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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大明公主的煩惱

  由於這次不是被大明公主晾在宛華宮中,而是易嬴自己將自己晾在宛華宮中,所以比起上次待在宛華宮書房的小心翼翼,易嬴這次就要放鬆多了。何況蘇三現在已經是易嬴的「自己人」,卻不是宛華宮中的宮女。 

  因此一等安靜下來,翻看了一下書籍,覺得沒有什麼趣味,易嬴就將注意力放到了一些大明公主手札上。 

  不過,與易嬴的期待不同,大明公主的手札中並沒帶有什麼有關的政治、時事的分析,只是一些日常瑣事等等。 

  好像是今日看到開花,便聯想到北越國的國家繁盛。[ 

  吃飯的鹽重了一些,便聯想到苛稅會不會重了些等等。 

  雖然這種遙指政治的東西看起來很有趣,易嬴卻並不會放在心上。因為很顯然,這種空想政治更像大明公主寫給太子「學習」的東西。 

  因為,這就如現代社會人人都知道的萬丈高樓平地起,但你如果要讓一些從沒做過建築工的工人去工地上,他們照樣是一抹黑。 

  因此這種看似政治、看似高瞻遠矚的東西,絕對都是一種虛假政治。因為真正的政治全都是由人與人所組成的,儘管各種長篇大論寫得再多,都掩蓋不了人與人的活動、人與人的利益交換就是政治本質的特徵。 

  所以,大明公主這種寫來給太子隨便翻閱的東西,絕對帶有誤導『性』質。 

  如果太子將來只知道好高騖遠的看問題,只知道要北越國國家繁盛,卻不知該如何讓北越國繁盛,不知通過人民努力、官員努力去讓國家努力,這就是大問題了。 

  但是,易嬴更清楚這與自己無關,看了看就丟到一旁。 

  畢竟以歲數來說,讓易嬴輔助太子還不如讓易嬴輔助大明公主現實些。而且當初焦玉的拜託也只是讓他保護太子安全,並沒有其他期望。 

  「少師大人在看什麼?少師大人覺得本宮的手札很有趣嗎?」 

  由於聯想到了一些現代社會東西,易嬴並不覺得時間過得太快。突然聽到書房外傳來詢問聲,抬臉看去才知道是大明公主竟然回來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朝上沒有什麼大事的原因。因為比起不用去討論的浚王圖浪出境立國的奏摺,現在的朝廷事務主要就是為了吞併西齊國而旋轉,雖然事情有些繁瑣,但並不會將大量時間浪費在什麼君臣爭論上。 

  看到大明公主進來,易嬴趕忙從書桌旁站起,一邊向書房外張望,一邊煞有介事地向圖蓮躬身道:「小臣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你做那醜樣幹什麼,知道你不想太子在此,本宮已經打發他去玩了。但你今日又有何事要避開太子?是你先說,還是本宮也先說說那**與圖瀲、圖俟在冉丞相府中群英聚會的事?」 

  群英聚會? 

  聽到圖蓮說起上次自己在冉丞相府中『亂』出主意的事,易嬴一咧嘴,卻不敢將事情扯到那麼遠的地方,直接說道:「公主殿下言重了,比起今日小臣要瞞著太子殿下向公主殿下稟明的大事,那都是一些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混蛋,你敢說自己將陛下意圖全都告訴圖瀲是不值一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面對圖蓮憤怒,易嬴依舊沒有多大自覺道:「公主殿下,儘管吾等都想成為英雄,可也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好像這種遲遲早早的事,我們實在沒必要太介意。所以比起今日小臣要對大明公主提及的要事,那事真不算什麼?」 

  「……真不算什麼,真不算什麼?哼。」 

  似乎對易嬴的態度異常惱怒,圖蓮用力哼了一聲才說道:「那本宮就先讓你說,然後再來同你說。你到是先和本宮說說,今**又有什麼話要瞞著太子對本宮說?」[ 

  「不用說,公主殿下一看便知。」 

  說著易嬴就將小雨向大明公主彙報焦玉一事的密件遞給了圖蓮,更是擺出了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 

