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習慣成自然
一直沒與易嬴談論過焦玉的事,直到從宛華宮離開,丹地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不是因為易嬴給大明公主出的主意,而是因為易嬴竟給大明公主出了那種主意,而且大明公主居然還好像答應了。
所以一邊向宮外走去,丹地就皺著眉頭道:「大人,大明公主怎會答應你那種主意。焦玉現在可是太子母親!」
太子母親又怎樣,還不是與本官睡過。[
心中嘀咕一句,易嬴說道:「這有什麼不同,大明公主是靠自己力量成功,太子母親則是靠男人力量成功。與大明公主這種異數相比,本官還覺得太子母親的想法更貼合普通女人立場。」
「普通女人立場?你又想說什麼。」
對於易嬴拿大明公主和焦玉所做的比較,丹地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因為,在知道大明公主竟然還是天英門前輩后,丹地就一直將大明公主當成某種異類來看待了。而大明公主想成為垂簾聽政的女皇上,焦玉想成為皇后,這或許真沒什麼不同,難怪大明公主能「理解」焦玉。
不過,對於易嬴說話的方式,丹地還是頗有些不認同,好像他已將女人看透一樣。
這話用不著回答,易嬴直接用現代社會的流行語答道:「沒什麼,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撲哧……」
蘇三雖然不常說話,也不愛針對這些事情進行討論。可乍一聽到易嬴的怪異論調,還是禁不住噴笑一聲。
丹地則是狠狠望著易嬴說道:「你別看不起女人。」
易嬴笑道:「這不是本官看不起女人,而是大明公主如果沒有天英門的力量輔佐,她想征服世界,同樣得征服男人吧!不過就是這種征服未必需要通過身體來征服而已。但如果只用付出一次身體就可征服世界,或許那些有野心的女人都不會輕易放棄。」
「只是這種機會太少,余容恰是其中一個而已。」
「別說了,有人過來了。」
還在易嬴繼續逗弄丹地時,蘇三卻在旁邊低聲說了一句。
隨著蘇三話音轉臉望過去,易嬴就看到一個不算陌生的總管太監正朝這邊走來。
在宮中,人來人往,易嬴見過的太監、宮女也不少,可別說打招呼,易嬴真能認識的人根本就沒幾個,也不會有什麼太監、宮女主動向一名外官介紹自己的身份和職司,這也是絕對不允許的事。
但內庫鮑公公卻是個例外,因為易嬴的少師府正是從鮑公公手中接過的。
不過,與易嬴很少出現在宮內不同,內庫鮑公公會在宮中出現卻並不出奇。雖然不知蘇三為什麼提醒自己,易嬴卻也不當這是一回事,最多就是偶爾在宮內遇上而已。
只是,在易嬴認為雙方應該是錯身而過時,卻發現鮑公公的腳步行進方向居然很有問題。
竟然不是早早就避向一側,而是有向易嬴走過來的趨勢。[
在同一條路上遇到正面走過來的兩個人,即便雙方未必會直接撞上。可出於迴避原則,總會有一方主動選擇向旁邊讓一讓,絕對很少有那種寸步不讓、直接對上的情形出現。
易嬴雖然沒有向一個太監讓道的道理,但在注意到鮑公公迎過來時雙眼也是望向自己時,禁不住還是放慢了腳步。
然後鮑公公來到近前,果然就微微一欠身道:「少師大人,皇後殿下有請。」
皇後殿下?
聽到鮑公公上來搭話,易嬴還沒反應過來,丹地、蘇三就愕然對望了一眼。因為,易嬴先前很可能只是「隨便說說」,但皇后怎麼就立即來請易嬴了?難道這世上真有什麼冥冥中自有天意不成?
