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戒賭戒成了網紅6》
每年的國慶節都是一個結婚高峰期,更何況今年還是難得的中秋國慶撞到了一起,無論是節日寓意上還是節假日時間上,都是今年下半年想要結婚的新人們的首選。
雖然距離國慶中秋還有四天,各大商家的種種優惠促銷活動卻已經搞得如火如荼。
樓嵐雖然是娛樂圈裏出來的,可娛樂圈的珠光寶氣依舊沒能磨滅他身為直男的屬性,麵對櫃台裏流光溢彩五花八門的首飾珠寶,他真的分不清葉紋跟絞紋哪個更好看。
或者說,有什麽區別嗎?
這個時候樓嵐就特別慶幸自己的結婚對象是張雅了。
兩人一起進店看了一會兒,張雅就明白挑選飾品是指望不上他了,從善如流地接過決策權,埋頭認真挑選比對,還把各式首飾的標牌仔細辨別,確定這些首飾使用的是何種純度的材質,是否保值。
一連逛了好幾家店,確定了兩樣首飾,卻在最後的婚戒上卡住了,挑不出滿意的。
主要還是普通珠寶店裏男款戒指不好選,要麽就是特別貴的,要麽就是樓嵐戴上怎麽看怎麽不適合的。
怎麽說也是婚戒,樓嵐也不敢說隨便買一個。看張雅嚴肅著小臉埋頭一個個認真挑選的樣子,逛累的樓嵐歪靠在櫃台邊上,做好一個試戴人的職責。
櫃台靠近大門口,外麵也是人來人往的,樓嵐正閑得無聊摸著撲克牌環顧四周,肩膀忽然被人一拍:“嘿樓嵐?你怎麽在這裏?”
這力道有些偏大,像是故意要把人往死裏拍,樓嵐隻覺得肩膀發麻,回頭一看,眉梢就忍不住一挑:原來是這仨啊。
拍他肩膀的是個黑矮胖,人稱青狗兒。另外兩個,其中身材瘦高,肩膀弓著,一笑就露出口煙熏牙的叫周波。膚色稍白,身材中等,手腕上掛一串檀木手鏈眉眼往下吊的人叫鍾奎。
正是帶原主下坑入賭門的三個胡朋友狗。
青狗兒暗搓搓拍了樓嵐一巴掌,另外兩個眼神往裏麵瞟,看起來是要找跟樓嵐一起來的人。
畢竟樓嵐看起來就是在等人,還很可能是等個女人。
樓嵐可不樂意讓他們跟張雅接觸,順勢笑著把人往外麵帶,揚起拳頭往青狗兒背心上一捶,笑得單蠢無害:“嗨,你們怎麽在這邊溜達?上次打電話約你們去周老板的場子,一個個都不敢去,咋?不把我當兄弟了?”
青狗兒被捶得咚的一聲悶響,差點被捶岔氣兒了,抬眼看樓嵐吧,這人又實在不像是故意報複。
都打過招呼了,他也不好又莫名其妙把這一拳給捶回去,青狗兒隻覺得憋屈。
周波跟鍾奎沒太注意兩人的這點交鋒,因為樓嵐化被動為主動,此時此刻正用“你們不講義氣”的眼神指責他們。
周波笑著掏煙,給樓嵐遞上一支。三個人散完了,自己也叼一根,埋頭點火的時候聲音含糊地說:“那不是真有事嘛,我爸病了,我就替他跑了趟貨。”
周波的爸常年“生病”,就跟樓嵐這個體育老師差不多,哪裏有需要,哪裏就有他的“病”。
鍾奎臉一皺巴,短眉毛小眼睛就往下掉得厲害,看起來就是一副“愁眉苦臉”的相:“家裏婆娘鬧得厲害,差點沒把家給拆咯!這不是娘們兒剛回娘家,我就出來找你們哥兒幾個了嘛。”
樓嵐擺手拒絕了周波湊過來點煙的打火機,抬手把煙往耳朵後一夾,勾唇假笑了一下,明擺著還介意這三個“鐵哥們兒”沒陪自己去賭&場玩。
三個都知道現在樓嵐賭&癮大,三句不離賭,再順著他話題說下去,指不定又得拉他們去賭,對視了一眼,默契地轉移話題。
青狗兒:“可別提周老板那茬了,樓嵐,你還不知道嗎?那地兒被抄了!”
樓嵐驚訝得眉毛都飛起來了,不敢置信:“誰幹的?同行還是.……?”
點好煙一口氣就抽完了半截煙的周波哼笑著彈了彈煙灰,歪著肩膀說:“要是同行就好了,是大帽子抄的,好家夥,昨晚半夜三更場子正熱的時候,往裏頭一衝,人跟錢全都沒跑掉。”
樓嵐心說沒跑掉就好,也不辜負他睡著了都還惦記著半夜起來搞事了。
鍾奎湊過來,壓低了嗓子神秘兮兮地笑:“哎,你們知道是誰通風報信的嗎?”
周波跟青狗兒都不怎麽好奇,樓嵐就明白三人早就說過這話題了,隻裝沒看出來,來了些興致地抬了抬下巴,問:“誰幹的?這麽快就被抓出來了,周老板那群兄弟還不得恁死丫!”
