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80年代極品小叔3》
回到房間後, 樓嵐坐在床邊舒舒服服地洗腳,看張淑芬在旁邊忙來忙去收拾他帶回來的衣服書本。
等人忙得差不多了,樓嵐擦了腳, 踩在木盆邊沿, 伸手把人拉過來,“好了別忙活了,你啊, 眼裏隻有活兒, 都沒你男人了。”
張淑芬嬌羞地捶了他一拳頭, “看你說的!我心裏哪能沒有你?”說著話,就軟軟地要依偎到樓嵐身上。
被她嬌羞的一拳捶到岔氣兒, 樓嵐卻沒意見, 反而心裏升騰起一股竊喜:婆娘天生力氣大, 一個人能頂兩個壯勞力用, 屋裏屋外一把抓。
當初千挑百選娶了她,不虧。
在這樣的先天條件下, 在樓嵐看來,張淑芬不過是清秀的麵容,也絲毫不減分。
畢竟要臉好看,他自己就夠用了。
張淑芬這個當媽的不拖孩子顏值後腿,身體又是女人中少有的健美, 平時少生病,生孩子時不費勁兒, 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自家男人俊得跟年畫上的大明星似的。
此時對方又用看寶貝般的多情眼專注熱切地看著她,張淑芬平時在外麵再要強, 到了自家男人身邊,不過是個需要疼愛的女人罷了, 哪裏遭得住他這樣的凝視。
被這麽一看,真是心癢,身上也癢,當即壓著男人就往被窩裏鑽。
“等一下,還沒吹燈!”
“等會兒再吹,人家還想跟你說說話。”張淑芬自然不好意思說她就喜歡在幹那檔子事兒的時候看著自家男人的臉,一看就特興奮刺激。
此時的她就跟哄無知少女偷吃禁果的色胚一樣:“放心,去年我撿的桐子能換不少煤油。”
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又還沒生孩子,一個星期才能在一起,哪能不想呢。
兩人胡鬧了一場,床架都差點被張淑芬給搖散架了。
一場事畢,張淑芬借著清理的機會偷偷查看了一下,確定男人交的公糧保質保量,沒有缺斤少兩的,心頭滿意,臉上的笑更軟了。
樓嵐自然知道她每回都要檢查一下,並不在意,隻是伸手摸到眼鏡,認真擦了擦重新戴上。
雖然他在外麵養了魚,可彼此都是純潔的關係,按他的思維方式來說,家裏有私庫不交糧,交去外麵,豈不是白白浪費力氣。
誰說男女幹那事兒都是男人占女人便宜?
看看他那張臉,誰占誰便宜,還真說不好。
大概這也是張淑芬對外麵那些人那些事從來都不予理會計較的根本原因,反正男人還是自己的,從外麵摟回來的東西也都盡用在自己家,別人都不計較,她還計較個啥!
兩口子膩膩歪歪摟在一起小聲說話。
樓嵐說自己在學校的事,“最近馬上就要中考了,學校也給了任務,教學壓力很大,各科老師都搶著拚命找時間給學生們塞知識……”
“這個暑假我準備去參加一下培訓,拿到考教師等級證的資格,升了級,工資能往上漲一漲,我還是想給你更好的生活,不想讓你繼續在村裏幹農活。”
樓嵐說得情真意切,說話間還一下一下撫摸著張淑芬粗糙的手掌,眼底閃爍著心疼。
張淑芬隻覺得自己整個都軟了,軟在了男人的懷裏,再多苦再多累,也覺得值了:“我不幹農活,還能幹什麽呀。我這麽笨,也隻能幹些賣力氣的笨活兒了。二哥,你想考就去考,別太有壓力,家裏一切有我呢。”
樓嵐把自己的手指與她的手指交叉著扣緊,側臉蹭了蹭她額角,歎息道:“傻婆娘,你能幹的活可不止地裏那些,難道你就不想跟在我身邊照顧我?”
