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只要有一個開始
易嬴與圖婧的事情雖然有些大不諱,但由於書房被兩人弄得太『亂』,易嬴也只得叫丹地、蘇三進來幫忙收拾。
兩人都是天英門弟子,清楚自己要與天英門主見面,圖婧也不會介意丹地、蘇三知道自己與易嬴的事。這樣雖然有些尷尬,但卻會讓圖婧的將來更安全。
沒想到易嬴竟會與皇后搞上床,看著圖婧在易嬴懷中赤luo『裸』的樣子,丹地、蘇三都有些發怔。
等到弄清事情原委,丹地雖然還沒有任何動作,蘇三卻已經趕著上來收拾東西了。[
知道丹地脾氣,易嬴也不在乎丹地幫不幫忙,直接說道:「丹地,皇後殿下想見見天英門主,說說如何配合垂簾聽政一事。你看幫著聯絡一下門主行不行?門主應該不會反對這事才對。」
「哼,你還知道她是皇后啊!但你怎麼想到將垂簾聽政的事情說出來,你就不怕她說出去?」
「皇後殿下怎會說出去?大明公主又不是善男信女,真出現這樣的事情,還不是給了大明公主一個清除異己的機會。」
事情已經扯白,易嬴也不怕將實話說出來。
丹地沒什麼反應,顯然很認同易嬴說法,圖婧卻一臉驚嚇地望向正在忙碌的蘇三說道:「蘇三,大明公主真會這樣嗎?」
雖然不愛說話,但由於以前一直在宮中伺候大明公主,蘇三做事的速度卻並不慢。
一邊幫易嬴、圖婧清理書房中的遺留痕迹,蘇三就點頭道:「公主殿下應該能做得出!因為事實上,公主殿下幾乎是以一己之力為陛下撐下半邊天,與那些大臣了解是了解,興趣卻並不大。」
「這個哀家也知道。」
「你們放心,哀家在那些大臣中還說得上一些話。不管垂簾聽政還是女皇上,哀家一定會支持大明公主的。」
自從知道大明公主也是天英門弟子后,圖婧就徹底放棄了一切不必要想法。因為不僅是圖婧,這個世界上的人幾乎都知道天英門沒興趣治理國家,卻不是說她們奪取不了國家統治權。
因此,只是配合一下實行垂簾聽政,似乎自己也能有份,圖婧也樂得表示出一些「真誠」態度。
並不意外圖婧說出這種話,丹地點點頭道:「奴婢明白了,奴婢會儘快幫皇後殿下聯繫門主。但門主什麼時候答覆,奴婢不能保證。」
「這不要緊,還有兩年時間,妾身等得。」
一臉謙和地點點頭,圖婧整個就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她一開始曾因為要接見易嬴而引起的短暫暴怒。
說完,圖婧就轉向易嬴說道:「少師大人,你看能不能試著與鮑公公他們那些總管太監交流一下。」
「皇後殿下要某與鮑公公交流?這是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好像今日哀家召見少師大人,也是鮑公公的意見。哀家看得出來,不僅哀家對自己的將來很擔心,鮑公公他們現在也對他們的將來很擔心。畢竟他們年紀並不大,與大明公主又沒什麼交情,突然要面對改朝換代的事,多少都有些焦急起來了。」
隨著圖婧說明,易嬴這才知道今日在殿後發生的事。
沒想到借著帶兩個小妖精上朝,大明公主圖蓮又藉機敲打了一下宮裡的那些總管太監。這事情雖然不稀罕,但也可見大明公主的確已將目光開始由宮外轉向宮內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給圖煬拜年一事所引起。[
當然,易嬴不會對圖婧許諾什麼。
因為對於太監這種東西,易嬴是不需要去太在乎的。
而且太監在北越國朝廷中並沒有什麼大勢力,不僅北越國皇帝圖韞不可能重視太監,大明公主更沒有重視太監的可能。所以真要去拉攏那些太監,能在北越國朝中做些什麼,易嬴都不知道,拉攏來又有什麼用?
