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拍馬須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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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橙兒果真停下來，上下打量了貳喜一番：“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huangjintong.”雖然有些猜測，但還是需要落實。
高橙兒隻得歎了口氣，認命地耐著性子替貳喜慢慢講解，完全忘了自己剛才還擼了袖子想找人幹架！
原來梅蘭竹菊果真是暗示四位公子的。
眾所周知，大公子生於冬季，向來喜梅，所以“梅”自然而然代指大公子；三公子名字中帶著一個“嵐”字，居住的院子又叫“漪瀾居”，“蘭”字是沒跑了；神秘人士四公子，居住的“幽篁裏”外種滿了成片的青竹，指向顯而易見；至於二公子，因為出生於秋分時節，又為了般配另外三位公子，理所當然安排了“菊”。
“府中戀慕四位公子的大有人在，你若沒點身份背景就隨意佩戴暗示幾位公子的紋案物件，保不齊什麽時候就被人暗地裏使絆子了。好在你認識的人是我，才給你做這般詳細的解釋！”
……不就佩戴個飾品麽，至於這麽誇張？在這個毫無網絡的環境下都這麽誇張，那要是換了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稍微一想，貳喜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既然戀慕幾位公子的大有人在，那為什麽你不為所動？”貳喜還記得高橙兒的母親，“高家嬸子”說自己的女兒“良心不大野心大”、“還時時妄想有朝一日能被幾位公子看中”。
聞言，高橙兒奇道：“別人都喜歡的，我為什麽就一定要喜歡？何況依我看，你對幾位公子，也不見得如何傾慕吧。”
貳喜愣了愣，好半晌才輕輕搖頭：“我？我不一樣。”
至於是什麽不一樣，貳喜沒有明說。高橙兒有心想多問上兩句，但看貳喜神色不大好看，說不得是什麽傷心事？嘁！自己什麽時候居然開始顧慮他人感受了？
“說來，我入府許久，除了二公子外，都還不曾知曉其餘三位公子的名諱。”
思緒被貳喜拉回，高橙兒抬頭，芭蕉院的院門已經在望。明明不過幾日光景，一見到那緊閉的院門，竟會覺得如此親切，甚至比之自家院子更讓人安心！
“三公子名以嵐，四公子名叚策。至於大公子，我也不知名諱，隻知大公子字靜之。”
大公子顧靜之，二公子顧秉峻，三公子顧以嵐，四公子顧叚策……以往沒有對比，還不覺得，現在將四人名字在嘴邊念了一遍，貳喜忍不住想笑。講道理，大家都是侯府公子，顧秉峻的名字果真是充話費送的吧！病菌啊病菌，貳喜第一次從柳施瑤嘴裏聽到，都險些笑出聲。
即便在曳裁院新添了荷包和手帕，到了夜裏，貳喜依舊等著高橙兒吹熄了房間的燭火後，偷偷溜到院子裏，借著昏暗的月光搓洗白天的荷包和手帕。
原本聽承雨說茜娘離開，一直以為茜娘離開是和止陶茵芝一處。今日一見，似乎並不是那麽回事。還有止陶看高橙兒的神情，似乎也別有深意的樣子……貳喜隨意想了想，也就將之拋諸腦後。
清理好荷包手帕回了房，照例倒了杯水，但真打開裝著藥丸的小木匣，貳喜猶豫了。自己原本睡眠是極好的，連做夢都屈指可數，然而吃過藥丸的這兩晚，卻相當不好，還有早晨醒來空氣中殘留的熏香。這讓貳喜不得不對這藥丸的真實效用產生幾分懷疑。猶豫再三，貳喜還是決定暫不服用藥丸，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將水杯和木匣放到床頭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照舊留了一盞燭火，閉上眼放緩呼吸，希望今晚好眠，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像是沒一會，又像是過了許久，貳喜突然察覺到有人走到自己床邊坐下，幽涼香甜的氣息慢慢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自己是繼續裝睡看他有何企圖，還是直接挑明？在線等，挺急的！
“無論如何，今日都要從你口中知道答案！”
雖然不知道所謂的答案到底是什麽，單是這句話，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貳喜又是心驚，又是肉跳。
“告訴我，你師父是誰？”
？？？怎麽……是這樣一個問題？按照大佬們一貫的思維方式，難道不是應該抓緊機會盤問自己幕後主使，以及一些“莫須有”的計劃嗎？難怪顧靜之說顧以嵐愛茶成癡，連問題的角度都如此別具一格！
摸不準自己前兩晚是什麽狀態，但老三既然沒有得到答案，那自己繼續裝睡，應該沒毛病吧。
“小仙子~告訴我吧~你的師父到底是誰？”
“……”
“說！誰是你師父！”
“……”為什麽對“我師父”有這麽深的執念啊？除了苾菀，我真的沒有別的師父啊！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自己連續三天被盤問同一個問題了吧，就不能換個別的問題嗎？
不知道顧以嵐是聽到貳喜內心的吐槽，還是放棄了這個問題，許久都沒再出聲。要不是貳喜能感覺到老三一直坐在床邊沒動，都差點忍不住想睜眼偷看他到底在幹嘛。又不說話，又不走人，所以老三你到底來幹嘛的？要不，自己裝夢遊症，試試能不能把他嚇走？
“嘖，老二那廝明明遠不及我，怎麽……”
噗！？？？還以為是在思索什麽重大問題，結果就隻是在對比自己和老二的樣貌？你居然是這樣的顧以嵐！？
貳喜忍不住了，從床上彈坐起來，當即就想放聲大笑，再順帶拍個馬屁。然而事實證明，別說裝夢遊嚇走老三，就算想起身大笑，也是有生命危險的。
貳喜才起到一半，一句“你最好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電光火石之間胸口突然多出的一隻蒼勁修長骨節明晰的手，一掌擊中。貳喜來不及疑惑驚訝，更來不及去看顧以嵐臉上的神情，就覺得一股氣流以勢不可擋的氣勢穿透胸口，帶著灼熱的溫度引動氣血一陣翻湧。身體順著手掌的力道，撲倒在床邊，“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還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咣當”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別說又痛又懵圈的貳喜，就連肇事者顧以嵐都驚愕不已：“你！你怎麽……”事情發展到這，顧以嵐才注意到床頭放著的木匣和水杯，抓起木匣打開一看，裏麵果然還剩有一顆完好滾圓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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