,還有一個葯童和那個五代行醫的學院派大夫。 

  許綉憶今日設宴,自然不會只身前往,她可不是純粹去吃個飯,而是去探生意的,她需要幫手。 

  那管倉庫的老三,平素里沒什麼言語,不過說到藥材他幾乎是了如指掌,他管理蘇家藥材倉庫也已經許多年,這些年藥材的進進出出都要經過他的手,蘇家保寧堂里有多少葯,這些葯都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雖然沒有學過醫,不知道這些藥材具體有個什麼作用的,但是這些藥材的需求量,庫存量等等,整個藥房,只屬他最清楚。 

  她點了老三的名,並吩咐了阿福這些日子有空就張榜出去,說是保寧堂要招幾個學徒,包吃包住但是沒有工錢拿,其實只是這個條件,許綉憶也詳細來報名的人,必定是趨之若鶩,這年頭的難民,吃不飽穿不暖的太多,但凡有個住的地方,有口飯吃,便已是好的。 

  許綉憶強調再三,大批招人,但是三精四減,最後留下最聰明能幹的五個,年紀不在大小,只要能用得上。 

  蘇錦源一心等著看她缺兵少將如何經營得下去保寧堂,其實蘇錦源年紀輕輕思想未免卻太守舊,人,沒了再培養便是,雖然要花些時日,但是保寧堂的這些個夥計,哪個不是從沒有任何基礎開始學起。 

  蘇錦源或許心裡覺得她短短几個月是決計培養不出一批能用的人的,保寧堂里,但凡能上櫃面的夥計,哪個不都是學了四五年的,阿福之類才學三年的,都只能按著師傅的吩咐跑跑腿而已。 

  許綉憶知道,醫藥關乎人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但是就像是葯童只需要掌握火候,倉管只需要清點管理藥材,櫃面只需要負責抓藥一樣,她招人,並不是要把他們培養成大夫,她自然有她的用處。 

  一切吩咐妥當,眼瞧著天色漸黑,她帶著老三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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