然後,等蘇三將書房收拾乾淨,圖婧這才穿上緋衣將那些宮女、太監招進來,並且讓鮑公公繼續將易嬴送出去。
出到鳳棲宮外,鮑公公就試探著說道:「少師大人,您先前與皇後殿下在書房中單獨談了許久啊!」
「沒辦法,大明公主現在朝中過於強勢,本官不得不多花些時間來說服皇後殿下。」
易嬴不搭理鮑公公行嗎?行。但那就等於與鮑公公徹底決裂了。
所以模稜兩可說上兩句,易嬴也不介意向鮑公公表現出一種有來有往的態度。
因此聽到易嬴答話,鮑公公雖然沒有特別欣喜,但也微微驚訝道:「說服皇後殿下?少師大人想說服皇後殿下什麼?」
「當然是說服皇後殿下幫助大明公主管教太子殿下啊!當然,只能是幫助,絕不能妄想取代大明公主。」
「少師大人果然高見。」
聽著易嬴一心傾向大明公主的話語,鮑公公並沒感覺太意外。因為,易嬴不向鮑公公隱瞞他與皇后談了些什麼,這已經足以表明易嬴的態度了。至於說易嬴是不是真與皇后談的是這些事情,鮑公公認為這並沒有關係。
因為易嬴只要表現出願向他說明的態度,這就表明易嬴本身並沒有排斥太監的想法。
當然,或許不是全部,鮑公公卻絕對相信易嬴肯定對皇后說過要向太子和大明公主靠攏的話。因為不是大明公主自己拉開與那些官員的距離,恐怕現在想向大明公主靠攏的官員和宮中嬪妃都不會少。
然後鮑公公一直將易嬴三人送出皇宮才回去,一路上看在那些宮女、太監的眼中都很驚訝。
上了馬車,丹地才好像鬆了口氣,瞪向易嬴說道:「你今天到底搞什麼名堂,怎麼和皇后搞上了不算,還要與一個太監攪那麼久,難道你真想聽皇后意見,與那些不是人的太監攪和在一起?」
不是人的太監?
雖然不知丹地為什麼要憎恨太監,易嬴訕笑著說道:「丹地你說什麼啊!這可不是本官要與鮑公公攪在一起,而是大明公主即便垂簾聽政成功,甚至將來做了女皇上,也不可能迴避太監的問題。」
「怎麼不能迴避太監的問題,只要大明公主當了女皇上,宮中只留女人待著,還需要什麼太監。」
聽了丹地近似小孩的氣話,不僅蘇三立即將臉扭到一旁,易嬴也笑道:「丹地你別這樣好不好,不說大明公主能否這樣做,即便大明公主真這樣做了,北越國又能一直由女『性』來執掌?所以不管我們願不願意,太監始終是屬於宮廷的人。」
「誰說北越國不能一直由女『性』來執掌?」
「萬一大明公主真要尋一個女『性』繼承人,你又要怎麼辦?」[
雖然在宛華宮中,聽易嬴說起設計太子的事情時,丹地還好像對太子很同情。但突然說到女『性』繼承人,丹地又一下格外認真起來。
不知該怎麼說丹地,易嬴一咧嘴道:「丹地你可別拿這事來問本官,即便本官真有可能看到那一天,但恐怕也已經無法登朝理事了。而或許事情真會朝這方面發展,我們卻也要看北越國是否一直都能有傑出女『性』誕生的問題。」
「國家不同於江湖門派,註定是祖宗社稷佔上風。」
「如果天英門真想將北越國也當成一個江湖門派來經營,何須又要依靠北越國。自己創建一個國家,橫掃大陸不是更好嗎?」
「哼,你以為天英門橫掃不了大陸嗎?」
不是不滿,而是由易嬴解釋中,丹地也知道自己已落入了天英門主導一切的誤區。嘴上雖然沒認輸,但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不過,丹地是安靜下來,蘇三卻好像有些好奇道:「大人,你是怎麼和皇后攪在一起的,難道這就是皇后召見大人的真正意圖?這未免太難想像了吧!」
「事情當然不是這樣,這不過就是個無巧不巧而已。」
雖然不是說非得解釋不可,而是易嬴非常樂意向蘇三解釋。
但隨著易嬴開始炫耀,丹地就猛翻白眼道:「死老倌,人家皇后只是頭暈一下,你也敢趕著去佔便宜,真是不要命了。」
「這不是本官要佔便宜,而是本官有著不得不去佔便宜的理由。當時本官就是習慣成自然,之後才不得不向皇後殿下下手,所以那並不是本官要故意去輕薄皇後殿下。」
