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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第523章 侗人

  時間稍微往後倒退一點,差不多正好是屠三和青青下火車的時候,一輪旭日剛從東方升起,陳老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走了,你就是殺了我也不走了,你難道就不會弄個車來?」 

  陳老爺毫無形象的坐在一片荒地裡邊,四仰八叉的躺著,渾身上下都是萎靡的氣息。 

  他老人家不是裝的,這是真累了,月香這娘們兒,大半夜把他趕著出來,然後就……一連走了一夜。 

  這活兒陳老爺當真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現在出門,誰不是直接開車就走了,再不濟窮點的,好歹也有公交車啊! 

  但陳老爺是真箇沒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抱著個百來斤重的女人,一連走了好幾十公里,都快趕得上長征時候的紅軍了。 

  他這時候躺在地上,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酸疼的,而且昨天晚上才吃過一頓飯,到了這時候,早就餓的不成樣子了。 

  而月香這女人看上去沒啥奇怪的,結果走起路來是半點也不帶發虛的,陳臨一個大男人都躺在地上沒著了,她卻還是精神飽滿的樣子。 

  月香眯著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陳臨,不算秀氣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不屑:「當代青苗,就只有這點本事?」 

  陳臨翻了個白眼:「喂,青苗就得是移山填海的神人?再說了,你們老把我當成個青苗來看,我特么其實就是個大學生好不好,你要不信從大學裡邊找個人出來看看,誰能走這麼遠還不喘口氣的?」 

  「你跟他們不一樣。」月香言簡意賅。 

  「哪不一樣了?」 

  「你是青苗。」 

  陳老爺不禁白眼一翻,饒了一大圈,又繞回來了,陳臨翻了個白眼,也懶得跟著有點變態的古板女人說什麼,只是耍著賴皮道:「不管怎麼樣,我走不動了。」 

  「真走不動了?」月香朝陳臨逼近了一步,陳老爺不禁有點汗毛倒豎的感覺。 

  但念頭只是微微一轉,他就躺在地上抗議道:「真走不動了,不信你就殺了我!」 

  陳老爺一句話說完,也不看月香的反應了,抬起頭看了看天。 

  天邊的太陽剛升起,廣南這邊的森林偏多,空氣也是相對要好一點,尤其是在這鄉下地方,天空還是藍澄澄的一片,沒有多少霧霾。 

  而他現在處在的位置,則是一片比較開闊的荒地,遠處倒是有幾座不高的山頭,只不過山上枯黃黃的一片,恰如陳老爺現在的狀態一樣——苦逼的不能再苦逼了。 

  其實陳老爺要是真想走,倒也不是不能走,畢竟他體內藏著條老蟲子,那條老蟲子別的不說,弄點力氣給他走路倒是不難,只不過昨晚陳臨就暗暗的和盤瓠心交流過一陣子,盤瓠心那頭倒是搞不明白這月香什麼來歷,只不過這條見多識廣的老蟲子做出的判斷和陳臨也沒多大的區別。 

  月香肯定是有求於他,否則不至於會對他這麼「和善」。 

  要說出小南村之前,他還有疑惑的話,現在則是完全沒有疑惑了——據盤瓠心所說,眼前這女人的身手應當是很高明的,雖說比不了青青,但要宰了陳臨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她走了這麼遠都沒殺人,那再走遠點,想來也是不會殺了陳臨的。 

  而陳臨那頭,則是要求盤瓠心別幫他的忙,倒不是他有什麼磨練自己的意思,而是盤瓠心現在也並非血氣旺盛的時期,後邊不知道還會發生點什麼事兒,這力氣還是得留在有用的地方。 

  好鋼,就得用在刀刃上邊。 

  陳臨腦袋裡邊的念頭轉過,但前方的月香也頓了頓,她眯了眯眼盯著陳臨,但從她的角度,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是裝成的這幅摸樣。 

  她頓了頓,有些疑惑的打量了陳臨一眼,其實她並非是苗人,而是廣南侗人部落里的一員,侗人跟苗人差不多算是同一個類型,反正都是古來的荒外蠻族,族內同樣也有些不為科學唯物主義所容的怪誕事物,但不屬於同一族類,也不影響青苗的名號。 

  陳老爺一直都不明白的青苗名號,在這些蠻族中的名頭,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上許多。 

  他是月香見過的第一個青苗,但總感覺這青苗似乎和原先族內傳說中的那些大能有著很大的區別。 

  哪有路都走不動的青苗? 