當然,在北越國這個時代,鬼神論還是相當深入人心,因此丹地、蘇三頓時都一臉肅容。
同樣好一會,易嬴才反應過來道:「皇後殿下?皇後殿下真要召見微臣?」
「少師大人過慮了,那是皇後殿下前些時日唯有小恙,不方便見客。不然知道少師大人為陛下尋得太子,恐怕早就接見少師大人了。」
「哦!那是微臣失禮了,有勞鮑公公多走一趟。」
「哪裡,少師大人請……」
看到易嬴沒有拒絕自己,鮑公公臉上立即『露』出了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但易嬴可沒將鮑公公的表情變化放在心中。畢竟當初在少師府時,鮑公公可沒表現過任何言行於『色』的特質,所以這即便不是鮑公公特意裝出來的,也未必全都是真實。
因此,不管鮑公公為什麼要做出這種態度,易嬴也是寒暄兩句,隨著鮑公公再次往內宮方向走去。
任何皇宮都會分外宮和內宮,外宮為各種王子和公主所居,結婚後就要搬出去。
內宮則為皇上的嬪妃所居,如果沒有內宮嬪妃通傳,只有太監和宮女可以進入。不過由於疏於管理,北越國內宮的進出人員卻特別多,但多都是一些內宮嬪妃的親屬,也是要經過通傳才能進入。
而宛華宮原本為華貴妃所居,同樣屬於內宮範圍,只是因為地處偏僻,易嬴也不會遇到那麼多人,但以易嬴往來宛華宮的次數,同樣證明了北越國對內宮的管理並不怎麼嚴格。
所以隨鮑公公前去覲見皇后時,易嬴也沒有太緊張。
一邊往內宮走去,鮑公公就說道:「少師大人,你不用太緊張,不是前些日子身體不暢,皇后所住的鳳棲宮平日都有很多大臣來往的。」
很多大臣來往?這種事情與自己有關嗎?
心中雖然菲薄了一句,易嬴卻留意到蘇三在朝自己點頭。看來鮑公公至少在這點上並沒騙自己,包括皇后前些時日身體不暢,應該全都是真的。所以易嬴也順勢說道:「鮑公公客氣了,能得皇后召見,那是微臣的榮幸。」
「少師大人知道這樣想就好,所以皇後殿下待會若是說了什麼重話,少師大人最好也不要太介意。」
重話?什麼重話?[
易嬴雖然不知鮑公公此話何意,但由於鮑公公顯然不準備繼續說下去,易嬴也不能多問了。
※※※※※※
「皇後殿下,前面說鮑公公已領著太子少師往這邊來了,你還是收拾一下吧!」
「收拾?收拾什麼收拾……」
「雖然哀家前些日子身體是有些不爽,但那混帳立太子時有沒有問過哀家一聲。太子,他憑什麼能有太子。」
嘴中一邊暴怒著,正當易嬴跟著鮑公公往鳳棲宮趕去時,皇後圖婧卻穿著一身鵝黃『色』緋衣正在那發脾氣。
作為任何一個國家皇后,由於事關國體,所以全都是精挑細選而來。
不過與圖婧儀態萬千、堪稱絕『色』的容貌相比,圖婧的頭髮卻有些微微散『亂』,好像是剛從床上起來,並未經過仔細梳理一樣。當然,圖婧身上的鵝黃緋衣也是近似睡衣的緋衣,通體透徹,穿了也如同沒穿一樣。
這不是說鮑公公自作主張要帶易嬴來鳳棲宮見皇后,而是接受了鮑公公意見后,圖婧正要梳妝,突然想起易嬴的太子少師身份,想起正是易嬴將太子帶到京城,圖婧就有些怒不可遏。
因為,如果所有女人都不能為北越國皇帝圖韞生出太子、生出孩子,那圖婧生不出孩子也不是她的問題,這也是圖婧放任北越國皇帝圖韞去外面沾花惹草、希望撞大獎的原因。
可現在焦玉偏偏就為圖韞生出了太子,這就證明了不只北越國皇帝圖韞有問題,她們這些皇后、嬪妃也有問題了。
再想起北越國皇帝圖韞的身體,還有太子居然不是認自己做義母,圖婧就更有些難以忍受。
