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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第525章 破冰

  陳臨嘶吼的時候,他眼裡出現了一隻可怕的野獸。 

  金黃的皮毛上點點黑褐色的斑紋,矯健的身形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般撲下,他和月香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兩人交流的時間裡邊,居然是有一隻豹子潛伏在樹上,然後趁著兩人不備,猛地從樹上撲了下來! 

  這隻金毛畜生的破壞力不容置疑,陳臨可以預料,倘若真的是讓它近了身,就算月香是個高手高手高高手,估計也討不了什麼好處。 

  在這情急的時候,陳臨並沒有考慮這豹子的危險程度,他只是用力的一撲,月香猝不及防之下,也被他這一撲給撲倒。 

  她第一反應就是陳臨要襲擊她,但腳還沒抬起來,立馬就是被耳旁傳來的吼聲給驚醒了。 

  陳臨一下將抱著林班長的月香給撲倒在地,腦門上也是一陣惡風吹過,他甚至都已經聞到了那頭豹子身上的腥氣。 

  兩人在地上滾成了一團,陳臨此時也顧不上自己褲襠裡邊還有什麼東西了,撲倒了月香立馬就是轉身伸手一檔。 

  他感覺自己的手臂似乎被鐵柱給掃中了一般,整個人都被一股大力給擊打的似乎要陷進土裡邊去。 

  這山林間的野獸,竟然是如此兇猛,陳老爺一個照面,手臂上就已經血淋淋的一片了。 

  「你怎麼樣?」乍逢驚變,月香也顧不上陳臨撲倒她的事兒了,連忙站起來跟陳臨並排,同時關切的朝陳臨問了一句。 

  「沒事……」陳臨沒注意月香語氣中竟然多出了一絲驚惶擔憂的情緒,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眼前那頭退開一些的野獸。 

  陳臨是見過不少野獸的,只不過這頭豹子,跟他在動物園裡邊見到的那些大貓還是區別很大的,皮毛油亮,一身秋膘滿滿當當的,只不過在它的身材上看不出來太多的臃腫,反倒是給人一種很大的壓力。 

  還好這豹子的體型並不算太大,不算尾巴只有不到兩米長,不過相對於同類來說,這已經算是一頭很兇猛的野物了,要不然一向膽小的豹子,也不會來冒險襲擊兩個人。 

  這頭豹子一擊沒有得手,此時也微微的退開了一些,只不過兩隻綠油油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陳臨,尾巴輕輕的晃著,似乎並不滿足於傷到了陳臨。 

  月香此時也不敢大意,她雖說身手高明,但這些野獸和人之間的搏殺,卻往往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本事。 

  很多人覺得野物在武術高手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但事實上,真正的武學高手,卻覺得這些畜生,要比人來的更加可怕一些。 

  單純從戰鬥力上邊來衡量,水滸裡邊的行者武松,在梁山好漢中也算是武藝高強,名列前茅的狠人,但在景陽岡上邊,還不是差點就被那大蟲給吃了個囫圇? 

  「現在怎麼辦?」面前陡然出現了這麼一隻豹子,月香也有些沒譜了,她低聲的問著陳臨,手裡緊緊的握住了一柄鋒利的短刀。 

  但陳臨卻沒有回答,他只是盯著那頭野性十足的豹子,眼珠子似乎都要瞪了出來,一股無形的氣勢似乎在他身邊瀰漫著,漸漸的連月香都感覺到了。 

  而那豹子則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也在那弓成了一道巨大的彎弧,只不過它目中的凶光雖然熾烈,卻不敢有再進一步的膽子。 

  漸漸的,陳臨如同化身了一隻巨大的熊瞎子一般,咧著牙就朝著那豹子邁了一步出去,月香在一旁都看的愣住了,若不是陳臨手臂上還滴著血,她幾乎都要以為陳臨這是要去吃了那豹子。 