  不過,易嬴是盡在掌握了,等到看清密件中內容,圖蓮的臉『色』卻立即就有些發黑、發沉。 

  似乎是嘗試壓抑了一下,圖蓮還是很快暴怒起來,彷彿再也壓不住憤怒地叱向易嬴道:「混帳,這是什麼東西?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公主殿下這是什麼話,這當然是天英門的東西啊!」 

  裝著沒聽懂圖蓮話語,易嬴就故意轉開了話題。 

  圖蓮顯然沒想到易嬴竟會這樣回答,怔了一怔卻更加憤怒道:「吾當然知道這是天英門的東西,吾是說這東西為什麼會到了你的手中。」 

  不是說弄巧成拙,易嬴可不敢直接向大明公主談焦玉的事,仍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道:「因為這是太子母親的要求,她怕公主殿下知道這事後發火,便讓保護她的天英門弟子先將消息轉到了本官這裡,再由本官來對公主殿下進行說明。」 

  「由於這要求並沒違背保護太子母親的命令,那天英門弟子才將消息先送到了本官這裡,這便是小雨的說明。」 

  沒有再遲疑,易嬴直接將小雨的說明信件交了上去。 

  小雨的信件內容雖然並不多,圖蓮看過後臉『色』卻好了許多,顯然也不會再為易嬴先看到小雨寫給自己的密件惱怒了,而這就是易嬴所想追求的效果,先用小雨的忠誠沖談圖蓮對焦玉的怒氣再說。 

  情緒雖然已經緩和下來,圖蓮在收下小雨信件后卻仍是瞪向易嬴道:「哼?你現在是想幫那**說情嗎?你有什麼資格幫她說情?她這種事情也能原諒嗎?」 

  「為什麼不能原諒,這可是好事、大好事啊!」易嬴一下樂道。 

  沒想到易嬴竟會說這是大好事,同樣不知易嬴該怎麼為焦玉說情的丹地、蘇三臉『色』也是變了變。 

  而圖蓮更是立即暴怒起來道:「混蛋,你敢說這是大好事?你信不信吾現在就宰了你!」 

  「公主殿下,您先別急。這事雖然對太子來說並不是好事,但對公主殿下來說卻是好事啊!」 

  擺出一副神秘樣子,易嬴甚至還往書房外望了望,似乎是想確認太子有沒有回來一樣。 

  如果易嬴沒有這個多餘動作,圖蓮也絕對不會相信他,乃至是容忍他。可是看到易嬴故作姿態,圖蓮還是猶豫一下道:「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既然公主殿下已知道垂簾聽政,但想必更清楚垂簾聽政的極致是什麼吧!」 

  「那可不是廢立太子那麼簡單的事,而是廢立皇上啊!皇上能輕易廢立嗎?當然不能。所以我們既不能直接從皇上身上挑錯,那就得從皇上母親身上挑錯,然後弄一個小株連,事情大概也就可成了。」 

  「所以不管公主殿下有沒有打算走到幕前,先埋個伏筆也是不錯吧!」 

  伏筆?[ 

  儘管易嬴說的很有些興緻勃勃,但聽清易嬴所說的主意,不僅丹地、蘇三,甚至圖蓮都不是驚訝地望向易嬴,而是立即一臉小心地望向書房外,顯然都明白,這話絕不能讓太子聽到。 

  不過,丹地、蘇三是很快將眼睛收回來,圖蓮卻是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彷彿有些似笑非笑地望著易嬴說道:「少師大人,你這話還真是不怕當面說出來啊!」 

  「這有什麼,從長遠考慮看,少年皇帝又怎能統御那麼大的局面,而且真要讓余容出到境外轉上一圈,如果余容和太子母親在還沒有繼承人的狀況下就先行身死,重要的是那時太子母親還活著,那麼余容打下的基業又該歸誰來繼承?」 

  「太子母親有這能力嗎?恐怕沒有吧!」 

  知道易嬴想說什麼,雖然裡面誘『惑』極大,圖蓮卻不敢太認真了。 

  易嬴點頭道:「當然,這得要太子母親也在余容軍中擁有足夠影響力才成,卻得公主殿下去想法幫太子母親努力一下了。這樣最少可將余容的軍隊拿下來,多就又可賺下一片國土。所以這是好事,絕對是好事啊!」 

