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8.第798章 你難道不怕我?
帶秦守到這裡來,讓秦守自己親耳去聽,親眼去看,自己去思考,不會因為自己的說教而讓秦守厭煩。
其實,人在長久的處於極度的壓力的環境下,就會對自己堅持的信念產生動搖,而一旦自己的信仰產生崩塌,一個人就會徹底崩潰,而這就需要一個人必須要始終堅信自己。
就像是魚只能看到二維世界,當我們將魚放在三維世界,魚的世界觀也會坍塌,就需要重新架構他的世界觀。
同理,在我們認為我們生活在三維世界中,可是,一旦有人提出多維世界,我們恐怕也是難以接受的,甚至還認為這是荒謬的,可是,當我們嘗試去接受這個就會變得更加的可信。
當初我們認為我們是全宇宙的時候,後來證實了我們也不過只是宇宙的一部分,在我們認為地球是獨一無二的時候,卻發現了類地行星,存在和地球相似的星球,未來外星人未嘗沒有可能存在。
秦守長久工作在一個環境下,對自己所堅持的事物產生了動搖,甚至懷疑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對還是錯,而這本身沒有錯,但是,過於執著對錯。就讓秦守走入了誤區。
熏兒才會讓秦守到這裡來看看。
事實上,律師不是為了正義,也不是為了正確而存在的,他只是為了自己所要維護的當事人去進行辯護而已,事實上,律師辯護的行為是不存在好壞的,即便是他的結果有好有壞。甚至認為為壞人辯護,這個律師就是壞的。
那按照這個理論來推理。當自己作為被告,律師是不是可以有理由來拒絕為你辯護,因為你是壞人,律師不能為壞人辯護,那你是不是就沒有律師可以為你辯護,這是一個偽命題。
而現在秦守現在所做的也是如此,他所做的也許對,也許錯,但是評論此時秦守所做的不是從別人的角度來判斷。而是從秦守,只要秦守無愧於自己的本職工作,保證自己所做的不是為了自己,而做到無愧於心,最後的結果又有什麼關係?因為起碼秦守的行為是正確,結果的錯誤不能否定秦守行為的正確,而這就足夠了。
事實上。結果正確的,行為未必就正確,大多時候,我們能做到的只有行為正確,至於結果是否正確就已經不是人可以控制的範圍了。
秦守的大腦還能思考,自然是明白熏兒帶自己來這裡所表示的意思。
秦守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需要熏兒來拯救自己。不免有些慚愧,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小丫頭。
事實上,熏兒一直都將熏兒看做小丫頭,看成和自己妹妹同樣的人,可是,卻需要熏兒來教自己。秦守不免的有些尷尬。
不過,熏兒卻彷彿沒有看到秦守的尷尬,也不去想秦守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這樣,她所希望看到的就是秦守依舊是那個自信,甚至可以說是自戀,喜歡開玩笑,喜歡看美女,卻又有點兒膽小,卻又有些擔當的男人罷了。而不是現在的頹廢不堪的秦守。
「我要走了。」
熏兒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這一句話。
「去哪?」
秦守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不呆在這裡了。」
熏兒笑了笑。
「這個地方其實挺好的。」
秦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想要挽留什麼,自己卻好像沒有什麼立場。
「這個地方好像沒有什麼我可以留戀的。」
熏兒嘆了一口氣。
「不是還有我這個朋友嗎?」
秦守終於找到了一個借口。
「朋友,對啊,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熏兒的興緻一下低落了許多。
「那這樣,朋友,我將它託付給你了,算是給朋友的最後的禮物了。」
熏兒掏出了一把手槍遞到了秦守的手裡。
「玩具槍?還是真槍?」
奇怪的是,秦守的態度卻是極為的自然。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熏兒笑了笑,將手槍放在了秦守的手裡。
入手微沉,還帶著微涼,金屬的質感,不用懷疑,這是一把真槍。
「你要去哪裡?你可以留下來的。」
秦守感到一絲的不妥,沒有問熏兒是什麼人,也沒有問熏兒手中的槍是從哪裡來的,只是讓熏兒不要離開,當熏兒將手中的槍送給別人的時候,就證明她要去做一件事情,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甚至這件事可能要了她的命。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到底是做什麼的?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手槍是從哪裡來的?」
熏兒轉過頭,看著秦守,笑著說道。
「還需要問嗎?」
秦守給了熏兒不是一個回答的回答。
「的確,像是你這麼聰明的人,一定早就猜測到我到底是什麼人罷了。只不過是你在裝傻,不,是我在犯傻,不想要承認這個事實而已。」