  更讓她驚訝的是,陳臨這一步踏出去,那豹子似乎受到了一些驚嚇一般,尾巴崩的筆直,崩成弓的身子竟然也是鬆了下來,轉頭就化成了一道金色的閃電,一溜煙的消失在了密林中。 

  那豹子奔跑的響聲越來越遠,月香不禁詫異的看向了陳臨,但她的眼光剛看過去,剛才還跟一頭熊瞎子一般的陳老爺,此時卻跟被抽幹了力氣一樣,直接是萎靡不振的癱了下去。 

  「哎,你怎麼了?」月香這時候倒也蠻乖的,一把將陳臨從後邊架住了。 

  虧的是有人在後邊給了點力,陳臨這下才避免了直接摔到地上的結果,他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齜牙咧嘴的哀嚎道:「媽的,疼死我了……」 

  說著,他把自己受傷的那隻手給抬了起來,上邊血淋淋的兩道血痕,要不是外邊穿的衣服厚,只怕這一下就要斷個胳膊了。 

  而月香則被他的反應弄的一愣,她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似乎不敢相信,這就是剛才跟一頭人形猛獸一般的陳臨。 

  但她還是很快的道:「包紮一下吧,不過這裡沒有條件,你要不要消消毒,這樣子會不會得破傷風之類的?」 

  這樣的大傷口,在外邊肯定都是要打破傷風的,要不然一旦感染,那就是一樁大麻煩,不過還好手上的是陳臨,他體內有條老蟲子,一般的小病小災也難不住他,當下他只能苦笑的道:「這倒不用擔心,但畢竟被畜生抓了一下,總要找點水給我洗洗吧?」 

  說實話,陳老爺剛才還真是有點嚇尿了,這會兒從險境裡邊逃脫出來,身上也是起了一層白毛汗。 

  本來褲襠里就是黏糊糊濕噠噠的好一陣不舒服,這一下更是不能忍了,總是要找點水洗一洗才爽利。 

  而月香自然也不疑有他,當下連忙道:「我扶你起來,我知道那邊有條小河,你可以去那邊洗一洗。」 

  陳老爺疼的齜牙咧嘴的,不過畢竟是傷在胳膊上,還不至於讓他路都走不了,所以當下也是搖頭道:「你抱著她吧,這麼長時間都沒醒過來,她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月香很古怪的看了陳臨一眼:「她不醒,還有人抱著她走,難道你覺得她醒過來了,會覺得很舒服么?」 

  陳臨語塞,當下也是微微苦笑了一聲,不再提這麼一茬了。 

  不過他心裡倒也是多了點安慰,這小妞倒也還是滿有良心的,從剛才的話裡邊,他似乎感覺對方對林秋韻和自己的態度,也稍稍好了一些。 

  月香抱起了林秋韻,有點不放心的看了陳臨一眼,見他自己行走似乎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當下也是放心的讓他跟自己一起走了。 

  只不過這一路,月香也是小心了一些。 

  她自己藝高人膽大,以前倒也沒擔心會碰到什麼野獸——現在野生動物都立法保護了,哪裡還有那麼多?何況她走的這條路雖然看起來比較險峻,但卻是侗人裡邊長走的一條,一般的野獸也不會在這裡盤踞。 

  但走著走著,月香心裡卻也疑惑了起來,頓了頓,她有些好奇的看了一旁齜牙咧嘴叼著一根沒點燃香煙的陳臨,古怪的問道:「陳,陳臨,我這麼叫你沒問題吧?」 

  「呃,怎麼了?」陳老爺正看著胳膊上那兩道血淋淋的口子心疼呢,本來想著盤瓠心能省點心血以備不時之需,誰知道一路上省了走路的力氣,結果還是要補到這胳膊上來。 

  他腦袋裡邊在想事,也沒注意月香這有點羞羞怯怯的語氣。 

  但他這大條的神經,倒也是讓一旁的月香輕輕的鬆了口氣,接下來這綁架了陳臨的兇手,也是大著膽子問道:「你剛才是怎麼把那頭豹子弄走的?本來我都做好準備跟他搏鬥了……」 

  「啊?你說這個?」陳臨被月香拉扯了回來,他不禁有些苦笑道:「其實我也是裝的,以前我家裡的長輩曾經跟我說過,要是在外邊碰上什麼野獸了,不要害怕,先要跟它對峙一下,其實野獸這東西很傻的,它們一般也都有欺軟怕硬的習慣,要是你表現的很強勢,它們往往就不敢動手了,但你要是闖進了它們的老窩估計就不行了,或者說它們快餓死了,我估計也不行的,但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豹子膘肥體壯,肚子還圓鼓鼓的,明顯就不是什麼餓急了的畜生,所以我就想著嚇唬嚇唬它,沒想到這傢伙不太重要,直接就被嚇走了……」 