  要知道現在還未開化的生蠻之人,所居之地肯定是深山老林荒無人煙的地方,兩戶人家之間的距離沒準都有個十里八里的,七八歲的小孩走個十多公里都不是什麼問題,何況眼前這個青苗? 

  但她的眼睛所見,又偏偏就是這個青苗跟死狗一般躺在地上。 

  迷糊了一陣子,月香想想族內對她的交代,當下皺皺眉,朝前走了兩步彎下身,沒好氣的道:「上來。」 

  陳老爺躺在地上,見月香半晌不說話,也就神遊物外閉目養神了,這一夜的睏倦差點就讓他睡著了,這會兒聽到月香的生硬,睜開眼一瞧,卻見那村姑摸樣的女人,背朝著她微微下蹲了一些身子。 

  他被這架勢嚇了一跳:「幹嘛?」 

  雖說地上還躺著個林班長,不過從陳老爺這角度瞧過去,月香那有點渾圓的小屁股還是有點顯眼。 

  陳老爺心裡暗自思忖一番,這月香雖說冷冰冰的一副死人摸樣,但沒想到身材還怪有料的,這圓乎乎的小屁股,在布料下邊仍舊是顯現出了驚人的彈力,看上去就讓人有種想拍一巴掌的衝動。 

  而月香不知道陳老爺心裡在打著什麼猥瑣心思,她只是不耐煩的哼了一聲道:「你不是走不動了么,我背你走!」 

  陳老爺這下是徹底給弄愣住了,他倒是沒想到,俘虜生活還有這麼美好的? 

  但他這麼一愣,前邊的月香就轉過頭來瞪眼看著他:「你走不走?要是不走,我就找根繩子把你拖著走!」 

  陳老爺被她這話又給嚇了一下,咬咬牙就從地上彈起來了,很敏捷的跳上了月香的背。 

  「走就走,誰怕誰?」他跳上月香的背,卻聞到了一陣淡淡的清香,這香氣淡淡的幾乎不可聞,不過陳老爺不知道是不是餓狠了,嗅覺也越發的靈敏了。 

  前邊女人的身子似乎緊了緊,但很快又放鬆下來,她冷哼了一聲,又從地上抄起了林秋韻,大踏步的朝前走去了。 

  陳老爺被一個女人背著,說老實話還有點不習慣,不過想想這月香是綁架犯,心裡也就釋然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月香背著他走路的速度,居然比前邊他們三人一起走的時候,還要快上一些,當真是怪力無窮。 

  這女人從小肯定沒少挑水。 

  陳老爺心裡暗自腹誹著,翻了翻白眼,心裡那一絲愧疚下去了之後,他濃濃的倦意也就涌了上來。 

  月香後邊背著他,前邊還抱著個林秋韻,但走起路來晃動卻少的很,陳老爺被這麼背著,倒也有種靠著大號靠枕的感覺,而月香這一路上,也著實不像是個綁架犯,陳老爺心裡沒個防範,當下也就迷迷糊糊的,在月香背上睡著了。 

  月香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背著陳臨,抱著林秋韻,對她來說雖然有點負擔,但並非不可承受,當下她也就平平淡淡的走著。 

  只不過走了一陣子,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鼾聲,月香走路的步子不禁晃了晃,她沒好氣的扭了扭頭,卻發現那個不中用的青苗,居然把他的腦袋歪在了她肩膀上邊,打起了呼嚕。 

  她身子不禁又緊了緊,她是在小南村潛伏的人員不假,但她卻是個貨真價實的黃花閨女,幾時有男人在她身上睡過覺了? 