張淑芬當然想,他不在的每個晚上都想。此時被他一勾勒,那美好的未來生活讓她眼睛亮晶晶的,臉上充滿了向往:“那我要把娘蒸包子的那手絕活給學到,以後你想吃,我就給你做。”
“.……我還想往高中學校走,當高中老師,工資更高,福利更好。到時候,就帶著你一起走,我去哪,你就去哪,咱們再要個孩子。”
“不管是男孩也好,女孩也好,隻要是你給我生的,我都會好好疼他愛他,親自教他讀書寫字.……”
夫妻之間的房內話是沒有邏輯可言的,東一句西一句,有時候說著說著,話題就不知不覺歪到了十萬八千裏。
等到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張淑芬悄悄掀開被子下了床,站在床邊摸黑穿好衣裳,臨走的時候又給自家男人掖好被角。
吱嘎一聲,木門打開又很快關上。
床上,樓嵐往被窩裏又縮了縮,心滿意足繼續睡大覺。
這會兒正是忙著割麥的時候,地裏的麥子收完了,就要馬不停蹄地把稻秧給插進田裏去,之後又有收菜籽等農務要忙。
種莊稼,都是人將就莊稼,不能讓莊稼來將就人。
所以忙的時候是真的忙,忙到有些人家夜裏都必須熬夜幹活。
不過等到忙完了,清閑的時候,也是真的清閑。
這兩年才實行包產到戶,家家戶戶都憋足了勁兒幹活。
哪怕現在天邊還一片青黑,隻能算是麻麻亮,山上地裏卻已經有了人在忙碌的聲響。
樓老太是個性子急躁的,早上四點左右就起來煮早飯煮豬食拌飼料喂雞喂鵝,等到半個多小時後,就開始叫人。
好在兩個兒媳婦都不是懶貨,聽見廚房的動靜沒多久就自發自覺起來。
早飯做好了,卻不是這時候就能吃,而是要先去地裏幹一趟活,等天邊太陽起來了,開始熱起來了,才能回家吃早飯。
因為小兒子難得回來,今天早上樓老太允許小兒媳晚一點出來。
張淑芬出來時王開芳已經催促大女兒洗好臉綁好頭發背上背簍,正準備出發上山割麥子。
想到要把糧食收回來才能安心,張淑芬也不磨蹭,去窗戶邊上拿到梳子,三兩下將頭發紮起來挽成圓鬢,又去水缸邊用瓜瓢舀了水刷好牙,前前後後幾分鍾就解決了,還不耽誤她跟樓老太說話。
“娘,二哥昨晚睡得晚,今天就讓他多睡會兒吧。”
拎著一桶豬食到豬圈邊的樓老太擺擺手:“還用你說呢!行了,趕緊去吧,早割完早回來吃飯。”
麥子很是豁人,等到夜裏沾染的露水幹了,麥穗上的尖尖兒真就跟針似的,紮得人又疼又癢,所以每天最好的收割時間是早上太陽出來前。
然而這麽一段時間肯定是不可能收完的,所以很多時候也必須頂著太陽幹。
收麥子,絕對是很多農村出身的人終身難忘的童年噩夢。
對樓蓮來說,也並不例外。
小孩子本就瞌睡,在你睡意最深的時候被大人強行叫起來,眼睛都睜不開就給急匆匆吼著讓你幹這幹那,然後走過一條條幽靜昏暗的山間小路,抵達麥地後,背著背簍一行一行彎腰割麥,哪怕捂得嚴嚴實實,麥穗還是會紮穿薄薄的布料,一個勁往臉上撲。
等到流汗的時候,更好了,麥穗上的細刺全都粘在了皮膚上,讓人癢得恨不得摳下來一層皮……
饒是內心靈魂已經二十好幾快三十了,重生回來第二天就必須早起上山收麥子的樓蓮止不住的心理不平衡。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回頭看見奶奶把兩個小妹妹都叫起來幫她喂豬燒火,再轉眼看左邊依舊沒有動靜的左廂房,想著小叔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在安安心心睡懶覺。
樓蓮怨念更深,忍不住抱怨:“小叔一個大人,還是男的,為什麽都不起來幹活?”
她跟花花朵朵都還隻是個孩子啊!
然而不等她大聲抱怨據理力爭,身邊聽見女兒嘀咕的王開芳就一巴掌往她腦袋上拍了拍,臉上帶著奇怪的笑:“你這死孩子,大人的事小孩兒別管!”
旁邊扛著細長扁擔,胳膊上挽著麻繩的樓岩聞言,轉眼跟妻子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短促淺笑。
樓蓮:“???”
左看看,右看看,靈魂已經逼近中年的樓蓮無比茫然,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不配做“大人”。
直到走在上山的小路上,聽見她媽打趣小嬸什麽時候給她生個小弟弟,樓蓮才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後知後覺領悟到剛才自家爹媽那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到底是啥意思。
然而明白過來後的樓蓮更茫然了。
別以為她沒結過婚就好騙,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幹了那事,不都是女人下不得床嗎?
不然怎麽會有如同“破敗娃娃”、“被卡車碾過”、“折碎了再重組”這一係列事後描寫?
所以為什麽到了小叔小嬸這裏,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小叔累到下不了床?
