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第524章 戴面具的女人
陳臨這一覺睡的還是蠻香甜的。因為他之前的交代,盤瓠心當然也沒來惹他,所以迷迷糊糊的,他甚至感覺比前些日子睡的還要好一點。
在山間小路上邊,一個看起來很乾瘦的少女,背上背著一個男人,手裡還抱著個女人,正搖搖晃晃的走著。
月香此時的脖子,已經紅的不行了,她那一雙眼睛里,也是透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
她感覺到背上的男人已經要醒了,但她偏偏卻不知道該怎麼動作。
因為自己的背後,竟然被一個硬挺挺的棒子給頂住了。
月香又不是四五歲的小孩,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玩意,這玩意不老實的動來動去,時不時的就滑進了那兩瓣渾圓之間的縫隙中去了,這不禁讓她有種臉上發燒的感覺。
但這樣的情況又持續了這麼久,她本就不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此時心一慌,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至於睡在他背上的陳老爺,這會兒的表情倒是複雜難言,是不是的紅一陣,又白一陣子,腦袋翻來覆去的時候也是越來越多。
要是熟悉男人的話,肯定不難看出來,這會兒陳老爺多半在做什麼少兒不宜的夢呢。
月香背著他強行走了一陣子,卻發覺背後的那根棒子越發的硬了起來,而躺在她背上的陳臨,身子卻是抖了一抖。
月香被這反應弄的一愣,隨後她就感覺自己背後,似乎熱了一下,這突然來的感覺把她刺激的一激靈,尖叫一聲就把陳老爺給甩到了地上。
而陳臨那頭,夢裡頭正在纏綿悱惻呢,突然身上就是一疼,他一聲****還沒發出嗓子,直接就變成了慘叫。
「你幹什麼?」陳老爺迷迷糊糊的一抹眼睛,卻發現自己面前站著一個很古怪的人。
她的臉上一片蒼白,但那脖子上卻是紅的跟只熟透的大蝦一般。
月香指著陳臨,咬牙切齒的道:「你……你……」
「我?」陳老爺這會兒剛從夢裡頭醒過來,腦袋還轉的不快,不過隨即他感覺自己下身似乎有點黏糊糊的,陳老爺頓時一哽……
我的老天,我剛才不會是在她背上做了個那啥的夢吧?
陳臨一想到這個可能,瞬間就是一個激靈,徹底的醒了過來。
而月香和陳臨大眼瞪小眼的,兩人都是沉默無言。
陳老爺感覺眼前這情況,著實是有點麻煩了,他身子下邊黏糊糊的冷了下來,但他卻只能哭笑不得的看著月香,甚至連月香面色上的古怪都沒有去注意。
兩人這麼對峙了一陣子,還是陳老爺的肚子率先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場景:「咕咕……」
一陣悠揚的腸鳴音傳來,兩人同時看向了陳老爺的肚子。
終於有了個突破口,陳臨也是厚著臉皮笑道:「呃,那個……它好像餓了。」
月香見他這麼瞞天過海的轉移話題,卻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只是冷哼了一聲,轉頭就往樹林子裡邊走去。
頭都不回的。
陳老爺看著這姑娘很不負責的轉頭就走,不由得苦笑連連,但他也沒膽子去留這個女人,這他媽算是什麼事兒?
自己明明就是個被綁架的俘虜,誰知道被綁架犯背著走了一路不說,還在別人背上睡著了,睡著了也就算了,他娘的自己居然還做了春夢!
月香此時抱著林秋韻就走,陳老爺猶豫了一下,趕忙站起來準備跟上去,但月香此時卻冷冰冰的回頭道:「別跟上來!」
「呃……」陳老爺被她這麼兇狠的一吼,當下也是不敢繼續跟上了,只不過猶豫了一下,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娘的,自己這個俘虜算是被拋棄了?
「喂,你要到哪裡去,不要我跟著你走了?」陳老爺對自由倒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只不過現在林班長還在她那啊,自己一個人跑了,林班長要怎麼辦?