  咽了口唾沫,月香輕輕的搖了搖頭,把這種奇怪的思想從腦袋裡邊丟了出去。 

  「他是被我抓過來的,也就是我的俘虜,跟貨物沒什麼區別的,就跟抓到的山羊兔子一樣……」月香這麼想著,腳步也漸漸的堅定了一些。 

  但她不可避免的還是微微有些晃動,背後的陳老爺睡得本就不太踏實,這麼一晃動不由得晃了晃,腦袋就翻了個面,本來朝著外邊的頭,就轉向了月香的脖子。 

  一陣暖暖的氣流吹來,月香卻跟渾身過了電一般。 

  她的臉色看上去倒是沒什麼變化,但從下巴到脖子,卻是紅成了一片。 

  「他就是只兔子,是只兔子……」月香拚命的念叨著,但本來穩噹噹的腳步,卻跟喝了酒一樣的打起了擺子。 

  ……………… 

  不談過著不像肉票生活的被綁架者陳老爺,小南村那邊,此時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屠三和青青早上過來之後,弄出了那麼一條密道。 

  眾醫生的驚訝還沒完,又有另外一樁事情需要他們操心了。 

  記者來了,這些扛著長槍短炮的無冕之王在得知了小南村有一例治癒的瘟疫患者后,就跟聞到了肉味的狼一般,瘋狂的湧進了小南村。 

  若是放在平時,這些醫生倒也不怕接待這些記者,畢竟都是來支援醫療的,誰都有個爭強好勝之心,這樣出名的事情,哪個會嫌多? 

  何況西醫那邊還一個治癒的先例都沒有,這就讓他們更自豪了,但小南村這邊先前發生的一樁亂子,卻讓他們有種想哭的感覺。 

  陳臨失蹤了! 

  這個治癒者已經不見了,他們根本就沒法子出來說事兒啊,雖說陳臨留下了治癒患者的方子,但一些細節的東西他們也不是特別了解,雖說有人想出來領了這個功,但那也得要有本事才行啊!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的治療還在保密階段,暫時不能對外公告。」 

  「我聽說是小醫仙陳臨治癒了這位患者,陳醫生在這裡嗎,我們想對他進行一次專訪!」 

  「不好意思,陳醫生昨晚治療花費的精力很多,現在正在休息中,不太方便接受您的採訪。」 

  林平滿頭大汗的站在龍村長那個小堂屋裡邊,臉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他今天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不好意思,偏偏他們又不能完全拒絕別人的採訪要求,畢竟是一群掌控著筆杆子的無冕之王,要是態度太不客氣,還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抹黑他們呢。 

  林平是帶著自己老子的任務來這裡的,要是完成的不好,自己的前程是小事,整個中海市,甚至整個中醫圈子都會遭到抹黑,這個結果不是他能夠承受的起的。 

  所以面對著這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的提問,他也只能是帶著笑意,一個一個的委婉拒絕,不過記者這職業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成為一個好記者的先決條件之一就是要有一張比城牆還厚的臉,不管別人怎麼拒絕,都要有著迎難而上的心,所以林平這邊拒絕的越多,下邊發問的人就越多。 

  林平被吵的頭昏腦脹,差點就抓了狂。 

  而另外一邊,隔離區那間小辦公室裡邊,屠三和青青正在那邊,和一眾醫生商量著關於陳臨失蹤的善後問題。 

  坐在這的都是中海名老,不少人也是認得屠三的,屠三在這個圈子裡邊,雖說不算出名,但地位卻還是有的,尤其是這一次過來,他是代表陳臨的,在陳臨大勝之威下邊,眾醫生都是一致讓他坐了頭把交椅。 

  屠三也沒有推辭,在這邊的事情,他確實是要做出一個妥善的安排。 

  「現在的情況我心裡大概有點數了,陳臨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這一點是大家可以放心的。」屠三第一句話,先是安撫了一下大家的心態。 

  這很重要,陳臨的性命,和在座的諸位其實關係不多,但陳臨失蹤之前發生的事情,卻讓大家都有種淡淡的心悸感覺。 

  陳臨是什麼時候失蹤的?是在他治好了龍二的毛病之後失蹤的,這是不是說明,只要有人治好了病,就會被某隻幕後黑手給抹掉? 