  寒!而且還是惡寒, 

  聽到易嬴在那裡大說好事,書房溫度卻一下降低了幾分。 

  當然,這不是說圖蓮又將自身氣勢釋放了出來,而是圖蓮和丹地、蘇三幾乎都遠離了易嬴一步,彷彿是想要躲開易嬴一樣。 

  因為很顯然,易嬴就是想用一個女人來換取余容的盂州軍,乃至是余容出境立國後為焦玉打下的江山。 

  好一會,圖蓮才先行反應過來,慢慢恢復正常思維,皺皺眉頭說道:「少師大人認為這事可行嗎?」 

  「可不可行至少都可以試試再說,若是試都不試,那才是什麼事都不成了。」 

  「但不管怎樣,這事的成本低得讓人根本就不願放棄,只是本官自己沒這個力量罷了。所以,這雖然的確是太子母親的醜事,但對公主殿下來說卻的確是件好事吧!至少這也能為將來廢立……」 

  易嬴沒有繼續說下去,再說下去就有些恬不知恥了。 

  望了望易嬴,圖蓮眼中卻有一種異樣感嘆道:「少師大人,你認為本宮應該相信你嗎?」 

  「從小臣年齡上來說,公主殿下應該相信本宮,再不然,不說讓公主殿下下嫁,公主殿下就當是可憐一下本官,陪本官上一次床總行吧!免得公主殿下日後還要反反覆復擔心,這值得嗎?」 

  由於回到書房后,圖蓮坐的地方本就距易嬴不遠,所以身體向前伏了伏,易嬴就將圖蓮的小手抓在手心中撫『摸』起來。 

  這不是說易嬴大膽,而是易嬴今日給圖蓮出的主意太過出格,他不得不表現出一些對圖蓮的忠心,尤其是因為「痴戀」而忠心的感覺。 

  因為,這可不是已成為一片坦途的垂簾聽政,而是廢立皇帝自己做女皇的逆天之舉。 

  如果沒有易嬴最初有關太子究竟是誰的繼承人說明,或許對易嬴的狂妄,丹地、蘇三都很難理解。但在知道太子終究逃不脫大明公主的壓制后,那讓大明公主在幕後做皇帝,與在幕前做女皇又有什麼區別? 

  而在易嬴抓住自己小手時,圖蓮的整個身體雖然都已顫動起來。可隨著易嬴開始撫『摸』,圖蓮卻只是怒瞪了易嬴一眼道:「你想幹什麼?」 

  易嬴卻在避開圖蓮眼睛后,毫不掩飾地望著圖蓮半『裸』在緋衣下的胸口道:「公主殿下,或許殿下會覺得下嫁本官很不該,但若是與本官同同房,這應該沒有關係吧!而且不是如此,公主殿下又真能放心嗎?」 

  好像現代社會中,連身褲最初也只是一種「普通」女『性』用品,可由於不僅穿上去麻煩,一旦穿上,脫下來時就絕對只能撕扯開,僅能使用一次,所以最後就變成了專用的情趣用品一樣,北越國這個時代的男女關係也一樣。 

  在北越國這樣的古代社會中,一直說的都是盲婚啞嫁。如同焦玉雖然與余容有感情,最後還是只能「盲婚啞嫁」給穆延一樣。 

  因為不能左右自己婚姻,女人的婚姻,乃至她們的身體都成了她們與人交易的唯一手段。 

  這即便不能說她們只能用自己身體與人交易,但接受了女人身體,男人也很少有不幫女人辦事的。至少在北越國這個時代,言而有信,輕生死、重信諾的古譽還是非常多。 

  所以,易嬴表現出來的價值越大,圖蓮也就越難相信他。 

  不是不相信易嬴不肯幫自己,而是不相信易嬴會不會一直幫自己,更怕他萬一背叛自己等等。 

  因此在易嬴捉住自己小手撫『摸』時,圖蓮心中雖然憎惡非常,但也沒有甩開易嬴。 

  當然,易嬴可不敢像在圖玟、圖瀲面前那樣撲上去,因為身份的關係,易嬴去撲圖玟、圖瀲雖然沒關係,但想撲大明公主卻絕對不可能。 

  僵持了一下,還是圖蓮甩開了易嬴雙手道:「你還沒『摸』夠嗎?」 

  「夠?這怎麼可能夠?不會公主殿下覺得這樣就可滿足本官了吧!」 

  不是說得意,而是在成為一品少師后,沒有什麼更多權勢可去追求,又因為年紀太大而不能去考慮皇位的事,易嬴就將自己的更多注意力都放在了金錢和女人身上。 

  所以找圖蓮要錢,易嬴可沒有這麼笨,當然是圖蓮的身子更誘人。 

  知道易嬴想要的是什麼,圖蓮狠狠瞪了易嬴一眼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公主殿下,這怎是本官得寸進尺呢!」 

