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幽夜話溫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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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的身體和內力都調理好了？”
“雖未完全康複，但要護你周全綽綽有餘。”
柳葉息撇撇嘴：“畢竟寡不敵眾，你當你是我父親柳淵麽？”何況還多了自己這麽個拖油瓶。
“怎麽，你不信？”
“信，我信！”柳葉息敷衍地點了點頭，就忙不迭轉移了話題，“話說回來，咱們怎麽出去啊？是從來時那個通道？那豈不是又會遇到上次那個怪獸？對了，那怪獸到底是什麽啊？”
“如何出穀我雖不知，但那怪獸，我卻可以與你解惑。”
“據傳合銀國有一獸，名曰四方。四方獸四足四首，善尋珍惜礦脈，以金銀珠玉等各類珍寶為食。未及消化的珍寶，都會被其儲存在體內的胃囊中。垚堃國曾馴服過三隻四方獸，助其尋找礦脈。”
“四方獸平日都是藏身地底，一旦體內儲存的珍寶消耗一空，才會自行醒轉尋找食物。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野生四方獸因其特殊性，多被人捕殺，以取其體內儲存的珍寶。時至今日，野生的四方獸已極為罕見，更遑論距離合銀國千裏之外的芃來國。”
聽著顧以嵐輕輕歎息，柳葉息更是感慨頗深。看著那麽唬人的大塊頭，結果還是瀕危物種。為一己私欲，肆意殘害別的物種，真是人類的通病啊！
“據我所知，扶陽山並無礦脈，之所以會有一隻沉睡的四方獸，想來多半是此地之主特地飼養的。”
柳葉息眼睛一亮。所以那四方獸體內極有可能存在五光十色的珍寶？！呸呸呸！剛剛還在鄙視那些為財濫殺之人，怎麽轉眼間自己還打起了主意？柳葉息當即氣憤地雙手敲打自己的頭。
舉動間，掛在手臂上的衣物一滑動，眼見就要掉落在地，柳葉息忙伸手去撈。在其落地前，總算險之又險地抓住。柳葉息抱著顧以嵐的衣服剛喘了口氣，忽然就愣住了。將衣服湊近鼻子聞了聞，頓時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即轉身。
“顧以嵐！你騙我！你的衣服明明就不……”
夜螢石幽幽熒光中，顧以嵐微微向後仰著頭，露出性感的喉結和鎖骨。溫泉漫過的胸膛，幾縷濕漉的長發搭在胸前，而後如墨般淌入溫泉。整個人猶如深海浮出的海妖，誘人沉淪……
柳葉息愣怔中，顧以嵐眯了眯眼霍然起身，水花刷啦濺落。柳葉息後知後覺地驚呼一聲，抬手將眼睛蒙住。
“你怎麽……”
“你的臉……”
掉落的裏衣在落地的前一秒被顧以嵐吸到手中。抖開裏衣往肩上一披，顧以嵐抬腳邁出溫泉，在柳葉息麵前站定。看了看蒙著眼“瑟瑟發抖”的柳葉息，又看看掛在其手上的衣物，顧以嵐還是先拿過衣物一件件披在身上。
“你可以放下手了。”
聞言，柳葉息蒙住眼的手指小心分開一條縫。
顧以嵐上身隨意披著的衣衫，衣襟敞著，露出一片光潔的胸腹肌膚。長長的下擺恰到好處地遮住了重點部位，再往下的純色長褲濕漉漉的貼在其腿上，露出兩隻光腳丫。
害！早說你穿了褲子，咱也不至於這麽大驚小怪，跟沒見過世麵的黃花大閨女一樣啊！
柳葉息氣惱地放下手：“你為什麽騙我？”
誰知顧以嵐非但沒有回答，還上前逼近一步，捧起柳葉息的臉頰仔細打量。
“你的臉，怎成了這番模樣……”
柳葉息剛要掙開顧以嵐的手搖頭說不知，就聽顧以嵐繼續道：“莫非，是無尾蜂毒解了？”
柳葉息睜大眼睛，呆愣愣的：“啊？是解了無尾蜂毒？我還以為是什麽量子力……咳咳，那啥，我什麽都沒做啊，怎麽突然就解了？”
“無尾蜂毒沒有固定解藥，唯一的解法就是以毒攻毒。但每隻無尾蜂的毒素都不一樣，以毒攻毒的法子也並非都可以奏效。”顧以嵐鬆開手，將臉微微別向他處，“想來是你替我吸取蛇毒，誤打誤撞解了無尾蜂毒。”
“哦”柳葉息恍然，“原來如此。”
顧以嵐後退一步，套上鞋子轉身往回走：“時辰不早了，回去吧。”
“這麽快？你洗好了？”柳葉息撿起夜螢石跟顧以嵐身後走了幾步，忽然反應過來什麽，快跑兩步扯住顧以嵐的衣袖，“你的眼……”
柳葉息走的急，顧以嵐衣衫也隻是隨意披著，這麽一扯，竟將半邊衣襟都拉了開來，露出肩膀和半片胸膛，連膛上茱萸也清晰可見。
顧以嵐看看露出的地方，又看看不知所措的柳葉息，再看看扯著袖擺的手，挑挑眉勾唇輕笑：“你若想看，大可直說。”隨即張開雙手“大方”道，“或者你想再看看別的地方，也未嚐不可”
柳葉息頓時燙手山芋般丟開袖擺，在身上蹭了蹭，語無倫次道：“沒，我，想看，不是……”緩了緩，柳葉息強自鎮定地朝顧以嵐狠淬了口，“呸！我才不想看！”
言罷，柳葉息遮眼繞開顧以嵐，急急忙忙往回奔走。瞧那背影，就比落荒而逃隻好上那麽一點點。顧以嵐翹起彎彎的嘴角，拉上衣襟慢慢跟在柳葉息身後。
柳葉息疾步回到寒舍，砰地狠狠關上房門，按著狂跳不止的心髒倒在榻上。
葉息啊葉息，你怎麽回事？人家不過就隨口撩撩，這你就受不了了？
臥槽！那特麽能叫隨口撩撩？！不但露點了，還惡意的深層暗示！
呸！別說得自己跟沒去過泳池，沒去過海邊，沒見過隻穿三角四角褲男性身體的小白花一樣！
臥槽！路人甲的身體和顧以嵐的能一樣？！明明是自己先抓住顧以嵐的小辮子，為什麽最後卻是自己先丟盔棄甲？明明眼睛已經恢複了，為什麽還誆騙自己帶路？著實可惡！
閉上眼，腦中畫麵全是上身全裸的顧以嵐和半遮半掩的顧以嵐來回切換。柳葉息扯過被子，將頭蒙住，在榻上來回翻滾。
顧以嵐看著緊閉的房門，在院中站了片刻，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