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戒賭戒成了網紅5》
有了一場“才藝秀”,張雅再看樓嵐,連眼神都不一樣了,有了不自知的崇拜與好奇。
但凡心性正常的人,在看見某人於某方麵有了“出神入化”的本事,沒有不敬佩歎服的。
若是這個某人與歎服的人是不同性別,那這種敬佩歎服更是輕易就能轉變成讓人心動的崇拜。
這大概就是另一種慕強心理。
樓嵐對這種眼神倒是習以為常,當初更加瘋狂的粉絲更是數不勝數。
但張雅跟那些粉絲最大的不同就是,張雅是他即將結婚的對象,他本人對張雅也頗有好感。
按照直男的審美,老師,護士,公務員這三種職業的女性,在他們眼中是自帶加分的,樓嵐也不例外。
教小學一群小屁孩兒的語文老師,長得也清秀,氣質雖然冷淡了一點,可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兩個小梨渦,可愛死了。
樓嵐又看了一眼側頭對著他仰著小臉笑得眉眼彎彎眸子璀璨的張雅,抬手握拳抵唇幹咳兩聲,嗯,現在加上崇拜的眼神,可愛就變成了甜。
這大概就是以前在網上無意中看見過的那種,一個笑容就能拯救顏值的特殊美人臉叭。
樓嵐像隻矜持地悄悄開屏吸引異性的孔雀,腰背都更挺了,讓自己的身形更顯挺拔俊朗。
這場約會顯然是十分成功的,逛完公園又去吃了頓火鍋,吃完又看了場刑偵大片。
無論是飲食上還是觀影偏好上,兩人都無比契合,等到樓嵐把張雅送到單元樓下麵的時候,張雅都有些舍不得與他分開。
兩人站在單元門的台階上磨磨蹭蹭,半晌都沒一個人主動開口說再見。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溜走,樓嵐雙手往兜裏一揣,摸著撲克牌的吐出一口氣,抬眸對張雅說:“明天上午你有空嗎?我媽讓我帶你去買首飾。”
結婚前的三金是最基礎的配置,樓嵐手裏就兩萬多,明天還不知道夠不夠……
一想到這個問題,樓嵐就有了經濟壓力,粉紅泡泡上頭的腦子瞬間清醒了。
聽他說起正事,加上確定了明天還能繼續見麵,張雅也收了小兒女的姿態,點頭表示沒問題:“剛好明天中午你就來我們這邊吃飯吧,現在你沒上去,我媽知道了肯定得念。”
要見嶽父嶽母,樓嵐也沒意見。還有一個月就要把人家精心教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娶走了,怎麽說也得多哄哄二老開心,也讓他們放心把女兒交給他。
兩人說好明天見麵,之後各自轉身。
張雅踩著聲控燈一路上了三樓,還沒掏出鑰匙,門就被打開了,率先露出來的是母親振奮歡喜的笑臉:“小雅回來了?剛才我看見你跟小樓在樓下站著說話,怎麽不多說會兒。對了,怎麽沒讓他上來坐坐,喝口水再回去?你這孩子,也太不心疼自己對象了。”
“怎麽說小樓也是你男人,自己不抓緊點,別被人搶走了……”
“女人嘛,還是要努力經營小家庭的,不過更重要的還是培養好感情,這樣才能把男人拴住,畢竟現在離婚率那麽高……”
被母親催婚多年催出了PTSD,一聽她嘮叨就太陽穴一蹦一蹦的抽痛,更無奈的是這是自己母親。
張雅還記得曾經母親有多溫柔開明,小時候摔碎了碗,其他人的反應是生氣,母親卻第一時間擔心她嚇到,毫不猶豫地將她抱進懷裏輕聲安撫。
胸部開始發疼發脹時,母親專門去書店買了書回來,一頁一頁陪著她看,給她講解。
第一次收到情書,老師用質疑的眼神看她,母親卻笑著小事化了,卻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一點一點教會她如何自愛,如何愛人。
或許在漫長的歲月裏母親已經把這些給忘了,張雅卻無法忘記,所以每次母親嘮叨怒罵生氣甚至指責哭泣,她都沒辦法狠下心說一句重話。
眼看著母親越說越不像話,張雅蹙眉低頭,換著鞋子說:“他也要早點回去,不過我們約好明天上午去逛街,中午他過來吃飯。”
一聽女婿要來吃飯,張母的注意力立馬被轉開了,手往圍裙上擦:“是該來吃個飯,婚禮也得再商量下細節。小樓喜歡吃什麽?明天早上我就去早市上買,早市上有郊區的農民來賣菜賣雞鴨的,上回買的那個溪水鯽魚,你不是還說吃著好嘛。明天看還有沒有,有的話就著家裏泡的酸筍……”
酸筍是張雅喜歡吃的,上次吃鯽魚時她也就是隨口一念,要不是母親說,她自己都要忘了。
知道母親心裏還是始終惦記著自己,張雅舒心地笑了笑,心情輕鬆了不少。
“今晚我們一起吃的火鍋,我看他挺喜歡吃麵食的,還有蘑菇,就他一個人就吃了好幾盤,什麽種類的蘑菇都被他吃了個遍。”
張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拉著張雅左看右看,最後拍著她手背莫名其妙歎了口氣。
正當張雅以為她又要說什麽時,張母卻沒說,反而說起剛才的話題:“喜歡吃蘑菇啊?那還不好辦?明天我就給他煲一盅菌菇湯,再加上白條肚小尖筍,鮮得很!”