  月香在一旁,聽得卻有些詫異:「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你不是說,你是個大學生么?難道大學裡邊,還有教這些東西的?」 

  小姑娘此時在陳臨的描述下,不禁對大學有著一種奇妙的崇拜,果然是自己沒有考上的高等學校,裡邊的學問竟然這麼深厚,侗人長期跟這些畜生打交道,居然也沒總結出來這麼多東西。 

  而陳老爺被她這話,弄得也是一愣,他娘的大學裡邊哪會學怎麼跟豹子對峙,怎麼把它們嚇走?就算有學跟豹子有關係的,多半也是獸醫專業。 

  他這經驗,其實是陳文遠小時候跟他講過的,陳文遠是上代青苗,也算是傳奇人物之一了,不過據陳臨的了解,但凡是跟老蟲子沾上關係的傢伙,多半是沒有什麼高強武功的,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專門總結怎麼跟野獸打交道的經驗。 

  至於月香出身的月侗中人,那可是一群野蠻人,要真是哪個月侗猛士碰上豹子了,誰吃誰還不知道呢,哪裡會總結怎麼把豹子給嚇跑?這玩意可是大補…… 

  想明白了這麼一截,陳老爺卻不想跟月香解釋了,他現在算是摸清楚了,雖說這月香來自小南村,不過這女人跟青青倒是有些相似的,反正對外邊的世界充斥著一種奇怪的嚮往和崇拜,他乾脆就一推四五六的應承下來:「嗯,對,這就是我一個老師教的,我以前都沒想到能用上呢!」 

  「沒想到大學這麼有趣啊,可惜我當初沒有考上,所以只能在小南村裡邊當個醫生了……」月香有些嚮往,又有些失落的笑道。 

  陳老爺心裡憋著笑,欺騙女綁匪的惡趣味當真是相當不錯,他當下也是強忍笑意的道:「呃,不要緊,你這麼聰明,不如把我送回去了,我給你輔導輔導,保證你能考上大學怎樣?我現在還是大學里的老師呢!」 

  「不行!」月香立馬警覺了起來:「你現在還不能走。」 

  陳老爺心道這丫頭還不傻,不過他也沒打算放棄,應證一下自己和盤瓠心的猜想也好,當下特故作委屈的道:「你要我跟你去幹嘛,你是侗人吧?難道你要把我綁架到你們寨子裡邊去,做個壓寨丈夫?」 

  「你想的美!」月香雖說是個剩鬥士,但也是個從來沒談過感情的丫頭片子,聽陳臨這麼一說,當下也是惱火的不行,只可惜那張戴了面具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但她的聲音卻很憤恨:「我才不會要你這樣的丈夫呢!」 

  「那你把我綁架去幹嘛?難道要我給你們寨子去當老師?」陳臨故意跟她抬杠道,反正語氣裡邊滿滿的都是不信服。 

  月香被陳臨氣的不輕,當下是毫不猶豫的道:「誰要你這樣的老師,我把你帶回去,是為了給我爸爸治病,這是我師傅下的命令,我把你帶到寨子去了就行了!」 

  「你們不會殺我?」陳臨心裡微微高興了一番,果然,自己和盤瓠心的猜測沒有出錯,這女人把自己綁回去,果然是要治病的。 

  「為什麼要殺你?不過你要是再這麼不老實的話,我說不定就把你殺了!」說著,這女人惡狠狠的盯著陳臨,頗有一言不合巨拔刀相向的趨勢。 

  只不過她這會兒已經全盤在陳臨的把握之中了,當下陳老爺那是慌都不慌,只是嘿嘿揶揄的笑道:「我剛才可是救了你的命,我聽說侗人都是知恩圖報,重情重義的,你就這麼回報我的救命之恩?」 