不能說是解釋,易嬴依舊有種炫耀的感覺。
「哼,習慣成自然?你哪來這種蠢習慣,吾怎麼不知道?」
聽出易嬴嘴中得意,丹地的雙眼橫得比白兔還白,一臉不屑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有本事你去大明公主面前這樣習慣成自然試試。」
「哦!那是大明公主沒給本官機會,換成丹地你還不是一樣?三兒你說是不是……」
一邊在嘴上繼續**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丹地,易嬴卻將右手放在了身邊蘇三的大腿上。
而不管是不是佔蘇三便宜,易嬴卻都認為自己有足夠佔蘇三便宜的理由。何況他如果不主動去佔蘇三便宜,僅憑蘇三的『性』格,或許易嬴還有那麼一絲機會拿下丹地,但卻絕對沒有絲毫機會能拿下蘇三。
而隨著易嬴右手落在蘇三大腿上,蘇三隻是低頭看了一眼。
別說身體沒有任何突如其來的顫抖,甚至臉上表情都沒有太大變化。
可蘇三是沒吭聲,丹地卻立即火起來。「嗆!」一聲將腰側長劍扯出一寸長。雖然沒有橫到易嬴脖子上,但也是滿臉厲『色』地怒視易嬴道:「混蛋,你想對三兒幹什麼。」
「什麼本官想對三兒幹什麼,丹地你為什麼不問問,本官又想對丹地你幹什麼。」
雖然丹地的動作也嚇了易嬴一跳,但易嬴卻並沒將手掌從蘇三大腿上收回。反而硬著脖子將手掌在蘇三大腿上『揉』了『揉』道:「本官即便是娶了春蘭,可天英門也沒有一個官員只許娶一個天英門弟子的規矩吧!本官又不是娶不進來,還是丹地你不知道本官厲害。」
「誰管你厲不厲害,你還不放手!」
知道易嬴在說自己什麼厲害,丹地卻絲毫沒有放鬆。
易嬴卻也異常頑固道:「放什麼手,三兒都沒叫本官放手,丹地你又在那裡皇帝不急,太監急幹什麼。」
「你真不放手?」
接連帶出一串「嗆嗆!」聲,丹地也沒有絲毫退讓,慢慢將長劍從腰側劍鞘中一點點拉了出來。
有很多時候,事情未必一定會向某個方向發展。這不是說易嬴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而是易嬴即便知道丹地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也不想處處都向丹地退讓。何況這事情與丹地本身就沒有太大關係。
「好了!你們不要再鬧了。」
終於到丹地已將長劍完全從劍鞘中抽出,蘇三就一揮手,將易嬴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臂推開,一臉認真道:「大人,你想要三兒做你的女人不是不可以,但三兒對這種事實在說不上太大興趣,所以大人如果堅持,不如我們就做個約定怎麼樣。」
「約定?什麼約定?」
「三兒,你可不要和這老混蛋做什麼決定,他除了是一個老『色』鬼外,還能是什麼好東西。」
聽到蘇三提起約定,不僅易嬴立即來了興趣,丹地也不嫌多嘴地說了一句,同樣也將長劍收回了劍鞘。
看到丹地收回長劍,蘇三眼中也好像鬆了口氣,然後望望兩人道:「很簡單,什麼時候大人將二師姐也收為自己女人了,蘇三就隨大人吩咐,隨時都可以做大人的女人。」
「什麼?你說什麼?」
「什麼?你說什麼?」
同樣的話由兩人嘴中同時說出來,易嬴是又驚又有些不甘心,丹地卻是又驚又有些惱怒。
易嬴不是不相信自己無法將丹地弄到手,而是比起原先的唾手可得,突然要將自己與蘇三的好事交託到丹地之後來完成,這不是白白耽誤時間嗎?而丹地同樣惱怒蘇三竟將自己當成了與易嬴的相好條件,好像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更像是自己的某種嫉妒一樣。
當然,丹地不會將這種只會讓自己感到惱怒的感覺說出來。