而月香那張死人臉已經消失在林子深處了,她惡狠狠的聲音傳來:「我去找點東西給你吃!」
陳老爺聽到這冷冰冰的聲音,只能是無奈的搖搖頭,他突然感覺,這女人,貌似對他還蠻不賴的,好歹在綁匪裡邊,這待遇絕對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腦袋裡邊這亂糟糟的想法轉了一圈,陳老爺隨即站起身來,只不過這會兒他感覺自己褲襠里似乎糊了一塊泥巴,難受的要死要活的,尤其是一想那黏糊糊液體的成分,他就只能是苦笑。
「丟人啊丟人,你說你,啥時候不鬧脾氣,偏偏要這時候鬧脾氣?這玩意怪噁心的,我還是去找個地方洗洗才行。」
他抬眼四望,簡單的辨別了一下方向,當下也是去找水源去了。
至於另外一頭,抱著林班長走了一陣子的月香,此時脖子上的紅暈才是褪去了一些。
她的腦子漸漸的也冷靜了下來,看看自己已經不知道走出多遠了,她不禁有些後悔自己離開了。
「那傢伙該不會丟下這女人跑了吧?」月香想到這麼個可能性,不禁皺了皺眉。
說句老實話,月香本來就沒見過多少男人,在侗人的寨子裡邊,男人是有的,只不過她根本沒什麼機會見到,而去小南村之後,又儘是寨子裡邊那些男人,哪能入的了她的眼?
陳老爺的賣相,雖說並不算是什麼少女殺手,只不過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腦袋上還頂著個青苗的名號,月香對他,倒也是有種懵懵懂懂的情感。
這情感要說是愛情,純熟扯淡,只不過男男女女,這本來就是一種本能,月香今年二十好幾,從來沒得到過愛情的滋潤,換在城裡邊,也算是個大齡剩鬥士,碰上陳臨這麼個男人,自然不免要多看兩眼,何況兩人之間那麼些尷尬,著實是有點干擾她的思維。
但這會兒冷靜下來,她不禁又有些擔心起陳臨的下落來了。
這一回在廣南爆發的瘟疫,其實正是侗人寨子裡邊出現的一樁冤案,之所以說是冤案,其實跟月香也是有些關係的。
月香雖然駐紮在小南村,看上去不過是個普通村姑的摸樣,但她在侗人里的身份,卻並不簡單。
侗人也算是國內少之又少還有一些沒有開化族人的部落之一,雖說族人比不得苗人那麼多,但其中的建制比起苗人來說,卻沒有簡單一些。
侗人當中沒有什麼皇族的存在,但他們卻有著自己的一套班子,侗人中還留有一些從明清時代遺留下來的土司,聚集區域按照人數的多少,各有土司管理,但這些土司當中,推舉出一個最有權勢的部落頭領出來,稱作大土司。
而月香則出身於侗人最大的部落,月侗之中,而且她的身份也很了不得,是侗人土司的小女兒,也是那位大土司最疼愛的女兒,要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待到那位大土司過世,她就能成為侗人部落的大土司。。
只不過作為一個侗人,她從小以來的夢想跟族人比起來就有些奇怪,她的理想不是呆在部落裡邊過一輩子,反倒是要出去見識見識風光,所以這才有她去小南村當個赤腳大夫的事兒。
但畢竟是個小姑娘,這些從蠻族當中走出來的丫頭們,跟青青初到中海的時候,區別也不太大,所以月香當然也走不遠,以至於呆在小南村裡邊,一呆就是三四年的時間,從一個青春韶華的剛成年少女,蹉跎成了這樣子有點欲求不滿的剩鬥士。
但這丫頭在別人看來很傻,但個青青實質上是一個摸樣,對外界的事情不大了解,但智商卻很不低,而且韌勁兒也是強的很,雖說外邊的生活不跟她想的一般美好,但她就是硬撐著不想回去。
直到這一回廣南發生瘟疫,她才算是了解到了一些族內的事情,原來她的父親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侗人內部已經無法挽救這位大土司的生命了,所以有人就鬧了個脾氣,把侗人裡邊流傳了一些古老巫術給投放了出來,為的就是要找個醫生,去幫老土司看病。
這做法要是放在現代社會,估計聽說的人都要把下巴給驚的脫臼,但偏偏就是有人這麼做了,而且在發生瘟疫的幾個城市裡邊,都安排了這樣子的侗人,但凡是發現了這樣的人物,統統給綁架回去族內。
至於陳老爺最初以為是黃千秋安排的詭計,那純粹就是扯淡了,黃千秋雖然貴為皇苗少皇,但他也不敢在這廣南的地盤上亂來,要知道侗人對青苗有好感,那對滅了青苗的皇苗,哪能有什麼好感?
