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死劫
眾人聽了也都哈哈直笑,翟三問我:“這廝該如何處置?”
“他背叛山寨,殘害兄弟,預謀謀殺當家,僅此三條山規便可得死,但,我卻並不想讓他死的如此痛快,來人哪!”我一拍桌子,四周兄弟便抱拳。
“給我把他吊進來!爆曬三日三夜,每日隻許喝一碗水,一碗飯,三日後,每天在他身上割十刀,直到他死!還有,他那麽愛財,便在他脖子上墜一袋銀子。”
眾人齊稱得令,便一湧上前將他五花大綁地升吊在牌樓上去,又去拿了一袋銀子來掛在他的脖子上,他起初還是處於迷迷糊糊的境況,當他被吊起後才驚覺,四下打探後失口喊道:“大哥,我知錯了!是我被財寶迷了心智,大哥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呀,大哥。”說時眼淚便流下來,我對翟三道:“把他放下來。”翟三遲疑地看向我,而老楊則開懷笑道:“多謝大哥饒命!”
“把他的嘴給堵上再吊!”我一語言罷,翟三便嗬嗬直樂,隨便從一具屍首上扯了塊布往他嘴裏一塞,他嗚嗚地又重新被吊了起來。
眾兄弟又忙著將屍首運送下山遠遠抬到後山去不提。
我從兵器架上拿了刀來走到那個女人麵前看向她道:“你實不該聽他的話把自己送上山來斷命,當初見你這副模樣想你也是有膽有識,卻不知如此糊塗,我早知你有詐,你腰間的那枚玉佩雕工精細,卻隻有半枚,初見你時,也覺得它作工精良,形狀別致,而後,你說要那枚鑰匙,也不管鄭閣士的死活,我便知道,你們肯定是有圈套的,其一,你的半枚玉佩與鄭閣士腰間的半枚相同,如若你憎恨於他,又何必始終帶在身上。
“其二,你腕上那枚玉鐲曾與他送給我的一隻相似,起初見時,以為隻是一對,但見你打開時是一枚鑰匙,便知,當初他送我的,就是此鐲,你讓他送我,便是一道陷阱,隻是我當初並未收下,讓你們的計劃延後了。
“其三,既然這玉鐲是你讓他送我的,那麽你所為的財寶一事,便值得推敲,你讓我去找鄭閣士時,我二當家說他便在房中,似是等人來劫,也並未如何反抗,便更是顯而易見的圈套,我便將計就計,讓你們以為我信了,如此,我也正好趁機布置好一切,來了一招請君入甕,哦,還有一件事需得讓你知曉,我射中你們的小箭上並沒有毒,而給你服用的解藥裏才有,也算不得毒,就是平常泄藥罷了。
“我連夜便讓人去請了我另一些兄弟前來護我山寨,而莫老爺子想是也看穿了你們的圈套才沒有上當,如此,你,還服嗎?”
她半仰著頭看我道:“好,你個,鬼見愁,你,你……”說時她隻是急喘起來。
“我今日便斬下你的頭顱來,送給莫老爺子,算是你殺他女兒的交待,你
與你那個沒了頭的相公,便去地府相會吧。”說時,我指了指遠在牆根下的一個布包,翟三走去踢上一腳,那布包散開,滾出鄭閣士的頭顱來,“是你將他殺死的,等你們相會,你們再一決生死吧。”
那個女人扭臉看著鄭閣士的人頭不禁閉上眼睛,我同樣上前手起刀落,一道鮮血四濺,一顆人頭被我拎在手中丟在鄭閣士頭顱一旁對翟三道:“將這兩顆頭給莫老爺子去,任他處置。”翟三稱是,彎腰收拾了走向後院。
我轉身抬頭看老楊,他已然麵如死灰地垂著頭,我笑道:“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的話麽?我卻記得你跟我說的話,隻是,現在還給你,這世上便無後悔藥可吃,你便好好看看這一番天地,你時日,無多了。”
我放了刀,解虎已讓人送了熱水到山洞中我的房裏,我便去好好洗了一番,去了身上血腥味,又換了衣裳出來時,院中已被收拾幹淨,郎中還讓人在院中灑下石灰粉去除血腥氣和避免引發瘴氣。
平戰正在草棚下與解虎和翟三飲酒聊天,見我出來都起身,平戰向我抱拳行禮,我忙擺手道:“四當家不必如此多禮,此次請你來助陣,實是不得已,今晚宰豬宰雞,犒賞眾兄弟!”平戰笑道:“同是一家人,手足相助便是大哥一句話的事,實不必如此。”
“哎,今日之戰,也實是有勞四當家在此,於情於理,我該如此,老三,你這就安排下去吧,今夜眾人一醉方休!”“那,便聽令便是!”平戰向我一抱拳道。
我讓他們繼續聊天,便再去看柱子。
郎中已然給柱子包紮了,我去時,見錦兒正給柱子喂湯藥,柱子半依在床頭臉色依然不好,倒是有了些精神,莫老頭坐在桌旁正跟他說些什麽,見我去,柱子便要起身,我忙讓他躺好再問他身體如何,他搖頭道:“好些了,大哥不必太過掛懷。”
我也走去坐在桌旁,對莫老頭道:“老三把東西給你了吧?”
莫老頭點一點頭道:“我已然把東西放在小如的墳前,此次,大哥以身犯險,受了那廝輕薄,卻引得他們這般下場,著實是有勇有謀,老夫也是敬佩,又聽柱子說你為他險些去了一臂,又實是俠義,難怪這些男兒漢們對你俯首帖耳,確是令人尊服,當今世上,唯大哥如此的女子,恐也並不多見了。”
我向來都會聽到一些拍馬屁的話,但唯有這莫老頭今日說的,不覺得是溜須之詞,想來,是已然折服了他,便笑道:“即是當了這的大當家,便要有所擔當,都是遠離家鄉的兄弟,別人不當他們的命珍貴,我吃了這許多苦,也有幾次險些沒了命去,當時便想,如若誰救了我,我便與他當牛做馬甘腦塗地。
“還是那句話,我這班兄弟曾為我拚了性命,我又如何不為他們舍
身取義,老子這條命都是白撿了來的,哪一天,為了他們丟了,也不憒憾,這世上之事便是如此,你來我往,一尺一丈便是將心比心,當然,如若是遇到一心害我的叛徒,我曾救他,也自會殺他,我仁義,卻從不軟弱,所以,我這班兄弟們也都隨了我的性格,一個義字當了天,是改不了的,當今能留下來的,便與我是一個德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