鍾奎笑了,“說起來也是搞笑,周老板不是也被抓住了嘛,抱頭蹲那兒等著帽子上銬,就他旁邊的黃哥吵嚷著鬧事,想要鬧騰著讓周老板有機會跑,結果他一鬧騰,有個年輕不經事的帽子就忍不住往他身上看,那眼神怪得很,還跟身邊另一個帽子一邊說悄悄話一邊看黃哥。”
“周老板多精的人啊,記住這茬,進了局子就想辦法見了自己婆娘,然後傳消息讓人去查黃哥。”
最後結果當然是很快就查出來了,畢竟黃哥作為主動打電話的人,局裏肯定是有從輕政策的,當著大家麵一起抓,也不過是個對“證人”的保護。
單就這上麵,就必定得露出破綻,更別提周老板婆娘的娘家有點能耐,走了關係弄到了舉報電話的信息。
“這黃哥也是個傻的,舉報電話居然用自己的手機打!”
青狗兒一抹鼻子,笑得幸災樂禍:“那黃毛平時一看就不是啥聰明人兒,有了實名製的電話號碼,又有內部的人說電話裏聲音很像。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被扒了皮嘛。”
周波哼笑,抖了抖腿,看起來也是在當樂子瞧,哪怕當初這三個人拉樓嵐進賭&場的時候還在跟黃哥稱兄道弟攀交情。
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樓嵐都層層及時推動,保管“觀眾”看了絕不出戲:“那後來怎麽樣?人出來了嗎?場子以後還能開嗎?”
眼看著樓嵐到這會兒了還在關心場子能不能開,三人都知道這人是徹底廢了,默契對視一眼,眼底都是隻有彼此才看得懂的興奮。
“人都被逮了,不少人今天早上才被家裏人花錢保了出來。”
“周老板就慘了,可能還要坐牢。”
聽聞要坐牢,平時膽子就不算大的樓嵐嘶了一聲:“周老板都要坐牢了?這也太可怕了吧!”
可不能讓他被坐牢給嚇慫了,三個人就忽悠樓嵐:“其實也就是周老板弄得有點大,一般人玩玩也就頂多罰款。去年不是打麻將都被抓了嗎,也就教育批評一下。”
三個人盡量把賭博的利害關係說得輕巧,還想慫恿樓嵐繼續賭錢。樓嵐猶猶豫豫,最後說:“玩大的還是算了,最近挺忙的,下個月不是就要結婚了嘛。”
還有錢結婚?
當初就提議把樓嵐弄進套的鍾奎眯了眯眼,往金店裏伸頭,說話的語氣裏不自覺帶上了點輕慢:“你還有錢帶你對象來買首飾?”
樓嵐得意地說:“我嶽父給我的。”
鍾奎嫉妒得眼都紅了。
恰好張雅看中一款戒指,要樓嵐試卻沒找到人,趕緊走出來。
視線對上鍾奎,張雅眉頭一皺,輕鬆的表情沉了沉,轉眼看見樓嵐抬手對她笑,這才抿唇重新露出個淺笑,卻不過去,隻是對樓嵐招手讓他過去。
笑起來的張雅確實算是小美女一枚,還是直男比較喜歡的那種。
老婆漂亮,工作體麵能顧家,還有個肯貼補家用的嶽父,別說鍾奎了,第一次見到張雅的周波青狗兒都嫉妒得恨不能以身代之。
“我對象讓我過去,今天我們是出來買婚戒的,那我就不跟你們瞎聊了,下次咱們一起湊個牌桌唄?”
恨不得恁死他的鍾奎自然一口就答應了,惡狠狠的跟牙根子咬著勁兒似的。
樓嵐傻兮兮地勾住鍾奎脖子勒了他一把,“好兄弟!到時候電話聯係啊!”
雖然兜裏有點錢了,可誰還嫌錢多壓手啊?
以前虧掉的那些錢,總要從這三個人手裏倒騰一部分回來。
樓嵐小跑幾步就到了張雅跟前。
張雅皺著眉嗔怪地瞪著他說了句什麽話,樓嵐就笑嘻嘻擺手,然後就抬手攬著她肩膀,兩人並肩回了店裏。
男的高大帥氣,女的纖細溫婉,怎麽看怎麽登對。
青狗兒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媽的,這狗批也太走運了吧!”
周波點頭表示讚同:“這女的一看就胯緊,老子上個月談的相親對象,往床上一帶,跟捅個大水管一樣空蕩蕩的。”
都說開長途貨車的,十個裏有九個嫖,周波這半個老司機也已是久經沙場的人物。
鍾奎腮幫子緊了緊,臉色不咋好看。
青狗兒眯著笑笑,用胳膊肘撞了撞哥們兒:“哎老鍾,不是我說你,還了我,當初就把人往小樹林裏一帶,想咋弄咋弄,女的被強了還有臉報警?”
鍾奎冷笑一聲,“你他媽也就嘴上鬥狠!”
這話就不愛聽了,青狗兒臉一沉,一點不慣著他那德性:“我看你是想帶也沒機會,人家能看上你?”
當初鍾奎就看上了張雅,讓人牽線搭橋想要處對象。可那會兒張雅還在上大學,怎麽可能跟鍾奎這種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談戀愛?
那個假期被鍾奎纏了一陣,就不耐煩地提前返校了。
金店裏,張雅也正嚴肅警告樓嵐:“那個鍾奎可不是什麽好人,你以後少跟他來往!”
剛才就從鍾奎表情裏看出點事的樓嵐沒多問,果斷舉手表示自己以後都少跟鍾奎來往。
原本還打斷結婚的時候請這三個,好多收三份禮金的樓嵐瞬間改了主意。
張雅側臉看他:“這麽聽話?”
樓嵐歪頭衝她眨了眨眼,丟去一個wink,“那當然。”
反正他說的是少來往,等弄點錢回來,他保證這三個狐朋狗友哭爹喊娘都要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