要真是被大部落的人給逮住了,黃千秋只怕就真的是要千秋萬歲了。
陳老爺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卻沒想到其實月香只是想找個人回去幫她爹看病而已,只不過,方法用的有點太粗暴了……
可惜的是月香卻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這姑娘摸了摸下巴,她頗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不行,那傢伙不老實的很,我還是得去看著他一點,至於他肚子餓了,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還剩下半天就能回去族裡了,想來也不至於把他餓死。」
月香打定了注意,腳步就是一轉,又原路返回了。
而此時,同樣也在山裡邊走的陳老爺,突然打了兩個噴嚏。
「我去,不會是感冒了吧,在那個惡女人的背上睡了一覺,還睡出毛病來了?」陳老爺帶著黏糊糊的褲子,在山裡跟一隻螃蟹一樣的走著,突然有點不妙的感覺。
他齜了齜牙,有點想抽煙,但他摸了一會兒,卻只摸出個煙盒,身上並沒有火機,這下他就只能望洋興嘆了。
「媽了個蛋,這山裡不會連點水都找不到吧?」已經迷迷糊糊的轉悠了一陣子,卻沒發現半點有水存在的痕迹,陳老爺心情沮喪之下,也開始有點無奈了。
但這會兒,他腦袋裡卻響起了盤瓠心那很欠扁的聲音:「你小子到了這時候了,還有這麼多破講究?大不了就把褲子給脫了算了,掛空擋走吧。」
盤瓠心突然冒出來,倒是讓陳老爺不爽了:「喂,老蟲子,你倒是想點辦法啊,我這被人綁架,到底是要走到什麼時候去?這女人背著我也不說去哪,你就沒一點經驗?」
「呵呵,你管我,我本來這時候是想起來點事兒,不過你這麼一說,老子又忘了。」盤瓠心跟陳臨抬起杠了。
而陳老爺眼睛一瞪:「老蟲子,你說不說,要是別人把我綁到什麼地方去弄死了,你也得死的不能再死了,你就不怕?」
「老子活了幾千年了,是這麼容易掛球的?再說,就算掛了又怎麼樣,幾千年都活了,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又不虧。」盤瓠心呵呵一陣冷笑。
陳老爺那頭卻突然一笑:「我就知道,你這老蟲子氣定神閑的,這邊肯定不會有什麼危險了,那丫頭是不是侗人?我以前沒事的時候,在蠱王經上邊倒是看到過有這麼個地方,那丫頭跟我沒個仇沒個怨的,看起來又不像是要殺我的樣子,她不會是有什麼忙要我幫吧?」
「你敢詐我?」盤瓠心被陳臨擺了一道,不由得氣的張牙舞爪,不過陳老爺一手大棒,一手蘿蔔,好一陣安撫,盤瓠心的脾氣才消了一些。
「這丫頭肯定是侗人沒錯了,這地方雖然我沒來過,不過大概方嚮應該是錯不了了,而且她臉上帶著的那個面具,只有侗人裡邊的老匠人才做的出來的。」盤瓠心哼了兩聲,也是把它這兩天整理出來的情報給陳臨通報了一遍。
陳臨那頭聽的卻是有點好奇:「她帶了面具?不會吧,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小子滿肚子壞水,哪裡能看的出來別人帶了面具?」盤瓠心不屑的道:「反正就這樣吧,我估計她找你還真是有什麼忙要幫,你自己隨便應付應付吧,侗人還是很友好的,你只要別隨便招惹他們,這一趟應該也沒什麼危險就是了。」