可易嬴卻未必會放過丹地,很快點點頭道:「說的也是呢!就憑丹地的妒『性』,若是本官先收了三兒,丹地不得咬爛本官耳朵才是。」
「你說什麼?你以為吾會因為你而嫉妒,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沒想到易嬴終於還是扯出了自己嫉妒的話語,丹地再次橫眉瞪向易嬴。
雖然不像在大明公主面前一樣是因為利益關係各取所需,但易嬴也同樣不甘退縮道:「那好,就算本官不是東西。那丹地你說,你這不是嫉妒又是什麼?要說在本官的少師府中,丹地你可不僅像個妒『婦』,更像一個大『婦』呢!」
「閉嘴,你才是妒『婦』、大『婦』呢!我只是不想女人生來就只能受男人擺布。」
「不想女人受男人擺布?這太難了。」
不是說終於弄清了丹地想法,而是丹地的想法讓易嬴有些自嘆不如,也有些無能為力。
因為,現代社會即便處處都在鼓吹男女平等,可真正能做到男女平等的地方不過是十之一、二而已。好像那些高低不一的官位,女人所能得到的總都是次得不能再次的官位。
或許有人想說,女人也有做高官的時候,但那也只是等級更高的男『性』官員捨棄下來的不需要官位。
而只要所有官位都是由上向下發布,女『性』官員都很難得到真正的男女平等。
即便一些國家中也不乏女總統、女總理等一類顯耀,但她們要想實現自己的政見、理想,哪個又不需要去看那些人員占多數的男『性』官員臉『色』。不然僅是一個不作為,就足以將那些女『性』官員從所謂的「神壇」拉下來。
因此,相比而言,擁有絕對生殺大權的古代女皇上或許才是真正不必受男人擺布的女人。
可在武則天成為武則天前,誰又能說她不是經過了許多波折。
突然看到易嬴感嘆起來,蘇三、丹地都有些驚訝,丹地更是一臉懷疑道:「你又想在那裡胡扯什麼?」
「本官沒有胡扯,只是說丹地你除非能做女皇上,否則別說是改變別人,就連自己在某些時候都要受男人擺布的命運都無法改變。可即便你真成了女皇上,所能改變的也就只有自己不必再受男人擺布而已,卻不能讓別的女人也不受男人擺布。」
「誰說不能,只要大明公主成為女皇上后頒下旨意……」
說到這裡,丹地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自己想做女皇之意,卻首次流『露』出想將希望寄托在大明公主身上的感覺。
大明公主真會為丹地頒下什麼旨意嗎?
易嬴可不相信這點。
但他也知道自己無須去打破丹地幻想,打斷丹地話語說道:「丹地,你不要跟本官說什麼旨意不旨意的,難道那些旨意又不需要更多男『性』官員去實行,難道你又能讓大明公主將所有官員全都換成女『性』?」
「還是說,丹地你連什麼叫陽奉陰違都不知道。」
「哼!誰不知道什麼是陽奉陰違,但只要有一個開始,總有一天……」
說到總有一天時,丹地眼中就充滿了期望。
可面對丹地幻想,易嬴心中卻只能抱以極大同情。
因為,好像易嬴曾經生活過的世界,上下五千年也就只有一個武則天而已。嘴上說著想要成為武則天第二的女人不是沒出現過,只是從沒有成功過。而且為了維護自己來之不易的權力,那些得到一些小權的女人立即就會去拚命討好那些給予自己這些權力的更上一極男『性』官員。
等到她們的心氣都已被自己逐漸消磨光了,顧自己都尚且不足,那還能去顧及別的女人?
所以,這就是一個男權社會的大勢影響無法改變的問題,沒有徹底顛覆男權之前,別說女權,真正的男女平等都永遠無法到來。
但這不是最讓易嬴遺憾的事,真讓易嬴遺憾的是自己居然錯過了蘇三的好事,還因為丹地的關係,越拖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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