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解藥
那女人掩口輕笑幾聲道：“我今日前來本想將這宅子廢了，卻不成想又遇到你們，還真是有緣呐。”
“你殺我女兒，我怎能饒你！”莫老頭的火爆脾氣已然衝了頭頂，忽地抬手就向她撲去，她向後退一步，那四五個人已然上前，幾人頓時扭打在一處。
那女人卻向我看來道：“當時我丫環替我教訓你的傷，怕是還未愈吧？不如與我走一趟，我家相公倒還是想念你呐，隻可惜，卻不曾得手，倒不如我成全了他，讓他得手一次，也不枉我與他夫妻一場。”
“休得胡言，你與他倒是般配，蛇鼠狼狽！”我咬牙切齒地罵道，又想起她曾讓人對我所為，恨不能將她挫骨揚灰，說著便舉刀而上，也不顧身上傷口。
她自袖中甩出一把短刃向我迎來，三把刀撞在一處崩出火花，整個小院便被這打鬥聲所籠罩起來，這女人的功夫也算是厲害，隻是我身上的傷處總讓我分神，被她一刀自左臂劃過劃出一道血口來。
此時莫老頭已經打發了那幾個啞子，將我擋開與那女人對恃，錦兒扯了衣襟一塊布條來給我纏了傷口，我隻說不打緊。
那女人自不是莫老頭的對手，不出幾招便被老頭一掌撞在牆上噴出一口鮮血來，老頭幾步走去一把拎了她的衣襟，抬手就要往她頭頂上一掌拍下，我立即上前阻攔。
“你要阻攔我殺她？”莫老頭瞪我道，我忙解釋：“非也，我隻是想讓她說出那姓鄭的下落，找到那廝，這個女人隨你處置。”莫老頭點頭道：“這也不難，快說，那廝身在何處？”隻一句，那女人自是不肯說，莫老頭也不多言，拎了她的衣領就往地下密室去一麵說道：“你為那個負心的相公不開金口，便為他嚐嚐皮開肉綻的滋味。”那女人自然知道何謂皮開肉綻，忙一手攀著莫老頭的手腕道：“我說便是。”
隻是便在一瞬之間，自她袖中忽地射出一物，當我們定睛看時，卻見一根袖箭正射在莫老頭手臂上，莫老頭一把扯出，卻見箭頭發黑，已然是喂過毒的，莫老頭捉著眼地女人的手臂一軟便被那女人一手甩脫，轉身便要逃，我一抬手，將刀再次甩出，這回，刀尖並未刺中她的身體，而是被刀柄砸中後腦，仆地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我幾步搶在莫老頭身前，見他一手扶了樹幹，我卷起他的衣袖，見他手臂上的一個圓孔正冒著黑血，全然不顧埋頭下去在他傷口用力吮吸一口，再將黑血吐在地上，莫老頭萬沒料想到我會如此，急叫一聲：“你這是作甚？”說著要將手臂抽回。
我緊緊扯著他又連吸幾口，見出了些紅血這才停下來道：“我可不想你與我出來一次便被這般毒死了。”錦兒打了碗水來讓我漱口，一麵又將手心裏的一小撮鹽粒遞給莫老頭，他接過
來撒在傷口上去。
“日後若遇此事切不可衝動，萬一是那見血封喉的劇毒，你如此所為隻會連自己的命也憑白搭上。”莫老頭道。
“你這老頭真是古怪，我家大哥冒死救你，你連句謝字也不說，反而怪罪起人來？”錦兒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我笑笑道：“不妨事，是莫老爺子怕我也一起中了毒。去，把那個女人綁了放在馬背上馱回去。”
錦兒一抱拳轉身將那女人綁個結實，至於方才那啞子，便一刀結果了。
我們騎了馬往回去，到了山下，將那女人交與老秦道：“好好看管，切不可出什麽紕漏！”老秦讓人把那女人抬進屋去直說大哥放心。見莫老頭臉色不對又急急問來，我隻說是中了毒，便讓人搭了吊板將他送上山去。
等我們到了山頂時，我喊一聲郎中快來，便有人小跑著去了，我與錦兒扶著莫老頭坐在草棚下時，郎中已然來到，打眼一看先咦了一聲，我指著莫老頭小臂上的傷道：“中了毒箭，快來看看。”
郎中俯下身看時，眉頭便又緊緊地皺在一起，搖頭道：“此乃五毒散，平常解藥隻能解其根本，還需要對症解藥才能將此毒化解幹淨。”我聞言一怔，道：“那女人定有解藥，需要多久服解藥，若無解藥又將如何？”我問郎中。
“自然是越快越好，這五毒散與江湖上所說的另一種五毒散又不相同，那種是烈性毒藥，中者兩個時辰內沒有解藥必死，而此種便是慢性毒藥，如若不服對症的解藥，身體會由內而外潰爛而死，與前些日子兄弟們中的那種毒相似，隻是再看這傷，又不太像那麽嚴重。”說著郎中又俯身看去。
莫老頭忙道：“初時中箭並非如此，多虧了你們大哥給我吸出了毒汁，否則恐早已發作了。”
眾人聽罷都是一驚，看向我來，郎中道：“大哥此舉太過冒失了。不過，我家大哥品性一向如此，為救自家兄弟向來不顧自己安危。嗯，這樣如此，我便先去熬些解毒的藥湯讓二位服下，再想辦法去找那對症解藥。”言罷叫了錦兒一起直往後院跑去。
莫老頭放下衣袖對我抱拳道：“我愛女傷你兄弟，我又打傷了你的兄弟，你不計前嫌，舍命救我，老夫，向你致謝了。”說時起身要向我行禮，我忙將他一把扶了道：“老爺子快別如此見外，此事一碼歸一碼，換作誰，我也是如此作為。”
我轉頭去問翟三，解虎與柱子是否有消息，他隻是搖搖頭說並無。
待郎中煎了草藥來與我和莫老爺子服了，我讓老爺子回去歇息，便叫了翟三一起下山去老秦處跟那女人要解藥。
下到山腳，正遇上解虎回來，說那個方岩如今遠遷外省沒了音信，我擺手道：“不必再去理會他，我已然捉到了那鄭閣士的娘子。”解虎一驚：“他娘子？”
“正是，且用毒箭傷了莫老頭，我來跟她要解藥，你辛苦一天上山歇息著吧。”我說罷去敲老秦的門，解虎擺手道：“此事何來辛苦，我便一起去看那老賊的娘子是何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