至於說圖婧為什麼也姓圖,那就如同淞郡王圖迓曾將自己兩個孫女分別嫁給育王圖濠及浚王圖浪的兩個大世子一樣。圖婧同樣是皇室宗親的一員,不過比起淞郡王圖迓,與北越國皇帝圖韞的血脈離得更遠一些而已。
這在表兄妹就可結婚的古代社會,實在不算什麼。
而由於北越國皇帝圖韞是在登基后才成親娶皇后,所以為了安定內宮,圖婧的娘家也沒有多大勢力,這也使得圖婧在內宮中很難得到真正尊重。這樣的脾氣也就只能對宮女和太監發發,絕對不能在其他人面前顯『露』出來。
至於說鮑公公為什麼建議圖婧接見易嬴,一是為了圖婧,二也是為了自己。
因為,無論鮑公公還是宮中的其他總管太監,現在再要去巴結大明公主都已經有些晚了。可由於這些總管太監原本都是要伺候皇后的,所以鮑公公與圖婧的關係並不差。如果能繼續巴結住圖婧,再幫圖婧在未來取得某些權勢,他們或許也就能從大明公主的敵意中脫身了。
不管易嬴與大明公主究竟是什麼關係,想起易嬴好出主意的風評,這也是鮑公公曲線救國的唯一方法。
至於圖婧如果不能在易嬴這裡有什麼具體收穫,只要鮑公公給易嬴賣了這次好,自然也就等於搭上了易嬴這條線。
還有兩年時間,慢慢結交便是。
所以一路領著易嬴來到鳳棲宮,鮑公公並沒有著急。
來到鳳棲宮前,經過通報,鮑公公就領著易嬴往裡走去道:「少師大人,如果大人日後有時間,也可以經常來拜望一下皇後殿下。以前陛下不理事時,皇后也曾在大臣幫助下,為朝政『操』了不少心……」
在大臣幫助下?為朝政『操』了不少心?
聽到這話,易嬴和丹地都是一臉驚然,再看看蘇三時,卻見蘇三也頜了頜首。
這雖然對以前自知無後,身體又不好的北越國皇帝圖韞來說並不算什麼,可北越國皇后如果對朝政的興趣真那麼大,即便她未必能想到垂簾聽政的真正作用,想必對大明公主因為成為太子義母得到的待遇也會羨慕不已。
這樣一來,易嬴不僅再不敢小瞧這次皇后召見,包括先前大明公主聽到易嬴隨意提起皇后時的態度,問題也挺大了。
所以一邊往前走,易嬴就說道:「皇后對朝政的興趣很大嗎?」
「少師大人誤會了,皇后對朝政的興趣並不大,只是因為以前陛下和大明公主對朝政的興趣都不大,眾位大臣沒辦法,很多事情都只能去找皇后拿主意。可現在陛下和大明公主即便都已重新為太子振作起來,皇后在那些大臣、官員中的影響力仍是不薄。」
聽到易嬴聽懂自己暗示,鮑公公就是一陣竊喜。
因為,易嬴如果真想通過皇後來掌握大臣,對於鮑公公來說,收穫肯定是最大的人。
但他並不知道易嬴考慮的乃是大明公主會不會與皇后因垂簾聽政發生衝突的問題,因此即便有鮑公公保證,易嬴仍是不敢放心。
「微臣易嬴叩見皇後殿下。」
同樣是在書房中,當易嬴見到已經整肅過衣裝的北越國皇後圖婧時,圖婧臉上不僅再沒有任何煩躁情緒,甚至在見到易嬴時,也只是因為易嬴容貌微微驚訝了一下就說道:「少師大人快快請起,少師大人乃是朝廷肱骨重臣,哀家怎當得如此大禮。」
隨著圖婧伸手來扶,易嬴也不禁有些受寵若驚道:「微臣多謝皇後殿下恩典。」
這不是易嬴在故做姿態,而是看多了那些厭煩自己相貌的圖氏中人,對於圖婧的「親民」,易嬴是相當意外。
所以偶爾一次受寵若驚,易嬴也不會感到太難堪。
當然,易嬴不會等到圖婧真正來扶自己,因此沒等圖婧雙手沾到自己肩膀,易嬴就已經慢慢站起來。
「啊!」
可是,易嬴雖然已在慢慢站起,但本在彎腰做勢攙扶易嬴的圖婧卻驚呼一聲,沒有隨易嬴一起立起腰桿,身體卻突然往前一傾,直接就往易嬴身上倒去。
「皇后小心!」
雖然是眾目睽睽下,可皇后突然倒向自己,易嬴也不能不攙扶,更不能去躲。