熏兒自嘲般的笑了笑,終於承認了自己一個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然而事實上,熏兒留給秦守的印象只想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個隔壁的鄰家女孩而已,而不是以現在這種情況相見。
「你知道的,我其實,不想以那個面目見你的,我只想讓你記住我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而已。可是,我心中卻又是想要你能了解我的一切,知道關於我的一切,我不想要欺騙你,不想要隱瞞你,所以,我想將我的真實十分告訴你,而不是你自己猜測。」
熏兒決定將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秦守,她擔心這次要是不說就沒有機會。
秦守很詫異熏兒會向自己坦誠一切,對於熏兒的真實身份,秦守也有所猜測,可是,既然熏兒自己不說破,秦守也就裝聾作啞,也許這是兩人最好的相處方式,畢竟這個時候,秦守也沒有想明白要是當熏兒和自己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時候,秦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夠和熏兒這樣像是朋友一般的相處。
秦守擔心到時候恐怕自己和熏兒恐怕連朋友都不是了。
而秦守還不希望失去這個朋友。
「其實,我也不是十分的想要知道你的身份的。我們這樣的相處模式還是不錯的。」
秦守試圖去阻止熏兒,可是,熏兒的意志已經超出了秦守的想象。
「可是,我想要秦守告訴你。」
熏兒盯著秦守,看的秦守有些發毛。
「好吧,希望,我們到時候依舊是朋友。」
秦守笑了笑,終於不再阻止熏兒。
「我是一個殺手。」
熏兒來之前,想了很多話,甚至想要將自己從小的經歷都告訴秦守,可是,當來到秦守的面前,熏兒只只能說出這句話。
「我知道。」
秦守點點頭,臉上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因為秦守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反應。
「我說我是一個殺手。」
熏兒又重複了一次。
「我知道。」
秦守又回應了一次,甚至有些不耐煩。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嗎?」
來之前,熏兒想過無數中秦守的反應,或者是憤怒,或者是驚嚇……一切的一切,可是當秦守如此的默然的時候,熏兒都不知道自己要繼續這個話題。
「還需要什麼反應?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認為我真的很傻?一個女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而且身上還有多處傷口,甚至身上還帶著那麼危險的武器,走的也是神神秘秘的,之後更是有的同伴想要將我除之後快。其實,你要是不說,我也不會點破的,就像是之前你當我是一個糊塗的老師,我將你當做一個調皮的女孩就好了,但是,現在你非要說出這個事情,我應該如何說?」
秦守有些不耐煩,因為這層窗戶紙一旦被捅破,秦守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自處,更不知道以後和熏兒如何的相處。
「果然,你都知道的。」
熏兒的情緒有些失落,別說秦守,就是自己都不知道要和秦守如何的相處,自己以後還能隨意的來找秦守嗎?
恐怕不可以了,永遠都不可以了。
不過,那又怎麼樣?自己以後說不定從今以後都沒有這個機會了,能在自己臨走之前,了結自己和秦守的關係,讓秦守和自己真正的坦誠相見,那自己走的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你難道不怕我?」
熏兒掩嘴輕笑,此時的她絲毫沒有殺手的暴戾,更多的像是在討論別人。
「我為什麼要怕你?要說怕的話,也應該是你怕我的。我想你們在國內沒有做過一件案子吧?不然,你們不會安安穩穩的呆在這裡的。」
秦守就是篤定了這一點兒。
「你知道國內和國外的很多國家都沒有引渡條例,我們在這裡還是相當安全的,這也是我們最後庇護所。我們自然不會自找倒霉的。」
熏兒沒有否認秦守的猜測,國內的環境很適合躲藏,只要你不敢威脅國家安全的事情,沒有會主動找你麻煩的。
「這種平淡的生活如何?為什麼不在國內安靜的活下去?」
秦守試圖勸說熏兒放棄自己的殺手身份。
「你不懂,走上了這一途,不是你說退下就可以退下來的,因為走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你自己說就可以決定的,這後面有龐大的利益鏈,我們所有人都綁定在了一切,我如何逃脫?而且,我們在國內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支而已,我背後的組織遍布了整個世界,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幾乎就有他們暗地的地下組織,無論躲在那裡,都會被他們逮住,而這個組織對付叛徒的手段極為的殘忍,他們會不計代價的將叛徒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