這個疑惑一直困擾著樓蓮。
直到忙死忙活,好不容易留下一口氣回了家,一抬眼就看見小叔站在院子邊,端著個杯子慢條斯理刷牙。
見樓蓮回來了,臭不要臉的小叔還從容淺笑著一邊擰毛巾一邊跟她打招呼,“小蓮回來了?早上割了多少?一會兒我也去。”
樓蓮有心懟他,眼皮子一抬:“好呀,小叔去吧。”
據說對付厚臉皮的人,就是要出其不意打直球,反正她現在是小孩子。
誰知還沒高興多久,去房子旁邊的曬壩堆放麥子的樓岩王開芳張淑芬三人就回來了,恰好聽到個尾巴。
張淑芬眉梢一挑,臉色不大好看:“去什麽去,不是說要準備考試嗎?再有兩個月你帶的三個班都要中考了,學校領導交代的任務不管啦?”
說著,眼神就轉到樓蓮身上,話卻是對著身邊臉色也不太好看的樓老大夫妻說的:“大哥大嫂,我這個當弟妹的雖然年紀小一點,可幹活卻一點沒緊巴自己一身力氣。就是前頭幾年掙工分的時候,也是拿的壯勞力滿工分。要說沒分家誰更占便宜,你們家三個孩子要養,學費也都是娘那裏拿的錢,我跟二哥一個孩子都沒有,二哥還要交一半工資到娘那裏,你們可不能這麽沒良心,覺得吃了多大虧似的。”
小孩兒能說出那樣藏著針對自家男人的話,肯定是在屋裏聽了大人念叨,總不至於是自己想出來的吧。
張淑芬可沒有不好意思當麵表達不滿的顧慮。
她男人都說了,有什麽事就該當麵鑼對麵鼓的說清楚,免得憋屈了自己,還容易生出許多誤會麻煩。
王開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勉強安撫了弟妹,幾步走過來,對著樓蓮就是一巴掌拍在背上,“一天天就你會說話,也不知道去哪撿的話,還不快去端飯!”
這一巴掌可沒收力道,打得樓蓮岔了氣,然後就是委屈。
可她本來就不是嘴皮子利索的人,重生了也沒換個腦袋什麽的。
小嬸說的話乍一聽根本沒得反駁,樓蓮隻能紅著眼眶歇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去廚房幫忙幹活去了。
等被奶奶指使著去倒潲水時,樓蓮才回過味來。
小嬸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也算是勉強抵了,可無論是吃的穿的,家裏都先緊著小叔,每次小嬸都用這個當理由,可謂是萬精油,哪裏需要往哪扯。
至於交工資的事,當初供小叔上學可也有她親爸的一份子功勞,當時就說好了以後如何如何。再則說,就算交了,平日裏全家開銷其實還是用的家裏種地得來的,每隔一段時間,小叔總能找個由頭把錢拿回去。
等於是說奶奶那裏也不過是錢的中轉站。
越想越煩,樓蓮索性不再想了。感受著背心還沒完全消失的疼痛感,樓蓮有些意興闌珊,深覺把自己困在這些剪不清理還亂的家庭糾紛裏很不得勁兒。
享受過經濟自由的樓蓮很快從“宅鬥”思維裏清醒過來,認真想著自己這麽小,該如何掙錢。
另一邊,樓嵐順利以“備考”、“批改試卷”以及“中考”三大理由留在了家裏,不用去管地裏的莊稼活計。
吃過早飯後,家裏人又出門幹活去了,就連樓老太都沒閑著,挽起褲腳夏天給秧苗除草施肥。
再過幾天就該拔秧苗插秧了,可得好好再給它們施一次肥,爭取長壯一點。
至於花花朵朵,兩姐妹也有活要幹,拎著小桶子去挖蚯蚓給家裏勤快生蛋的那幾隻母雞開小灶。
左廂房裏,樓嵐坐在舊書桌前,一邊批改試卷,一邊分心琢磨便宜大侄女的事。
人的身體外表可以騙人,眼神卻騙不了人。
昨天看見樓蓮的第一眼,樓嵐就察覺了不對。
旁邊再有真小孩兒花花朵朵作為對比參照組,樓蓮眼底不合時宜的深沉思考,顯然太不“小孩”了。
不過當時他隻猜測對方靈魂是個成年人,並不確定這是重生還是穿越。
今天早上看來,明顯是重生,因為她對自己這個小叔有怨氣,對大哥大嫂花花朵朵都有感情。
筆杆停下,樓嵐喝了口水,眯著眼期待地想:不知道便宜大侄女什麽時候開始身為重生主角的創業征途。
眼看著他卷子都不批了,轉手寫起薅羊毛計劃書,渣男係統都看不下去了:【樓先生,你真的要壓榨一個小孩?】
牧四頭羊都滿足不了你了嗎?
樓嵐半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甚至還抽空賣了個萌:【別胡說,人家是大人了,才不si小孩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