在圖婧身體壓向自己時,易嬴的雙手也從下面抄了上去。左手快一點,勉強頂住了圖婧肩膀,慢了一步的右手卻無巧不巧地握在了圖婧豐胸上。
雖然這的確只是個意外,但由於易嬴在現代官場遇到的類似意外太多,不是易嬴想對皇后幹什麼,而是習慣『性』地在圖婧胸脯上捏了幾把。
畢竟身為一個年輕有為的市長,易嬴在現代官場上就遇到過不少投懷送抱的事。
這不是易嬴故意,實在是習慣成自然。
例如當初已不算年輕的團委書記崔姐,同樣是這樣才自然上了易嬴的床。
不過,「自然」完畢,易嬴才想到這裡並不是現代官場。雖然因為身體遮掩及角度的關係,易嬴並不怕自己動作被其他人看見,但仍是有些大驚失『色』道:「皇後殿下您沒事吧!」
「皇後殿下……」
「皇後殿下……」
突然看到皇后倒在易嬴身上,不僅易嬴全無準備的「自然」了一下,甚至那些太監、宮女也看得全都驚呆了。
等到易嬴驚呼出聲,那些宮女、太監才一個個撲上來將圖婧從易嬴身上扶起。
當然,易嬴這時早已將「自然」了一下的右手收回了。
被宮女扶起時,圖婧就滿臉窘迫地望了望易嬴,卻是不慌不忙地搖搖頭道:「不要緊,哀家沒事,只是剛才頭暈了一下。」
「頭暈?快叫太醫、太醫……」
「……等等,不要叫太醫,都說哀家沒事了。」
由於這次「小恙」,圖婧已錯過了太子還朝的大事,所以她根本不願只因一次頭暈就再叫什麼太醫。何況剛被易嬴捏過胸脯,不在易嬴逃跑前討點便宜回來,哪還有這麼好的機會。所以聽到鮑公公想叫太醫,圖婧當即怒叱起來。
看到圖婧發怒,鮑公公立即跪下道:「皇後殿下,鳳體要緊啊!」
「少師大人,那你說哀家需不需要叫太醫?」
剛剛才「自然」捏了一下皇后胸部,在圖婧被人扶起時,易嬴可不敢急著站起來。
不過,還在易嬴自己也有些不知該怎麼應付時,突然聽到皇后詢問,易嬴抬起臉來,卻注意到圖婧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臉上一窘,這才回味過來道:「或許不需要吧!皇後殿下如今只是身體剛剛恢復,大起大落下,容易頭暈也不是什麼怪事。」
「如果這時急著叫太醫,被陛下和朝廷認為皇後身體已經不堪,那反而不好。」
「聽到沒有,今天這事絕對不準說出去,否則哀家定要砍了你們的腦袋。」
「奴婢遵命!」
誰都知道這時再叫太醫肯定對皇后不利,但除了易嬴,包括鮑公公卻都不敢不叫太醫。
因此,聽到易嬴替他們擔下責任,所有太監、宮女頓時全都磕起頭來。
看到事情發展這麼快,甚至易嬴都已進步到與皇后擁有「某種秘密」的狀況下,一旁同樣沒來得及反應,主要也是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的丹地、蘇三也有些滿臉愕然。
當然,這個所謂「某種秘密」也只是向太醫隱瞞「病情」的秘密,並不是說她們看到了易嬴的「自然」動作。
可即便如此,隱瞞皇後身體狀況,這同樣也是個大秘密。
因此,在眾人都叩頭答應不說出皇后曾經頭暈時,圖婧也點點頭道:「好吧!你們先退下去!哀家有話要與少師大人單獨說。」
「奴婢遵命。」
遇到了這種需要隱瞞病情的事,沒人會懷疑圖婧想要和易嬴單獨談談的想法。所以在圖婧以皇後身份發下命令時,甚至丹地、蘇三都絲毫沒有懷疑地與其他宮女、太監一起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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