  「你……」月香頓了頓,隨即卻氣呼呼的看著陳臨道:「你不要說這個,你想怎麼辦吧?」 

  這摸樣,跟一個發脾氣的小丫頭也沒什麼區別,陳臨看的是一陣好笑,不過他也沒繼續調戲這丫頭了,因為兩人一路吵吵罵罵的,不知不覺也是走到了月香所說的那條小河邊上。 

  冬天是枯水期,月香口裡的小河看上去就更小了,不過這倒也無所謂,反正陳臨是要找個地方洗洗,又不是要橫渡長江,河不在大,有水就行。 

  「哈哈,行了,我還沒想好,但你先得給我找點吃的吧,要不然我是真的走不動路了。」陳臨苦笑了一聲道:「隨便什麼都行,再說,你走了這麼久,就不餓么?」 

  月香頓了頓,隨即惡狠狠的瞪了陳臨一眼:「這裡正好有水,你在這裡洗澡,我去上游抓魚!」 

  陳老爺微微一愣,這河潛的都快見底了,這鬼地方還能有魚? 

  不過瞧著月香那自信滿滿的樣子,陳老爺也就將信將疑的放她去了。 

  再說他也沒啥好辦法了,這會兒已經是午後時分了,距離陳臨上一次進食,都十來個小時了,再不吃點東西,估摸著自己真能被餓死。 

  這時候鬧明白了這丫頭抓自己的目的,陳臨也不急了,反正暫時死不掉,自己在這麼個地方又回不去,著急也沒用,所以當下陳老爺便把衣服給脫了,準備下河去洗一洗。 

  現在正是十二月底,不過廣南這邊常年不下雪,溫度自然也低不到哪裡去,陳臨不是那種文文弱弱的書生,不說雙臂能跑馬,但洗個冷水澡問題還不算大。 

  他把脫下來的衣服給丟在河邊的枯草從里,穿著那條已經髒兮兮的內褲就摸下河去了。 

  水很涼,陳臨被弄了個激靈,不過很快他就適應了這種溫度,在那不深的水面遮掩下,陳老爺也玩弄起了花樣動作——在水裡******。 

  躡手躡腳的脫了那條內褲,陳臨正猶豫著是不是要搓洗一下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朝自己撞了過來,如同驚弓之鳥的陳老爺下意識的就是一閃,卻忘了這並非陸地上邊,身子一轉,便直接是摔到了水裡。 

  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了撞他的是什麼玩意,滑溜溜的,貌似是一條鯰魚? 

  陳老爺下意識的鬆手一抓,果然是一條肥魚入手。 

  「我靠,還真有魚?!」陳臨目瞪口呆的把那還在掙扎的魚給拿到眼前一瞧,不料那肥魚力氣也是大的不行,脫了水的危險又讓它爆發出了百分之兩百的力道,用力一掙扎,滑不溜秋的身子竟然掙脫了陳臨的掌控。 

  魚兒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那條魚尾巴重重的甩在了陳臨的臉上,「啪」的一聲,英明神武的陳老爺,竟然被這條魚給扇了一耳光! 

  而與此同時,前邊的枯草從裡邊閃出了月香的身影,這女人很大聲的喊道:「我抓到魚了,你洗好沒有?」 

  陳老爺這邊,卻是突然反應過來,剛才光記著抓魚了,自己的短褲呢? 

  他縮在水裡,跟一頭被欺負了哈士奇一樣,充滿仇恨的看著月香手裡拎著的那兩條肥魚,用力的抽了抽鼻子…… 

  ………… 

  因為一條魚丟了內褲的陳老爺正在悲憤之際,另外一邊有頭畜生也很不高興。 

  一頭膘肥體壯的豹子蹲在一扇籬笆旁邊,綠油油的眼珠子正想著什麼。 

  它時不時低吼一聲,但籬笆裡邊聚著的一群人,卻並沒有在意它。 

  這群人都袒露著胳膊,正是侗人。 

  為首一個大鬍子端著一碗酒朗聲道:「月侗的大土司已經回歸神的懷抱了,現在他的兒子們也被我離侗抓起來了,只要我們抓住了他剩下的那個小女兒,馬上就能成功的成為大土司!大家都是我離三郎的好兄弟,大家一起去截住那小娘們兒,來,干!」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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