  這樣的猜測雖說很不科學,但還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的,在座的都是人老成精之人,這樣的考量也不算是很誇張了。 

  但光憑這麼一句話,恐怕還是很難讓大家放心,屠三笑了笑后,又說了另外一句:「少主留下來的方子給我看一看,我會在這裡替代他的存在,所以各位也不必擔心什麼其他的事情。」 

  屠三主動把這個責任給攬了過去,在座的諸位這才是鬆了口氣,他們跟著陳臨一起過來,到時候真的出現了什麼治癒的方案,那肯定是有他們的一份功勞,首功他們不想要了,但喝點湯是沒什麼問題的,屠三願意做這個看起來有點危險的出頭鳥,自然是人人高興的一件事。 

  「但在這之前,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少主失蹤的這件事,暫時我們不能報警,也不能傳揚出去,我之前和青青商量了一下,我們可以說他去找葯去了,帶著的人有林姑娘,還有那名叫月香的醫生,諸位不用問我為什麼,但我這麼安排,才能保證陳臨的性命安全,各位若是信得過我,就要這麼去做。」屠三的話鋒漸漸的轉為強硬。 

  在座之人不禁都流露出了一些淡淡的疑惑之色,而屠三沒說話,站在他身旁的青青卻一掌拍在了牆上。 

  「轟」的一聲,那堵青磚砌成的牆上出現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空洞,在座的醫生們都愣住了。 

  青青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聲音傳來:「陳臨出事了,我會把傳出消息的人,殺了,全家!」 

  似乎有一陣寒風吹過,在辦公室里的醫生,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青青這霸道的做法,並沒有激起什麼反彈,陳臨失蹤的事情,就已經先入為主的給他們埋下了一下很可怕的思維,所以這時候的青青雖然有點霸道,但也沒有人不信。 

  屠三見青青這白臉唱的成功,當下也不多說了,只是笑笑道:「那就多謝諸位了,我先去和青青商量些事,前邊的事情,先麻煩各位擋一陣子。」 

  說著,這兩人就直接是走向了隔離區內,月香留下的地道還在那裡,青青和屠三,一個留下來善後,另外一個追過去保護陳臨,龍二住的那間房子,怎麼都是繞不過去的一個門檻。 

  「王爺,陳臨這次被侗人抓去了,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青青離開辦公室后,聲音也是疑惑了起來。 

  屠三嘴角也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苦笑:「我也不知道,侗人雖說兇狠好鬥,平日苗人也不敢輕易踏足他們的地盤,但文遠公當年,卻是有大恩於他們,本來我聽說少主的疑惑后,還寬慰過他,因為我想著,黃千秋等皇苗人不敢輕易踏足這裡,侗人知曉他身份后也不會為難他,但誰知道還是出了這些事。」 

  青青微微皺了皺眉,顯然對屠三這件事的安排不是很滿意,她從來就不願意輕易的讓陳臨陷入危險之中。 

  而屠三那邊卻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現在你還能感應到少主的氣息,說明他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太危險吧,我想,侗人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和事情,你追過去看一看把,要是真的有什麼事,不要太莽撞動手,前些年我還在隱居的時候,聽說那邊也出了個很厲害的人,你要小心一些。」 

  「我只是去救人而已,這邊就拜託王爺了。」青青袖袍一展,沒有多說什麼便消失在了那黑漆漆的洞口。 

  而屠三站在那洞口前邊,眼中卻是流露出了一絲複雜神色。 

  「侗人來找少主,應該是有求於他,現在少主和皇苗交惡,侗人這邊,倒是一張能爭取的好牌,只是不知道少主自己心裡怎麼想了。」 

  這些複雜的念頭閃過,屠三隨後卻是搖頭一笑,小南村裡邊,還有著一攤麻煩事等著他解決呢。 

  ………… 

  很多人好奇為啥變成一章了,呃,這不是排骨懶,懶得分章,而是一種新的嘗試,大家可以放心的是,這一章,絕對是原先兩章還要多的字數。 

  排骨前段時間比較彷徨,現在在穩定自己的文風,有時候故事切開了反倒不好寫,所以嘗試一下連貫的寫,大家看看是否會更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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