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慘然(一)
後來因為她與紀安的事情,最後入相府時哥哥便讓畫眉跟在她身邊伺候,作為她的貼身丫鬟一同入了紀家,以便於她早日坐上相府主母之位。
畫眉是有些本事,功夫不錯,也會配製秘藥,這些年有她在身邊,倒真是幫了她不少忙。
不過她偷出來的秘方在逃亡過程中被損毀,能用的也就這麽一個養顏方子,否則她非得讓她配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無聲無息的了結了紀莞不可。
隻是聽這老虔婆的意思好似這個藥丸並不像她所想的那麽那麽簡單,徐姨娘總覺得紀老夫人話裏有話,不由抬頭看了過去“還請老夫人明示。”
紀老夫人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但同時也會使女子失去生育能力,並且還會影響到身邊親近的人。”
“這,怎麽可能呢,老夫人,是不是哪裏弄錯了……妾身承認那個藥丸是有些其他的功效,但是絕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影響。”徐姨娘驚呆了,她已經明白了紀老夫人話裏的意思,也就是說她平日所服用的這個藥丸,才是讓她這麽多年都不能有身孕的元凶,並且因為她服藥的關係,又與老爺……所以老爺也不能……好似突然間被抽走了魂魄般,徐姨娘整個人軟倒在地……失去生育能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畫眉根本就沒告訴過她……也就是說她一直苦苦籌謀的相府主母之位永遠也不可能達成了……
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有資格坐上主母之位呢……
徐姨娘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此刻的注意力都在不能生育這件事情上,還沒有意識到整件事情的嚴重性,當然,可能對她來說,這已經是最為痛苦的一件事了。
稍緩了一會兒徐姨娘才有了些力氣支起身子,她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紀安,若是她自個不能有孕,隻怕這老婆子會高興死,難怪他們會這麽大張旗鼓的過來興師問罪了。
紀安本就怒氣未消,又覷見徐氏那似是而非略帶嘲弄的眼神,整個人都快炸了,隻是還沒等他發怒,就聽一旁的紀老夫人開口道“你無須繼續狡辯,若是沒有實證,老身也不會過來了,此藥我之前已經找禦醫驗過了,絕不會出錯,徐氏,平日裏你為了爭寵,做的那些小動作,我可以看在安兒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心思如此歹毒,竟絕我紀家子嗣,老身實話告訴你,今日哪怕就是徐家人在這,也護不住你。”
紀老夫人臉色肅然,言語間帶著顯而易見的威脅。
徐姨娘被紀老夫人一番話說得臉色慘白,整個人看起來甚是狼狽,哪還有素日裏風光無限的樣子。
“老夫人,不,老爺,妾身真的是無辜的,妾身對此真的毫不知情啊,你知道的,妾身一直想為你再生個孩子,如果這藥真的會讓人無法生育,妾身是如何也不會服用的……”
徐姨娘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事關紀家子嗣,她知道求紀老夫人沒有用,於是連忙爬至紀安身邊,一把抓住了紀安的袍角“還請老爺相信妾身,妾身發誓,妾身是真的毫不知情啊,妾身隻以為那是養顏助興的藥物……”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紀安冷冷的眼神瞪了回去,他才不管徐氏是不是真的知情,眼下證據鑿鑿,事實擺在眼前,就是徐氏這個賤人做的。
天知道他此刻心裏有多恨不得殺了徐氏,見她還敢向他求情,又是狠狠一腳踹了過去,直踹在徐姨娘的心窩上“賤婦,做下這等下作的事情還指望本相原諒你,做夢!”
紀安使的力氣特別大,徐姨娘淒慘的在地上連滾了兩圈才堪堪停下,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一塊青,一塊紫,看起來可怖得很。
饒是如此,徐姨娘這下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她心中又怕又急,看老爺的臉色就知道此事定然是真的了,隻是這麽大的事情,就是她爹娘知道了,估計也插不上手,何況她還隻是個妾室,紀家礙於情麵或許還會通知徐家一聲,不然,一杯毒酒下來,她縱是無生無息的死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行,她的薇兒眼看就要回府了,她必須得想個脫身的法子才行,這麽想著她咬了咬牙立馬抬頭對紀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您剛才說的話還當真嗎?妾身知道這藥是誰製的,隻要您放過妾身這一回,妾身就告訴您。”
罷了,橫豎都是死,不如賭一把,隻希望這老婆子真的能說話算話,饒過她一回。
也許是徐氏被這突然的狀況弄懵了,才會這般天真吧,斷人子息,猶如絕人後路,雖然已經有了紀然這個嫡子,可在紀安心裏紀然從來都不是最好的人選,他做夢都想另外再生個兒子,不帶任何秦家血脈的兒子,來繼承這偌大的紀家。
何況紀然與紀家並不親近,反倒十分喜歡肅國公府,這就更加另紀安不喜了。
“晚了,就是你不說,老身自己也可以查得到。”紀老夫人輕蔑的看向一身狼狽的徐氏,方才她也隻是試探一下而已,沒想到都到這時候了,徐氏還沒有放棄掙紮。
這般傷她兒子,斷她紀家子息,她怎麽可能會輕易的饒過徐氏。
徐姨娘徹底懵了,著實沒料到才這麽一小會,紀老夫人又換了主意,她趕緊以額觸地,連磕了幾個響頭“老夫人,是畫眉,這些都是畫眉做的,隻求老夫人網開一麵從輕責罰。”
紀老夫人眉心微皺,並沒有說話,隻是抬眸給了林嬤嬤一個眼神。
林嬤嬤心領會神,當即福了一禮就出去了。
“母親,你不會真的打算放過她吧,可是她害了兒子,做了這種事,就是立時打死也是應該的。”紀安臉色鐵青,他都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的母親了,明明很討厭徐氏,此刻應該很是生氣才對,怎麽現在反倒氣定神閑的,那給製藥人是可惡,可對他來說,徐氏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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