兩母女站在門口玄關處說了一通話,旁邊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天氣預報的張父也沒隨意插腔,隻是等到張母說盡興了轉身回廚房繼續做衛生時才叫了張雅一聲。
張父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音量關小,稍微傾身看著明顯精神麵貌不錯的女兒問:“去約會了?怎麽樣?”
張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行,今天一起聊了很多,我發現他這個人跟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樣。”
心裏有些好奇父親好像是沒看見她跟樓嵐在樓下說話的樣子嗎?
就連母親看了都知道她跟樓嵐關係有了發展。
張父聞言欣慰地點點頭:“那就好,人嘛,都是有多麵性的,在彼此都不熟悉的情況下,大家都會有所保留。”
頓了頓,張父又問:“明天你們逛街是要去看結婚照怎麽拍?”
張雅搖頭:“我們準備趁著國慶長假出去拍,惠城附近也沒什麽好看的地方。對了爸,樓嵐說了你給他三萬塊錢的事,你藏私房錢,媽知道嗎?”
後頭半句張雅是帶著些調侃的玩笑語氣說的,張父卻嘴角下垂笑了一聲,避而不談:“這小子肯跟你坦白,看來還不錯,至少老實。”
回想著樓嵐玩牌時的瀟灑,張雅就覺得用老實這個詞來給他貼標簽,怎麽就透著股滑稽呢。
張雅忍不住暗自偷笑,一副小狐狸偷雞吃的狡黠樣兒。
張父心底真就鬆快了,他最擔心的就是女兒婚姻不幸。
不管以後會怎樣,至少女兒現在跟準女婿是有點感情基礎了。
雖說又是逛公園又是吃飯又是看電影的,可樓嵐到家時卻是八點多九點不到。
主要還是張雅是小學老師,下班時間早,兩人又不是太囉嗦的人,一套約會流程下來,基本上沒什麽浪費的時間。
家裏黑漆漆的,還是沒人,樓嵐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二老肯定是惦記著馬上要娶兒媳婦進門,家裏開銷大,打了雞血地要努力多掙些錢。
大概得開到十點左右才會關門回家。
歎了口氣,樓嵐換鞋進屋,一屁股坐到電腦椅裏,按了電腦開關,一邊等待著電腦開機,一邊把玩著撲克牌。
今天給張雅表演的時候樓嵐想到自己以後可以做什麽了,就靠一雙手做個視頻網紅應該沒問題。
不過現在要抓緊時間撈一筆,這個錢,該怎麽賺?
三個小時後,樓嵐關了電腦上床睡覺,多愁善感地歎氣,對係統說:【為了錢,我終究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渣男係統發出跳動的電子音:【樓嵐先生,你的靈魂還在,並沒有賣掉。】
頓了頓,渣男係統繼續說:【靈魂交易是違法的,建議樓嵐先生不要去嚐試,如果有靈魂販子找到你,請一定及時舉報。】
嘿,還真有靈魂交易嗎?
無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維持著失落人設的樓嵐半夜爬起來喝了冰水,順便讓係統幫忙打掩護變了個電話號碼,打了通舉報電話,再回頭往床上一趟,秒睡。
比誰都心寬,十分對不起“失落”這兩個字。
樓嵐當然沒真把自己的靈魂賣了,他隻是賣了自己的一首歌。
因為沒有傳說中神乎其神的黑客技術,所以他也沒能像爽文小說裏那樣直接找到某某知名歌星或金牌經紀人,隻是找到了一個靠唱歌走紅的流量網紅,以一首詞曲俱全的歌換取了十五萬的敲定價。
曾經霸榜三十幾個月的歌,如今也不過才區區十五萬塊的身價,樓嵐假裝自己還是挺心痛的。
如果第二天早上他看到銀&行發來的短信通知時沒有對著轉入金額笑,這份心痛更能體現出幾分真實感。
要當個主播,哪怕不是直播,隻是拍小視頻搞剪輯,單用手機拍肯定是不行的。
第二天一大早樓嵐就起床鍛煉跑步,回來的時候按照老媽吩咐,順路帶回來了三根油條。
油條是老式小區外麵的一家老店賣的,比起外麵的油條,這裏的油條格外香脆,連習慣了節儉的毛紅都時不時會買上兩根解解饞。
“這油條好吃,可惜放久了就不好吃,要不然我就給小雅帶一根了。”樓嵐都覺得挺好吃的,想給張雅嚐嚐。
看兒子連吃根油條都惦記著準兒媳,毛紅沒有吃醋,反而挺高興的,“這有什麽,等你跟小雅結了婚,時不時回來住一下,或者早上你跑過來買了帶回去也不是多麻煩的事。”
這還真是親媽才說得出的話。
婚房可是在新區那邊,也就離學校要近一些,距離老房子這邊,卻是走路要半個多小時,騎自行車都得十多分鍾。
樓國棟居然也不覺得老伴兒說得哪裏不對,笑嗬嗬地點頭表示讚同。
在這件小事上樓嵐也不跟他們爭,隻說中午不回家吃飯了。
正好今天要買套做直播的東西,買了肯定是不會放在老房子這邊,新房那邊現在還空蕩蕩的,兜裏有點錢,樓嵐準備順便再添置點家具電器。