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頑強

  “當然。”肖晨煜笑意溫和，抬手解了一顆襯衫扣子：“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既然是這樣……”陳曉婉剛才擔心的神色，才漸漸恢複平靜，“你先去忙你的吧，我這邊沒事了。”


  正要起步回臥室，嘴角不經意地上揚起一道曲線，卻突然僵在了背後傳來的那句話末——


  “晨晨，以後和哪個女孩遠一點兒，我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小學同學，你都要和她保持距離。”


  陳曉婉盯著兒子的背影，還是不放心地叮囑。


  肖晨煜的雙手不由慢慢收緊。


  肖晨煜半側過身，語調有些輕：“媽媽……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陳曉婉皺起眉擔憂道：“晨晨，這是從開始到現在你是第二次違抗我的命令，那些我還不想說，或許今天你也許聽不進媽媽說的話，但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媽媽也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又是一聲幽幽的語調上揚，肖晨煜抬起下巴，“到底是為了誰好，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陳曉婉皺成了川字：“我不是為你好嗎？我什麽都依著你，剛開始把你接回去的時候，你每次帶著傷回家，前幾次傷得那麽厲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去什麽拳館練習打架，每次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回來。”


  “連學校的課，你都很多次缺席，這些我都看在眼裏，我都沒說什麽，甚至連讓你換學校，和弟弟讀一所學校，我都沒有太強硬，見你不情願，也就收手了。”


  講到這裏，陳曉婉的嘴動了動，再次說道：“你還說，我這不是為你好，隻是這一次，你都不肯答應我嗎？”


  “一次……”嘴角彎彎地翹起了一側，他慢悠悠走近自己的母親：“你可真愛我啊，媽媽。”


  “是誰說隻要我拿到奧賽冠軍，我的那些事情，你都一律不管，又是誰說隻要我的成績是全年級滿分，我逃課、早退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肖晨煜的聲音波瀾不起，像是被過濾了雜質的白開水，無垢無味：“媽媽啊……你所謂對我的好，都是有附加條件的，你隻是抓住我的軟肋，而因此來找說服我的理由而已。”


  “到底是你依著我？還是我依著你呢……？”


  “肖晨煜！”


  陳曉婉死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一股子後怕的顫栗自心底油然而生。


  “你……”


  大門轉鑰匙轉動的聲音。


  陳曉婉本來要說的話，突然被回來的肖庭和肖逸墨打斷了。


  “這是怎麽了？”肖逸墨看著客廳裏僵持的兩人，聞到空氣中有什麽在發酵，開口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轉而看了看他身後的肖庭，肖逸墨總覺得剛才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啊，我剛才在說什麽呢？”


  客廳裏寂靜的空氣，突然有了聲音。


  他抬首，笑得雲淡風輕，目光往陳曉婉懶懶地一撇。


  “媽媽，你肯定是不喜歡聽的，既然你不同意，我聽你的就是了。”肖晨煜一如往常地溫和懂事，好像之前那個在和母親據理力爭的是另一個人。


  “我先回房了，今天太累了。”


  然後突然朝閉合的木門上，一腳猛踹了過去。


  震耳裕聾的一聲巨響，同時把陳曉婉和肖庭嚇得差點驚叫在地。


  除了肖逸墨，緊緊盯著肖晨煜臥室的門，心裏不禁有些小小的敬佩。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有這般具動，能讓父母都能震懾住的他，他以後也會像他一樣麽。


  臥室門後麵，肖晨煜隻是站在那個臥室門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剛才大概是想說——”


  一雙眼眸銳利地抬起，是頑強的無畏。


  “你們。”


  “控製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