  不是說洋洋得意,而是易嬴沒有絲毫退縮道:「原本這就是公主殿下不放心本官,又不是本官不放心公主殿下。所以為讓公主殿下早日放心本官,本官自然只能捨命陪君子。」 

  「你對圖瀲是不是也這樣說的?」 

  「圖瀲?公主殿下是指二郡主嗎?二郡主可沒這麼麻煩。」 

  沒想到大明公主會在這時提起圖瀲,易嬴可不認為這是一種嫉妒,也是不怎麼在乎道:「因為,不管浚王爺和北越國朝廷誰勝誰負,最終還是要靠戰爭來決定。所以不僅本官,二郡主在事實上都是使不上什麼力的。」 

  「只是為了將來能有個保障,二郡主才答應與本官上床。」 

  對於自己與圖瀲上床的事,易嬴並不認為瞞得住大明公主。因為,易嬴一開始與圖瀲上床時即便還在丹地和蘇三的視線之外,但易嬴最後離開圖瀲在京城的府邸時,在外面接易嬴的人就是丹地和蘇三。 

  只是這事沒必要說明,也沒人會去要求易嬴說明而已。 

  「哼,你到是不隱瞞……」 

  頗為不滿地說了一句,圖蓮的目的也就是轉開話題,揮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這事吾會考慮一下的。」 

  「考慮什麼?是說同小臣上床的事嗎?」易嬴又開始樂道。 

  看到易嬴笑臉,圖蓮就知道他不是真不明白,一瞪眼道:「你別得寸進尺,本宮說的是焦玉和余容的事。」 

  「哦!那不知公主殿下可否介紹皇後殿下與本官認識一下。」 

  「皇后,你又想幹什麼?」 

  突然聽到易嬴提起皇后,圖蓮就皺了皺眉。當然,她不會認為這是易嬴還想說焦玉想做皇后的事。 

  易嬴一咧嘴道:「不會吧!難道公主殿下只想著要一個人垂簾聽政嗎?」 

  「現在陛下尚在朝中,大臣們或許對公主殿下帶太子垂簾聽政無話可說,但陛下哪日歸天,公主殿下真認為自己能獨自對登基后的太子實行垂簾聽政嗎?而且現在的皇后乃真正國母,公主殿下僅是太子義母。余容都知道皇后一位非同小可,公主卻不會不知吧!」 

  不是易嬴對皇后感興趣,而是歷史上早就有所謂東宮、西宮一說,易嬴卻不想因此出茬子。 

  不過,如同其他後宮一樣,易嬴雖然知道北越國皇帝圖韞肯定也有皇后、也有妃子,但論機會,可排不到他去向皇后請安。 

  「這個……,本宮知道了,這事容本宮考慮一下再說。」 

  再是皺了皺眉,圖蓮卻不需易嬴去再做說明。 

  以前圖蓮沒注意到這麼明顯的破綻,只是因為北越國皇帝圖韞在朝,誰也不會在乎那生不出一個雞蛋的北越國皇后。可一旦圖韞身死,太子繼位,圖蓮想要以義母身份垂簾聽政卻絕對跨不過皇后這道坎。 

  所以,北越國皇后現在或許是看似不重要,將來卻必將成為大問題。 

  然後在易嬴和丹地、蘇三離開后,望著易嬴背影,圖蓮就感到一陣煩躁起來。 

  圖蓮不是因為易嬴對自己的糾纏感到煩躁,而是前有那些總管太監擋路,後有皇后隱藏不出,圖蓮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垂簾聽政其實也並不是那麼簡單。 

  即便焦玉和余容的事情可以放一放給她們自己處理,但在易嬴提醒下,圖蓮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忽視內宮了。 

  而易嬴的提醒越到位,也就意味著易嬴的存在越重要。 

  如何滿足易嬴?這更增添了大明公主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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