陳臨翻了翻白眼,卻聽見草叢那邊有什麼響動,陳老爺微微一愣,盤瓠心卻迅速的沒了聲息。
老蟲子雖然嘴上說的霸氣,只不過它還是有點怕這帶著面具的月香姑娘,何況雖然有個猜測,但對方的深層動機還沒有完全洞徹,它也怕出點什麼事。
陳老爺那頭瞧見月香,正想打個招呼,但突然「嗖」的一聲,一柄暗器就直接朝著他腦門飛了過來。
陳臨臉上的笑,立馬就變成了驚恐的神情,他抱著腦袋一低頭,背後卻是「咚」的一聲,似乎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插進了他背後的老樹上邊,陳老爺吞著口水往回一看,卻是一把三寸來長的鐵質飛刀,飛刀尾巴還在「嗡嗡」的顫著。
「喂……」陳老爺的聲音也跟那柄飛刀一樣開始有點發顫了,他跟老蟲子兩個計劃的好,但總是趕不上變化快啊,月香這女人臉上帶著面具,心裡也帶著面具,這想法陳老爺還真是猜不到了。
但站在那裡的月香,聲音中卻帶著一絲譏誚:「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陳臨微微一愣,隨即苦笑著反應了過來,感情月香之所以發了彪,是因為自己此時離著剛才的地方,跑了好幾百米。
這誤會,當真是讓陳老爺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他看著明顯已經有發飆趨勢的月香一步步朝他走來,頓時苦笑著道:「我說,我沒有想跑好不好?」
「那你怎麼到這來了?」月香的聲音冷冰冰的。
「那個,我想找個地方,洗個澡……」陳老爺斟酌著用詞,把他的目的做了個簡單的描述,本來要是換個地點換個人,他肯定是要耍一波流氓的,不過他自家老二隨地吐痰這種事情,要是真說出來,他還真怕月香惱羞成怒的把他給幹掉了。
「你覺得我信不信?」月香顯然對陳臨的這個借口相當不滿意:「你就有那麼愛乾淨?每天都要洗個澡?」
他一步步的朝陳臨逼近,陳老爺渾身都有點起毛的感覺,他身邊的高手很多,但他畢竟還是沒有正面的面對過這些高手的氣場。
而這會兒殺氣外露的月香朝他一步一步的逼過來,陳老爺當真是有種被一頭熊瞎子盯上了的感覺。
他腦門上已經微微有些冒汗了,吞了口口水,陳老爺決定還是說實話比較好,乾笑了一聲,他臉色有點發苦的道:「那個,我真沒說假話,其實要洗澡,是因為身上有點不幹凈的東西,你剛才,應該知道的吧?」
月香被陳臨的話說的一愣,她那張帶著面具的臉上倒是沒什麼反應,只不過那紅了又紅的脖子,卻著著實實的又多了一抹緋紅之色。
她雖說不大明白外頭的世界,但她還有個身份,是醫生……
哪有醫生不知道遺精是怎麼一回事的?
陳老爺見著她臉紅了,頓時也開始跟著她一起傻笑起來。
只不過他笑著笑著,臉上突然僵硬了起來,他腦袋裡邊根本顧不上多想,直接就是化身一道閃電朝著月香猛撲過去!
「趴下!」他大吼一聲,而與此同時,那黃葉斑斑的老樹上,也躍下來一道金色的影子!
爪如刀鋒,在林間斑駁的陽光下,散發出一絲耀眼的色澤!
一聲狂野的嘶吼,跟陳臨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